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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6 真相(一) 文 / 桑藍

    紀昭南搖搖頭,「我沒有緊張,我只是擔心她會傷害你。」

    不知道為什麼紀昭南那總覺得像是在隱瞞他什麼了,而且她看他的眼神也讓他絕得不舒服。

    「傷害我?」

    夏唯喃喃一聲,然後搖搖頭,「她沒有傷害我,我們只是吃了一頓飯而已。」

    「那你為什麼個樣子?」

    紀昭南不相信曾玥叫她出來只是吃頓飯而已。

    夏唯愣了愣,笑道,「在吃的時候,我又吐了,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紀昭南一聽她說吐了,問:「那身體現在怎麼樣?還想吐嗎?」

    夏唯搖搖頭,「我想喝點水,你去給我倒杯水來。」

    紀昭南把她放好後,出去倒水,再回來的時候,她翻著身子,背對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紀昭南把水放在床頭的桌子上,道:「水在這裡,小心點,有些燙。」

    夏唯沒有什麼反應,紀昭南又停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出去,輕輕的關上門。

    夏唯緩緩的睜開眼睛,卻只是盯著窗外愣看著,沒什麼動作。

    紀昭南哄兒子睡著後,又停在臥室的門口看了會兒,然後走向書房。

    他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玻璃裡面的臉緊繃沉肅,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放在耳邊。

    開生音昭。紀昭南還沒有說話,那邊已經傳來了咯咯的笑聲,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的,所以我一直在等著。」

    「你對她做了什麼或是說了什麼?」

    紀昭南的聲音和她的臉一樣,帶著陰暗的色調,像是窗外被燈光映襯的夜空一般。曾玥笑著走到化妝前,倒了一些乳液拍了拍塗在臉上。

    「嗯,說了什麼呢,讓我想想,哦,說了你很愛她,為了她你什麼都願意。怎麼樣?紀先生,我說的話你喜歡嗎?可是在為你說好話呢!」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曾玥靠坐到床上,修長的腿搭在床邊。

    「既然不相信,那幹嘛還打電話過來?」

    紀昭南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道:「曾玥,你可以把心裡的怨恨全部都砸向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招惹她們母子,這是我最後一次好聲好氣的和你說,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曾玥的笑容慢慢的變了形,變得猙獰陰毒。

    她依然笑著答:「好聲好氣?哼,可是我卻覺得你在威脅我,警告我。紀昭南,難道你還不瞭解我,我最討厭別人命令指示我。」

    「那你到底想怎樣?」

    曾玥看了眼從浴室走出來的林向光,笑道:「這個嘛,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曾玥掛斷電話,及其妖嬈的伸手勾上林向光的脖子,林向光順勢把她壓倒,手順著她光裸的肌膚滑上去。

    「今天竟然主動叫我來,才幾天不見就想我了,小妖精。」

    林向光笑得一臉的淫邪,浴袍裡的收微微用力,曾玥呻吟一聲,仰高了脖子,胸前的兩團雪白要露不露的晃蕩著,林向光眼裡泛著欲光,另一隻手扒開她的浴袍,低頭咬住其中的一個花蕊。

    曾玥閉上眼睛,唇角帶著笑:「當然是想你了,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林向光三兩下脫掉自己的浴袍,如一頭被**主宰的動物一般啃咬著身下獵物潔白的肌膚。

    「想,當然想,恨不得進去就不再出來。」

    曾玥咯咯笑了兩聲,修長的手指魅惑的遊走在他胸前,笑得越發的妖嬈狐媚,撫上他的臉,問:「為了我你真的什麼事都願意?」

    林向光點點頭,「在所不惜!」曾玥獎賞似的吻住他的嘴,「只要對我忠心,我就是你的。」

    林向光一臉欣喜,「真的?」

    曾玥的手向下滑,如一條遊走的蛇引起他更多的**,再加上她眼角處的狐媚風騷,林向光忍不住了,抓住她的手,壓在她的頭兩側,分開她的腿,用力的挺身,把自己直直的送到她體內的最深處。

    曾玥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不知道喜悅的還是痛苦的,只是在她仰頭的瞬間,眼睛裡閃過一絲凌冽的寒光。

    紀昭南在落地窗站了一會兒,剛要轉身出去,手機響了,他放到耳邊:「什麼事?」「紀先生,查出來了,果真是有人在錄像帶上做了手腳。」

    邵陽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激動。

    紀昭南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淡淡道:「找到那人沒有?」

    「找到了。」

    「好好盯著。」

    紀昭南說完,剛要轉身,抬頭看到玻璃窗裡映出了門口站著人,他轉過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走過去,為她披上:「出來怎麼也不披件衣服?」

