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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20:大結局(九) 文 / 九月如歌

    「向向!快躲!」

    車門推開,一條長腿邁了出去,江睿的司機自然也注意到了十字路口的動靜,比江睿動作還快,可以剛一下車的時候,發現江睿已經站在地上,面色痛苦的拉住車門。

    「彭!」一聲悶悶的響,路口一片混亂!

    「快!叫救護車,快!!!」

    江睿的聲音震耳卻顫得厲害!!!「快,叫救護車!!」

    感覺自己不能支撐,馬上就要倒下,用力的扶著車門,「過來扶我,快點,過去!!!」

    司機也慌亂,一邊撥著電話,一邊跑到後門扶著江睿朝路口奔去。司機震驚的是江睿居然自己可以在沒有牽引帶的幫助下邁動雙腿,雖然臉上的汗液已經佈滿,腳步艱難卻沒有停止。

    交通癱瘓。

    人群把紅色的寶馬圍住,誓要把開車撞人的肇事者繩之於法。

    本是鮮紅的血,流在城市的柏油路面上,暗暗的,讓人生著心驚的寒氣。

    「快點,有沒有叫救護車?」人群七嘴八舌的都開始撥電話和指揮,「孕婦不要亂碰,千萬不要亂碰,我們不懂,別幫倒忙,等救護車來!」

    「這人太可惡了,直行車道強行左轉,在城市裡開得這麼快,故意去撞這個孕婦。報警!」

    寶馬的車門被群眾用力的推、砸。

    蔣欣在車裡坐著也嚇得發起抖來,她撞人了,她要撞的是向晚,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媽媽,那個一直都向她示好的媽媽。

    她不想的。她只想嚇嚇向晚,讓她不要那麼以為自己有多幸福,她多討厭她那張嘴臉,走路,過馬路臉上都笑得那麼幸福。

    那種幸福和她無關。

    卻和她在意的每個人有關。

    不管是親生的,還是非親生的父母,每個人都圍著向晚轉,以前媽媽爸爸一下班都會想著她,可是現在不會了,媽媽一從景明離開,一准先去雪園,不是送這樣就是送那樣。

    每個人都在意向晚,向晚那麼幸福了,其他人還是只關心她。

    車在劇烈的晃動,她坐在車裡害怕極了。這些人來管什麼閒事,關這些人什麼事?

    聽見車窗被砸得「崩崩」的想,下意識向後座爬去。坐不穩,車子開始傾斜,翻轉,她只感覺到頭被撞暈了,整個人在車裡撞了兩圈,疼得眼冒金星。

    有人找來磚頭開始砸車窗,很快車門被砸開,有好多伸進車裡面,撥開車門的鎖,車門被打開。

    蔣欣被激怒的群眾拖出車外。覺得又疼又暈。

    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手裡還提著買菜的籃子情緒激動,「有車了不起嗎?開寶馬了不起嗎?我兒子也有寶馬,怎麼不像你這麼缺德,你那邊直行,強行左轉,你開過去撞人家一個孕婦!!!」

    蔣欣被大媽推了一把,接著很多人推她,另一個中年婦女拉過蔣欣,「你這種女人!連孕婦也撞,你不得好死!你現在是害三條人命!你這種人應該被扒皮抽筋!」

    「pia!」

    突然一個耳光,一個老頭子給了蔣欣一耳光,「我孫女想懷個孩子懷了七年才懷上,懷個孩子多不容易,你怎麼這麼可惡?你的心怎麼這麼歹毒啊?」

    這裡起了個頭,拎著菜籃子的大媽大爺全都開始不計成本的朝蔣欣扔菜砸蛋,蔣欣完全被這樣的陣勢嚇住了,她從小到大沒有遇到過小老百姓敢在她面前這麼囂張的,可是這裡好多人,她一個朋友都沒有,爸爸媽媽也不在,她搬不出來任何人幫助她。

    「你們走開!不關你們的事!你們這些神經病,你們多管閒事!小心我找人收拾你們!」她咆哮著,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麼維護向晚?因為她是孕婦?

