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就吃了吧,可為什麼吃完了還不肯放手,居然……居然還在她身上大吃豆腐,這……這是在調戲!
方菲懶懶地抬抬眼皮,略帶沙啞的聲音有著別樣的性感:「喂……你的爪子啊……拿開行嗎?你欺負了我你還要吃我豆腐……你怎麼那麼可惡呢……我……我討厭你……」
男人明亮的眸子陡然一縮,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輕佻的語氣戲謔道:「你是在暗示剛才我沒讓你舒服,所以才討厭我?可是我怎麼記得有個人春水氾濫,一派很享受的樣子,怎麼會不舒服呢。」
方菲的臉本來就夠紅了,現在更是嬌艷欲滴,嗔怒地在他身上又掐又捏:「你……你……你胡說,我才沒有!」方菲朝他呲牙咧嘴,可是她這隻小貓對於他來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看著她那兩片被他咬得發腫的唇嘟起,他只會更加得意。
殷蔚天此刻的心情十分美麗,厚重的陰霾總算散去了一些……她還愛著他,多慶幸的事情。
那種滿滿的悸動,彷彿又回到了曾經在「妙清觀」那次,她說愛他的時候……他的心會狂跳不止,好像一下子上了天堂般快樂,好像擁有了全世界那麼滿足!
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比從前更加顯赫尊崇,每個人都以為他一定會是春風得意,可誰會知道他其實空/虛得要命!他的心沒了,心臟的位置只剩下一個血流不停的洞,日日夜夜灌進冷風,吹凍他的血肉,凍結他的靈魂。
獨自一個人站在巍峨的山頂,壯闊的美景無人陪他欣賞,他只覺得空氣稀薄,世界都是灰色的。他本來以為有了文茵就可以消除這種感覺,可是直到剛才他才發現自己錯了。
即使有女人比方菲更溫柔,更乖巧,更懂得討他歡心,他還是沒辦法將方菲從腦子裡趕走。壓抑的思念就像頑強的小草,只要沾上她,只要受她牽引,他就會原形畢露。
原來真的,非你不可。原來以為只有文茵在他心目中才是沒人可以代替的,而其實,真正不可替代的竟然是方菲……連文茵現在都不能激起他內心對愛情的渴望和悸動,但是,方菲可以。這個小女人究竟有什麼神奇的力量?
殷蔚天的表情很奇怪,方菲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複雜的表情,一會兒擰眉,一會兒咧嘴,偶爾還會輕輕搖搖頭,好像他在回味著什麼事,又好像是在無聲歎息……
方菲看得癡了,這個男人,怎麼無論從什麼角度去看他的臉,都是那麼賞心悅目呢,就連皺眉頭的樣子都是那麼……勾人。
「咕咚」一聲……是方菲吞口水的聲音。
意樣人情。殷蔚天聞聲垂下眸子,方菲尷尬地別過視線,小聲嘀咕著:「看什麼看……我口渴不行啊……」
「我餵你喝水……」
「啊?」方菲剛想說這裡根本沒水,她這一張嘴,剛好便宜了男人……
「唔唔……唔……」方菲的唇被封住,男人火熱的大捨順勢攻陷,她這才知道他所謂的喝水是這個意思。
「唔……疼……」方菲的唇早就被他粗魯地吻得腫了起來,忍不住呼痛,小手無助地攀上他的脖子。
殷蔚天身體裡那剛剛才消停的**立刻又竄了上來,但是顧及到她的感受,他還是壓了下去,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
殷蔚天深眸裡湧動著暗潮,凝視著方菲水嫩的臉蛋,想起她說喜歡溫柔的男人,他不由得心裡一窒……
「我警告你,不准答應蘇裴的追求,否則我就天天把你綁在身邊,罰你連吃飯都只能在床上吃。」
在他臉色變得時候,方菲已經開始抓狂了,不停地抽噎,眼淚嘩嘩地流:「你又來了,又想欺負我……你那麼凶……我才不要粗暴的男人當我老公,我……」
「夠了!」隨著這一聲低喝,方菲覺得腰上一緊,嬌小的身子被他大力箍著,緊密地與他相貼在一起,如連體嬰兒一樣。獨屬於他的氣味瞬間充斥著每個呼吸,她的臉給按在他胸前,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就響在耳邊!
