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的話猶如是一桶冰水從頭上直接潑了下來,讓她感覺到一陣冰涼,渾身上下冷的發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皇上下的聖旨。」
皇上下的聖旨?那麼就說明,有可能不是他的意願。
墨暖心發現自己再也坐不下去了,不管是不是他的意願,只要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正在拜堂,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用腳踩著,疼的有些無法呼吸。
他不是隨隨便便的那種人,她也相信,他是真的喜歡她,這中間肯定是出了什麼差錯,她要去找他,她現在就要去找他。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叫囂的很是厲害,全很上下的細胞都一起瘋狂的向上湧動著,再也忍耐不下去,蹭的一下,墨暖心從床榻上站起來,就向著宮殿外沖了去。
她的身形和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等到春梅反應過來時,墨暖心已經像是陣風般的沒有了蹤影。
一路上,她跑的很是快,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敢停下來,只怕自己會晚一步。
等她一鼓作氣跑到凌雲殿外時,果然一入眼便是鮮艷的紅,紅色絲綢的花結,紅色的蠟燭,紅色的喜字。
第一次,墨暖心感覺到紅色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想要讓撕裂。
而此時像是已經拜過了堂,宮女和嬤嬤已經在收拾著宮殿,瞬間,她的眼睛感覺到很是酸澀脹痛。
她還是來遲了一步,還是來遲了一步,他們已經拜堂了,已經拜過堂了
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光了一般,她軟著身子,靠在了宮殿的門上。
她難道就要這樣放棄他嗎?
這個想法才一從腦海中浮現出來,便被她強烈的排斥掉了,她才不要放棄他,就算是拜堂了又怎樣,拜了堂,她也照樣能將他奪過來。
想到這裡,身上又充滿了力氣,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墨暖心站起身子,忽略掉跪了一地的宮女,直直向著房間走了去。
推開房間的門,只一眼,她便看到了坐在軟塌上,一襲紅衣的耶律璟。
她從沒有看到過他穿紅衣,卻也沒有想到過,他穿紅衣也是這般的好看。
邁著大大的步子,她走到軟榻前,目光直直的盯著他,只問一句,「你喜歡我嗎?」p2sh。
歡一拜想。抬起了黑眸,耶律璟的眸光中閃過了一抹亮光,伸手便要懷住她的腰,墨暖心的身子向後一躲,避開了他的碰觸,執拗的問道,「你喜歡我嗎?」
如果答案是喜歡的話,那麼他們之間便再繼續,如果是不喜歡的話,那麼一切都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她執拗的像是個孩子,眼睛黑亮卻覆上了一層明亮的水霧,他的心驟然一緊,從薄唇中擠出了緊繃的一句,「喜歡」
只得了一句喜歡,墨暖心便滿足了,心中滿滿的都是歡喜,一下就撲進了他的懷中。
抱著懷中綿軟散發著香甜氣息的身子,耶律璟的眸光一暗,大手落在了她的背上,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體內。
眼淚,鼻涕,她一併都胡亂的抹在了他的衣袍上,有些報復的意味,隨後抬起目光定定的望著他,聲音有些微微的輕顫,「你和她洞房沒?」
微怔,緊繃的氣息從耶律璟的身上散去,他的唇勾出了一抹弧度,「你說呢?」
「既然你沒有和她洞房,那我們一起逃走好不好?逃的遠遠的,再也不回皇宮,好不好?」
心徒然落了地,墨暖心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袍,像是有些緊張。
「想明白了?」弧度又大了一些,他將她的身子抱的坐在了腿上。
「明白了,你說好不好?就像我們在靈鷲山那樣,好不好?」
他一直在向她要一個答案,她現在想清楚了,足夠的清楚,這就是她的答案。12165781
「好」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有些愉悅
聽到他的答案,墨暖心一直繃著的身子軟了下來,就連揪著他衣袍的手也都鬆了,對上眼前紅的有些過分的衣袍,她吸了吸鼻子,手指毫不客氣的戳在了他的胸膛上,「耶律璟,你穿這紅色的衣袍真的好醜!」
這一刻,不管他和誰拜了堂變的不重要,也不管他為什麼會拜堂也都變的不重要,因為她知道,他愛她,心中有她,這些便足夠了。
還有,她並不是那般的傻,她知道或許他和她之間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被耶律月發現了。
他最聽的便是耶律月的話,也最在意耶律月,如果不是耶律月讓他大婚,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理由能讓他大婚。
而且,對於耶律月來說,耶律璟也是他唯一一個最親的親人,肯定不會強逼著他做不想做的。
所做的事不是別的什麼事,卻偏偏是大婚,如果不是發現了她和耶律璟之間的事,耶律月沒有必要這麼做,完全沒有必要,不是嗎?
既然他不想跟她說,她便不問,可是她的心中有底,一直有底。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皇宮?」
窩在耶律璟的懷中,墨暖心一手扯著那無比礙眼的喜袍,一邊問道。
任由著她在他懷中胡作非為,耶律璟的眸光砸落在了她身上,「你想什麼時候?」
「越快越好啊。」墨暖心的眼睛抬了一眼,對著耶律璟道。
反正皇宮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意的東西,什麼時候離開都好,今天晚上離開都行。
「離開?你們想都不要想!」
突然,「啪——」只聽響亮的一聲,房間的門被重重的推開,砸在了牆壁上直晃,耶律月站在了房間外,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猶如地獄而來的使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