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逸絕也是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大廳,居然可以通向這裡!年逸絕也是顫抖著雙手,欣喜走了進去…….
一扇斑駁的鐵門出現在年逸絕的面前,年逸絕緊緊的握住輓歌,兩人對視了一眼。
抬起頭來,鐵門上的門匾赫赫的寫著三個字「落花殿」。
年逸絕緊緊的攥著輓歌,兩人便是堅定的走了進去。
「絕兒,你終於來了。累」
庭院中,一位優雅襲人的婦女,搖著手裡的金扇,安詳的曬著太陽。
看著年逸絕走了進來,便是回過頭來,慈愛的目光裡,全是溺愛。
年逸絕不禁眼眶濕潤,握著輓歌的手都是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檬。
年逸絕腳步不受控制的邁向婦女。步履蹣跚,彷彿是經歷了所有滄桑的老人。
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自己日思夢想的母妃。
她的容顏,和自己想像的一模一樣。
慈愛的眉毛,一雙清澈的眼神,這麼多年來,父皇的寵愛,讓得母妃更加的可人。
眼神裡,全是滿足與甜蜜。沒有那種深宮怨婦的憂愁,也沒有算計。
只是一覽無遺的純真讓美好,讓人只想將她捧在手心裡,好好的呵護。
這樣一位女子,任何一人都是捨不得傷她半分。
精緻的鼻子,下面一張小巧薄涼的嘴唇。年逸絕發現自己的嘴唇像他的母妃,四哥與小九的嘴唇偏厚些。
歲月沒有在母妃的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她那張宛如十七八歲的面容,任誰都是看不出她已經有了年逸絕這麼大的兒子。
年逸絕淚眼婆娑,眼裡母妃的影像也是變得不再清晰。
「絕兒,讓母妃好好看看你!!」
女子的聲音,讓得年逸絕忙是擦乾濕潤的眼睛,來到女子身邊,輕輕的蹲下,與母妃的視線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
女子也是因過於激動,連身下的搖椅都是在微微的顫抖著。
女子顫抖著雙手,去撫摸著年逸絕的臉。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滴落在年逸絕的臉上,年逸絕閉上眼睛,任由女子撫摸著自己。
女子終於忍不住的哭出了聲音。從椅子上下來,赤著腳跪在地上。緊緊的抱著年逸絕。
「絕兒,對不起,這一面,我們整整隔了二十八年,你都二十八歲了。我才能看到你!」
年逸絕也是反手抱著女子,肩膀處的衣襟早已被女子的淚水給打濕了。
「絕兒,母妃很開心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也很開心你現在的成就!」
年逸絕替母妃擦乾眼淚,母妃欣慰的笑著。笑著笑著便是哭了。
一雙繡滿遨龍的鞋子出現在年逸絕的眼前,這世上,有資格穿遨龍的鞋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年逐舜。
年逸絕詫異的抬起頭來,對上年逐舜對從未有過的溫情的眼神。
「絕兒,對不起,這麼些年來,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可不可以給父皇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年逐舜動情的對著年逸絕懇求道。年逸絕看向年逐舜的目光裡滿是複雜的意味。
這一個柔情的眼神,多少次,他在夢裡都夢到。
他夢到父皇用這種從來只對老九和四哥才會出現的柔情目光看向自己,他夢到父皇喚自己「絕兒」。
就像他喚老九「汐兒」,喚四哥「寒兒」一般。
沒想真的有這麼一天,他的夢想都是實現了。
「父皇!」年逸絕看著這個深情的父皇,心裡某片最柔軟的地方也是被觸動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是冷漠的轉身,不再給父皇補償的機會。
這麼多年來的冷淡,已經是讓得那冰封了那顆渴望父愛的心。
可是今天,父皇對自己是從未有過的柔情,而自己更是沉溺在這種柔情裡面。
「父皇,突然對兒臣這般好,這次不會又是要讓兒臣去哪裡征戰吧?!」
想起疆關口那一戰,年逸絕便是沉著臉,冷冷的說道。
「爹爹,皇爺爺已經向皇奶奶承諾過再也不讓爹爹出戰了。爹爹,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無邊這個小鬼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無憂騎在小白身上,還抱著自己送給她的那只粉藍色小豬。可愛到爆!
