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輓歌怎麼啦?!出什麼事啦?!是不是年逸寒對她不好?!」.
見仟漓眼神閃躲,回答也是猶豫,弦夜忙是擔憂的步步緊逼的問著仟漓……
「沒!沒有!輓歌現在很好!」
見弦夜幾乎要暴走,眼底噴出一股火!
只要是關於輓歌的事情,弦夜就無法鎮定腦。
「輓歌不在四王府是不是?!輓歌到底怎麼了?!她去什麼地方了?!你快說啊!」
弦夜雙手緊緊摳著仟漓的肩膀,仟漓有些吃痛的皺了下眉頭。
「倒是看不出來,弦夜這麼在乎輓歌。軼」
仟漓歎了口氣,越是這樣,就越不能告訴他輓歌去了疆關口。就讓他認為輓歌是呆在四王府吧!
「我告訴你輓歌去了哪裡!」
仟漓正準備隱瞞著輓歌的去向,花薔卻是開口說了出來。
「輓歌隨我家主子去了疆關口!」
花薔淡淡的說道,仟漓這才注意到弦夜身旁的這個女孩。
「你家主子?你是七王爺的屬下?!」
仟漓詫異的問道,什麼時候,弦夜和七王爺的屬下在一起了?!
「你不是說你是輓歌的朋友嗎?怎麼什麼時候七王爺成了你的主子了?!」
弦夜也是疑惑的問著花薔,看向花薔的眼裡充滿了戒備,不說道花薔接近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
「你別誤會,我是七爺的屬下,不過我也是輓歌的朋友。輓歌現在隨七爺去了疆關口征戰了!輓歌愛的是七爺,從來就不是四爺!」
花薔解釋著輓歌和年逸絕的關係,卻不知道疆關口這個詞讓得弦夜心裡猛的糾緊了。
「什麼?!輓歌去了疆關口?!她怎麼去了那個地方?!她不能去那裡!我去找她!」
說著弦夜便是作勢要離開。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輓歌不能去疆關口?!」
仟漓忙是攔住弦夜,想要他說清楚。
「我當初就是在疆關口不遠處的歧雲谷救的她,她當時並不知道那裡便是疆關口,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怕她萬一到了疆關口,到了歧去谷,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往事!」
弦夜這般對著仟漓解釋道,他最不希望的便是輓歌的不開心。
「不行!我要去找輓歌!」
弦夜有些急促的這般說道,恨不得下一秒便是飛到了輓歌身邊。
「我說你去瞎湊什麼熱鬧啊!」
花薔清脆的聲音,沒帶絲毫的語氣,如一瓢冷水般傾倒在弦夜的腦袋上。
「輓歌現在和七爺幸福著呢!就算她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那也有七爺陪在她身邊,你跑過去,算什麼回事?!」
花薔責罵著弦夜,想起輓歌和主子,現在肯定親密的在一起,心裡便是一陣發酸!
不過也更加的欽佩輓歌,能夠這般不畏生死也要追隨七爺,這又何嘗不需要勇氣?!
「疆關口地形險峻,輓歌和年逸絕會不會有危險?!孩子們不會也跟著上了戰場吧?!」
弦夜想起這個問題,疆關口素來險峻,也不知道年逸絕帶了多少兵過去。
「實話和你說吧!四爺就是把我們七爺往死路上逼,只派了三萬部隊給七爺。七爺這次,就是去送死的!還有輓歌不是一個人去的。還帶了孩子們一起去了!」
花薔快人快語的一口氣便是將局勢對著弦夜說了個清楚。
「年逸絕他這不是胡鬧嗎?!也放心讓輓歌去?!不行,我要去助輓歌!」
弦夜想起自己實力大增,便是也想上戰場,去助輓歌一臂之力。
「好吧!你去吧!黑山寨有我呢!」
仟漓見弦夜幾乎要暴走的樣子,知道是攔不住弦夜。
不過心裡也是有些欣慰,弦夜口口聲聲的說,輓歌有危險。
那他又有沒有想過,他這樣去找輓歌,他自己又何嘗的不危險。
只是一門心思在輓歌身上的弦夜,怎麼會想到自己呢?!
