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到第二日時,夏雲落聰明了許多,不再像前一日那樣蹲在哪裡一動不動,而是開始洗了起來。
她心中自然是明白,若是再像昨日一樣,她肯定會先餓死的。
所以今天一定要盡快洗完,然後填飽自己的肚子。
寢宮。
墨暖心百無聊賴的坐在軟塌上,眼前是新鮮的水果,鮮艷欲滴,只是她卻沒有一點的食慾,只感覺到昏昏欲睡。
「皇后娘娘,今日的天氣很好,您不去御花園散散心嗎?」春梅將保胎藥端了上來。
「不去,御花園說來說去也就哪幾種景致,沒有什麼好看的。」她懶懶的打了打呵欠,「皇上是不是去了御書房?」
春梅點頭。
既然無事可做,那便去御書房騷擾他吧,她想,他肯定也很無聊。
起身,她便向著御書房走了去,春梅緊跟在身後。
耶律璟和大臣們好像是在御書房中商議著什麼事,墨暖心的腳步頓在了原地,這時進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正在她猶豫間,御書房的門被推開了,凌風道,「皇后娘娘請進。」
眨了眨眼睛,墨暖心一臉的疑惑,「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是皇上讓微臣出來的。」
那死男人莫不是會神機妙算?墨暖心一邊向著御書房走去,一邊盯著凌風的青腫的臉龐看,「你這臉是怎麼了?」
「打的。」凌風的眉不自然動了動。
「楚明落打的?」
要麼也那。凌風再次不自然的點頭,墨暖心卻哈哈笑出了聲,「你怎麼就被他打成這樣?那你是不是把他也揍成這樣了?」qfpx。
凌風不言語。墨暖心卻是一臉的恍然大悟,「懂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技不如人嗎?沒關係,別氣餒,下一次,你一定能揍的過他!」
聞言,大臣們一怔,皇后娘娘這話怎麼
黑眸投落在那抹俏麗的身影上,絲絲的柔情從中傾瀉而出,他柔柔開口,「過來。」
邁動腳步,她幾步站在了他身側,還未來得及言語,腰間一緊,身子已經跌進了溫熱的懷中。
大臣們更加的怔愣了,眼神有些不自在的閃躲著。
眼前便是朝中的大臣,他便便這樣把她大刺刺的抱的坐在懷中,坐在他腿上
這樣的姿勢是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墨暖心掃了一眼那幾位尷尬不已的大臣,伸手拉了拉耶律璟的衣袖,「放我下來。」
「就這樣」他薄唇扯動,丟給她三個字,手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下顎抵在了她的肩上。
怎麼能就這樣啊!墨暖心的眉忍不住抽動了兩下,伸手推著他,「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嗎?我呆在這裡不好」
「繼續」直接忽略懷中女人的話語,耶律璟道。
大臣們的眼睛盡量不落在兩人身上,低低的說著。
他們在說國事,她又閒的無聊,遂低頭,百無聊賴的把玩著他的大手,手指很修長,很乾淨,只是掌心有些薄繭,該是練武時留下的。
一時玩心大做,她在他的手心胡亂的寫著字,他不怕癢,也不躲避,任由著她在他手上胡作非為。
直到許久後傳來了一聲「微臣告退」,墨暖心知道終於可以放鬆了,不再是緊繃繃的。
「歲月靜好」突然,耳旁傳來一道低沉的話音,墨暖心攸然回過了神,「你知道我寫了什麼字?」
「自然」
「耶律璟,你是皇上,怎麼可以不專心呢?」狡黠的笑著,她眨著眼睛。
他也跟著輕笑了一聲,「餓了沒?」
「沒,你還是趕緊批閱你的奏折吧。」她異常勤快的將奏折攤在了他眼前,隨即想到什麼後,自顧自的笑出了聲。
「在笑什麼?」耶律璟的眼睛溫柔如水,他一遍低頭說,一邊湊過去吻著她的唇瓣。
等到他再放開她時,墨暖心已經是氣喘吁吁,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流氓!」
「是麼?」他的黑眸爍動,濃烈的火焰在眼眸中跳動著,迅速擋開了他伸過來手,墨暖心的身子向後縮了縮,「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有兩個孩子時,一個隨你姓,另外一個隨我姓,好不好?」
「好」她的要求,他來者不拒。
墨暖心咯咯笑出聲,心中一喜,在他的薄唇上啄吻了下,然後道,「那就叫墨一下,好不好?」
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他給她的回答是,大手直接鑽進了她的衣裙中,從上摸到下,墨暖心翻了翻白眼,「你在幹什麼?」
他輕哼一聲,丟給她三個字,「摸一下。」
這這這男人怎麼會如此不正經?