    「這就是有錢人家教出來的,看看,看看。」圍觀人的情緒都壓不下來,「這些有錢人就是不把孩子教好,危害社會,還看不起我們這些人。」

    蔣欣的言辭行為完全把開始大家一味的正義感迅速激發成仇富的矛盾。

    向開出下。一些社會底層的辛苦著卻收入不高的人,尤其見不得這種囂張的富家女,正義感的大爺大媽被另一撥人趕下場。

    拳打,腳踢,嘴裡卻是振振有詞的說:「叫你囂張,叫你撞孕婦,叫你看不起人!」

    蔣欣只是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斷裂,不停的喊著:「媽媽,媽媽。爸爸爸爸。」還不了手,一下手也還不了,根本沒有還手的空隙。

    頭突然很痛,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伸手一摸,也不知道是本來手上的血還是頭上流下來的血,她只是覺得全身不止的痛,而且還有重重的血腥味。

    「別打了,別打了,出人命了,等會警察會來帶她去坐牢的。」

    沒有動手的人開始指使動手打人的人快點離開,畢竟法制社會,打蔣欣的人瞬間逃竄。

    蔣欣縮在地上,頭髮凌亂,衣服被撕破,滿身的傷,手抬不動,胸腔也痛得不行……狼狽不堪。

    向晚覺得全身都疼,屁股下面感覺又熱又濕,肚子裡一陣陣的縮,抽痛,痛得她冷汗涔涔,肩膀下的手臂還有溫度。

    她不記得了,不想記得了。

    蔣欣的車朝她衝過來的,她聽見母親喊她躲開,然後像鷹一樣張開翅膀抱住她,她聽見那鋼鐵的交通工具撞上血肉之軀的聲音,「彭」的一聲,悶悶的,悶悶的,悶得她的心都跳不動了。

    用力的撐著轉身,母親倒在地上,似乎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她的周圍都是血,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母親的。

    「媽媽……媽媽………」她想嘶力的哭喊,可她越來越沒有力氣,疼,疼得她的力氣都抽乾了,眼前水洩不通的人群,她也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說得那麼義憤填膺。她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滿是汗水的擠進人群,那是她的男人,她想笑,因為她看到他的腿好有力量的被扶著走過來。

    唇,輕輕的張了張,翕上。

    頭再也沒有力氣支撐,倒下去,身下的手臂,還有溫度,那溫度像刀一樣,一躺上去,她就覺得疼得命都快沒了。

    「向向!!!」江睿推開司機,失控的跑過去,突然覺得腿下一軟,癱坐在地上,把自己的女人抱在懷裡,臉上不知道是汗,還是淚,吼得格外大聲,「救護車呢?救護車呢?快啊!!把車開過來!!!」

    司機剛一轉身,便聽到了救護車的警報聲,司機急急安慰道,「先生,還是用救護車,他們的車一鳴笛,其他車都會讓路的,到醫院快!」

    江睿只聽見自己的牙齒碰得「得得得」的響,太冷了,「向向。」冷,冷得全身都在發抖,雙目絞著被人群圍住的紅色寶馬,看著那張熟悉的車牌,拳頭握得緊緊的。

    「快,幫我把媽媽扶起來,地上涼。」江睿指揮著司機,自己握著向晚的手,真真是倒春寒。今天突然就倒春寒。

    血,流得到處都是,江睿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紅色,那種恐怖的紅色,他從未如此的害怕過鮮血,曾經也在戰友犧牲過,也會流血,可他從未如此感到絕望過。

    急救室裡,一個是岳母,一個是愛人。兩個都生命垂危。

    江睿坐在急救室外的走道上,低著頭,雙手合十,頂在眉心,嘴裡唸唸有詞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景微不敢跟江睿說話,只有拉著蔣巖松的手,狠狠的捏住。蔣巖松的神色肅穆,有些駭人。

    老太太握著手裡的小枴杖,時不時抽一聲涼氣,然後用力的在地上狠狠戳上兩下。老爺子從蔣巖松和景微身邊走過,過一次,瞪一眼。

    欲言又止。

    「卡。」急救室的門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尋過去,江睿撐著欲要站起來,司機馬上過去扶住,每個人都將從急救室裡出來的醫生圍住,還未開口,就被醫生訓斥了一番:「快讓開,不要耽誤我去血庫!」

    走道,馬上又變開闊。

    江睿呼吸有些不平,只是看著醫生的背影,聽著那醫生跑著喊:「去血庫,a型血,b型血,各1600cc,快一點!」

    老爺子看著江睿居然能撐著站起,還能不用牽引便能邁動步子,說不出的欣慰,可這樣的欣慰卻是用三條命的刺激換來的。他的心,很痛。

    老爺子沒管江睿,坐到老太太的旁邊,閉上眼睛,細細想著一樁樁的事,每一件都讓他的眉頭皺起來。

    他就想著,向丫頭那時候第一次到江家的時候,誰也不太搭理,禮貌又疏離,那時候的她,用那樣的方式保護著自己,怕別人傷害她的自尊,怕自己陷進一個僵局。

    是自己的孫子一次又一次去逼著那丫頭非要在一起。

    他不明白孫子到底是看上了那丫頭什麼東西,長得的確不錯,但跟蘇苓一擺在一起,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他後來就尋思著,這丫頭還有什麼別的長處嗎?

