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溫暖,可以持續多久,他無從得知甚至於,他忽而間不願她接觸到那些陰謀,怕她會像梨若那樣永遠的逃離而去.
「以後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一直陪著你這樣,你就再也不會孤獨一個人了。鳪滹」
清澈如水的聲音在夜空中久久飄響迴盪,蕩漾起一層層的漣漪。
兩人靜靜的維持著這個親密姿勢良久,似是誰也不願打破這份平靜。
末了,終是陌上塵伸出手來輕輕的拉下明月環在他腰間的雙手,待轉過身來時唇邊淡笑一片兩兩相對的那一瞬,皆是產生了些許怔忪:「你這丫頭,亂說什麼呢。砍」
淡淡的語氣,淡淡的寵溺明月微微一怔,鼻間莫名的感到些許酸意,因為深知陌上塵的這番模樣只會屬於她。
「我沒有亂說」
明月滿是反駁之意的對上一句,隱隱透露著任性的味道下一刻,在望見陌上塵深不可測的眼底之時,不由垂下了頭來:「我是說真的我想陪著你生死不論玩」
短暫的一句話語,仿若用盡了明月畢生的力氣般,音末之處皆是微微的顫抖。
陌上塵的眸中卻是倏然一冷,與梨花的清冷交織成一片待沉思些許之後,伸出手來輕輕的拂過明月散落在耳際的髮絲:「丫頭,你違誓了。」
違誓?
明月身子一僵,轉瞬像是想到什麼般臉上劃過一抹苦澀是了,她已經答應過陌上塵,這一生這一世絕不會愛上他,如今這些話語卻在明顯的透露著曖昧!她亦是答應過皇甫龍澤,待他百年歸去之後就會從陌上塵的身旁消失,又怎麼可能會有所謂的生死不論?!
只是無形之中,她已漸漸沉浸在他的專屬溫柔中,從而忘了最開始的傷痛現在,她只剩下這顆心,若是連這也徹底淪陷,那麼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此,明月平復下心頭一切紛亂思緒的抬起頭來臉上微微一扯,綻放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師父我自然要陪著你」
「嗯。」
陌上塵聽後輕輕的回了一個字眼,似是有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
明月繼續訕訕一笑,夾雜著一抹難過之意劃過心頭下一刻,先前的那個想法又驀然湧上心頭,登時顧不得什麼開口出聲:「師父,你知道關於南宮雪的事情嗎?」
陌上塵身形因明月所問的問題而明顯一頓,唇邊的笑意跟著慢慢凝聚起來月光照耀下,詭異的面具閃爍著不明的光芒:「那只是母妃在胡言罷了,莫放在心上。」
「不,她沒有胡言」
明月在陌上塵話語剛落下之時,定定的固執上一句緊接著伸手拉起陌上塵的手掌,緩緩的放於絕美臉頰之上:「師父,對於南宮雪你是知道的,對嗎?那麼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與南宮雪長相相似?」
陌上塵注視著明月,卻見她眉宇間皆是滿滿的認真之色只是有些事,不確定亦或者不必須,那麼就莫與她扯上關聯,從而使她過早的陷入痛苦之中。
「丫頭,夜深了」
「我是南宮雪之女,對不對?南宮雪到底與皇宮有著什麼淵源?為什麼皇上會保持她的畫像多年」
明月在陌上塵將要出言敷衍她之時,放開了他的手掌向後倒退一步回想著那晚在皇宮之中的情形,她感到一陣陣的疑惑重重。
她是南宮雪之女,這一點隱隱已經可以確定慕容史在她身上下毒逼問南宮雪的下落,皇甫龍澤珍藏南宮雪的畫像多年,而今就連陌上塵的母妃都對南宮雪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
她並不是好奇心過重之人,但是經歷的一切一切,卻將她的思緒一步一步逼進深淵她已經太累太累,若是再得不到一絲答案,甚至不知是否還能繼續支撐下去。
「這一切,與你無關。」
陌上塵深深的望了明月一眼,終是淡淡的輕描淡寫一句。
「與我無關?你知道那晚在皇宮,皇上對我說了什麼嗎?」
明月情緒漸漸的激動起來,兩眼定定的與陌上塵直視。
那晚,皇甫龍澤說要封她為皇后,甚至最後竟起了強佔的心思若不
是她急中生智,以南宮雪的畫面做籌碼,恐怕後果根本就是不堪設想。
儘管如此,到最後還是被逼的發了毒誓,日後從陌上塵的身旁永遠消失明明並未做錯過什麼,最後所有的罪責卻是統統指在她的身上。
空氣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極久過後,陌上塵終是幾不可聞的一歎:「我知道。」
是了,發生的所有之事皆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皇甫龍澤想要納明月為後,傷害她未遂之後,逼迫她立下毒誓,魍魎把當時所探測之事一字不漏的回報給他,所以,他清楚的知道。
「你知道?」
明月唇裡低低的疑惑呢喃,旋即又感到些許苦笑不已末了,不禁喃喃的附上一句:「我忘記了你是陌上塵還會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
陌上塵心裡一動,旋即雙眼不由放於明月的身上自然,就剩下了你。
「既然你不願告訴我,那麼我就自己去查。」
明月毫不畏懼的清澈雙眼與陌上塵牢牢對視,語氣中帶著一絲賭氣的味道。
片刻過後,一別眼的微微垂下頭去緊接著抬步朝著前方的新婚房間方向走去,口中咕噥附上一句:「夜深了,我去休息」
然而,在經過陌上塵身旁的那一瞬,一句清清冷冷的話語卻是劃破了寂靜的夜:「你不可能是南宮雪之女。」聞此,明月腳下的步伐驀然頓住下一刻,猛然的轉過身來,長長的青絲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極美的弧度,就連大紅色的喜服亦是在黑暗中褶褶生輝.
「你說什麼」
明月微怔一下過後,帶著些許茫然的開口詢問出聲。
陌上塵並未給予理會,反而是向著梨花樹下緩緩的邁步走去身後,明月在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是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卻見,陌上塵在走到梨花樹下之後,在古琴之處席地而坐緊接著復而伸出手撥弄了一下琴弦,登時清脆的琴音在塵世閣微微漣漪迴響。
就在明月正要開口詢問之時,歎息的話語繼而傳了過來:「丫頭,你的性子太急了」
明月聞此又是一怔,垂下眼去望向陌上塵夜色當中,他一襲紅色透露出妖媚,更襯得他傾洩下的三千白髮耀眼無比,許是心虛還是什麼,不由得別開了眼去。
眼前的這個人,從名義上算起來,已經成為了她的夫對於別的女子,他決計不會多看一眼;對於她,卻是由於誓約所致,傾盡了僅存的溫柔。
只是她不敢想,若是那個梨若此刻站在這裡陌上塵的寵溺,又會是落於哪方?
正待明月深想之時,陌上塵卻是忽而在原地起了身下一刻,伸手朝著前上方的梨花盛開之處驀然拂過,夾雜著些許掌風與力道。
頃刻間,潔白如雪的梨花瓣撲簌簌的由著上面飄落而下眼前,仿若就此下了一場梨花雪般,縈繞著久久美而不散。
「人生就像這花瓣,落下就代表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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