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娥眉蹙起,凝視他良久,最終只是輕輕的一句:「你自己看著辦,不要玩過了火。」
程炎爵搖曳著酒杯,嬉笑:「不會,我做事很有分寸。」
「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消息。」程炎爵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事,斂去所有的輕浮,利眸變得幽暗「他還真是一個奇特的存在。居然沒人能查到他的下落,哪怕是我入侵航空公司也找不到關於他一丁點的資料。」
瑾萱聽他這麼一說,心頭湧上不安心,這樣一個神秘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又會對拓跋做什麼?思緒忽然被手機鈴聲擾亂,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字,沒遲疑的接聽……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瑾萱的眉頭皺的更緊,眼神轉向了程炎爵,濃重的語氣道:「不好,拓跋出事了。」
站起來就要走,卻被程炎爵抓住了手臂……
「你……」
程炎爵冷峻的神色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解釋,抓著她走到了窗前,撥開窗簾讓她自己去看。
瑾萱站穩腳步,目光透過玻璃看向了外面的路邊,眼神一怔,黑色的轎車很是眼熟,再仔細一看才看清楚坐在車上的人。
南宮蔚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
「他根本就是在試探你!如果你現在就這樣出去了,你認為他會怎麼想?」
瑾萱垂下了眼簾:「程少素來花心為名,甚至可以和女人睡一夜就把單子交給對方。如果我平安無事的走出去,他會懷疑你的目的,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
程炎爵抿唇一笑:「所以你要在這裡呆的時間久一點,時間越久他就越會相信你。」
瑾萱水眸變得深幽,下意識的去咬唇,沒說話。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留下來,可拓跋該怎麼辦?
程炎爵轉身去沙發的袋子裡拿出一套嶄新的衣服遞給她:「我提前給你準備的,你記得換上衣服再離開。」
「至於拓跋,不用擔心。我從後門離開,一定會去找他。」
瑾萱抱著懷裡的衣服,原來他早已幫自己想好了一切。
程炎爵回頭看到她在發呆,大掌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既然決定去做,就要全力以赴。希望你會成功。」
「嗯。」瑾萱點了點頭。
程炎爵只是笑笑,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瑾萱在他快要走出門口時,匆忙開口:「炎爵……」
程炎爵停下腳步,回頭不解的眼神看她……
為他人笑。「萬事小心。」
「算你有良心,不枉我白疼你一場」程炎爵唇角勾出一抹雅痞的笑意,揮了揮手,瀟灑的背影被關閉的門阻隔,就好像——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瑾萱斂眸,側頭目光逗留在那一輛車子上,纖長的睫毛輕顫了幾下,轉身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的是程炎爵沒喝完的紅酒。她端起來他的杯子,只是搖晃了幾下,鼻翼下滿是香醇的酒氣;輕輕的啜了一小口,乾澀的液體在舌尖滑過留下清香的味道。被酒精滋潤後的唇瓣變得紅艷動人,輕輕的漾起笑意——
原來他喜歡先苦後甜的味道。
南宮蔚坐在車子上,餘光不時瞄向酒店的門口,「不耐煩」三個字寫在他的俊顏上。時間越來越漫長,等的焦急就會疊加……
他沒想到瑾萱居然敢真的去找程炎爵,就連對方約在酒店這樣明顯寓意後她還敢來!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的什麼都敢做了,是嗎。
可一想到他們在房間裡會做出什麼,心裡各種不舒服,好像被千萬隻螞蟻在咬噬,細微的疼,密密麻麻的。甚至有一瞬間的念頭,他想下車去找她,把她抓回來。可自己的理智沒准許他這樣做,唯有在這裡一直靜靜的等著。
