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樂公主倒是有趣呢,其實這就是一個稱呼,都無所謂。」左相道。
「那左相找天晴有什麼事嗎?」微微一笑,她輕聲問道,感覺到些不自在。
將她的青澀看在眼中,左相動了動眼睛,道,「微臣正要回府,無意中看到和樂公主在此,便過來打個招呼,和樂公主是哪裡人?」
「冰山一帶附近。」天晴自然不知道左相心中在打些什麼主意,他問她便答,到底還是太過於青澀。
冰山?左相眼中劃過了一抹疑惑,又道,「和樂公主是和誰一起長大的?」
「爺爺。」說道爺爺,她心中的難過又湧現了出來,一下一下的抽疼。
爺爺已經陪在她身邊十幾年了,現在驀然離開了,就像是心中硬生生的少了一塊,空蕩蕩的。
談到這裡,左相對天晴的身份可是越來越好奇了,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讓那像是寒冰一樣的皇上封為公主?
「微臣可不可以問一個有些冒昧的問題?」
「左相請問吧。」天晴有些不習慣這樣說話,有些距離,而且言語間充滿了禮貌和疏離。
左相轉了轉心思,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和樂公主是怎麼樣和皇上認識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從懸崖上掉了下去,是我和爺爺救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沒有一絲的隱瞞,天晴如實道,「最後,爺爺離開人世前便囑咐皇上照顧我。」
「原來這樣,人死不能復生,和樂公主還是不要再傷感了,如果爺爺看到和樂公主傷心,他怕是也不會放心的。」左相一臉的沉痛,安慰著天晴。
笑了笑,天晴對著左相道,「多謝左相,天晴已經好了很多。」
「那便好,和樂公主平易近人,而又溫婉,微臣倍感榮幸能與和樂公主說了這麼多話,府中還有些事情要微臣處理,微臣先行告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左相收住了話題。
「好,左相慢走。」天晴點頭,隨後向著華鸞殿走去,而左相望著她的背影卻是一臉的深沉。
在剛看她和皇上攀談時,他便從中看出了一絲契機,當現在這麼攀談下來後,他更是從中發現了巨大的契機。
她救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皇上肯定會給她一個人情的,不是?
想到這裡,他沉寂了許久的臉龐總是揚起了一抹有些釋懷的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出了皇宮,左相一路上沒有停留,直接回到了府邸。
身上的官袍還沒有來得及脫下來,一名小廝便走了進來,「相爺,有一個人要見您。」
「什麼人要見我?」左相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皺著眉問道,「怎麼這麼沒有眼色,你沒有看到本相爺才回府嗎?不見!」
這會兒,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見!
小廝受了火氣,也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音,只是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了左相,「相爺,那人說,讓你看看這個。」
低頭,一看到手中的令牌左相就變了臉色,對著小廝就是一陣斥責,「這麼重要的客人來了,你不會趕緊來通報?」
小廝的心中是一陣委屈,他明明都已經來通報了,是相爺說的不見,可這會兒怎麼又突然變了主意?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等著挨板子不成!還不趕快去將人請進來!」一看到小廝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左相的心中又是一陣火焰。
不敢再有絲毫猶豫,提腳,小廝趕快走出了房間。
將令牌小心翼翼的收進了懷中,他才邁起腳步,小廝領著那道身影已經走了進來,只見來人高挺,相貌不是俊逸,而是帶著一股屬於男人的粗獷,線條冷硬。
等小廝退下去將房間的門帶上後,左相才壓低了聲音道,「你是冷將軍?」
「左相?」來人比他更為簡潔,只是兩個字。
「正是。」左相點了點頭,「冷將軍請坐,不知冷將軍來是為何事?」
冷無霜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國主對左相手中的情報進展到何種程度很是好奇,便讓本將軍過來看看,還有協助左相將這件事辦成。」
「關於這件事,我也正想要向著國主稟告,耶律璟常人不可能近身,自然是沒有辦法得到地形圖和情報,而我也聯合幾位大臣提出了選妃的建議,只是卻被駁了回來,可是現在卻有一人能近皇上的身,只是不知她願不願意?」
天晴現在就是最好的人選,不可否認。
「你沒有辦法讓她願意?」冷無霜看著左相。
對然臣道。左相搖頭,「還沒有試過,我正想著去試探一下,看她有沒有這方面的心思,然後再做決定。」
「嗯,到時本將軍會助你一臂之力。」
「那我就先謝過將軍了。」左相笑著道。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pimv。
寢宮。
墨暖心沒有一點的睡意,被那男人弄回來之後便一直趴在床榻上,面前放著點心和水果,可她並沒有一點的食慾,只是想著天晴的事。12326871
眼睛一看到那抹明黃色的身影踏進來,她立即就笑彎了眼睛,「怎麼樣了?」
「朕有些累」他不悅而低沉的丟給她一句。
這句話的話外音墨暖心自然是聽了出來,兩手立即討好的便落在了耶律璟的肩膀上揉捏著,許久後,才問道,「可以了麼?」
「朕餓了」他再次丟下了一句。
二話不說,她白皙柔軟的手捏起了一塊點心就放到了他口中,將他不喜甜的嗜好早已經拋到了腦海外。
俊挺的眉微皺,他卻還是將口中甜的有些發膩的點心吃飯,「朕想摸你的肚子」
這有什麼難,墨暖心將圓滾滾的肚子挺到了他面前,很是大方的道,「摸吧。」
而某男人絲毫不客氣,大手落在渾圓的肚皮上就撫摸了起來,薄唇這才有了些弧度。
將他大爺伺候好了之後,她也不客氣,直接進入主題,「天晴對那個公子哥有好感?你的資料準備的咋樣了?秉性,喜好」
就在她還囉囉嗦嗦間,耶律璟低沉的兩個字已經打斷了她,「沒有。」
呃!微怔了一下,墨暖心狐疑的皺著眉,「什麼沒有?」
「她對那些公子哥沒有好感」耶律璟欣長的身軀一動,枕在了她腿上,閉上了眼眸,「所以,別多管閒事。」
「一個都沒有?」墨暖心皺起了眉。
「恩」他輕應了一聲,像是已經要睡過去了。
手落在他肩上輕輕搖晃著,墨暖心還是有些不甘心,「公子哥沒有,那把你的那些弟兄們都召集到一塊,說不定裡面興許就有一兩個對上眼。」
可是她話音落,卻沒有人應她,低頭,只見那男人已經睡了過去。
輕歎一聲,墨暖心拉過被子覆在了他身上,有些無奈。
她也覺得她有些操之過急了,這種事情還是先要對上眼才好辦,不然的話,天晴也不會幸福的,不是嗎?