「那就先謝謝你了!」
弦夜對著仟漓抱拳,便是離了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
花薔也是擔憂著年逸絕,百花樓最近也沒什麼事情。便是跟了弦夜,一起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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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吧!」
輓歌勸說著一直在盯著地圖不合眼的年逸絕。
這兩天,他們已經差不多損失了五千的士兵了。
疆關口他們一直都攻不下,一直都在城外。
而翼翎國的人似乎知道了他們的兵情一般,每次都在數量上死死的壓住他們。
「輓歌,對不起,這幾天辛苦你了。」
年逸絕輕輕撫著輓歌因黃沙而變得有些粗糙的臉。
「不累!我不辛苦!」
輓歌輕輕依偎在年逸絕懷裡,臉上是安詳的甜蜜。明天,不知能否進入關口。
「王爺,敵人又來進犯了!」
一位副將手裡提著長刀,一臉怒氣的向年逸絕匯報道:
「媽的!這群王八羔子!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就不知道咱們蒼月國的厲害!王爺,讓末將帶兵殺出一條血路吧!」
古洱血紅著一雙眼睛,裡面全是噬血的殺戮!這幾天也是讓他夠憋屈了,他也從沒帶過這麼少的兵打仗。
輓歌有些欽佩他的獻身精神,但是不值得。而且他就算是殺出去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收效,這地形,實在是對他們不利。
「古洱,不可魯莽!」
年逸絕一口回絕了古洱的提議,殺出一條血路,最後只會變成鋪上一層血路,而他們依然攻不過這個關口。年逸絕臉色沉重的說道:
「本王絕不容易任何不必要的犧牲!傳令下去,各部隊堅守崗位,只防不攻!」
年逸絕冷靜的下令道,現在的情形,只能等!
「三天了,每天我們都有弟兄們犧牲,那他們不也是不必要的犧牲?!」
古洱說著便是要帶兵出去,年逸絕一把抓住他的手:
「古洱,不能去!本王命令你,留守在原地!」
年逸絕威嚴的聲音不容人的抗拒!
他知古洱向來便是衝動,只能拿軍令來壓他!
「咦!」古洱重重的歎了口氣,便是走到旁邊,掏出懷裡的絲娟擦著汗.
其他副將們看著古洱掏出來的明明是女人的絲娟,也只能歎了口氣,不敢說話。
一時間,營帳內的氣氛變得緊張與壓抑。
「古洱!外面有個女人說要找你!」
另一位副將走進來對著古洱喊道。
輓歌和年逸絕皆是詫異的互望了一眼,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古洱?
而且這裡形勢這麼險峻,那個女人,又是怎麼突破重重困境來到這裡的?!
