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昭南站在書房的窗前,沒有開燈,只有窗外投過來的光亮將這個書房映得一絲的微亮。
他指尖捏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另一隻手則一下又一下的玩著火機,彰顯尊貴的銀色外殼在此刻泛著淡淡的冷光。
夜空上掛著一輪殘缺的月,很稀薄,偶爾過來的一陣烏雲便將它遮擋住了。
不知道這樣望了多久,紀昭南打著打火機,然後點燃香煙。
兩根煙燃盡,他轉過身,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屏幕熒熒的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清寒依舊,卻也有了份左右為難的掙扎矛盾。
屏幕上跳出一張張照片,紀昭南靜靜的看著,目不轉睛,此刻他的眼睛依然是沉沉,卻是因為盛放了太多情感的緣故。
良久過後,他的手撫上屏幕,輕聲問:「溶月,我該怎麼做?」
看緩的個。畫中的女子自是不會給他什麼答案,但是那張笑得明媚的臉越發的讓紀昭南難以面對,紀昭南翻手合住筆記本,光亮驟然消失,他的臉重新隱在黑暗中。
他閉上眼睛,慢慢的靠上椅背。ro0t。
紀昭南站在臥室門口,大燈已經關了,只有床頭一盞小燈亮著,昏黃的光將整個床暖暖的籠罩著,像是披了一層薄薄的輕紗,風一吹,似乎便有了拂動的跡象。紀昭南走進去,在床邊停下。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酣沉,白皙的臉上還有尚未褪盡的紅暈,受傷的胳膊輕輕觸到了被褥,應該是牽動了傷口,她略微皺皺眉。
紀昭南彎下腰,一隻手慢慢撐起她的背部,另一隻手緩緩的將她肩膀下的被褥抽出來,然後將她放好。
他只是想撫撫她散亂的頭髮,手指一觸到她光滑的皮膚時,行動似乎就不在聽心的控制了,一逕的流連其上,來回摩挲著。
他近似著迷的看著這個女人,難掩內心的激盪,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底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由初時單純的憎恨演變到此刻他自己也道不清說不明的複雜情感?這個女人到底和別的女人有什麼不同,竟讓他混亂至此?
紀昭南想得入迷,連夏唯睜開了眼睛都沒有發現。
夏唯以為自己又做夢了,好一會兒,他的臉並沒有消失,遊走在她臉上的微涼觸感並沒有相信,她才願意相信,她不是在做夢,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真的!
昏迷前她看到曾玥請求他帶她離開,那一刻,她心裡難受得緊,火燒火燎的,雖有千萬個不願意,可是她是真的相信,那種情況下,他一定會帶曾玥離開的。
她忍不住心裡翻湧上來的情緒,眼眶裡蓄積了滿滿的淚水,這樣也無法排遣她心裡的那種感覺,她想要張開嘴大喊一聲,或是長長的歎息一聲,可以她不敢,便只能咬牙屏息的望著他。
夏唯靜靜的望著他,他的眉頭緊鎖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難題,一副很苦惱的樣子,終究是忍不住他如此的哭鬧,她伸手輕輕的觸他的眉毛。
紀昭南也被她陡然的動作驚醒,乍見她在看著自己,而自己的手上似乎有濕濡的感覺,他猛地抽回手,站起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隨著他的動作,夏唯的手空了,手心裡涼颼颼的,是夜風穿過留下的感覺。
「你什麼時候醒的?」
紀昭南的聲音有些冷,帶著微微怒氣。
他是有些生氣,卻不知道是在生她的氣還是自己的氣。
「有一會兒了。」
夏唯乖乖回答,聲音有些沙啞不只是因為醒的緣故還是流淚的原因。
紀昭南看著她,雪白被褥間她的頭髮特別的黑密,巴掌大的小臉像是透明的一般,帶著風雨後蓮花的孱弱,尤其是那雙眼睛,每次見她,那眼珠子都是浸泡在水裡面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怎麼會有那麼多水,就是水龍頭,也偶爾會有一兩次維修罷工的時候吧。
紀昭南皺皺眉頭,心裡不舒服,語氣也不怎麼好。
「為什麼哭?」
夏唯一聽他的語氣,連忙伸手胡亂的擦著眼淚,小聲說:「我沒有哭。」
紀昭南更不爽了,聲音不禁拔高了幾分:「我眼睛又不花,你那不是眼淚,難道還是鼻涕不成?」
夏唯一愣,抿了抿嘴不吭聲,微微翻了翻身子。
紀昭南見她竟然無視他的話,火大了,伸手就要將她的身子扳回來,夏唯卻在此時站了起來,抱住他。
「我以為你和小玥走了,我好害怕。」
紀昭南有些不解,他為什麼要和小玥走?難道她的記憶還停在餐廳那一刻?那、那他們回來時在車上發生的事,說過的話她都不記的了?