華鸞殿。
天晴坐在軟榻上思緒有些出神,在宮外時,她可以和爺爺一起去捕魚,一起去市集,一起爬山,從沒有感到過無聊,可現在到皇宮了,卻讓她感到無趣。
這裡的地方很大,她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迷路,而且這裡的人都不會說多餘的話,只是自己做著自己的事。
沒有人和她說話,也沒有事情可做,她就會一直發呆。
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她沒有一點的睡意,也不覺得困,覺得坐在這裡發呆也挺好。
「公主在想些什麼?」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天晴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一下,被嚇了一大跳。
手拍著胸口,她抬頭,卻不期然看到了眼前的左相,更是嚇得心差點沒跳出來,「左左相怎麼會在這裡?」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啟稟公主,微臣方纔已經喚了好幾聲了,可公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微臣只好打斷。」說著,左相一臉的愧疚,「是不是嚇到公主了?」
當然,他不會告訴眼前這個蠢公主他是被冷將軍帶著從窗戶中進來的。
當今皇上太過於精明,他一點的蛛絲馬跡都不能露出來,若是他深夜找公主這事傳到皇上耳中,難保不會起疑。
他是當朝宰相,深夜竟然找公主,寓意何為?這要是傳出去,他可是百口莫辯。
「那倒沒有,只是著實被嚇了一跳。」看到左相一臉的愧疚,天晴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大驚小怪,有些不好意思。
「那還是微臣唐突了,微臣想要和公主談一談可以嗎?」
天晴沒有多心,「當然可以,左相想談些什麼?」
「公主,現在夜深人靜,男女有別,若是讓宮女看到的話,只怕會對公主不利,能否到公主的房間一敘?」
聞言,天晴的臉頰上有些為難,女子的房間怎麼可以讓男人進,再說現在都已經夜深了。
她的為難,左相自然看在了眼中,「微臣是有些怕宮中會傳出一些流言蜚語,如果公主不介意的話,微臣自然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微微思索了一下,天晴起身,「走吧。」
反正這是在皇宮中,他斷然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到了房間,左相道,「其實微臣來也就是想問問,公主有沒有心儀的男子?」
沒料到左相會這樣問,天晴錯愕了一下,隨後紅了臉頰,「沒有。」
「那便是好,其實今日和公主的一番攀談後,微臣對公主的性子還有為人都極為喜歡,而微臣兒子的年紀也與公主相仿,所以便來向公主自薦,還請公主不要笑話。」
「怎麼會,左相嚴重了,只是這事天晴還從未考慮過,怕是讓左相失望了。」原來,左相找她為的便是這事,看來也是一個好父親。
「倒是公主嚴重了,幸好微臣前來詢問了一下公主的意思,不然剛才若是找皇上賜了婚,那可就對不住公主了。」
左相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每句話都讓人從中找不到不對的地方,反而溫和有禮。
「左相別這樣說,是天晴對不住左相。」一聽到他的話,天晴愈發覺得心中愧疚。
冷笑了一聲,左相心中儘是嘲諷,連這樣的話都相信,怎是一個蠢字了得?
「那不知公主有沒有興趣當皇后?」他開始旁敲側擊。
「皇后?」天晴的話語中充滿了震驚,「姐姐不是皇后嗎?左相為什麼這麼問?」
「公主莫驚慌,微臣說的是另外兩國。」
聞言,天晴便明白了左相話語中的意思,連忙搖頭,「天晴沒有學識,也不識幾個字,怎麼能當皇后,再說天晴也不想當皇后,天晴受不了拘束和規矩。」
只是被封為了一個公主,她就緊張的有些不像樣子,要真的成了皇后,她會緊張死的,她不是那塊料。
真是胸無大志,他都已經將位置送到了她眼前,她卻都不想要,能有多大的出息?
嘴一張,就在左相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時,坐在椅子上的天晴身子卻驀然一軟,倒在桌子上沉睡過去。
一驚,左相望了過去,只見藏匿在橫樑上的冷無霜已經翻身而下,走到了他身旁,二話不說就打橫抱起了天晴。
「冷將軍,你這是幹什麼?」左相不禁疑惑的道。
「你不用管,剩下的事,本將軍自然會安排好。」冷冷的對左相丟下了一句,冷無霜的目光落在了天晴的臉頰上,定定看了兩眼,手若有若無的掃過了散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對著身後的左相道,「你不走嗎?」
「走。」他不走,難道還要被他丟到這裡不成?
片刻間,三人便沒有了身影,夜色依舊深沉,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