    「我睡醒看到你不在,想著你在這裡,就過來看看。」

    夏唯說著,把手裡的茶杯放下,「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我正要回去休息呢。」紀昭南攬著她的肩,走出去。

    夏唯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然後坐起來,從包裡拿出曾玥送給她的錄音筆。

    「這是什麼?」

    「這是曾玥送給我的,是錄音筆。」

    「錄音筆?」

    夏唯點點頭,然後抬頭看著他,問:「你要聽聽嗎?」

    紀昭南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伸手拿過錄音筆,打開開關。

    「紀先生,你要去看看少奶奶嗎?」是邵陽的聲音。

    短暫的沉默。

    「她母親現在怎麼樣?」

    「已經醒了,情況正趨於穩定。不過,紀先生,少奶奶的母親好像是知道了你們結婚的真相才突然病發了,您若是去看,少奶奶的母親會不會?」

    「你擔心岳母見到我會生氣,受到刺激,身體會承受不住嗎?」

    「是。」

    又是一陣沉默。

    「她是為了她母親才答應和我結婚的,如果她母親沒了,你說她會不會即可離開我?」

    「我想不會的,少奶奶的愛您的。」

    「如果她愛我,即便岳母死了,那她也不會離開我,是不是?呵,這倒好玩了,不如試試?」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

    紀昭南關上開關,神色有些異樣,捏著錄音筆,不說話。

    夏唯也是等了好久,才說話,聲音微微帶著些暗啞:「曾玥說這是她偷偷放在你辦公室裡的錄音筆,裡面的是你對吧?」

    紀昭南捏了捏錄音筆,淡淡的嗯了一聲,「是我。」

    「那裡面的話都是真的?你真的說過這些話?」

    夏唯扭頭看向她,悶了一晚上,才敢問出來,她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

    紀昭南扭頭看著她泛著淚光的眼睛,良久道:「所以你就以這一支錄音筆就懷疑我是殺害岳母的兇手了。」

    紀昭南直直的說出她心中的答案,夏唯微微一愣,然後別過頭,捂著臉不說話。紀昭南雖然氣憤她對他的不信任,但是看她這個樣子,也心疼,伸手把她摟在懷裡,握住她冰涼的手,歎道:「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我不是。」

    夏唯咬著牙,忍著淚,不自覺的捏著他的手,指甲都陷進他的肉裡,「我想要相信你,可是你要我怎麼辦?你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她是我媽,你太殘忍了!」

    紀昭南緊緊地抱住她顫抖的身子,低聲道:「對不起,但是你要相信我。」

    夏唯使勁掙了掙,沒有掙開了,道:「放開我!」

    紀昭南沒理她,只是更加緊了緊手臂。夏唯沒再掙扎,愣愣的看著虛空中的某一處,良久道:「如果這只錄音筆到了警察局,警察會不會懷疑你?」

    紀昭南點點頭,「會。」

    夏唯咬了咬唇,閉上眼睛,道:「你在逼我。」

    紀昭南沉痛道:「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找出真兇的。」

    樂樂這幾天也發現媽咪不怎麼高興,雖然也是會抱他親他,但是卻不會再陪他玩了。

    樂樂膩在紀昭南懷裡問:「爸爸,媽咪不舒服嗎?」

    紀昭南看了夏唯一眼,對兒子道:「媽咪有了小妹妹,身體會有些不舒服,讓媽咪好好休息,寶貝不要去打擾媽咪,知道嗎?」

    「妹妹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媽咪不陪他玩,爸爸又忙,他自己一個人好孤單啊!

    「妹妹還小,要等妹妹長大了才能出來。」

    「那妹妹什麼時候才能長大?」tms6。

    坐在一旁看書的夏唯聽到父子倆的對話,笑著招招手,「寶貝,過來媽咪這裡。」樂樂走過去,夏唯抱住他,親了親,笑道:「妹妹還要等幾個月才能出來陪寶貝玩。」

    樂樂撇撇嘴,「這麼久啊!」

    夏唯笑笑,揉揉兒子的頭,道:「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到那時有很多的小朋友和寶貝一起玩,寶貝就不會孤單了。」