古洱一聽到有女人來找他,便是騰的站了起來,握著絲娟的手有些顫抖。
年逸絕看著古洱一臉擔憂的樣子,便是對著來的副將說道:
「出去看看,保護好那個女人!」
一群人走了出去,只見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冒著戰火,固執又堅定的策馬奔來。
就像前幾天,輓歌和孩子們也是這般的策馬奔來一般。
「臭娘們!這疆關口只能進不能出,你來找死啊!」
古洱未等女子走向前,便扯著他那獨有的大嗓門吼道。
卻還是細心的摟著女子的腰,將她扶下馬。
「你說過,你要娶我的!現在你又去打這該死的仗!我怎麼能不來?!」
女子揚著手裡的馬鞭,一點都不留情的抽在古洱的身上,一邊哭著一邊罵:
「你這個騙子!說好了要來娶我的!現在卻被困在這個鬼地方,誰知道你帶著腦袋睡覺,還有沒有腦袋起床啊?!還敢吼我!」
女子嘴巴犀利的詛咒著古洱,古洱只是任由女子抽著自己,直到戰袍上浮現斑駁的血跡,女子才停手。
抱著古洱哭泣不止。
「你來幹什麼?!這是娘們來的地方嗎?給我回去,翼翎國再不濟,也不會對女人下殺手,你現在就給我回去!」
古洱顫抖著手,想要去擁抱女子,卻在碰到女子身體的一瞬間,將女子重重的推了開來。
「啊!」
女子一個重心不穩,便是跌倒在地。
女子抬頭,早已是淚眼汪汪,淚水流過清冷的臉龐。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看著古洱。
「給我走!」
古洱扯著嗓子對著女子吼道。
「我不走!就算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女子卻是突然的從地上站起來,緊緊的抱著古洱的腰。
任憑古洱怎麼推她,女子就是不肯鬆手,哭著抱著古洱的腰,死命的不肯放手。
週遭的將領無不為之動容。有的甚至悄悄的別過頭去擦著眼淚。
年逸絕將輓歌攬進懷裡,也是動容的長長的吐著氣。
「這便是戰爭,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歸夢裡人!」
輓歌輕輕呢喃著那道詩,想起這三天,那些戰死沙場的士兵們,又碎了多少女人的心?!
不是所有女人都像這位女子一般有著獨闖疆關口的勇氣,有著同生共死的堅定!
年逸絕沒有說話,只是更緊的擁抱著輓歌,在輓歌額頭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他們都知道,這場生死未卜的戰爭,任何一個人的腦袋都提在脖子上,隨時等著死亡的到來。或者那就是下一秒。
「馬上就要開戰了,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啊!」
古洱看著緊張的局勢說道,一邊往外面推著女子。
「我會武功,我會殺人!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別趕我走。我特意穿上你最喜歡我穿的紅衣服,你說過要娶我的!」
女子忙替自己辯解道,一雙包含著淚水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古洱。
「我根本就不喜歡你,誰要娶你了,你看看你自己,哪裡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我怎麼可能看上你?!」
古洱重重的將女子推開,一邊狠著心這般說道。
「啊!」
重大的推力將女子撞到一旁的懸壁上,將懸壁上的松土都是擦破了一大塊。
一些黑色的液體從石縫裡流了出來。
一股奇怪的味道湧入輓歌的鼻腔裡。輓歌皺了下眉頭,便是用手指勾起一小塊液體放在鼻子旁聞了聞。
「是石油!」
輓歌有些欣喜的看著這些汩汩流出的液體,忙是讓人將這些液體收集起來。或許他們還有轉機。
女子手臂都是磨破了一層皮,鮮血從火紅色的衣裳裡流了出來。
古洱不禁一陣心疼。古洱咬了咬牙,便是鼓起勇氣的拉信女子的手,走到年逸絕面前:
「王爺,請允許末將現在就和歡兒成親!」
被稱為歡兒的女子一臉幸福的看著古洱剛毅的側臉,臉上全是幸福的依賴。
「好!本王親自下旨賜婚!現在便是舉行婚禮!」
年逸絕動容的應答著,一邊也是緊緊的握住輓歌的手。
「本王親自為你們主婚,等下吹起的號角便是你們新婚的鞭炮聲!」
不知是誰找來一件大紅的衣裳,披在古洱的身上,古洱粗獷的臉上露出一個憨厚的大笑,羞赧的抓著頭。
這個久經沙場的漢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卻細心的一直都沒有鬆開女子的手。
簡陋的營帳裡,只是案上的地圖換成了一盤鮮紅的蘋果,年逸絕攬著輓歌站在一側。士兵們也是有序的站成兩排。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年逸絕高聲的替他們主婚。
看著古洱和歡兒臉上洋溢著的歡笑,不禁眼眶濕潤,週遭的將領也皆是噙著淚,卻還是微笑著給予他們祝福。
儀式完成後,不知是誰帶頭說了句:「親一個!」
於是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兩位新人羞紅的臉色中大聲的喊道:
「親一個!」
「親一個!」
「親一個!」
「歡兒,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古洱遲疑著詢問道,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緊張的揉搓著。
歡兒紅著臉,巧笑嫣然,嬌羞的嗔怪道:
「人家都已經是你的人了,還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啊。」
古洱聽到歡兒的回答,高興得一把抱住歡兒,旋轉了好幾圈,粗獷的聲音大聲的宣佈著:
「古洱有夫人了!歡兒就是古洱的夫人!我古洱對著藍天,對著高山,對著所有的兄弟們發誓,今生今世,只愛歡兒一人。只娶歡兒一人為妻!哈哈哈哈!」
爽朗開懷的聲音在山谷裡經久不絕。放下歡兒後,古洱紅著臉俯下身,大家都屏著呼吸的翹首期盼著,歡兒閉上眼睛,顫抖的睫毛洩露了她此時的緊張與激動.
