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墨暖心卻也明白什麼意思,咬了咬唇,沒有再言語,走進了茅草屋。
在被子中窩了半晌,可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習慣了身後有一個大暖爐,現在只覺得身後像是少了一樣重要的東西,睡不著,也不想睡。
歎了一口氣,她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坐到了窗戶旁,望著窗外。
只見,深沉冰涼如水的夜色下,耶律月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背有些微彎,像是背上的傷口有些作痛,而死男人則是慵懶的斜倚在了一旁的樹枝上,一直沒有言語,只是臉龐卻有些深沉,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時辰在漸漸的流逝,墨暖心一點睡意也沒有,窩在窗戶旁,一瞬不瞬的望著兩人。
她的心中其實很矛盾,真的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耶律月能起來,可另外一面她又不想回皇宮,心中猶如一根麻繩,被人扯來扯去。
可是,她心中總歸也知道,這一次,是要回宮的,她有這種直覺,這種預感。想和人律。
與此同時,嘻老頭和哈老頭也沒有睡覺,兩人坐在床榻上,一人手中拿著一隻雞腿吃的滿臉油光。oppu。
「嘻老頭,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哈老頭享受的瞇了一眼眼睛,問著一旁吃的狼吞虎嚥的嘻老頭,「這小子的毅力倒可以,都跪這麼久了。」
「我怎麼會捨得讓我徒弟再回宮去,人家都說,皇宮可是吃人不吐骨頭,讓我徒弟回去了,那還有命嗎?」
嘻老頭連想都沒有想便說道,他可是捨不得他兩徒弟。
「嘻老頭,那小子說的也沒有錯,你徒弟既然生為皇后,那便自然有她的使命,若是你將她強留在這裡,說不定耶律國的歷史就會改變,就像咱們當初,若不是因為那件事,也真不會隱姓埋名這麼多年,不是嗎?」
第一次,哈老頭的語氣有些沉,沒有以往的嘻嘻哈哈。
聞言,嘻老頭已經遞到嘴邊的手僵了一下,頓在了那裡,臉色也沉了下來,「哈老頭,可我就是不放心,別人不知道我徒弟兩的關係,你難道還不知道嗎?要是他們回到宮中,這件事被發現的話,到時有怎麼辦?」
「嘻老頭,我知道你心中的擔憂,可是人各有命,憑你,又怎麼能改變得了他們的命運呢?」說著,哈老頭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再說,依你那皇弟徒弟的性子,會是省油的燈嗎?」
無論是從氣場上,還是武功上來看,那個稱為太子的小子,都離那個沒大沒小的死小子差好遠。
「的確是,我那徒弟可是好難搞的!想當初我要不是尋死覓活外加上吊,他怎麼可能會跟我?」
「好了,好了,那麼丟人的事情你還成天掛在嘴上,真是不嫌丟人,我都說這麼多了,你也表個態,現在該怎麼辦?」
他當初上吊威脅風景的事,可是異常保密,那裡像他這樣,成天掛在嘴上。
「你都說了這麼多了,我還能怎麼辦?如果他能從現在一直跪到明天清晨的話,那老頭我就放他們走。」
也沒有再吃雞腿的心情,嘻老頭將雞腿丟到了一旁,有些難過。
「你這樣看起來還真是彆扭!不就是兩徒弟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滾!」
天色一點一點的變著,靈鷲山上的幾人都沒有睡覺,心思各異。
終於,黑沉的夜被黎明所代替,天色大亮了。
看了一眼還跪在那裡的耶律月,嘻老頭和哈老頭走了出來,站到了墨暖心和耶律璟的面前,嘻老頭有些哽咽的道。
「雖然老頭我不捨得你們下山,也不捨得你們離開我,可是哈老頭說,人各有命,你們有自己的命運,還有,我和哈老頭也打了賭,說這小子要是能跪到天亮,我就放你們下山,現在他跪到了,老頭我也不能食言,所以你們你們還是下山吧」
說到最後,嘻老頭已經語不成調了,哽咽的厲害。
墨暖心的鼻子一陣泛酸,在眼眶中滾動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身子一動,她向著嘻老頭就撲了過去,嗚嗚咽咽的,「老老老頭我捨不得你」
在一起呆的日子不算太長,也不算短,可是她真的喜歡他,像個老頑童,還像她的爺爺。
抱著懷中的墨暖心,嘻老頭的眼角一陣的濕潤,他又怎麼能捨得呢?他的女娃!
「小美女,還有老頭我呢!」雖然哈老頭也在笑著,可是那抹僵硬和顫動卻出賣了他。
轉身,墨暖心再一次抱緊了哈老頭,心中只覺得酸澀和難過。
「徒弟,師父也想抱你一下,可不可以?」可憐兮兮的抬起臉,嘻老頭看著耶律璟。
一觸到嘻老頭想哭的臉,耶律璟俊挺的眉微皺,若有若無的點頭。
聞言,嘻老頭的臉上像是開了花,抱緊了耶律璟,欣長的身軀微微緊繃,但他沒有推開,垂落在身側的手張合了許多次,最後輕輕的在嘻老頭的身上拍了一下。
由於耶律月的傷不宜行走,便找來了一輛馬車,耶律璟扶著耶律月已經向著馬車走去,可墨暖心還站在原地,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看著眼前的兩老頭,不肯離開。
嘻老頭和哈老頭的眼睛都已經有些紅了,但始終隱忍著。12114024
「好徒弟去吧,他們都已經在等你了。」嘻老頭憋著有些變了調的聲音。
「可是我捨不得你們,好捨不得」墨暖心淚眼朦朧,手揪緊了身上的衣裙。
「乖,小美女,我們也捨不得你,宮中不比別處,小美女自己要留意一些,我們兩老頭也不放心你,便讓風景跟你進宮,他的武功不低,有他保護你,我們兩老頭也能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