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腦子裡炸開了鍋,心底在狂叫,可是她聽出了邘恆的話裡有弦外之音。
方菲的胃在翻騰,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快要爆炸,強忍住崩潰的感覺,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必須要冷靜,她越鬧得凶,越害怕,他就會越得意,越興奮……方菲不斷給自己壯膽,她不能讓邘恆得逞!
方菲深深地猛吸幾口氣,蒼白的小臉因激動而染上可愛的紅暈,儘管全身都在起雞皮疙瘩,可她還是拚命在忍,努力讓維持表面的鎮定。
「邘恆,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你在地下室的時候將我從文茵手裡救出來,那時我沒有穿衣服,可你沒有侵犯我,我就知道你的本質不壞,現在,你確定要為了氣你哥哥而變得十惡不赦嗎?」方菲的語氣儘管很柔和,卻還是掩飾不住她顫抖的尾音,只不過邘恆現在無瑕去注意這些。
她雪白的深紫色的文胸托著那一對嫩白,緊緊包裹著,完美的曲線帶給人視覺上強烈的衝擊,任何男人看了都不可能無動於衷,邘恆也是男人,無可克制身體裡一**的奇異感覺,不由得一陣口乾舌燥……
邘恆桀桀地笑起來,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字在方菲耳邊說:「你太不瞭解男人了,我現在……對你真是很好奇,究竟是不是你的味道特別好呢?才會讓我哥放著外邊大把比你漂亮的女人不去找……」邘恆的手伸向方菲胸前,邪惡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方菲眼見著邘恆那雙發紅得眼睛距離她越來越近,還有他那隻手……她不能忍受自己的身體被他觸碰!
方菲大大的眸子寫滿了驚恐,「不……邘恆,你不能這樣,你要是敢那麼對我……我……我會恨你一輩子!」
對於一個快要從人變成禽獸的男人來說,你說會恨他一輩子,有用嗎?
邘恆眼中的清明已經褪得差不多了,腦子裡的理智也被情火所代替,但是在方菲說出最後那句話時,他竟像見了鬼一樣,奇跡般地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如果強了你,你會恨我,那是不是等於你,你現在不恨我?是這樣嗎?告訴我,是不是?」邘恆隱忍著激動,像個執拗的孩子一樣,似乎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很重要,比他的此刻想要女人的衝動還要重要!
方菲不知道邘恆是什麼意思,但是從他的舉動來看,她的話好像有著特別的作用,至少他的手還沒摸到她的胸。rdzn。
方菲心裡燃起了希望,眸光亮了起來,很老實地點點頭。
邘恆看見方菲點頭,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不可置信地搖頭呢喃:「不會的,你怎麼可能現在不恨我呢?我把你抓來,還利用你去威脅你老公,讓他交出總裁的位置,我耍這樣的手段對待你們夫妻兩,你居然不恨我?呵呵……你說給誰聽呢?我不信……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邘恆身體裡的**徹底消失得乾乾淨淨,他被方菲的話震撼到了。
方菲望著眼前的邘恆,他一個在自言自語,看得出來他內心混亂無比,而他所不相信的事情,恰恰是真的……
他好像迷路的人,找不到方向。
方菲心裡動了一下,或許……她可以嘗試著跟他談談?也許能收到意外的效果也說不定呢。
方菲抬起頭,晶亮的瞳眸裡透露了真誠,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想要試試。
「邘恆……邘恆……」方菲輕輕的,低聲呼喚邘恆的名字,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一點都不像是俘虜,更像是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
「邘恆,請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剛開始綁架我來的時候,我是很恨你,可是這幾天我想得很清楚,從你對我的態度就能看出,你不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你的本質裡還有好的一面。我想通了,你之所以會這麼走極端,冒險把我幫來,就是想要凌雲總裁的位置,你是不是覺得你哥哥搶了原本屬於你的東西?你心有不甘,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幾,都是白費了,沒有成為繼承人,沒有當上凌雲的王,你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想要認識你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強悍,是這樣嗎?我說得沒錯吧?」方菲的聲音好溫柔,有一種讓人落淚的溫暖,這對於從小就倍受父親冷落的邘恆來說,好比是大冬天裡喝了一口熱水,將他冰冷乾涸的心都包圍起來,一點一點地滋潤著他……
邘恆緊緊咬著牙,低頭不說話,他忽然沒有了去反駁方菲的力氣,不知道是她身上有種天然的母性還是因為她確實說准了,總之,邘恆的神情開始變得恍惚……
方菲見邘恆沉默,沒有進一步地侵犯,也沒有發脾氣,不由得心裡一喜,看來她的想法是有希望的……
「邘恆,你所做的事情,表面上看起來很招人恨,但實際上仔細想想,你也是逼不得已,情有可原,如果不是你父親找到了你哥哥,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發生,這不能完全怪你,其實如果換做其他人,也許會跟你一樣的做法。所以我不恨你。但是如果你真的……真的強了我,我會恨你一輩子。因為……那樣的話,你就是沒有人性了,成了一個禽獸……沒有人不會恨一個禽獸。」最後這兩句是方菲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她可以不說,可以用哀求的方式或許更適合,但是她做不到,她只想要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邘恆說不出話來,他像看怪物一樣地看她……這是真的嗎?她這麼理解他,把他心裡深藏著的念頭說得如此清晰,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恨,被她恨,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她為什麼可以這麼寬容?
