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語回到辦公室麼,心裡莫名的不安。
顧少卿似乎有了些動搖的跡象,她現在能這樣留在顧家,留在顧氏,全因為他的信任,萬一他的心有所動搖,事情就不可能這麼順利!
執起手機準備給天承打電話。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是一組陌生號碼,微蹙眉,接起,「喂!」
「……」那邊半天沒有聲音。
「喂?」心語以為對方打錯,剛要拿下手機。
「別掛!」
心語微驚,「camille?」
「嗯。」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奇怪。
「你還好嗎?」其實她也知道,那個地方怎麼可能會好茆。
「嗯,我沒事……有件事想麻煩你,除了你,我沒有人可以拜託!」
「你說!」
「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能來一趟看守所嗎?」
「好!」
「你要小心,別被人發現。」
「你不用擔心我,我馬上過來!」掛斷電話,簡單收拾了一下,匆匆出門蚊。
這邊,camille放下電話,何銘從後面擁住她,「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保證救你出去,以後,你就留我身邊,我不會再讓你做不想做的事!」輕吻著她雪頸。
她被這個男人突然的溫柔迷惑,「你答應過,不會傷害她!」
「當然!」在她腮邊吻了一下,「好了,我該走了,她應該馬上就會到。」
她拉住他的手,「你真的不會騙我!」
何銘笑得魅或,「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苦笑,是啊他從來沒有騙過自己,因為他不屑於,他只會把最殘酷的現實擺在她面前,可……她就是愛這個男人啊,他第一次把她從夜總會救出來的時候,就愛上了!
「好了,乖,我先走了!」
「嗯。」
單獨探視室只剩下camille一個人,抬眼望向窗外,灰色的天低低沉沉的。
心語,對不起,我沒有其它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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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語到達看守所的時候,天陰沉得厲害,狂風乍起,是暴風雨要來的預兆。
進去,在探望窗口坐下,camille從裡間慢慢出來……半邊臉紅腫得厲害,嘴角有血漬,眼角淤青,一隻腿還一跛一跛的。
心語驚愕地站起身,「你……」
camille僵硬著擠出一抹笑意,搖頭示意她別擔心,指了指旁邊的對講電話。
心語坐下,拿起電話,「有人打你!」
camille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得厲害,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們看我不順眼,說我長了一副狐狸精樣……我跟她們爭論了幾句……她們就打我!」
「你沒有跟獄警說嗎,她們也不管!?」
「沒用的,她們管得一次,管不了第二次第三次……」
「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
她不說話,只是哭,不敢大哭,嚶嚶綴泣,細細的嗚咽。
「不行,我要替你請律師,最起碼先給你換個地方,遠離那些人!」
「不可以,那樣你一定會暴露!」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怕連累我!你什麼都不要想,這些天,你能躲她們遠點就盡量躲著,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
camille手收緊,眼底有掙扎,半天才開口,「心語……」
「嗯?」
「我……」
心語望著她。
她搖搖頭,「……謝謝你!」
心語眉心緊滯,「別說謝,說到底都是我連累你成這樣!」
「對了,你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camille垂下眼瞼不看她,「我家裡只有奶奶和一個小妹,奶奶還生著病,小妹在唸書,家裡全靠我一個人,我的辦公桌裡有一張卡,那是我的工資卡,麻煩你幫我送回去,我不想讓她們擔心,你幫我編個出差的借口,讓她們放心!」
「好!我記住了!」
camille深深看著她,還想說什麼,動了動唇終是沒有說出來,放下電話。
心語起身,看著她一跛跛進去,心裡很不是滋味。
出看守所,暴雨大作,地面積了淺淺一層水漬。
她沒有帶傘,也沒開車,要從這裡走出去,才有車站。
大雨傾盆,衣服一下就濕透,腦中一再浮現camille滿是傷痕的樣子,她真的不敢想,監獄有多可怕,是她害了她!
雨越下越大,長裙不堪雨水重量,濕荅荅地粘在腳踝,就近躲進站牌避雨。
監獄一般都建在偏遠的地方,車站沒有人,連過往的車都很少。
她感覺到冷,抱住雙臂,垂著眼瞼,認真地出神,羽睫上附了薄薄一層雨水,眨眼之間,順著長睫輕輕滑落。
黑色車停在她身邊,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然置身溫暖的懷抱。
「怎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心疼,顧天承抱緊凍得發抖的她,心疼!
心語依緊他,尋求他的溫暖。
顧天承抱她上車,「放下隔斷!」沉沉出聲。
程進按下按鈕,中間降下一塊板將前座和車廂隔斷。
顧天承解開她濕透的衣服,連內衣一起脫掉,脫下西裝緊緊裹住她,圈在懷裡。
拿了乾毛巾,溫柔地擦拭她濡濕的長髮。
「還冷嗎?」
心語搖頭。
「怎麼會來這裡?」
心語望著他,羽睫上還綴著雨水,將落未落。
「我要幫camille!」
顧天承微蹙眉,「現在還不是時候!」
心語揪緊他衣襟,「我知道,可是,她再多待幾天會沒命的!她是因為我才弄成這樣,如果不是她,現在在那裡的就是我!」
顧天承細細擦著她的頭髮,沉默片刻,「你真的很想幫她?」
「嗯!」她答得堅定。
他吻了吻她額頭,「好!交給我!」抱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