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蔚天在聽見方菲的尖叫時,整個人猛地一震,那焦急而淒慘的叫聲,讓他的心緊緊揪在一起,撕裂般地疼痛,恨不得立刻能見到她!她是不是正在受著折磨,否則怎麼叫得那樣慘!該死的邘恆!
「方菲……方菲!」殷蔚天嘶啞的聲音對著手機嚎叫,企圖想跟方菲多說幾句話,但是邘恆已經掛斷了電話。
「**!」殷蔚天一聲憤恨地咒罵,這種精神上的折磨無疑是能把人逼瘋!
阿冬更是將自己知道的髒話給循環了遍,大罵邘恆,不過他看著殷蔚天情緒太過激動,不由得有點擔心:「少爺,您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了陣腳,邘恆他就等著你先亂,您要冷靜一點,這樣才能將少奶奶救出來啊。」
殷蔚天高大強健的身軀因為太過激動而微微發抖,他是真的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一樣。在聽聞阿冬如此一說,精明如他,當然明白那箇中的道理,剛才只是一時間受到強烈的刺激,差點失控,經阿冬這麼一提醒,殷蔚天很快就清醒過來。
沒錯,他現在就算是馬上瘋癲了也於事無補,唯一只有強迫自己冷靜,與邘恆的這一場對弈,才有可能避免一敗塗地。他可以敗,但方菲不能有事!
殷蔚天揣在褲袋裡的手,狠狠掐了大腿一把,這是警告他自己,用身體上的痛來迫使頭腦盡快恢復正常的運轉。
擰著眉,沉默了半晌,殷蔚天幽暗的眸光中漸漸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其實邘恆之所以敢囂張至此,是因為他在去巴黎之前就回過一次香港,知道父親的身體最近抱恙,而這件事,邘凌峰還隱瞞著大兒子,只因為不想讓他擔心,他又要忙藍黛的事,又要分心在「凌雲」總部和其他子公司,已經夠累了,邘凌峰不想再給他精神上造成負擔,因此選擇了隱瞞自己的身體狀況。
邘凌峰雖然退位,但他的威望並沒有減退,如果說殷蔚天就是「凌雲」的皇帝,那麼邘凌峰就是太上皇了。別看邘凌峰近年來不管事,可邘恆知道,一旦被父親發現自己的異心,說不定還沒上賭船就會被攔截下來。邘恆這次是鐵了心不達目的不罷休。反正邘凌峰在醫院,賭船上的事他鞭長莫及。
邘恆覺得這次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邘凌峰住院,方菲也抓住了,邘恆勢必要奪到總裁之位!他不是不忌憚父親的存在,而是他已經按捺不住,一直蠢蠢欲動的心終於爆發,他不想再等!
先前在電話裡,方菲的慘叫,並不是邘恆所為,匆匆掛下電話,邘恆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就扇在文茵的臉上!
「啪!」好清脆的響聲,打得文茵眼冒金星!
「我只是叫你讓她發出點聲音,我有讓你掐她嗎?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太仁慈了!」邘恆一陣咆哮,文茵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
文茵心裡在用最最惡毒的語言來咒罵方菲,望向邘恆的眼神寫滿了濃濃的不甘!
「邘恆,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你就為了這個女人,你……你又打我?!你tm是不是男人啊!就知道打女人!」文茵尖銳的罵聲極為刺耳,蒼白的臉蛋上沒有血色,身子在瑟瑟發抖,好像隨時都會昏過去一樣。如果不是邘恆早就瞭解她是什麼樣的人,還真可能被她這副模樣給唬住從而產生憐惜。只可惜,在邘恆心裡,文茵比那些站街的靠出賣皮肉的女人還要不如。ravn。
邘恆轉過頭,淡淡地掃了文茵一眼,冷漠的目光能把人的心都凍僵,英俊的面孔沒有表情:「想要我對你客氣,你就要學會什麼叫做服從。」
邘恆說完,拉著方菲的手就出去了,只留下文茵一個人在房間裡捂著被打的半邊臉,目瞪口呆……
邘恆是不會真的把文茵當未婚妻的,等他順利完成晚上的事之後,就算文茵不走,他也會把她送走。而現在,顯然不是讓文茵走的時候,如果她跑出去,萬一嘴不嚴,壞了他的事,他將功虧一簣。這個討厭而骯髒的女人,就讓她再多待在這幾個小時。
方菲剛才是被文茵給掐得慘叫的,現在她身上都還看得見點點紅紅的指甲印,可見文茵那貨使了多大的勁。
被邘恆拽著走,方菲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
「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方菲不喜歡被邘恆觸碰,即使只是牽著手也讓她極度反感。
邘恆沒有放開她,一言不發地將她拽著,一直到出了走廊,來到一座院子,來到海邊。
