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裡陡然變得十分安靜,氣氛裡透著絲絲詭異,兩個臉上掛綵的男人中間站著一個嬌俏清麗的小女人,四道目光集中在方菲身上,就算剛才她腦子一熱做出了一點驚人的舉動,可現在就像是鄢了的氣球……這兩個男人的氣勢都是那麼強,方菲哪裡能招架得出多久。
方菲想起剛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瞥見殷蔚天狼狽受傷的樣子,她的心就控制不住地開始抽痛,似怨似怒地瞪著他。
蘇裴牽了牽嘴角,想擠出一個笑容但是露出的卻是苦澀,他不是傻瓜,方菲的視線停留在殷蔚天身上,這不正是說明她很緊張他嗎?
「殷蔚天,你別告訴我你還在為三年前的事糾結,你應該清楚,你已經結婚了。」蘇裴的話聽起來意有所指。
殷蔚天陰沉著臉,鷹眸裡精光一閃,冷冷說:「我是結婚了,看來你腦子還沒壞掉,那你就該離她遠一點。」殷蔚天口中的「她」當然是指的方菲。
蘇裴嗤笑一聲,眸光變得有些複雜:「你放心,我現在還沒有非份之想,不過我要提醒你,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才看得見她的好,她是個值得珍惜的女人,我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你不能給她幸福,不能全心全意對她,我會把她從你身邊搶過來,這句話,依然算數。」
「我想怎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殷蔚天被蘇裴戳到痛處,臉色更是黑得駭人。氣幸裡傷。
蘇裴心裡一疼,殷蔚天是方菲的老公,說起話來當然是硬氣一些,而自己呢,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傾慕者而已。
深眸裡隱約透出一縷憂傷,蘇裴的聲音變得凝重:「殷蔚天,你要還是個爺們兒的話,就好好待她,別讓三年前的悲劇重演,如果真的可以,我也希望能看見你們一直都幸福下去。」
兩個同樣強勢同樣優秀的男人,互相都不示弱,目光在空中擦出「火花」,方菲不禁懊惱,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方菲越聽越是懊惱,這兩個男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啊?還有,他們是在談論她嗎?她似懂非懂。
「你們是在說我嗎?是嗎?」方菲茫然懵懂的樣子,有著她自己不知道的殺傷力。
面對方菲的質問,殷蔚天和蘇裴竟是默契地選擇了沉默。
「哼哼,好啊,你們果然是在說我,什麼幸福不幸福的,什麼會把我搶走,我又不是東西,憑什麼被你們指手畫腳來隨意規劃我的人生啊!」方菲氣呼呼地模樣,煞是可愛。
這妞一急就把自己給說成「不是東西」了。兩男人繼續保持默契,誰也不開口觸及方菲的問題。
殷蔚天跟蘇裴打了一架,總算是消了點氣,橫了一眼導致打架的「罪魁禍首」:「過來,扶我。」
方菲一怔忡,見殷蔚天用一種很幽怨的目光看著她,嘴角還在流血,她的心又柔軟得發怵,本來就已經很心疼他打架的事,這下更是在思忖著,他是不是傷得很重啊?
方菲小臉都皺成一塊兒,晶亮的眸子裡水濛濛一片,扶著男人高大的身子,仰頭輕聲問:「是不是很痛?要不要去醫院啊?」
她細細糯糯的聲音傳進蘇裴耳朵裡,精明如他,當然知道這是殷蔚天故意在向他炫耀。
蘇裴微微勾著身子,捂著胸口朝自己的車走去,打開車門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儘管那依偎著的兩個背影有點刺眼。同樣他也受傷,卻沒人來扶……方菲也有些心疼蘇裴,但是限於朋友間。
殷蔚天也在這個時候回頭,手攬著方菲的肩膀,目光越過她頭頂看向蘇裴,墨眸裡複雜一片,終於還是放下那幾分猶豫,提高了聲音說:「要不要緊啊?」
因這一句,蘇裴的心更是不由得一酸,同樣也打起精神回道:「你都沒事我怎麼可能有事。」
兩人都是口氣硬朗,實際上隱約透著關心。
殷蔚天見狀,再不多說,在方菲的碎碎念中與她一起漸漸走遠了。
蘇裴與殷蔚天這兩個從小打架打到大的男人,身體都很強健,這是他們值得驕傲的資本,否則以他倆的身手和力道,換做普通人,早躺醫院去了。
即使剛才又狠狠幹了一架,但是過了之後就會忍不住擔心對方,這是一種融進骨子裡的感情,儘管從三年前那一次關係破裂開始,互相之間就不再來往,可一打架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深埋在心底的那種根深蒂固的東西又冒了出來。ptri。
兩人偏偏都是喜歡嘴硬不服輸的人,誰都不肯先向誰主動示好以求冰釋前嫌,就這麼僵持著僵持著……
蘇裴望著殷蔚天與方菲消失的方向,呆呆的,眼眶不知道何時紅了,暗暗在心頭默默念著:殷蔚天,希望你小子真的能幸福給我看!別tm讓我知道你們過得不好,這世界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我這麼希望你能跟自己心愛的人幸福下去!
殷蔚天和方菲沒有回商廈,原因是男人說他受傷了,需要有人照顧。這個理由確實不錯,抓住了方菲的心,於是乎,稀里糊塗的,方菲就跟著殷蔚天回到了她離開一個多月的殷家別墅。
殷蔚天讓方菲去拿藥箱,一個人站在鏡子前,這才低喃了一句:「蘇裴這臭小子,下手還真是不輕。」
其實蘇裴也在腹誹:幸好少爺我從來沒荒廢過,不然今天真要吃虧在殷蔚天那小子手上!
方菲拿來藥箱的時候,就看見殷蔚天半裸著坐在床邊,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趕緊收攝心神,臉紅紅地將消毒酒精和棉花拿出來。
「那個……等一下你忍著點,我會盡量輕的。」方菲的手有點抖,生怕弄疼了他,但不管怎麼輕,不可能不疼的。
「嘶……好痛……痛死我了!」殷蔚天在方菲用酒精棉花觸到他嘴角時,連連呼痛。
「忍著點兒忍著點兒,這個是消毒,馬上就給你上藥。」方菲正想去拿箱子裡的白藥,忽然感覺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瞬間包圍了她!
「還記得我說過,在身體感到疼痛的時候,用什麼方法才能有效止痛嗎?」男人的聲音沙啞而曖昧,有著方菲熟悉的情潮在翻湧……
方菲窘了,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她背上被砍傷時,他和她在浴室裡那段纏綿,當時的她,是真的在他的撫慰下忘記了傷口的疼,他現在難道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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