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蒼本想穩住自己的身體,可是這一個月以來,身體感覺越發的虛弱,每天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以為自己沒事。每天想著的都是如此讓顏顏開心,如何做到讓顏顏滿意,根本就想不到自己身體的問題。
當眼前的暈眩越來越甚時,握在扶手上的手都有些扣不住。身體整個往前倒去,就這樣從樓梯上倒下。有濕熱的液體從額頭上滑下來,厲擎蒼能夠聽到夜殤的聲音在耳邊迴盪,而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可是那樣努力的結果卻只是讓眼底越來越迷糊,最終還是無力的合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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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車上,厲擎蒼身上的外傷並不嚴重,但是躺在那裡卻沒有任何氣息,天剎在接到了夜殤的聯繫時立刻趕了過來,而邪神和厲惜琳似乎早已經知道了一般,在厲擎蒼出事後的一個小時便已經出現在醫院拉讓口,人都似乎聚集在了手術室外。
早在一個星期前,兩個人便已經飛到了h市。
天剎在趕來的時候,看到夜殤坐在那裡,整個人呆呆的。
「夜殤。」
上官旭靠近看著夜殤,眼底難掩的擔憂。
夜殤聽到上官旭的聲音時,不由的抬起頭。雖然知道有天剎在,厲擎蒼不會有事,可是這一刻,她心口卻似被撕裂了一般。一個月的時間點點滴滴都在腦中迴盪著,他為自己做的一切自己都能夠感覺到。他為了讓自己開心每天都那樣費心她都知道,明明知道有天剎在不會有問題,可是夜殤這一次卻覺得這樣的惶恐。
手幾乎是立刻拉住了上官旭,整個人站了起來,迅速的衝到了天剎的面前,一把扣住天剎的手臂,顫抖的說道:「天剎,救他。」
天剎這是七年裡第一次看到夜殤這樣的表情,那種似乎是預感了要失去的感覺。眉頭緊皺著,他們都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因為早在一個月前的時候他們便已經知道了厲擎蒼身體的狀態。只是沒有人想要開口……
這一個月以來,他們已經很努力的去尋找,可是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卻還是找不到。
心臟衰竭,要匹配厲擎蒼,還要在這個時間段的人,真的很困難。他們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快,邪神最大的困擾就是看不透自己最親的人的事情。
「不用擔心。」
嘴裡安慰著夜殤,但是誰都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這麼輕鬆,他們都知道,事情是最壞的打算。
天剎換了衣服走了進去,而上官旭一直陪著夜殤。接著便是邪神和厲惜琳過來,厲惜琳的臉上難掩痛楚,邪神摟著厲惜琳,這個時候沒有人去調侃為什麼厲惜琳和邪神在一起了。
「你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情嗎?蒼不會有事對不對?」
夜殤伸手扣住邪神的手臂,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厲炎皓早已經因為厲擎蒼的模樣給嚇的不會說話了,出門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邪神沒有說話,看著夜殤的眼神有著一抹擔憂。
「怎麼可能,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會讓他有事的對不對,對不對!」
夜殤整個人瘋狂了一般,拉著邪神不停的尖叫著。
邪神任夜殤在那裡拉扯自己,並沒有反駁,只是站在原地,那俊美的臉上難掩一抹擔憂。
夜殤整個人似被打擊到了原點一般,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呆呆的看著手術室。為什麼,為什麼邪神都來了,蒼還會有事。他不會有事的,她還沒有告訴他,她其實是愛他的。
她還沒有告訴他,其實這一個月以來她很開心。其實她還沒有告訴他……
慢慢滑下的身體,夜殤身體不穩的差點跌倒。上官旭的大手立刻摟住了夜殤,這樣的夜殤,悲傷的讓人心疼。
一群人都面色凝重的在外面等待著,幾個小時之後,天剎走了出來。這一次,臉上是真的凝重,搖搖頭說道:「如果再找不到,這一次真的……」
那後面的話不用說大家都懂得,而夜殤聽到那話的時候整個人崩潰一般的尖叫道:「你們又想騙我是不是?想騙我答應他的求婚是不是?你們不覺得幼稚無聊嗎?為什麼每次都玩這一套,為什麼?」。
