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下的大臣看著龍椅上的兩人,不禁面面相覷。
只見,皇上的臉龐越來越深沉,猶如一場即將而來的暴風雨般,隨後,他完全陰霾了臉龐,龍袍拂動,片刻間,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皇上想來不喜形於色,今日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才讓皇上變的如此這般?
大臣們不禁在心中紛紛猜測著,可皇上的心思豈又是他們所能猜到的?
耶律璟身形如風,飛速的在空中飄動著,凌風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緊緊的跟在了他身後,只怕自己沒留意,主子便沒了身影。
片刻間,兩人便已經到了浣衣局。
浣衣局的宮女幾時曾看到過皇上,一個一個嚇得一陣惶恐,身子迅速一動跪在了地上,「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個個都低著頭,簡直都要埋進地下,而有些膽子微微大的,則是目光在皇上的腳下游移著。
眸光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宮女,耶律璟邁動修長的腿,兩步便走到了房間,長腿向前一踹,一聲重響,門砸落在牆上。
房間中空無一人,只有屬於她的氣息在他鼻間流竄,呼吸一窒,大手緊緊的收成了拳。
沒有了她,他的心驟然像是少了一處,那處空空蕩蕩,讓他感覺到一陣窒息的疼。
「主子,凌風已經讓暗衛尋去了,並將城門也封鎖了。」看著主子的模樣,凌風上前兩步說道。
沒有言語,眸光也沒有再看凌風一眼,耶律璟身形飄動,凌風又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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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鸞殿。
天晴一臉悠閒的躺在貴妃椅上,綠影在一旁幫她捶背,一邊將自己所聽到的消息說著。
「那個女人不見了?」天晴的臉頰上揚起了一抹笑,「不見了最好。」
她原本還要防備著她,這會兒她都不見了,她自然樂的輕鬆。
「綠影,本宮今天心情很好,一會兒你去御膳房拿些酒來。」
綠影應了一聲,隨後起身,向著宮殿外走去,只是才等她到門口,宮殿的門被人摔開,匡噹一聲砸在了牆上。
她正想呵斥,但隨即看到映入眼簾中的那抹黃色之後,迅速跪在了地上,「奴婢參見皇上。」
心情本就好的難以言喻,這會兒再一看到耶律璟來,天晴的臉頰樂的像是開了一朵花,彎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衣袍劃過地面,耶律璟兩步逼近了天晴,陰霾的臉龐讓人只望一眼便有些膽戰心驚,扯動薄唇,他低沉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慄,「皇后呢?」
天晴微怔了一下,回過神之後,她搖頭,「臣妾怎會知皇后娘娘去了哪裡?不過皇后娘娘命大福大,斷然是不會有什麼事的,皇上還是別擔憂,臣妾已經讓宮女吩咐下去備午膳,皇上還是先用膳吧。」
墨暖心消失,這可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喜事,她自然是要喝的一醉方休。
只要想到以後高枕無憂的日子,就是做夢,她都會笑醒的。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聽了她的話後,耶律璟好看的臉龐愈發陰鷙了,大手直接落在了天晴的頸間,狠狠的捏住。
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突變,天晴輕咳了幾聲,白皙的頸間已經紅腫一片,就連呼吸都跟著變的困難起來。
「說!」簡潔而冷冽的一個字中充滿了狠覺的意味。12387755
就像是她不說,他下一秒便會活生生的掐死她。
天晴已經不能呼吸了,眼睛有些翻白,說話異常的困難,硬是從喉間擠出來的,「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在那裡」
「不說,恩?」他優雅的挑起了尾音,眼眸中嗜血的寒光將天晴籠罩,「不說,朕便掐死你。」
跪在地上的綠影被這一幕給駭到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皇上,可現在還是小姐的命重要。
管不了那許多,綠影跪著從房門口跪到了耶律璟的身旁,輕顫著嗓音求情,「皇上,我家娘娘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哪裡,您還是放了她吧」pycv。
眼看小姐都快要斷氣了,綠影一臉的著急,「皇上,求求您放了她吧,求求您了」
陰霾盛怒中的耶律璟又怎麼可能聽的進去,長腿一伸,便一腳將綠影踹倒在地,「給朕滾!」
天晴只覺得自己像是快要憋死了,臉頰漲的通紅,連一口新鮮的空氣都呼吸不到,「皇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
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了一抹精光,耶律璟突然想到了昨夜刺客一事,眼眸中的迷霧漸漸清晰,他大手一揚,隨意的將天晴扔在了地上。
身子呈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天晴的身子直直撞落在一旁的牆壁上,只覺得疼痛難耐,可是,身上最疼的地方卻不是腰間,而是頸間,她像是一個溺水之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白皙頸間的抓痕一片青紫,異常驚心怵目。
方纔,只差一秒,就那麼一秒她覺得她便會死在他手上,真的死在他手上!