    樂樂嘟著嘴點點頭,捏著夏唯的一個手指頭,問:「媽咪,爸爸說你不舒服?媽咪你哪裡疼嗎?我給你揉揉。」

    夏唯抱住兒子,歎道:「寶貝真懂事,媽咪不疼。」

    晚上睡覺的時候,樂樂非要夏唯哄。

    哄完兒子,她走進臥室,紀昭南還沒有回來,她看了眼兩者的書房,轉身下口為他端了一杯熱牛奶上來。

    「樂樂睡著了?」

    紀昭南站起來,把衣服搭在她身上,接過牛奶。

    夏唯點點頭,頓了頓又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歉意:「這幾天我忽略兒子了。」

    紀昭南放下牛奶,走到她身邊,說:「別擔心,兒子會理解的。」

    夏唯又點點頭,等了一會兒,抬頭道:「你別太晚了,明天還要早起去公司呢。」紀昭南點點頭,「很快就處理完了。」

    正要送夏唯離開,桌上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

    「請問是紀昭南紀先生嗎?」

    紀昭南皺皺眉頭,是個陌生的聲音。

    「是,我是紀昭南,你是?」

    「我是中心醫院的醫生,我,我知道紀先生在、在調查夏、夏女士的事情,我,我想見見紀先生。」

    紀昭南微微瞇起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冷光,道:「好,明天我有時間,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是誰?」

    夏唯覺著紀昭南的神色有異樣,疑惑的問。

    紀昭南看了她一會兒,道:「不知道,他說他是中心醫院的醫生。」

    「醫生?」

    紀昭南點點頭,「他知道我在調查岳母的事情,他約我見面,我想他手上一定有我要的東西。」

    「我和你一起去。」夏唯突然說。

    紀昭南看著她堅決的神色,點點頭。

    曾家的書房裡,曾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手裡端著一個青瓷茶杯,裊娜的水汽徐徐緩緩的冒出來,讓他那張威嚴深沉的臉在水蒸氣的掩映下,更顯得凌厲沉重。

    「老爺,難道您就看著把快要到手的肥羊讓出去嗎?」

    陳管家見老爺子始終不說話,也有些急了。

    曾老爺子喝了一口茶,道:「看來我是小看他了!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拿到了與我相同的股份。」

    「老爺打算怎麼辦?」

    曾老爺子放下茶杯,陳管家立即上前扶起他,走到窗前,良久,歎了一聲,喃喃自語道:「你說,紀氏那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會在哪裡呢?」

    陳管家搖搖頭,「既是遺囑,一定會交給律師保管,可是,老爺子的律師只收到了一份遺囑了,難道紀老爺還有一個律師不成?」

    陳管家的話音剛落,曾老爺子的眼睛裡驀地閃過一絲精光,藏著絲絲的笑意。

    「或許你說的對!」

    紀昭南察覺到夏唯的緊張,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道:「別害怕,有我在。」

    夏唯看著他點點頭,握住他的手。

    夏唯一路跟著紀昭南走進包廂裡,裡面已經坐著一個三四十歲的年輕男人,見到紀昭南連忙站起來:「紀先生。」

    看了一眼夏唯,愣了一下,道:「夫人。」

    夏唯著急知道,一坐下張口就問:「你是不是知道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年輕醫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紀昭南,紀昭南點點頭。

    年輕醫生搓了搓手,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夏唯等得心焦,又催促道:「拜託你,快點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媽媽是不是被人謀害的餓?是誰?」

    紀昭南安撫了一下情緒激動的夏唯,轉頭道:「你有什麼條件?」

    年輕醫生的臉上立即閃過一絲驚喜,道:「真的?」

    紀昭南點點頭,「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為你辦到。」

    年輕醫生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一個袋子放在桌上:「只要紀先生讓我坐上醫院主任的位置,這裡的東西就是紀先生的了。」

    「主任?」紀昭南皺皺眉,問:「你等了五年就是為了這個機會?」

    年輕醫生點點頭,「不錯。」

    紀昭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點點頭,「我答應你。」

    年輕醫生把袋子推到紀昭南手邊:「那天晚上,我做完手術,在回家前,又去了住院部一趟。我看到紀先生從夏女士的病房裡出來。」

    夏唯緊張的急問:「然後呢,然後你又看到了什麼?」

    「我本來想上去搭訕的,但是想到紀先生的身份,沒敢上去,看了一會兒,正準備離開時,我聽到腳步的聲音和喘息聲,我好奇是誰這麼晚了還過來,便躲在角落裡,然後我看到了一個女子進了夏女士的房間。那女子帶著帽子,特意裝扮了一下,而且她的舉動也很異常,好像不想讓人發現一般,我很好奇,待她走進去,我便走了過去。」

    「還記得那個女子的臉嗎?」紀昭南皺眉沉聲問。

    年輕醫生點點頭,「記得,進了病房,她就把墨鏡和圍巾取下了。」

    「是誰?」

    「曾玥。」

    夏唯捂著心口晃了一下,紀昭南趕緊扶住她讓她靠在他身上。

    紀昭南看了年輕醫生一眼,年輕醫生接著說:「我等了一會兒,發現她只是在說話,心想著可能沒什麼事,就要離開,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裡面傳來響聲,我又跑回去,然後看到曾玥小姐掐著夏女士的脖子……」