墨暖心的額頭上滑下了三道黑線,一邊將他的手拿出來,他卻極不要臉的告訴她,「應該叫摸三下。」
瞬間,她覺得,這個男人墮落了,而且還是徹底的墮落了。
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擰了一下,她將眼前的書桌拍的直作響,「看奏折。」
他極喜歡看她惱怒的模樣,鼓著嘴,眨動著眼睛,火苗在眼睛中跳動,嗯,她這模樣最好看,抬手,將散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拂開。
「朕看奏折,你想名字」12453911
給她丟下這麼一個艱巨的任務後,他的眼眸便落在了奏折上,修長的手指翻動起來。
墨暖心倒認真起來,懶洋洋的縮在他懷中,她費力的想著。
時辰在漸漸流逝,御書房中雖然一直是靜靜的,但流動在空氣中的氣氛很是幸福。
只是不過片刻功夫,一陣吵鬧聲突然從御書房外傳了進來。
墨暖心的仔細聽了聽,然後起身,「乖,你還是批閱奏折,我去看看」
御書房中沒有可以解悶的東西,他也怕她著實無聊,便沒有開口,而是任由著她衝出了御書房,外面有凌風在,自然會守著她。
眸光在御書房的門上停留了片刻後,又落在了奏折上,解藥,他一定會尋到的,而她,只需要像現在這樣便很好。
一出御書房,墨暖心便看到楚明落和凌風對峙在一起,俗話說的好,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兩人雖然沒有紅眼睛,但卻也差不多了,她甚至能從兩人的眼睛中看到火苗在辟里啪啦的燃燒著,心中溢出了一抹興奮,她覺得兩人就快要打起來了,那場面一定很激動人心。
可誰知,楚明落的眼睛一轉落在了墨暖心身上,「你激動興奮個什麼勁?」
被戳穿,墨暖心眼睛一翻,「我樂意來著,你們不是要打架嗎,來吧?」
「誰說本皇子要打架來著」楚明落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你樂不思蜀,是不是都已經把父皇和母后拋到九霄雲外了?」
聞言,墨暖心一臉的擔憂,伸手就揪住了楚明落的衣袖,「父皇和母后怎麼了?他們出什麼事了嗎?」
他們就像她的爸爸媽媽一樣,對她那麼寵溺和關愛,她自然擔憂著急。
「瞧你這模樣,本皇子有說他們怎麼了嗎?」
「你是想找死麼?」她咬牙切齒。
「不想,可是本皇子相信,憑你,還不能讓本皇子死」楚明落聳聳肩膀,「父皇和母后來信了,讓你親手回信。」
墨暖心伸手,「信拿過來。」
「本皇子放在房間了,要拿便自己來拿吧。」話音落,轉身,他便離開。
恨恨的低咒兩聲,墨暖心跟了上去,看完信後,她差點流下眼淚。
他們說很想她,讓她保護好身子和孩子,他們會繼續找解藥,讓她不要怕。
她從來都不會怕,有了他們之後,她更加不會怕。
墨暖心拿出毛筆,隨後便在白色的宣紙上寫了起來,她的鋼筆字很漂亮,可毛筆一向是她的死敵,寫出來的字雖算不上漂亮,但也能看的懂,看的懂就成了,要那麼漂亮幹嘛?