而綠影則是被一腳踹到了宮殿中的柱子上,一口鮮血從喉間湧現了出來。
連看都不曾看一眼地上的天晴,耶律璟轉身出了華鸞殿,冷冽著沒有一絲溫度的冰冷嗓音問道,「昨夜刺客的面容可曾看到?」
「主子,看到了少許。」凌風趕緊應聲。
「現在去讓人給朕畫下來,半個時辰畫不出來,朕就要了他的命!」黑眸微瞇,他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
若是找不到她和孩子,那麼他就要了那些人的命,一個一個,全部都不會放過!
凌風恭敬的應了一聲,迅速沒有了身影,他家主子這會兒已經處於快要瘋狂的邊緣,幹出些事可不一定。
以前有皇后娘娘在,只要皇后娘娘一出口,她的話幾乎主子每句都聽。
如果說皇上有軟肋的話,那麼唯一的軟肋就是皇后娘娘,只要觸及帶皇后娘娘的事,主子便會失去理智,狂躁的嚇人。
他有種預感,天景國的老皇上肯定是活不成了,那麼多的籌碼他不用,非要將主意打到皇后娘娘身上,簡直就是自掘墳墓,自尋死路。
皇宮這邊陰雲重重,每個人都膽戰心驚,而城外這邊卻是苦不堪言。
「女人,本公子不行了,飛不動了,本公子要歇息一會兒!」楚明落俊美的臉龐有抹疲憊。
墨暖心在心中稍微估計了一下離皇城的距離,隨後刺激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才飛了這麼大一會兒就不行了?」
「這麼大一會兒?」楚明落提高了嗓音,暴躁的像是火龍,咬牙切齒的道,「女人,本公子從昨夜深夜便抱著你一直飛,現在都已經第二日晌午了,你竟然還敢說本公子不是男人!」
「有能耐你再飛五個時辰,我就承認你是男人。」現在的距離隔得還稍微有些近。
五個時辰?楚明落的腳踩在樹上,身子緩緩落了下來,將墨暖心的身子丟開,「要飛你去飛吧,本公子是不飛了,本公子現在要睡覺!」
話音落,楚明落的身子已經躺在樹桿上小憩,那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的體重,還亂叫!
