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劍鋒在月光下折射出來的光澤,「師兄。」蕭然輕輕的喃喃著無影的名字,便是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乒乓!」
暗器打在劍鋒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緊接著,黑衣人們皆是往後倒去。
「啊!」
黑衣人們都蜷伏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嘶喊聲累。
黑衣人的這種圍剿顯然是深深的激怒了來人。幾個劍花下來,來人出手又狠又準,沒帶一絲毫的餘地。
黑衣人沒有一人能夠倖免,皆是葬身在此。
一個強壯的臂彎將蕭然攬入懷裡,聞著這熟悉的氣息,蕭然終於是放輕鬆了下來檬。
「師弟,你不要緊吧?!」
無影焦急的聲音,在蕭然的耳旁響起。
聽著這擔憂關懷的聲音,蕭然在心裡悄悄的竊笑了一下,便是繼續裝作暈了過去。
「對不起,師兄來晚了,師弟,你不要有事!」
無影緊緊的抱住蕭然,一想到自從蕭然離開後,就是沒有停止過被年逸寒追殺。
現在身上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傷,無影抱著蕭然後背的手都是被血給浸濕了。
從不會吃虧的蕭然,這一次卻弄得這般的狼狽,可以想像得到,這幾天,他都是過得什麼樣的日子!
想到這裡,無影更是咬牙切齒的看著地上的黑衣人。恨不得將他們鞭屍!
「師弟!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無影試探了下蕭然的鼻息,卻是發現他已經停止了呼吸。無影無助的緊緊抱著蕭然,自從出山後,他們就各事其主,總是敵對的身份。
但不管跟隨什麼樣的主子,他們永遠是師兄弟,這是誰也不會改變的!
「我就說過了,年逸寒不是什麼好人,你就是不聽,現在意識到他是個多麼不擇手段的人了吧!你就是不聽我的話!現在你倒是解脫了,留下師兄一個人在這世上苟活著,有什麼意思?!」
無影本就是話不多的人,現在極度的悲痛,卻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淚水卻是順著臉頰,掉落在蕭然的額頭上。
蕭然皺了下眉頭,他只是想逗一個師兄,卻是沒想到,將師兄給弄哭了。「唉!」
蕭然最終是忍不住的歎了口氣,他不想師兄難過。
「怎麼年紀越大,便越是愛哭鼻子啊?!」
蕭然嘲諷的聲音在無影的頭頂響起,無影一時間怔在了那裡。懷裡的人慢慢的起身,反手擁抱著無影。
「師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蕭然抱歉的聲音裡,還夾雜著隱忍的笑意。
無影氣得一掌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擊在蕭然的胸膛上,也不理會痛得臉都鐵青了的蕭然。
活該,誰讓他老是這樣耍自己的!
「這樣耍人很好玩是嗎?!」
無影白了蕭然一眼,便是不理會蕭然的別過頭去。
「師兄,我剛才真的是暈了過去了!後來有什麼溫潤的東西滴在我臉上,我才是醒了過來的!」
蕭然壞笑著,便是哄著生氣的無影。
話說,師兄生氣的樣子,還真的是很可愛呢!
蕭然有些曖昧的看著正在生氣的無影,連他自己都是沒有發現,他此時眼神裡的迷戀與寵愛。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無影緩了口氣,這才是平息著心裡的憤怒,不過語氣還是很不友善。
蕭然吐了吐舌頭,知道他這次的玩笑確實是過分了點。蕭然這才是恢復了老實,沉思了下,這才是回答道:
「不知道,本來聽到七爺戰亡的消息,是想去疆關口找你的。現在你和七爺都回來了,但是我卻沒有地方可去了!」
蕭然透過朦朧的夜色,看向更遠的天空,只是眼神裡卻是一片的茫然,和對未知將來的惘然。
「要不,你隨我一同回七王府怎麼樣?」
無影想了下,便是開口邀請著蕭然。
「這也是七爺的意思。」
怕蕭然不肯答應,無影又是這般的加了一句。
主子一直都是能者重用,這一次,若是師弟肯回來,主子一定會重用他的!
而且無影也相信,以主子的人格魄力,也是一定能讓師弟信服的!