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從男人性感的粉唇裡溢出,他不再強勢,有的只是深深的無奈,帶著淡淡憂鬱的語調說:「有沒有聽見我的心跳?很快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只有你才可以讓它跳動……如果你隨著別的男人而去,如果你不再是我的妻……它……又會再死一次,你忍心嗎?」
他低沉暗啞的聲線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愁緒,一絲一縷鑽進她耳朵,纏繞在她心臟,浸透進她的血液,冰冷沒有溫度的心忽然間就恢復了跳動……qrbl。
方菲從他懷裡抬頭,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張怎麼也看不夠的臉,驚喜萬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嗎?
亮晶晶的瞳孔如黑夜裡的珍珠,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語帶顫抖,小心翼翼地問:「呃……那個……你的意思是你還是愛我的嗎?是不是啊?」見男人的臉色在變綠,方菲急了,連忙抱緊了他,生怕他跑了似的:「你說要不說話好嗎?你實在不好意思說愛我的話,那你就點點頭啊,你點頭我就知道你是承認愛我了……好不好嘛……老公……啊?老公老公老公!」
這脆生生得幾聲「老公」,可把男人喊得心花怒放,陰鬱的臉頓時如陽光燦爛,可他就硬是說不出「我愛你」三個字,或者說是當這她的面說不出來,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了,他沒辦法再繼續自欺欺人,在得知她接受了蘇裴的玫瑰花時,他就恨不得能將她揉進骨血裡去!這樣就可以永遠不分開!這不是愛,那是什麼?!
如果說在這之前,方菲和文茵在他心裡的地位形成了一個水平的狀態,那麼現在,那均衡,徹底被打破,彷彿憑空出現一面鏡子,將他心底的每個角落都照亮。
原來,對方菲的愛,從來沒有消失過,那融進血液,鐫刻在骨的感情,與他的靈魂早就合二為一,不可分割。即使曾以為她聯合外人害他,即使曾以為她不再愛他,即使他以為對她只剩下恨了,但事實證明,對她的愛就像呼吸,除非死,否則,永不可竭!
而老天爺眷顧,她還是愛著他,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振奮的呢?
想通透了這點,整個人都輕鬆起來男人憋著笑,故意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蹙著眉說:「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我說得夠清楚了,你別太得瑟啊。」
方菲這回變聰明了,聽出點弦外之音,小丫頭仍然不死心,語氣越發嬌柔:「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她就一直這麼重複著,哼哼,不信你能招架得住,不信你還hold住不承認!
殷蔚天果真是受不了她這招,她喊一聲他的心就跟著顫幾分,柔幾分,最後都成軟得成棉花了。
殷蔚天緊繃著的臉孔倏然龜裂開來,露出她熟悉的寵溺……罷了罷了,算是敗給她了吧。低頭輕輕甜著她的耳廓說:「小笨蛋,你心裡想的什麼就是什麼……我只能說這麼多了,如果你還不明白,我……我就把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對著別的女人再說一次,看看別人是不是跟你一樣的笨。」
「不行,不可以!」方菲下意識地衝口而出,緊接著就聽見他竊笑的聲音。
方菲這才知道自己被忽悠了,可這種被忽悠的感覺好甜蜜……一霎間,彷彿天空的烏雲撥開金紅的陽光普照大地,彷彿能聽見在心靈深處那貧瘠的土壤裡悄然開出一朵小花。
「咯咯……咯咯咯咯……你不肯說愛我就算了嘛,今天就饒了你……嘻嘻……呵呵……」方菲一個勁兒地傻笑,她只能傻笑,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身在雲端,輕飄飄的,暈乎乎的,太開心了。
在愛情的世界裡,那個能讓你上天堂下地獄的人,便是真的愛了。
「那個……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辦……」方菲一下子想到這裡,沒有多加考慮就問出來,剛一出口就有點後悔了……現在的氣氛這麼好,幹嘛提這煞風景的事!該等等再問,這下……他肯定又要發火了。
可是殷蔚天並沒有像方菲想像的那樣,他沒有生氣,甚至臉上依舊掛著笑意,只是拿雙如墨染過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輕柔的,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他細心地吻去她殘留的淚痕,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柔嫩的面頰,眼底的濃情繾綣能把人她完全融化……
「我知道怎麼做……給我一點時間,等她眼睛再恢復一些,我會跟她說清楚……我的妻子,只會是你一個……」男人的低喃,如同天籟之音,美妙得讓人有想哭的衝動。這算是承諾嗎?
他是在吻干她的淚,可現在她卻被他的話感動得越哭越凶,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
從他墜江那一刻起,他就在想,假如大難不死,會不會還要與她繼續做夫妻?在剛才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徹底清醒了,確定以及肯定了,他這輩子,無論如何也離不開她。妻子,這個位置只會因她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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