    想來想去,沒想得多明白,不過就是沒那麼張揚,江睿說正事的時候,那丫頭永遠都是在旁邊輕輕的笑,或者點頭表示認同,鬥起嘴來的時候,倒也是個不認輸的。

    逼他們分手的時候,他也有些捨不得,這丫頭性子好,不怕現在新聞裡說的那些年輕人不懂尊老愛幼,品行不錯,處事跟江睿一樣的低調,不在外面亂七八糟的出新聞惹事。跟蘇苓很不一樣。

    直到孫子出事,他才算明白過來,現在這個社會,還有幾個姑娘有那種品質,沒求過什麼,就這麼一點點一點點的付出著。旁人是看不到,也感覺不到,可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別人都說患難見真情,可有幾個能見著真情的?

    難得見一次,那都會被各個電視台的新聞節目滾來滾去的播上好幾十次,生怕宣傳不到位似的,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因為少嗎?

    可是少,還不是被他的孫子給遇上了嗎?

    這不都結婚了嗎?孩子不都要生了嘛,怎麼就這麼不讓人少受點苦呢?

    江睿揉搓著臉,狠狠的,他就覺得這是一場夢,夢似的,根本就是夢嘛。

    「卡」急救室的門再次被拉開,醫生拿著一個文件板,上面夾著幾頁紙,拉掉口罩,冷冰冰的問:「誰是孕婦家屬?」

    「我是。」

    「我是。」

    「我是。」

    一堆人又湧了上去。

    「誰作主?」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江睿被司機扶著,堅定道,「我。」

    「孕婦大出血,孩子雖還不滿36周,但是腹內缺氧,胎心不穩,孕婦現在也處於昏迷階段,必須要剖腹產,但手術危險係數太高,需要徵求家屬的同意。」醫生機械式說完,把a4的文件板夾著的手術同意書遞到江睿的手上。

    江睿氣息開始發抖,顫聲問,「什麼叫危險係數太高?啊?什麼叫危險係數太高?」

    醫生似乎也有些著急,「孕婦昏迷,失血過多,剖腹產需要進行脊柱麻醉,這對於孕婦來說,雪上加霜。」

    江睿奪過醫生手裡的文件板,「啪!」的一聲砸在地上,目眥欲裂的吼道,「你們是醫生!醫生就是救死扶傷的!你們要做的是雪中送碳,而不是雪上加霜!!」

    扶著江睿的司機差點站不穩,一身是汗,只能集中精力的扶好江睿。

    江老爺子按著胸口,不讓自己吐氣,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孫子的事他都挺過來了,向丫頭不會有事的,他只能這樣,如果一往有事上想,他就吸不上氣。

    老太太的被柳媽扶著又坐回到長椅上。捏著小枴杖的手,一直抖,就是說不出來話,她覺得她再也不能受刺激了,再也受不得了。

    景微捏著蔣巖松的手,激動的問醫生,哽咽道,「我女兒身體一直好的,那時候瘦成那樣,孩子在肚子裡依舊很健康,醫生,會不會搞錯啊?啊?沒有危險的,是不是啊。」

    醫生沒理會其他人,看著江睿,嚴肅道,「病人的情況危險,我們能理解做家屬的感受,但是先生,如果你再不簽字,胎兒會缺氧,到時候有可能會腦癱。」

    江睿無力的迭地連聲的問道,「那大人呢?那大人呢?」

    景微緊張的問,「是啊,醫生,大人呢?」

    醫生官方的回答,「我們只能盡力。」

    什麼叫盡力?什麼叫盡力?「那我要大人好呢,怎麼辦?」

    「先生。再晚的話,大人小孩都沒用了。」

    江睿推開扶著他的司機,「我要轉院,我要轉院!」才推開走出一步便要倒下,蔣巖松和司機趕緊上前扶住,才免了江睿落在地上。司機扶好江睿,蔣巖松放手。

    醫生知道江睿激動,但也沒辦法,只能語氣緩和點道,「先生,如果這種情況下轉院,華陀再世都沒辦法了。如果你真要轉院,那麼我們就給病人輸氧輸血。你能承擔那個後果嗎?」

    江睿精神恍惚,咬牙,道,「那現在你告訴我的後果,我也承受不了!」什麼叫雪上加霜啊,已經昏迷不醒了,再雪上加霜?