無憂也是眨巴著眼睛看著年逸絕和輓歌:「爹爹,皇爺爺還不相信我和哥哥上過戰場呢!你快告訴他,我和哥哥有多棒!」
無憂嘟著嘴巴對著年逸絕說道,顯然是為年逐舜不肯相信而生氣。
「父皇,兒臣的孩兒,絕非庸人!」年逸絕便是笑著,自豪的對著年逐舜說道!
聽到年逸絕肯定的回答,年逐舜看向無邊和無憂的眼神裡,也是充滿了欣慰與自豪。
年逸絕一手擁著母妃,一手擁著輓歌。
母妃看著年逸絕剛毅英俊的側臉,便是提議道:
「絕兒,就在這裡住下吧,你看這裡的太陽永遠不會下落,這裡的花草也永遠不會調謝,還有母妃在這裡永遠都停留在生下你的那個年齡,母妃永遠都只有十八歲。還有輓歌,母妃和她一見投緣,也是非常的喜愛。還有父皇,他也是一直想著找個可以彌補你的機會。絕兒,帶著你的妻子兒女們住下來吧!」
聽著母妃誠懇的邀請,看著年逐舜眼底期待的渴望。
還有輓歌溫婉順從的笑容,還有孩子們歡樂的笑靨。
年逸絕突然有種看破一切的淡然,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沒有什麼,比一個溫馨的家庭更讓人放不下了。
這便是自己畢生的追求,現在他終於達到了,為何不留下來?!
「輓歌,你覺得呢?!」
年逸絕回過頭來,認真的詢問著輓歌的意見。
只是為何,今天的輓歌,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而具體哪裡不一樣,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如果硬要挑個毛病,那就是眼睛吧!今
天的輓歌,眼睛裡沒有一絲生氣,甚至佈滿了灰色,黯淡無光。
輓歌溫馴的趴在年逸絕的胸膛上,便是點點頭說道:
「嗯,那就留下來吧,我喜歡這裡,也喜歡母妃。而且孩子們和小白也很喜歡這裡。就留在這裡吧!」
聽到輓歌的同意,再看著孩子們也是期待的眼神。年逸絕有些詫異,為何今天的小白這般的安靜?它平時不是和輓歌勢不兩立的嗎?!.
以前他們哪次不是吵起架來,可以把對方給氣得吐血。
今天他們兩個卻是難得的這般和諧?!
年逸絕搖搖頭,忽視掉這麼多的破綻,應該是自己多慮了吧。
年逸絕看著母妃那長陌生又熟悉的臉,便也是點點頭。同意留了下來,
年逸絕看著輕輕閉上眼睛的輓歌,溫柔的笑了起來。想來這裡,會是他們的極樂世界!
只是一心憧憬著美好未來的年逸絕,沒有注意到母妃,年逐舜,輓歌,孩子們,還有小白嘴角勾起的那個魅笑……
(這個輓歌,也是年逸絕假想出來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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輓歌卻是看到一道時空門佇立在通道的盡頭。
仟漓站在時空門的前頭,對著自己說:「輓歌,快點,我終於湊齊了四塊古玉,現在我們可以回到現代了。」
「真的可以回去了嗎?!」
輓歌失神的站在時空門的這一端,她心心念叨著要回去。
現在真的到了可以回去的時候了,可是自己卻突然的對這個朝代有著無盡的不捨。
輓歌環顧了下四周,除了她和仟漓,再沒有別的人了。無邊、無憂不知去了哪裡,連年逸絕也不見了。
「輓歌,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仟漓忙是催促著輓歌,眼看著時空門越來越淡,馬上便是要消失了。
來不及有太多的考慮,輓歌忙是衝進這一片眩光中。
「輓歌,你終於醒了?!」
一道擔憂的聲音在輓歌的頭頂響起,輓歌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劇烈的強光讓得她很不適,過了許久,才是適應了這強烈的光線。輓歌看到林倩那張欣喜的臉孔。
「太好了,輓歌,你終於是醒了,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再也不要我和你哥哥了呢!」
林倩抱著輓歌又哭又笑的,病房裡的人都以一種理解的眼神看向她。
「輓歌,你沒事吧?!」
哥哥秦挽城也是輕輕拉過輓歌的手,替她把著脈。
「哥?你的病好了沒?」輓歌看著氣色紅潤的哥哥,還是關切的問著。
「多虧了你那塊古玉。我現在完全好了!」
秦挽城一邊替輓歌把著脈,一邊也是開心的說道。
「林倩,我哥什麼時候還學會了把脈了?!」