夜殤甩開上官旭的手臂,尖叫著看著一行人。那崩潰的表情,那抓狂的聲音,那痛到了極點的顫抖。看著眾人的表情,多想從他們的眼裡看到那抹自己想要看到的情緒,多麼想要從他們的臉上看到自己渴望看到的欺騙的眼神。
只是,她那麼用力的看著,最後還是只看到了他們眼底的認真。這一次是真的,不是騙自己的。是真的。
不穩的身體後退了幾步,夜殤整個人崩潰般的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插入髮絲裡。
「夜殤。」
夜殤沒有說話,在厲擎蒼被推出來的時候,夜殤只是安靜的跟在厲擎蒼的身後進了病房。看著他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夜殤的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般,痛苦的讓自己窒息。
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丟下自己,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在自己再次接受他的時候再離開自己,怎麼可以。
「顏顏。」
厲惜琳看著夜殤臉上那崩潰的表情,牽著厲炎皓的手,擔憂的看著夜殤。誰說她不愛厲擎蒼,這樣痛到了極點的表情,如果不是愛是什麼。
夜殤默然的轉過身看著厲惜琳說道:「我想靜靜的陪他一會兒。」
很冷靜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的崩潰,而站在病房裡的一群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是在眾人眼裡牛掰的存在,可是此刻他們卻都是如此的無力。看著夜殤的痛苦,他們竟然沒有任何的辦法,對於這兩個人經歷了這樣多的人,他們找不到一點方法讓厲擎蒼可以恢復健康。
當初的毒入了心臟,根本就無藥可解。除了切掉心臟換心臟外沒有任何辦法。他縱然醫術高深,對於這樣無處下手的病也沒有辦法。他可以從死亡線上搶回人命,可是面對著厲擎蒼這個模樣,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
找不到言語,每個人不再開口,默默的轉身離開,病房裡瞬間只剩下夜殤和厲擎蒼兩個人。除了儀器滴答的在那裡響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聲音。夜殤坐在病床邊,握著厲擎蒼的手,天剎說他的心臟已經衰竭到無力負荷他的生命。除了這些儀器來維持他的生命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讓他似活著。
分不清心中究竟是什麼感覺,這一次,她是真的要失去他了嗎?他現在連睜眼看她一眼都不能,如此虛弱的躺在這裡,那慘白無血色的臉讓夜殤的心一陣陣的揪疼著。
「厲擎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死我立刻帶著皓兒嫁給別人。我會立刻跟別的男人上床,我會做盡一切讓你不安生的事情,你聽到沒有。你聽到沒有……」
一天一夜夜殤一個人坐了很久,久到自己以為已經成了雕塑一般,似崩潰到了極點的暱喃聲在厲擎蒼的耳邊威脅著。可是……
他依然躺在那裡,夜殤知道,聽天剎的言語,如果不是找到適合的心臟換給厲擎蒼,那麼厲擎蒼撐不過三天。
三天……
身體顫抖了,握著厲擎蒼的手抖的不成樣子。真正面臨著死亡時,竟然是這種感情。一個月,已經讓她把所有的感情都勾了起來,能夠有多痛自己清楚。心口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痛著。
在撕吼出聲見厲擎蒼依然安靜的躺在那裡時,夜殤感覺到眼眶濕了,有什麼液體在眼眶裡打轉,點點滴滴都浮現在心口,疼的窒息。
在眼淚滑出之前,病房門無聲被推開,而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推開的病房門一眼便看到夜殤坐在病床前,趴在病床前握著厲擎蒼的大手,即使只是看著背影都能夠感覺到她身上那濃濃的傷悲。
放輕的腳步還是讓沉浸在悲傷裡的夜殤第一時間便發現。
「出去。我不想見到任何人。」
冷冷的幾個字,帶著哽咽的聲音處在崩潰的邊緣,她的脆弱沒有辦法在人前顯露。聽到夜殤冰冷的話語,來人的腳步應聲停下,只是站在原地並未再向前。
時間仿若靜止了一般,就在夜殤準備再開口怒罵的時候……
「女人……」事那裡情。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抹痛楚,看到在一瞬間瘦了一大圈的譗殤,心口被撕裂著,疼的讓南宮魅魑眼底滿是痛楚,看到這個樣子的夜殤,他真的很疼。以為自己逃開不再面對便可以忘記,只是已經刻進了骨子裡的女人,他如何才能夠真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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