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他來幹什麼?微宗帝的眉疑惑的皺了下,對著那名太監道,「讓他先在大殿侯著。」
「是。」太監應了一聲,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走出了房間。
微宗帝掀開被子,下了床榻,站在一旁的宮女立即上前,服侍著他穿好了衣袍。
此刻,耶律侃正坐在大殿中,難以掩飾他一臉得意的笑。
敢得罪他,他明天就要看著那臭小子被整的半死不活,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心中就一陣的激動,直忍不住想要大笑三聲。
「這麼晚了,侃兒怎麼還沒有就寢?」一走進大殿,微宗帝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嘴唇彎起來,眉毛擠在一起一臉高興的耶律侃。
聽到微宗帝的聲音,耶律侃連忙將那一臉的笑意壓了下去,讓臉色看起來沉重正經些,他卻不知,微宗帝早已經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
「父皇,侃兒這麼晚來找您,是想要告訴您一件事。」耶律侃一本正經的說道。
微宗帝輕咳了幾聲,在耶律侃之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有些好奇的道,「何事?」
略有顧忌的看了一眼宮殿中的宮女和侍衛,耶律侃對著微宗帝道,「父皇,可不可以讓他們先退下?」
「你們退下吧。」
微宗帝的話音落,宮女和侍衛恭敬的應了一聲後,紛紛退出了宮殿。
等到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了他和微宗帝時,耶律侃才清了清嗓子,道,「父皇,在兒臣把那件聽說的事情告訴您之前,您得先答應兒臣,不能生氣。」
「哦,父皇可是越來越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情還整的這麼神秘」微宗帝的心中更加好奇了,手一揮,「父皇不生氣便是,你只管說。」
壓低了聲音,耶律侃道,「前幾日兒臣無意中曾聽到有幾名宮女私下議論,說母后她母后她」
瞧著耶律侃猶猶豫豫,斷斷續續的模樣,微宗帝的眉不禁擰了起來,「皇后她怎麼了?」
「說母后母后和十二有有染」耶律侃佯裝一臉的惶恐和顧忌,隨後又道,「她們說曾私下看到母后多次去十二的宮殿」
話音落,也不等微宗帝開口,他又迅速道,「這些也都是兒臣無意中聽到的,也不知屬不屬實,兒臣也將那幾個亂嚼舌根的宮女給掌了嘴。」
聞言,微宗帝沒有言語,蒼老的臉色卻變的凌厲起來。
看著微宗帝的臉色如預料之中變的難看,耶律侃在心中偷笑了兩聲,開始煽風點火,「兒臣想著,既然會流傳出這樣的流言,那也不會是空穴來風,想著,兒臣覺得還是告訴父皇一下為好。」
覺得煽風點火到這樣的程度還不夠,他又接著說道,「沒想到十二少言寡語,性子又冷漠叛逆至極,竟然還會做出這樣事,父皇,他可真是讓人不得小瞧!」
「侃兒這件事情先不要流傳出去,父皇自有定奪,若是敢讓朕知道這事屬實,哼!」
後面的話語被一聲清脆的響聲所代替,原來是微宗帝狠狠的一掌落在了桌子上,就連桌子上的茶杯都跟著一併抖動了起來,氣的胸口一陣發悶。
而耶律侃卻不知適可而止,又道,「十二一向不將父皇放在眼中,見了父皇甚至連禮都不行,父皇也該好好管教他了,不然他以下犯上慣了,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聞言,微宗帝凌厲而又陰霾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暗光,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耶律侃,「那是自然,朕一定會讓他知道挑釁朕的後果,而且那些不自量力想要刺殺朕的人,朕同樣也會讓他知道後果!」
微宗帝那一眼還有若有所指的話語讓耶律侃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難道那夜他派出去的殺手被父皇察覺了?
臉龐有些微微變了色,隨後,他又不動聲色的正了正臉色,覺得自己想多了,既然殺手沒有被父皇捉到,那就說明沒有發現,父皇肯定暗指的是別人,不是他!
想到這裡,他也點點頭,附和著微宗帝的話音道,「誰竟然敢刺殺父皇,兒臣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侃兒有心了,天色也深沉了,還是回去就寢吧,這件事,父皇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微宗帝狠著聲音道。
達到了預料之中的效果,耶律侃隨即站起了身子,「父皇的身子不好,還是趕快就寢吧,兒臣這就退下」
微宗帝沒有言語,只是冷著神色點點頭。
出了宮殿,耶律侃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斷過,看父皇憤怒的表情,肯定是相信了他的話,這一次,那個臭小子肯定死定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就他心中的那點心思,又怎麼可能會逃的出微宗帝那隻老狐狸的眼睛。
等耶律侃的身影消失不見,微宗帝的身子靠在了椅子上,冷笑了一聲,從耶律侃的話中他能聽的出來,耶律侃和那逆子之間肯定結下了深仇大恨。
方纔,耶律侃的每句話都很明顯的就是要激怒他,然後借他之手將那逆子置於死地。
還有他剛才在耶律侃的面前提起刺殺時,耶律侃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雖然僅僅只是瞬間而已,可是卻也沒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看來一年前他在江南微服私訪的途中,遇到那些想要將他置於死地的刺客,肯定就是耶律侃所為,哼!果真是他的好兒臣!恨不得他死的好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