輓歌詫異的看著哥哥熟練的替自己把著脈,一邊打趣的問著林倩。
「還不是你昏睡的這些日子,你哥哥天天替你把脈,看著你脈搏沉穩,這才放心。」
林倩說著,便是心疼的看著秦挽城。更是忍不住的當著輓歌的面數落著挽城。
「他自己也是大病初癒,卻天天來病房守著輓歌。連自己照顧輓歌都不放心,硬是要親自照顧!」
「林倩,你現在應該已經是我嫂嫂了吧!」
輓歌看著林倩盤上去的髮髻,想起她曾經說過的,如果她如願嫁給了哥哥,她就把頭髮盤上去。
輓歌看著林倩那高高盤起的秀髮,有些感慨的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三個月了!」林倩一邊將輓歌背後的枕頭墊高,一邊這說道。
「嗯,回家吧!我沒事,也不想住院!」
輓歌拔掉針頭,便是隨著哥哥回了家……
「仟漓,你怎麼在這裡?!」
回到那個溫暖熟悉的小窩,輓歌卻是看到了仟漓在廚房裡忙碌著。
「什麼仟漓啊?她是玉潔,冰清玉潔的玉潔。」
林倩拉過仟漓對著輓歌介紹道,興奮的林倩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仟漓正在得瑟的朝著輓歌擠鼻子弄眼。
「冰清玉潔!你怎麼會在我家?!」
輓歌也是白了仟漓一眼,便是質問著她。
「知道你出院了,便特意過來給你補補身體!」
仟漓端著手裡的豬腳對著輓歌揚了揚,挽城扶著輓歌在沙發上坐定。
便也是下廚,三人一起替輓歌做著她最愛吃的菜。
「輓歌,這是你最愛吃的豬腳!」秦挽城夾了一大塊豬腳放到輓歌的碗裡。
「哎,輓歌剛醒過來,第一口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東西。」林倩忙是勺了勺蛋湯到輓歌的碗裡。
「還是吃這個魚吧,又鮮美,又開胃!」
秦挽城又給輓歌夾了塊魚。輓歌看著碗上高高如小山般的茶,不禁感動的淚水婆娑。
「哥,回家的感覺真好!我好想你們!」
輓歌忍不住的掉下了淚水,哽咽著將碗裡的飯扒進嘴裡。
「傻丫頭,別哭,多吃點啊!」
秦挽城輕輕拍著輓歌的後背,一邊催促著她多吃點東西。
仟漓,現代的名字叫玉潔。玉潔替輓歌勺了一碗湯,也是能夠理解的看著輓歌此時失控的樣子。
她剛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家人,也是這個樣子。在大沃國經歷了這麼多,只有自己現代的家人,才是真正關懷自己的人。才是自己最牽掛的人。
「輓歌,回來就好!」
秦挽城,林倩和輓歌,三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悲慼的輓歌,沒有注意到,哥哥說的是「回來就好!」
可是按照現實的話,哥哥應該是說「醒來就好」。輓歌輕輕擦乾眼角的淚水。回家便好。
「輓歌,既然回來了,就住這裡吧!哪也別去了!」
林倩看著平和了下來的輓歌,便是這般的邀請著她。輓歌有些失神的聽著這句話,卻是猛的搖了搖頭。
「不!我還要去一趟古墓,我要回去!」
輓歌堅定的說道,秦挽城便是問著:「回去?!這裡就是你的家啊!你還要回哪裡去?!」
輓歌卻是騰的站了起來,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去!逸絕和孩子們都留在蒼月國呢!她怎麼可以扔下他們不管呢?!
「你怎麼回得去?!」
聽到輓歌堅定的要離去,秦挽城便是突然的變得猙獰,一揮手,手上一道道符咒便是現了出來。
輓歌看著這些符咒,有些豁然開朗,原來木鐲上的那些紋路,是些這樣的符咒。輓歌沉著臉,自己的哥哥怎麼可能知道這符咒。所以說,她現在還在古墓裡,而眼前的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幻覺.
是因為太過於思念,才會產生的心魔!
輓歌摸了摸手腕上的木鐲,也是突然的頓悟了。
「你們都是假的!滾遠點!」
輓歌掏出木鐲,以木鐲當劍,對著三人刺去。三人便是倏的消失了。
「啊!」輓歌驚醒了過來,便是發現自己站在通道的出口處。
而其他三人都立在那裡沒動。想來還陷在他們的幻想裡,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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