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過窗簾縫隙的陽光有一絲刺眼,像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可身體的酸痛提醒她昨晚不是夢。強撐起身子,頭有些暈眩,身側的塌陷已經涼透,他回來過,又走了,想著昨夜的他,有片刻地失神,那樣的顧少卿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甩了甩頭,想脫離那種不能自拔的情緒,口有些焦渴,赤腳下床,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又倒了一杯,打開床頭櫃抽屜,拿出藥瓶,倒了一顆出來,手收緊,心感覺像被人用手狠狠揪住,痛也喊不出聲……深呼吸,她對自己說,她的孩子是不被期待的,她不能要!
房門在這個時候開了,顧少卿正好看到這一幕,大步過去,奪下她手上的藥瓶,抬手從窗口扔出去。帶著濃重的惱怒,扼住她手腕,心語吃痛,藥片散落,杯子落在地上碎成幾瓣。
「疼,放手!」
顧少卿拉近她,逼視她眼睛,「你就這麼討厭懷我的孩子?」
心語瞪大眼睛望著憤怒的他,淒楚的笑在唇邊蔓延開來,「我們的孩子……你真心的期待過嗎?」
顧少卿突然不敢看她的眼睛,甩開她,「如果我出手,有的是辦法逼你就範。」冷厲警告。
心語踉蹌著站穩,笑得堅定,「如果我不想要,沒人逼得了我!」
顧少卿握緊拳,重重打在牆壁上,發出駭人的響聲,帶著滿身的暴戾之氣離開。
心語虛軟地跌坐床上。
付卿雪一直在門外,待了整整一晚,嫉妒讓她想撕碎一切,可她不能,至少現在不能,深呼吸,臉上堆滿擔心,進去。
「發生什麼事了?」
心語無聲搖頭。
付卿雪走近她,看到抽屜裡的藥品包裝盒,「你和顧先生……吵架了?」
「我是不是很可悲,他不愛我,卻要我為他生孩子……不管我多不想承認,事實就是這麼殘忍……在他眼裡我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她笑得諷刺。
「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這麼悲觀。」付卿雪在她身邊坐下,「也許他……顧先生是真的喜歡孩子,男人有了孩子都會改變,有了孩子他們才能學會『愛』!」
心語望著鏡中的自己,蒼白而無助,如他所說,只要他不放手,她逃不開,他手裡捏著顏家也就是捏著父親的……命!
付卿雪仔細留意她臉上的變化,接著說,「有了孩子,他會改變的,相信我!」
心語起身到窗台邊,怔怔望向天邊遠處,也許,她是對的,也許,有了孩子,自己就能得到一份公平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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