只是,當她的字映入眼簾後,楚明落直接笑了起來,手指點著宣紙上的字,「你這字會不會太醜一點?」
「那又怎樣?漂亮是能當飯吃麼?」她手上的動作不曾有絲毫的停頓。
「是不能當飯吃,可是也不會像你這樣趴在地上,連腰都直不起來」越是看,楚明落就越是笑,「你這字,可是本皇子見過的最醜的字不堪入目」
「滾蛋!你最好別打擊我的信心。」
若是以往人她是絕對不會親自寫的,可那邊是爹爹和娘親,即便是字再醜,這是她的心意。
楚明落抽動著眉,看著她繼續在那張宣紙上寫著東倒西歪的狗爬子,其實其實這些字看起來其實也挺可愛的
驚覺到自己的想法,楚明落驚秫了,他果然不正常了,不正常了,這歪七扭八的字怎麼能稱得上漂亮兩字。
墨暖心像是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干擾,只是很認真,很努力,一筆一劃的寫著。
很是簡單的一封信,可她卻足足寫了一個時辰那麼久,看著自己的字,臉頰上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
「好了好了,你也就別獨自欣賞了,快給本皇子吧。」
瞧著她單純又容易滿足的模樣,楚明落的桃花眼中盛滿了笑意,甚至都有些陷在了她這樣的笑容中。
「哦」應了一聲,墨暖心又看了幾眼檢查了一遍之後,才交給了楚明落,「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你不去?」她不是一向都很愛湊熱鬧嗎?
搖頭,她指了指一旁的茶杯,「我去喝口茶,有些渴了。」
「別喝涼的。」叮囑了一句話,楚明落才出了房間,端起了茶杯喝了幾口之後,墨暖心趴在了梨花木桌上,她又有些犯困了。
打著呵欠,她想著等楚明落回來之後再回寢宮,只是楚明落還沒有等回來,身子卻已經倒在了桌上,陷入了夢境中。
楚明落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她倒在桌子上,像是已經睡熟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貪睡,走到桌旁,他伸手準備推醒她,卻在落到她肩上的那一刻又猛然頓住了。
如果他喚醒她,她勢必會離開的,像她睡著的模樣,他還沒有怎麼看到過。
想到如此,他在一旁坐了下來,她很美,他一直都知,就像是帶著一陣靈氣,不施粉黛,卻異常的賞心悅目。
她的鼻頭上沾染上了一抹墨汁,看起來更是調皮,隨著她的呼吸,可愛的鼻頭一動一動的,就連那抹墨汁都在跟著動。
心就這樣被碰觸了,他伸手,卻冷不防她捉住了他的手,還在驚愕間,卻見她只是用他的手背蹭了蹭臉頰便又睡了過去。
提起的心驟然落地,楚明落肆無忌憚的盯著她安靜的睡顏,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是希望這一刻便這樣停留下去。
睡著的模樣也是可愛,像只小貓咪般蜷縮在哪裡,一動不動,均勻而溫熱的呼吸全部都噴灑在他的手心,撩撥著他的心。
盯著她的臉頰不知看了多久,抑或是一個時辰,更或者是兩個時辰,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可總覺得時間過的這麼快,對他,也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被撩動了半晌的心著實有些承受不住,他欣長的身軀一府湊近她,目光最終落在了她唇瓣上,如鮮花一般的顏色,亮澤而粉嫩。
腦海中驀然又浮現出在明溯國的那一幕,楚明落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身子一點一點的向下俯去,直至兩人的唇瓣碰觸在一起,才停了下來。
他就像是一個小偷,正在採擷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就在此時一抹紫色的衣袍由遠而近,走到了房間前,當眼前的一幕映入眼簾時,那道黑眸驟然緊縮,狂風暴雨在眼眸中洗滌流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