    夏唯的身體產都得厲害,蒼白著臉怒氣沖沖的看著那個年輕醫生,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看到了不上去阻止?你不是醫生嗎?你怎麼能看著這種事情發生而無動於衷呢?」

    紀昭南趕緊按住情緒激動的她,詢問的看了年輕醫生一眼。

    年輕醫生嚇得結巴道:「我,我那時候剛進、進醫院不久,而且,而且曾小姐的家……我、我……丟了飯碗還行,若是為此丟了命,所以我,我才沒有上前,但是我……我都錄下來了。」說著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手機,遞給紀昭南。「我,我都用手機錄下來了。」

    夏唯一把奪過去,打開手機,果然裡面有一段視頻,正是夏丹萍被害得過程。

    看到夏唯的臉色,紀昭南立即拿過手機,塞到袋子裡,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問:「沒事吧?」

    夏唯搖搖頭。

    紀昭南看到裡面有一個用塑料袋裝的紙張,拿出來。

    年輕醫生道:「這是我在曾小姐離開後,在地上找到的,還有一條手鏈。」

    紀昭南看著紙張的字,臉色微微變了變,正是那份他藏在保險櫃裡的文件。

    紀昭南從袋子裡又拿出一個袋子,是一條被扯斷的手鏈。

    紀昭南抬頭看向年輕的醫生問:「當晚你怕死沒有進去,今天就不怕死了嗎?」年輕醫生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驚慌,但是依然笑道:「我知道紀先生不會讓我死的,至少在曾小姐死之前您是不會讓我死的。」

    不得不說,年輕醫生雖然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腦子確實很靈活,在曾玥伏法之前,他是不讓他死的,因為他還需要出庭作證。

    夏唯靠在紀昭南懷裡,一張臉沒有一點血色,眉頭緊皺著,身子顫抖著,像是在忍耐什麼似的。

    紀昭南握住她的冰涼的手,厲聲道:「再快點!」

    十五分鐘後,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不等老林下去開門,紀昭南抱起已經昏迷的渾身冰涼的夏唯一腳踹開車門走下去,一邊大步朝屋裡走,一邊說:「讓顧醫生過來!」

    樂樂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聽到爸爸媽咪回來,跑下去就要撲過去,「爸爸媽咪!」紀昭南看都沒看兒子一眼,對站在一旁的陳嫂道:「快,燒些熱水端上來。」說完,便抱著夏唯上樓了。

    樂樂看了看,也跟著紀昭南上樓了。

    紀昭南把夏唯放到床上,用被子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坐在床邊使勁的搓著她冰涼的手腳。

    樂樂走上去,看到媽咪昏迷不醒,撇了撇嘴,哇的一聲,哭出來。「啊,媽咪!」紀昭南把兒子又抱進懷裡,哄道:「別哭了,來,給媽咪搓搓手。」

    「搓搓手,媽咪就會醒了嗎?」

    紀昭南點點頭,又去搓她的腳。

    陳嫂端著熱水上來,紀昭南趕緊濕了毛巾,去捂她的手和腳。

    「媽咪,你怎麼了?你醒醒啊!媽咪!」

    樂樂晃著晃著又哭了,紀昭南這會兒沒空管他,說:「陳嫂,先帶樂樂出去。」

    樂樂死活不願意,抱著夏唯的胳膊不撒手,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昏迷中的夏唯像是聽到了兒子的哭聲,張了張嘴,紀昭南注意到了,驚喜的貼過耳朵問:「你說什麼?」

    「兒……兒子……疼……疼……」

    紀昭南連忙把兒子的收放到夏唯的手裡,「別擔心,兒子在這裡!」又問,「哪裡疼?」

    夏唯卻不說話了,但是額頭上卻相繼冒出一層層的汗。

    紀昭南吩咐道:「陳嫂,再去換盆水來。」

    陳嫂端著盆下去,紀昭南撫了撫兒子的頭,道:「好了,不哭了。」

    樂樂還是抱著夏唯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哭,哭到沒音了,才抽抽噎噎的問:「爸爸,媽咪是不是死了?」

    「沒有,媽咪只是睡著了,很快就醒了。」

    紀昭南又換了一條熱毛巾,幫她擦臉,看著她蒼白如雪緊皺的臉,不停喃喃的嘴唇,紀昭南心痛如絞,低下頭貼著她的額頭,喃聲道:「對不起。」

    夏唯動了動眼皮,確實沒有睜開,只有兩行清淚由緊閉的眼角流出來。

    紀昭南灼熱的嘴唇落在她的眼角處,本想是吻干她的淚水,不想卻引發了更多的淚水出來。嘴裡一直喃聲著。

    「疼……昭……昭南……疼……」

    「紀先生,顧醫生來了!」

    陳嫂的話音剛落,顧醫生滿頭大汗的跑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夏唯,驚道:「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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