但是蕭然卻是搖了搖頭,不肯答應:「我跟過四爺,就不可能去跟七爺的!」
蕭然固執的堅守著自己的那套原則,他認為不能做的事情,譬如這易主,便是他決不會做的事情。
哪怕年逸寒這般的追殺他,要至他於死地。他也不會再去跟年逸寒的對頭。
「唉!可是年逸寒這麼對你,他值得你死守不肯易主嗎?!再說你若是跟了七爺,至少不會再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
無影也是氣憤蕭然的這般不開竅,這一次有他相救,可是他也不能救一輩子啊!年逸寒是決計不會放過蕭然的。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蕭然別過頭去,不去理會無影。其實更主要的是他那好強的性子,不肯在無影面前服輸。
他最不想在無影面前,表現出自己狼狽的一面。
「蕭然,你再好好想想吧!等哪天你想通了,隨時可以來七王府!」
無影將一個白玉瓷瓶交到蕭然手裡,那是七王府最高品的療傷藥。
蕭然這次倒是沒有拒絕的接過藥,便是頭也不回的離了去。
無影看著蕭然離去的背影,步履甚至都有些蹣跚。好幾次,蕭然差點倒下去,無影恨不得上前去攙扶住蕭然。
可是知道蕭然要強的個性,無影也只得歎了口氣,直到看著蕭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這才是轉身離了去。
轉身離開的無影,沒有看到,拐角最陰暗的角落裡,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那裡。
盯著無影離去的背影,眼神裡滿是複雜的意味。
「師兄,原來你和王爺都沒死,那真是太好了。我只要悄悄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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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輓歌正在房間裡支著腦袋想著心事。
看著窗外的艷陽天,冬日裡的暖陽總是讓人感覺這般的溫暖。
只是不管這陽光怎麼和煦,自己心裡卻依然是一片寒冰。想起那個大雪的日子裡,年逸絕那怨恨與絕望的眼神.
還有他那個決絕又踉蹌的背影,以他那般高傲的性子,這次肯定是恨她恨到骨子裡了吧!
一想到這裡,輓歌的心就是忍不住的陣痛。還有孩子們和仟漓,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仟漓……」
輓歌喃喃著仟漓的名字,語氣裡是滿滿的愧疚。
她不但沒能為仟漓做什麼事情,這一次,她又一次連累到他了。
「醜女人,你又在發什麼呆?!」慕
容夜的臉突然的在眼前無限的放大,嚇得輓歌跳了一下。
輓歌怔了一下,看著慕容夜那清澈如孩童般的眼神。
孩童?想到這裡,輓歌忍不住的問道:「慕容夜,你多大了啊?!」
輓歌無語的喃喃著,這個慕容夜,真的很像是個弱智額。
「多大了?!」
慕容夜煞有其事的扳著手指數著,十個手指還不夠,最後慕容夜無奈的耷下腦袋:
「最討厭別人問本王這個問題了,每次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慕容夜嘟著嘴,哀怨的瞪著輓歌。一邊委屈的說道:
「連本王自己都不知道本王多大了,仟漓說本王有的時候十八歲,有的時候卻只有五歲!」
輓歌輕輕拉過慕容夜的手,這才是輕輕的歎了口氣,原來他真的是心智只有五歲呢!
仟漓,那我便好好替你照料慕容夜吧!
「那個男人呢?!怎麼你現在身邊的是這個男人?!而且你好像也不喜歡現在這個男人啊?!」
慕容夜嘴裡的「這個男人」,「那個男人」讓得輓歌頭有些暈。
不過輓歌知道慕容夜說的是年逸寒和年逸絕,輓歌低下頭,不去想年逸絕。
「醜女人,你在想那個男人是不是?!想他就去找他啊?!為什麼要呆在這個男人身邊,你又過得不開心!」
慕容夜一眼就看出了輓歌的心事,便是滿眼鄙夷的盯著輓歌。
輓歌被慕容夜盯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敢面對慕容夜。
連只有五歲心智的慕容夜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卻是將自己鎖在心牢裡。
「不能去找他!」
輓歌別過頭去,淚水已經是濕了眼眶。
她還擔心孩子們和仟漓,不知道他們在皇宮裡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你不能去找他,那我幫你去找他吧!我去告訴他,你很想他!」慕容夜說著,便是擅自離了去。
「慕容夜!」
輓歌忙是叫住慕容夜,不讓他胡來,可是慕容夜的輕功出神入化,才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這個傻子!」
輓歌氣惱的跺著腳,這個傢伙,說走就走,他知道年逸絕住在哪裡嗎?
京城這麼大,他若是走丟了,可怎麼辦啊?!
想到這裡,輓歌忙也是出了王府,在街上到處尋找著慕容夜。
「去哪裡了?!」
夕陽也是慢慢的落下,眼看天就快要黑了。
可是慕容夜卻還是找不到。輓歌不禁是急得滿頭大汗。
不知不覺,輓歌卻是來到了那個小山谷,看著潺潺流動的小溪,輓歌不禁愣在了那裡。
想起在這個小山谷的那個山洞裡,和年逸絕的那個旖、旎。
想到這些,輓歌的雙腳便是不受控制的走向了那個山洞。
「彭!」一道掌風帶著凌厲的破風聲擊向輓歌。
輓歌大驚失色,卻是來不及閃躲了。好在掌風的主人及時的收住了手。
年逸絕本就心情煩悶,這才是出來走走的。結果不知不覺卻是來到這個小山谷。
又順路的來到了這個山洞,想起在這裡和輓歌的種種,卻到頭來,這一切,都只是她預謀已久的罷了。
卻是沒想到,當他正在想念輓歌的時候,卻有人走了進來。
年逸絕本能的對著來人一掌擊去,卻驚訝的發現這個人是輓歌。
有那一瞬間,年逸絕想就這麼一掌擊斃她算了。
可是看到輓歌臉上的驚慌,他又是下不了手的收回了那一掌。
「你也在這?!」輓歌看著山洞裡的人,一時間愣在了那裡,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