時間悄然無聲的從指尖滑過,夜色降臨,華燈初上,五彩繽紛的霓虹燈把這座城裝飾的富麗堂皇,紙醉金迷。車流如潮,永無止息……
瑾萱換上了程炎爵為自己準備好的衣服,白色的襯衫,黑色短裙包裹著翹臀,長度在膝蓋以上,簡單卻不嚴肅老成;不得不說程炎爵的眼光極好,為她挑的衣服很符合她的髮型與氣質。
走出酒店時,南宮蔚突如其來的出現嚇了她一跳,還沒說話,直接被他拽進了車廂裡,車門反鎖,連逃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瑾萱喘氣,胸前起伏不定,水眸盯著他,半天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當然不希望我出現在這裡。」南宮蔚看到她身上穿著的衣服,眼底拂過冷冽的寒意,該死的她連衣服都換了!「程少這麼不體貼嗎?居然不送你回去。」
瑾萱薄唇輕抿,淺笑:「程少有點累,睡著了。」
「為了一份合約,你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出賣。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怎麼寫?你還有沒有做一個母親的責任心?要是讓小伍知道……」
「南宮總裁。」瑾萱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打斷他的話,明艷的眸子迎上他,話語犀利:「別忘記七年前是你親手把我送上他的床,七年後的事不過算當年的延遲而已。」
「這是程少簽過字的文件。」瑾萱從包裡拿出文件狠狠的丟在他的懷中,臉上的笑都變得殘忍:「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從相遇後你一直在逼我,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就算我為了一份文件出賣自己的身體又如何?與你何干?我和小伍的事根本就和你沒任何關係。你不是討厭我,厭惡我到極致,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演戲給誰看?是你自己說,你不會愛上我!可你的行為和你的話前後自相矛盾,你知道嗎?」
「我……」南宮蔚被她一連串的質問問的啞口無言。如果不愛,自己到底是在生氣什麼?
「開門,我要下車。」瑾萱冷冷的說著就要去開車門,忽然之間南宮蔚遏制住她的手腕,陰戾的眸子掃遍她的全身,另一隻手抓著她的峰巒,冷峻的容顏近乎鐵青,咬牙一字一頓的開口:
「既然你願意這樣自甘墮落,下賤的被男人上,無所謂多我一個。反正之前我們也有過很多次。」
瑾萱神色恍惚怔住幾秒,來不及反抗他粗暴的撕裂了她的襯衫,一排整齊的扣子瞬間迸飛,落在車子裡的每一個角落。擁擠的車廂燈光昏暗,淡淡的黃色光芒落在他的輪廓上都滿是陰戾……
南宮蔚低沉的粗喘,看到她光潔的肌膚,眸底愈加的猩紅,這個身體曾經只屬於自己,別的男人連看都不能看到;如今卻被別的男人染指
這怎麼可以?
一隻手放下座位讓她半躺在座椅上,也多了一絲空間給自己;一隻手就能遏制住她纖細的雙腕,高高的舉過頭頂,瑾萱想用腳踹他,無奈空間狹小,根本抬不起腿。南宮蔚彷彿識破了她的念頭,膝蓋直接壓在她的雙腿上,冷笑:「現在裝什麼純潔烈女?」
瑾萱冷冽的眸子迎上他,後脊骨僵硬了一下;抿著唇,半天沒說話。自知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南宮蔚嘴角溢著邪惡的笑容,一把撩開她的裙子,扯下她的底褲到大腿處,沒任何的前奏直接一鋌而入,生澀的感覺像的強|暴,被迫停留中途,寸步難行。
許久未被開啟的地方,忽然遭受到侵犯,瑾萱沒任何的愉悅感,只是撕裂的疼,而心底的某一處也跟著被撕裂。蒼白的容顏透著一倔強,抿著唇不言不語,更不會卑微求饒。q8dt。
此生,她再也不會在他的面前露出無助茫然的神色……
南宮蔚遏制住她的手腕,一隻手掐住她的腰部,低頭俯視,哪怕現在她說一句服軟的話,自己都可以終止。可惜……她別過頭冷清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無關緊要的態度彷彿此刻被人強|暴的人不是自己。
該死的女人……
南宮蔚不再心軟,再一次的狠狠的挺入,似乎已經到了最深處,頂得她吃痛皺起娥眉,臉色變得更加憔悴。