紀昭南心裡的火像遇見了狂風,嗖嗖嗖的往上跑,枉費他為了她那幾句醉話又是糾結又是矛盾,她倒好,也跟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怎麼行,他要讓她全部記起來。
紀昭南將她拉開,問:「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嗎?」
夏唯想了想,說:「應該小李送我回來的。
紀昭南眼睛微微閃了一下,又問:「那還記得車裡有什麼人嗎?」
夏唯再想,搖搖頭:「不記得。」
「那你怎麼記得是小李送你回來的?」
夏唯回答得很理所當然:「小李是我的司機啊!」
紀昭南深呼吸一口,臉色很不好看。
夏唯怯生生的問:「難道不對嗎?」
紀昭南咬牙切齒:「當然不對,一個司機你就記得那麼清楚,我這個身體和精神都承受你折磨的人,你卻忘得一乾二淨。」
夏唯愣了好一會兒,眨了眨眼睛,說:「是,是你?」
紀昭南挑眉:「不然你以為是誰?」
夏唯看著他這氣得差點跳腳的模樣,心裡沒有一點愧疚,反而生出一絲竊喜來。他竟然為她不急得她而憤怒,是不是他和她一樣,心裡都是在乎對方的?
不過,表面上夏唯依然一臉愧疚,連連道歉:「對不起,我醉得太厲害,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氣了。還有,我,我怎麼折磨你了?」
紀昭南不發一語,一雙眸子盯著她,黑沉沉有著溺斃她的深度。
夏唯臉微微一熱,強自鎮定的問:「我吐你身上了?」
紀昭南的臉黑了幾分,夏唯立即就要下床:「對不起,我現在就去幫你清洗乾淨。」腳還沒著地,紀昭南又將她扯了回來,這次他的身子也欺近她,雙臂就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圈在身前五公分處。
夏唯看著他越發沉黯的眼睛,心跳得厲害,他週身危險的氣息本能的讓她想要後退,可是似乎又有一行無形的網兜住了她一般,令她動彈不得。
夏唯感到口乾舌燥,嚥了嚥口水,顫聲問:「昭、昭南,你、你怎麼了?」
紀昭南盯著她顫抖的紅唇,說:「你不僅吐了我一身,還勾引我,強吻我,對我進行性騷擾。」
他的話像是遊走在夜間的一縷風,冷冷緩緩的。
夏唯完全愣住,看著那雙意圖再明顯不過的眸子,腦袋一片空白。
紀昭南見她被自己唬住,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一個用力將她壓倒在身下,單薄的唇就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
「我為你受盡了折磨,你要百倍償還才好。」說完,含住她的耳垂。
夏唯有些慌亂,想要推開他,又不敢,害怕自己這麼一推,他再轉身離開,她是等了多久盼了多久,他才回到她身邊的。已經放到他胸前的手,又慢慢的抽了回來。
紀昭南感覺到她的動作,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微弱的笑意,他極盡纏綿的吮著她滾燙髮紅的耳垂,手慢慢的覆住她的手。
她的手涼涼的,微微顫抖著,一感覺到他的觸感,便緊緊的扣住。
夏唯是緊張的,死死的閉著眼睛,睫毛顫抖得厲害,緊咬著唇,一張臉紅得厲害。紀昭南的吻沿著耳垂,一路吻向鼻尖,她卻是越發的顫抖。
「你在顫抖?」
紀昭南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眼皮上,夏唯承受不住睜開眼睛,不想一眼望進一雙幽深的清潭裡,裡面似有極大的漩渦,緊緊的吸著她,裹著她,讓她呼吸不得。夏唯又立即閉上眼睛,身子往下縮了縮,只縮到他的懷裡。
紀昭南看著那害羞得恨不得要將自己藏起來的模樣,眼睛裡的笑意越發的深了,只可惜他自己不知道。
眼見著她整個人都要縮到被褥裡了,紀昭南輕輕一使力,將她拉到身下,然後低下頭,吻上她的眼睛。他吻遍的她臉的各處,卻獨獨放過了唇。
夏唯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身體軟綿綿酥麻麻的,卻又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隨著睡衣的滑落,他的吻也滑了下來。
大掌覆上胸前的柔軟,立時感到身下的身子顫了一下,紀昭南吻住她側頸處的大動脈,手緩緩的使力。
一股比剛才還要猛烈的感覺襲了上來,她猛地咬住唇,抑制即將出口的呻吟。
紀昭南緩緩的揉,慢慢的捏,像是在故意折磨她一般,直到她忍受不住,輕輕嬌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