方菲這才留意到自己身處什麼地方……這是一座四面環海的孤島,回頭看看,有一座孤零零的院子隱藏在樹林裡,她就是從那裡出來的。那是她被囚禁了7天的地方。
蔚藍色的海水遼闊無邊,潔白的沙灘上停泊著一艘快艇,上邊有兩個戴著墨鏡,不苟言笑的男人,看上去挺凶的,但對邘恆的態度甚為恭敬。
「恆少,兄弟們都準備好了!」一個戴著墨鏡,腮邊有顆黑痣的男人率先向邘恆報告。
「嗯,出發。」邘恆低低地吩咐,抓著方菲的手絲毫沒有鬆懈。
方菲這幾天下來,人都變得清瘦了,精神狀態奇差,明澈的眸子灰暗無神,有血絲,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暗啞了許多。
「你要把我帶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邘恆說完這句就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方菲經過這幾天的時間,感覺自己好像老了幾十歲一樣,心神俱損,萬分憔悴,人也變得沉靜,呆板,時常目光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發呆。她是在琢磨著要怎樣才能逃出去。
可是她沒能如願,邘恆的手下,還有文茵,就像是陰魂不散一樣,時刻盯著她。她雖然不再回到地下室,但是卻被扔進了空蕩的房間,想跑出去,外邊的大門是上鎖的,她根本出不去。
而此刻方菲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原來邘恆是把她關在孤島上,即使不看住她,任她跑,她也不可能逃得掉,四周都是海……
坐在快艇上,同行的是三個男人,她更加沒有逃脫的機會,不知道邘恆是想要帶她去什麼地方,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她很快會見到自己的老公了!
涼爽的海風帶著鹹濕的味道迎面而來,方菲舉目眺望遠方,看不見陸地,只是依稀可見極遠處有船隻。
黑亮的髮絲柔柔的,被風撩起,絲絲縷縷飄散開來,細軟的髮梢時不時撫在邘恆的臉上,微微有點癢,但是出奇地很舒服。如同他心裡連日來隱隱泛起的漣漪……
邘恆側過頭看著方菲,柔美小巧的臉蛋白得沒有血色,可她天生皮膚好,乾淨,細膩,在陽光的照射下,幾乎看不見毛孔,柔嫩得好比白色的芍葯花。她看起來很淡定,不哭也不鬧,邘恆不知道這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可以讓殷蔚天為之捨棄一切?明知道是死路一條,殷蔚天還是傻傻的趕來了。
有方菲在手上,邘恆是握有絕對的優勢,他該高興的,他該興奮的,可是他在看見方菲如此安靜祥和的表情時,忽然間產生了一種荒誕的感覺……誰才是贏家?自己真的會贏嗎?
為什麼,距離最後的成功越來越近,他卻越來越迷茫,甚至沒有預期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有股莫名的失落……即使他得到所有想要的,他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與他並肩的人來與他分享,他始終是孤獨的,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而哥哥呢?就算他不再是總裁,變成一無所有的貧民,他還有方菲陪伴這。
邘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如此肯定方菲會誓死都跟隨殷蔚天,可他就是這麼認為的,打心底裡這麼想。
當視線的前方出現一條巨大的游輪,盤踞在海上,猶如一條沉睡的巨龍,龐大的船體,讓方菲不由得仰起小臉,一張小嘴兒不自覺地張成「0」型……
依稀可見有「凌雲」兩個字。方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凌雲實業」旗下的賭船!
在香港,賭博是不合法的,所以就會有人開游輪去公海賭博,香港所有的賭船都叫游輪,晚上出公海,天亮再開回來。
邘恆帶著方菲上了「凌雲號」。偌大的游輪,方便他將方菲藏起來。在邘恆到達之後半小時的時間,文茵也來了。這種事,她認為不能少了她的份兒,她想見證晚上最精彩的時刻!
在游輪周圍和不遠處得海域,經常會經過一些船隻,快艇,是漁民或者出海遊玩的人,是不會引起注意的。殷蔚天和阿冬就在這其中一艘小船上!
見己船你。晚上六點半,「凌雲號」將駛出港口,前往公海的方向,所有的參加年慶的人都必須在六點半之前登船。
殷蔚天是總裁,他帶著阿冬,當然是一路暢通無阻地上船,誰都不敢去搜身,更不知道他們兩人身上有武器,更不會知道阿冬的背包裡全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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