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站在夜色裡搖頭惋惜,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阿冬,膽子不小啊,原來你還身負重任。」殷蔚天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阿冬身後,聲音雖不狠,卻有幾分冷冽。
阿冬心裡暗暗叫苦,垂頭道:「少爺,我……」
「我媽是怎麼吩咐你的?」
「太太她是想讓我製造一個浪漫一點的見面機會給您和方菲小姐,可誰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安排,您就已經被……被……方菲小姐給……」阿冬說到這裡,使勁憋住笑。
殷蔚天重重哼一聲:「那個該死的小尼姑叫方菲?方菲是誰?」
阿冬聞言,輕咳兩聲,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說:「少爺,那是您的未婚妻,十年前太太為您訂的娃娃親,難道您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太太說方菲小姐是帶髮修行,很快就要還俗了。」
未婚妻?娃娃親?
殷蔚天的臉瞬間暗了下來,燦若星辰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冷光,他在記憶裡不斷搜索……十年前某個時候,母親去朋友家,將他也帶上了,那戶人家有一個小女孩。回家後,母親說已經為他選好將來的媳婦,等那個女孩子長大後就會嫁入殷家。
那個時候的殷蔚天正值年少,根本沒把這件事當真,這些年來,母親時不時也會提起,而他每次都是一笑置之,以為這不過是個玩笑而已,沒想到,照今天這架勢,家裡還真上心了。
敢大著膽子偷看男人洗澡的女人能是什麼好貨色?殷蔚天心底暗嘲,目光望向遠處的夜空,深邃的瞳眸染上一層薄冰。
從小到大見多了那些豪門大戶的聯姻,殷蔚天以及他的幾個哥們兒都有一種思想意識——將來自己娶的女人,很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個。所以他們對於「妻子」這個概念,向來淡薄。反正都是一紙婚約而已,至於婚後的生活怎麼過,他們不覺得會與婚前有什麼差別。
如果真的必須要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為妻,即使進了門,她也只能是個擺設。如果對方真的願意過這種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在孤獨中慢慢消磨掉如花的年華,那麼,他也無所謂了。
第二天,殷蔚天早早下山了返回公司,忙碌了一天,準備回家休息,卻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聲音裡顯得興奮無比。
殷蔚天趕到平時幾個哥們兒聚會的地方時,才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陣陣誇張的笑聲……
「哇靠!真人來了!」……
殷蔚天一記眼刀橫過去。什麼叫「真人來了」?難道還有假的……
「殷少,快把衣服脫了,讓我們仔細看看你背上的紋身!」
「對對對,快脫了!」……
殷蔚天陡然又有了那種被人視覺強殲的感覺……
「你們玩什麼?才幾天不見,用不著這麼熱情如火吧。」殷蔚天邊說邊走近了那兩個損友,見他們正拿著手機上,而那上邊的畫面竟然是……
「殷少,這照片眼熟吧,紋身跟你背上的太像了,快脫了讓我們驗證一下!」
「看看這些回貼,可都是個個流口水啊,嘖嘖……瞧那屁//股,那臀……」
「……」
殷蔚天半瞇著的墨眸裡迸射出一道道寒芒,死死盯住那手機屏幕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