「那有你這麼做病人的嗎?」安小朵看著他,「仗著身材好就色誘女人。」
和君灝一臉無辜狀,「我也是被害者好不好?你說你們醫護人員讓我脫衣服,我敢不脫嗎」
「強詞奪理。」安小朵撇了一下嘴,「你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不看車?」
和君灝這下子恢復了正兒八經,「這幾天我一直往警局跑,馬上要開庭了,可警署還是不讓見人,我連律師都沒法找。剛剛光想著這些事了。」
安小朵點了點頭,她也聽說了白霖的事情。
「你舅舅可是殺人,這個官司就算能打也不好打啊。」她不是想潑他冷水,只是想理智地提醒一下。
「最起碼我要試試才行,我瞭解舅舅的性格,別看他平時咋咋呼呼的,實際上膽子挺小的,說不定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呢。」和君灝歎了一口氣,年輕朝氣的臉頰泛起一絲憂慮和思索。
安小朵看著他的側臉,沒由來的心疼,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安慰道:「事情總會有轉機的,別急,我陪著你繼續努力。」
和君灝轉頭看向她,笑了笑,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溫柔有力。
法國巴黎。
聖米歇爾大道兩旁排列著武術的咖啡館、書店和出版社,是拉丁區最熱鬧的地帶。
佟佑下了車,穿街到了聖米歇爾廣場,目光緊緊盯著那個穿著白色洋裝的女孩子,廣場的鴿子被路人的腳步給驚到了,紛紛飛了起來,而後又在不遠處落下。
他看到,那女孩兒已經沒在看海報了,而是拐進了laharpe街,佟佑緊跟在後面,就這樣,竟然跟著她一路又走過了laparcheminerie街、lahuchette街,直到跟著她來到saint-severin街的時候,女孩兒才在一家懷舊的小店停住了腳步,許是被裡面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擺件吸引了。
佟佑鬆了一口氣,幸好她停下來了,要不然他非得累死,有時候他是挺佩服女人的,可以什麼都不買就逛那麼長時間的街。
街道迴旋著淡淡的爵士樂,十分配合這裡的異國情調。
佟佑原本想要叫她,但想到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由苦笑,難不成真叫她「阿貓」了?走上前,隱約能聽到她在用嫻熟純正的法語在跟店主討價還價。
女孩兒看好了一對不知用什麼材質雕刻的貓,製作精良,看上去也的確可愛。
店主拚命搖頭,死活就不肯低價出售,女孩兒則不捨得放手,一邊仍舊跟店主還價錢,一邊死死扯著兩隻貓,跟店主玩拉鋸戰。
「小姐,你給的價錢太低了,這個不能賣。」店主將貓拉了過來。
「已經不低了,我在希臘看過這對貓,才是你這裡的一半價錢好不好?我已經給你加了很多了。」女孩兒又把貓拉了回來。
「那你去希臘買吧。」店主不高興了。
「你以為我沒有後悔嗎?反正你擺這也是賣嘛,就給我那個價錢吧,西方人很少買這種擺件的。」女孩兒皺著小臉道。
「誰說的?」
「本來就是——」
「老闆,這對貓我要了,包起來了吧。」女孩兒還沒等說完話,身後便揚起低沉好聽的嗓音,回頭一看,竟然是……
「阿狗?」女孩兒驚叫一聲。「怎麼這麼巧?」
佟佑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了笑,「是啊,是挺巧的。」說著,從錢包裡掏出幾張大鈔來遞給店主,店主高興地眉開眼笑,立刻將貓包好了遞給他。
揚了揚手中的貓,他笑了笑,「你不會真叫阿貓吧?這麼喜歡貓?」
「我很喜歡收集貓的擺件的,我家有很多,全都是從世界各國搜集來的,那個——」女孩兒指了指他手中的貓,眼睛一直盯著,「你……是要送人還是自己留著?」
佟佑故作思考狀,「送人吧。」
「哦……」女孩兒眼神略顯失望。
佟佑卻讀懂了她的心思,故意笑了笑,「今天收穫還挺大的。」說完,轉身就走了。
女孩兒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疾步追了上去,「哎,那你把它們賣給我行不行?大不了……大不了我多加錢了,你再買別的東西送人唄。」
「不行,我的那位朋友也十分喜歡貓擺件。」佟佑聳聳肩膀。
「可是……可是……」可是她真的很喜歡啊。
佟佑轉頭看著她,見她一直不離不棄地跟著,小臉跑的有點微紅,心頭泛起異樣的柔軟,笑了笑,「這樣吧,前面有家咖啡廳,陪我喝點東西我會考慮一下。」
「真的?」女孩兒雙眼冒著喜悅。
「真的。」佟佑點頭。
女孩兒迫不及待地一把扯過他的胳膊,「那還等什麼,走吧。」
佟佑啞然失笑。
這裡懷舊的咖啡廳有很多,所有的桌椅也做舊了,看上去倒是歷經了歲月的滄桑。
「你怎麼還在巴黎啊?」女孩兒接過佟佑遞上來的咖啡後,笑瞇瞇問了句。
佟佑輕輕一笑,喝了口咖啡,「這裡還有些事情沒忙完。」
「哦。」她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他手邊的貓。
佟佑看得真切,卻不動聲色地隨意問了句,「你怎麼也來巴黎了?當時不是說不來嗎?」
「我是來這裡看朋友啊。」
「男朋友?」
「呃?」女孩兒一愣,隨即神秘一笑,「你在打探我的**。」
佟佑略顯尷尬,「抱歉。」
女孩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喝了一口咖啡。
「在巴黎待多久?」他又問。
「嗯……還要待上三四天吧,沒定。」
「住在哪裡?」佟佑故作從容地問了句。
女孩兒倒也不忌諱,說了一家酒店的名字。
佟佑點頭,沒再繼續問。
女孩兒看著那兩隻貓的雙眼都要直了。
「你說的挺對的。」佟佑突然開了口。
「啊?啊,我說的話一向都挺對的,你是指哪句?」女孩兒趕忙將視線拉了回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