「怎麼?程炎爵沒辦法滿足你嗎?這麼緊,捨不得讓我動嗎!」咬牙切齒,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傷害她。
瑾萱收回目光,迎上他淡然的一笑:「你是被許卿卿用殘廢了嗎?變得這麼小……」
「你……」南宮蔚利眸劃過猙獰,這個該死的女人,嘴巴為何要這樣倔強。下一秒再一次狠狠的撞擊著她,狠狠的懲罰讓她知道到底小不小。
可惜——
瑾萱安然無恙的神色,彷彿壓在自己身上的只是一頭死豬,哪怕下面溪水流淌,神色也能夠那麼坦然自處,鎮定不驚。心如止水,沒半點的漣漪。
伏在她身上的南宮蔚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仰起頭,震驚的眸子緊盯著她,啞聲:「你……」
瑾萱淡淡的一笑,雙手從他的掌心抽出,落在他的雙肩,輕輕一推就推開了他。冷清的眸子清澈堅定,不染塵埃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泰戈爾說過,沒有感情的親吻就是在親吻死豬的嘴。以前能給你想要的是因為我對你的愛,可以讓我為你付出一切;縱然我有再多的深愛最終也抵不過你的無情與殘忍,被你的狠心磨的一點也不剩。男人是因為性才有了愛,而女人是因為愛了才會有性!如今我對你沒半點的情戀,不管你再怎麼強迫我,我的身體可能會沉淪,可我的心還是那麼的冷,冷的沒一丁半點的感覺。」
對於一個男人最大的羞辱就是在**時無法讓女人有任何的感覺,這比說他們性無能更嚴重。
南宮蔚深幽的瞳孔盯著她,唇瓣張張合合的碰撞好一會也沒說出一句話。自己對這個女人,越來越——束手無策!
瑾萱推開他,不驚不慌的拉起了自己的衣服,襯衫是沒辦法再穿了;還好有程炎爵丟下的外套,她帶上了車子此刻可以為自己解圍。寬大的衣服包裹著她瘦小的身子,顯得有幾分滑稽,但總比衣衫不整的走在街上引人矚目。
「南宮蔚,就算以後你會有多愛我,有多想彌補,可我終不會再愛你。」
瑾萱按下瞭解鎖按鈕,南宮蔚沒有阻止她,黑眸目送她清瘦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一時間再也找不到了。眼底劃過一絲焦急,甚至匆忙的拉上自己的褲子,站在路邊張望還是尋找不到她的背影。
拓跋辰景的話在耳邊迴響,心好像被什麼堵住了,血液不通,很是難受。
是自己把她變成今天這番模樣,隱忍倔強,堅強的無堅不摧……自己怎麼能把她逼到這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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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廣場,還是當初看到他和許卿卿出現在晚宴上的畫面,那一刻是此生都無法忘記的。自己多年的癡心妄想在一剎那全碎了,滿地的鮮紅再也拼湊不過來。
如果爺爺沒死,也許他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芸芸紅塵,再也沒有如果。
坐在階梯,眼前的人來人往,耳邊是繁鬧的聲音,可惜在她的世界一片寂靜,再前面一點就是她出車禍的地點,血流成河;如果不是碰巧路過的炎爵,自己一定活不了……
炎爵——
此刻突然變得很想,很想他。雙手環抱住弓起的膝蓋,形成了嬰兒在母胎裡的姿勢,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下意識動作。
「唉……」忽然耳邊浮起的歎息聲驚覺了瑾萱,側頭看到王軒逸的俊顏,在黑夜之中他沒有戴上眼鏡,纖長的鳳眸閃爍著無奈的光芒……「我還沒走,你就把自己弄的這般模樣,叫我如何放心?」
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
王軒逸自顧的在她身邊坐在,陪她欣賞這個城市的夜景,「是不是很奇怪我會出現在這裡,我不是應該在那些籌光交錯的宴會上?」
「副市長也是人,不是人人都喜歡那樣的場合,與其說是上流社會倒不如說是下流社會。」
瑾萱笑不出來,眼眸一直盯在他的側面的輪廓上,王軒逸,王軒逸就連名字都給人溫潤如玉的感覺,可惜與他的本質太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