那男人身子一躺,眼睛一閉,儼然一副罷工的模樣,墨暖心在他身旁坐下,「你是飛還是不飛?」
「不飛!」楚明落丟給她兩個字,眼睛睜都不睜一下。
「這可是你說的不飛。」墨暖心冷哼一聲,手落在了他烏黑如墨的髮絲上,一根一根的拔著,「飛不飛?」
「歹毒的女人!」楚明落睜開了眼眸,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髮絲被她一根一根拔掉,「你這個女人不要太過分!」
「我就是要過分,你怎麼著?」墨暖心一副無賴模樣。
「本公子雖然一向不動手打女人,但是你也不要爭著去做那個例外!」楚明落警告著拔得歡快的墨暖心。
對他的威脅,墨暖心一點也不放在眼中,「我可是孕婦,你要是敢動手,你就不是一男人!」
雖然不知道這人的底細,但是從相處的一日中便能看的出來,他的性子坦坦蕩蕩,足以讓人相信。
「你已經說了兩次本公子不是男人了,絕對沒有第三次!」
璟凌過沒。「你在瞎叫什麼?」墨暖心收回了手,將手中的髮絲遞到了他眼前,「我在幫你拔這些白頭髮,瞧你那樣子就像是要命。」
眸光掃過那些髮絲,楚明落眼眸微微一動,話語中帶上了一些戲弄,「女人,賢良淑德你會嗎?給本公子弄個瞧瞧。」
「不會,野蠻倒是會,你要不要嘗嘗?」墨暖心的嘴角挑著一抹笑。
「本公子一向風流倜儻,從來不和女人一般計較,不就是再飛五個時辰麼?」
話音落,他攬住了墨暖心的腰,又躍飛到了空中,薄唇中還唸唸有詞,「果然是到了狼虎的年齡,竟然想把男人搾乾。」
沒有理會他的話語,墨暖心逕自問道,「你家到底在哪裡?還要幾日才能到?」
「半月有餘。」
的確倒是挺遠,可是,越遠越好,不是嗎?
楚明落的眸光睨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墨暖心,打量著她。
那道一直停留在身上的目光墨暖心自然是察覺到了,眼睛一瞪,沒好氣的道,「看什麼看,沒看到過美女嗎?」
身形虛晃,楚明落差點沒有跌到地上去,桃花眼抽動著,「美女?」
「不是嗎?」
白皙的臉頰吹彈可破,柔嫩而光滑,不施粉黛,柳葉一般的細眉,烏黑的眼睛則是如瑪瑙,更如清澈的溪流,只是隱隱之中卻透露著一抹落寞和哀傷,唇瓣則是如花瓣一般嬌嫩的粉色,透著誘人的光澤,尤其是眉間的那抹硃砂,更是為她增添了風情。
不可否認,她的確很美,而且是透著清靈的美,心中一動,楚明落移開了目光,「從來沒有看到過你這樣自戀的女人!」
「現在不是見到了嗎?」墨暖心理直氣壯的反問。
楚明落冷哼一聲,沒有言語,只是腳下的步子卻加快了許多。
言語間,兩人的身子如風一般從樹林中飛過,越來愈遠,只是卻不知飛向何方。
皇宮。
「主子,這便是那刺客的相貌。」凌風將手中白色的宣紙遞了上去。
他將昨夜所有的侍衛都召集起來,更是一個個的詢問,所以畫出來的頭像並不差什麼。
挑過宣紙,耶律璟的黑眸落在了宣紙上,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而且相貌俊美,從身上散發而出的氣息有些不同尋常,薄唇扯動,冰冷的道,「他是誰?」
「主子,此人從未見過,要不要把大臣們召集起來?」
「讓他們在御書房侯著。」
凌風領命而去,耶律璟欣長的身軀一動,出了宮殿。
御書房中,大臣們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色宣紙上,望著宣紙上所繪的男人一個個都皺起了眉,仔細回想著。
正在此時,一個大臣的身子一動,恭敬的道,「皇上,微臣知道此人是誰。」
「說!」緊繃的俊美臉龐終於有了一絲緩和,耶律璟的眸光直直射在了那位大臣的身上。
「此人正是天溯國皇后之子,也就是天溯國的八皇子。」
天溯國?耶律璟的黑眸瞇了起來,喚道,「凌風。」
「屬下在。」凌風迅速向前一步。
「即刻給朕派暗衛到天溯國,若是有皇后娘娘的動向立即傳報過來,還有從耶律國到天溯國的每一條道上都給朕派暗衛,連夜向前。」
恭敬的應了一聲後,凌風出了御書房,將命令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