她是怪物嗎?她是另類嗎?她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是人哪有這麼愚蠢到極點的?最讓邘恆受不了的是,方菲的胸懷如海洋一般寬廣無垠,與她相比,他好像是一滴微不足道的水……
以樣然要。邘恆的表情瞬息萬變,好半晌才從嘴角牽處一絲冷笑:「呵呵,你真以為自己是菩薩嗎?我抓了你,而你卻不恨我,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其實是想讓我放了你,放過你老公,是這樣吧?別指望我會被你蠱惑,我才不會像個女人一樣地仁慈!」
邘恆低吼一聲,煩躁地踹了一腳旁邊那無辜的乾洗機,黑著臉出去了,怎麼看他那背影都有點像是在落荒而逃。真是可笑,最瞭解他的人竟是他的敵人!給予他寬恕的人竟也是他的敵人!
是的,最然他嘴上不承認,但實際上他是有種難以忽略的羞愧。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在方菲那小女人面前產生了自慚形穢的感覺,這讓邘恆一秒都呆不下去,心情再也保持不了冷靜!不管怎樣,誰都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打開洗衣間的門,文茵正好站在門口,邘恆正眼都沒瞧她一下,只是丟下一句:「給她找件乾淨衣服換上。」
文茵還沒來得及跟語文說話,他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文茵狠辣的目光凝望著他的背影,一抹陰森森的笑意漸漸爬上她的臉……方菲還真是有魅力,她是狐狸精變的嗎?憑什麼可以迷惑住男人!
文茵重重關上洗衣間的門,如同是隔絕了陰陽兩個世界……
邘恆心情煩悶,獨自一個人在甲板上吹風。此時,「凌雲號」已經駛向了公海。手下前來報告,殷蔚天在船上了。
殷蔚天此刻正和阿冬在勘察船上的「地形」,邘恆說讓他在慶典上宣佈退位,所以殷蔚天認為,邘恆應該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只是不確定他知否帶著方菲。
不管邘恆有沒有帶方菲出現,殷蔚天都必須那麼做,他不會讓方菲置身於險地。
殷蔚天和阿冬在「凌雲號」上一處一處探看,希望能早一點發現方菲的蹤跡。
但是邘恆不是傻瓜,他不會坐等著殷蔚天找到方菲。
按下一連串號碼,殷蔚天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邘恆的聲音。
「哥,你很著急找嫂子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乖乖地去宴會廳等到8點半,我會讓你和嫂子見面的,但是你要知道,只有你宣佈了退位,才有可能救回活人,否則……你就等著收屍。」
殷蔚天驟然停下了腳步,心頭焦急萬分,確實是他魯莽了,船上肯定有不少邘恆的眼線,當然知道他在找方菲,他別無選擇,只能等到8點半。
「好,邘恆,我答應你。8點半是我發表講話的時候,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我,只要她。」殷蔚天俊美的面孔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但眼神無比堅毅。
邘恆嗤笑一聲說:「哥,你真的那麼偉大嗎?我拭目以待。在這之前我要提醒你,如果在8點半之前你不老實待在宴會廳,還企圖四處尋找嫂子的話,我會先在她身上討一點利息。不僅是你,你那個跟班兒也必須和你待在一起。」
邘恆說完就掛斷電話,他在暗處,殷蔚天在明處,眼下,只能等到8點半了……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雖然說距離8點半隻有不到半小時,但對於殷蔚天來說,每一分鐘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