    急救室又出來一個人,「醫生!快,胎心不穩。」

    醫生從地上揀起手術同意書,遞到江睿面前,「先生……」

    江老爺子拉住江睿,「睿睿,簽吧,向丫頭會沒事的,會沒事的,咱們向丫頭福大命大,會沒事,現在就算轉院,這時間我們耽擱不起。手術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好得了的,你趕緊聯繫魯正,讓他們派醫生過來。」

    江睿馬上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爺爺,這醫生估計都不認識我們,你去找院長,快點。」

    醫生一怔,難道這些人是名人?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研究病例,搞學術搞研究,誰還認識名人嗎?再說了,就算是名人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搞交際。醫生治病救人,叫院長來,還是這樣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醫生拿走手術同意書離開。

    景微蔣巖松立馬陪著江老爺子去找院長。

    很快,一撥一撥的醫生都往急救室趕去。

    江睿坐在長椅上,十指相交,緊緊扣住,抵在額前,顫聲低喃道,「江太太,江小寶,都沒事,都沒事。」

    「江太太,沒事的,沒事的,你怎麼會有事,我們有小寶的,你會對小寶負責的,沒事的,沒事的。」江睿一遍遍念著,到後面自己說了些什麼,自己也聽不清。

    他突然能夠感受到那時候她守在他的病床前的心情,一定是全身都無力,疼得很無力,把所有的意念都轉成一種力量,可依然難以支撐。

    胡思亂想,哪怕有意念,依舊胡思亂想。uovn。

    手腳感覺很輕浮,混身都感覺空落落的,手不是手,頭不是頭,心裡抖著,像冷著了似的,冷得發緊,發疼。

    他突然覺得那時候的她好堅強,太堅強。因為現在他,有些扛不住了。

    不一陣,有警察過來,詢問案發當時的事,江睿沒有說話,依舊保持著他的坐姿和動作,並沒有多看一眼警察,司機配合著說著當時的情況。

    警察看著景微和蔣巖松,「肇事者被群眾毆打導致成多處骨折受傷嚴重,家屬這邊是不是要過去一下?」

    蔣巖松肅然道,「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景微看了一眼蔣巖松,「巖松。」

    「景微!現在急救室裡面是幾個人?你給我說,啊?不是我偏袒親生女兒,你也知道我有多愛欣兒,從小到大,就差星星月亮沒有摘給她了,小晚到底做錯了什麼?啊?兩條命,現在她自己的生母肺都被她撞裂了,你自己想想!我們最大的錯誤就是她當初犯了錯誤沒有給她該有懲罰,才會導致今天這麼多人無辜……。」蔣巖松本來想說送命兩個字,卻忍住,怕說出來不吉利,心裡計較著,又道,「她早就應該好好的被管制了!」

    景微點頭,「我不是說不應該,只是說她受了傷,讓個人過去看看。」

    蔣巖松不耐道,「你自己安排,我現在沒那個閒心管,她只是骨折,我這裡呢?啊?女兒,外孫……」蔣巖松哽咽著有些說不下去。

    不是他狠心,也不是自私偏袒,是心裡一糰子火真的壓不住,要說他無情也好,他不想偏心的,次次都想一碗水端平,兩個女兒,生怕哪一個心裡多想,可是養女永遠不如親女兒豁達開明,他要怎麼來端平這一碗水?

    難道豁達開明的人,就活該次次受委屈?「受點教訓,受點委屈,她才知道過去大家有多愛她。讓她自己去反省。一年想不通就兩年,兩年想不通就二十年,她的所作所為都已經引起民憤了知道嗎?一個開寶馬的年輕姑娘撞了孕婦,她自己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這次的事情沒有人壓得下來,我也不想去走關係壓下來,這次如果任何人為她說情,不要說江睿不同意,我也不會同意!」

    江睿眉頭一收,深呼吸,十指相交而扣的手,捏得每個一個關節都發白。誰這次要是敢偏袒蔣欣,他,六親不認!

    景微點頭,「好。」其實她要的也是蔣巖松這句話,一直以為蔣巖松對養女的愛護是無可挑剔的,在親生和非親生的事情出來後,周旋在兩個女兒之間的主要人物還是蔣巖松,生怕兩個女兒覺得他偏心。

    這件事,莫說江睿接受不了,她自己也接受不了養女把親生女兒和外孫給撞進急救室的事實,江睿就算假仁假義的說不追究,她也不能這麼算了。

    欣兒的確是太年輕,需要有點磨難,否則太不知道幸福生活的可貴。

    但願曾美桂醒來的時候,不要怪他們,但如果不懲罰欣兒,又有誰來給搶救室裡的人一個交代?又有誰來給她,給蔣家,給江家一個交代?

    若是這次向晚和外孫沒事便好,如果有事,她心裡是絕對無法平衡的,自己養了二十一年的女兒,居然把自己親生女兒弄出事了。

    急救室的門再次打開,每個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有醫生跑出來,過去之後大聲喊,「a型血,快,2000cc!」

    ============99有話說:

    今天微段子有更新《高中時代的江睿,真的很窮2》,為昨天的續集,反正就是沒事亂說說,有興趣的親親們,可以去看著玩。

    又有親提出新書搜索不到,親們不用搜,就在這本書的簡介那裡有個「其他作品」,裡面就有新書,一點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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