古洱的吻慢慢落下,兩人便這樣毫不顧忌的在眾人面前深吻著。
掌聲雷鳴般的響起,大家幾乎拍紅了雙手,用這來當做送給這兩位新人的最好的禮物。
輓歌噙著淚看著深吻在一起的兩人。那是他們的地老天荒,就算下一秒就要上戰場又怎麼樣?!只要你在愛,便是永恆!
古洱的那句「今生今世,只愛嫣兒一人。只娶歡兒一人為妻!」
在輓歌耳邊久久迴響,抬頭看著沉浸在深深的感動中的年逸絕。
像是感應到輓歌的眼神一般,年逸絕也是低頭,柔情的看著輓歌。摟著輓歌的腰的手更是緊了一些。
「輓歌,我也是能夠像古洱這般,毫無保留的愛你,今生,今世,只你一人?!」
像是感應到了輓歌的小心事一般,年逸絕將她緊緊的攬進懷裡,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著獨屬於他們的情話!
如玉般的聲音在耳邊清脆滴響,輓歌低垂著頭,將腦袋深埋進這個踏實的胸膛上。
哪怕接下來便是去死,她也無悔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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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巨大的石頭從疆關口落了下來,重重的砸在谷底,古洱臉色沉重的看著上面翼翎國的士兵,將嚇了一跳的歡兒攬進懷裡。
「歡兒,戰爭開始了,你怕嗎?」
「不怕,有你在,不管在哪裡,歡兒都不怕!」
歡兒堅定的看著古洱,一臉的無畏,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害怕的!
「歡兒,我不怕戰爭,只怕戰爭過後,卻見不到你。所以等下乖乖的跟在我後面好嗎?」
古洱溫柔的看著歡兒,眼底的寵溺與溫柔安歡兒心裡充滿了安定與詳和。
「好,我聽你的!」
歡兒乖巧的點著頭,依偎在古洱的懷裡。古洱一手緊緊的握著歡兒的手,一手扛著他那把讓不少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刀。
兩人率先衝進了戰場的最前線。其他士兵也受到鼓舞,士氣大發的衝了上去。
古洱大刀上面沾滿了鮮血,歡兒用的是一根鞭子,鞭子上的倒刺裡全是敵人的血肉,大刀和鞭子就像他們此時的喜服般的鮮紅。
「歡兒,小心!」
一顆大石頭從上面滾下來,古洱一邊提醒著歡兒,一邊飛身過去,抱著歡兒,兩人順勢滾到一旁。
「歡兒,你沒事吧?」古洱輕柔的揩去歡兒臉上的灰塵,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你呢?」
歡兒被古洱緊緊的保護在懷裡,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倒是古洱,用自己的身體做歡兒的肉墊,滾身閃躲的時候,歡兒聽到了古洱極力壓抑的悶哼聲。
「你沒有哪裡受傷吧?」歡兒擔憂的問道。
「沒有!」古洱低沉著嗓子回答道。沒有讓歡兒看到他重傷的背部。
「等等,王爺,讓所有士兵們都回來,我有辦法攻破這個關口!」輓歌看著處於劣勢的部隊,忙是對著年逸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