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在沈家說話的份量是蠻重的,他本就在國外不想回來。
沈和仰算是死乞白賴求著他回來管理耀星的,裝病的手段都耍上了,兒子又紈褲,你跟他說什麼仁義孝道,那是瞎扯,因為沈耀會說,我養你啊,耀星給妹妹玩嘛。
沈和仰覺得這輩子之所以能把耀星做得這麼大,是因為被沈耀這二十幾年給氣得心理素質特別好,遇什麼事都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沈耀給他氣上一桿子,他從最開始的背過去,到後來的心臟規律正常範圍內跳動,這就是傳說中壓力訓練。
沈耀說完話,一家人都沒人再講,沈和仰本來就想把沈家的一切都光明正大的交到沈耀手上,藉著任何一個機會讓沈耀為沈家作主,想盡辦法讓他上位,逼著他把責任和擔子往自己身上扛,沈星這件事是個契機,沈耀要管沈星的事,蔣家,景家,凌家之間的周旋都必須由沈耀來處理,沈和仰很狐狸的覺得他要當甩手掌櫃了。
沈耀不緊不慢的又把沈星拉著坐下,摟著她往後一躺,靠在靠背上,也不理其他人:「你和凌紹國這戀愛也談得太不像樣子了,放個大假,幹嘛不出去玩玩?天天窩在家裡幹什麼?年輕人談戀愛不就是要約會的嗎?」
沈星怔了怔,小心的看了一眼景微,景微的臉色果然變了。
沈星尷尬的抿了抿唇,「紹國說,我難得回來一次,應該多陪陪爸爸媽媽和哥哥,你們是我的親人,不能這麼沒良心的天天在外面跟著他,回了家也不在家住,你們一定想我,想跟我說說話,吃吃飯。」
沈和仰吐了口氣,看了看景萍,兩人相視著點了點頭,嘴角的笑,很有些滿意的味道,心想著,好女婿啊。雖然他們一直對凌紹國拐走沈星的事懷恨在心,總是藉著各種借口不見凌紹國,但是女兒喜歡也沒辦法。覺得娘家的人若是不凶點,怕以後凌紹國欺負沈星。
沈耀也挺滿意,「他這麼好心,為什麼要把你拐得這麼遠?」
「其實紹國今年一直在想著調動的事,凌家也在張羅。」
「真的?他現在這麼年輕就從現在的位置上開始調動,不好吧?」
「紹國說,他還好,一幫戰友也不太寂寞,我一個人在外地,除了他也沒什麼朋友,如果能回江州我這邊不但有家人還有同學,以後的生活就會多彩些,不會整天都想家想得哭。」
沈和仰覺得鼻子酸酸的,這家裡哪裡是兒子寵這個女兒,自小這顆北斗星那也是家裡的珍寶,一聽孩子說想家想得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當初要不是看著這孩子從小到大沒什麼事這麼堅持過,他是打死也不捨得讓沈星離開江州去外地的。
要知道兒子當初出國,他是眉頭也沒皺一下,女兒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沒出過江州,女兒的成績,那是考北大中文系的料,他都沒讓,他還理直氣壯的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空的,再說江州又不是沒有好大學。
景萍看著沈星,「北北,讓紹國來家裡吃頓飯。」
景微站了起來,「姐!!」
景萍歎了一聲:「小微,北北沒有欣兒那麼好的性子,欣兒會出去玩,會找朋友,北北這孩子性子太靜,什麼都不會有表現,她都悶在心裡,你別逼她好不好?從小到大,她堅持過什麼事?沒有一點主見,你說這事,你這樣逼她,你把她逼瘋了,我怎麼辦?」
沈和仰點頭:「小微,這事情,你姐說得沒錯,欣兒的事,我們可以找凌家人談,該給的說法,我們都要討回來,但是欣兒的事已經這樣了,總不能再把北北的事弄成一個殘局吧?」
景微拎起包就走:「當我沒來過。」
沈耀站起來:「小姨!」他快步追過去,拉住景微,聲音緩和溫順:「小姨,我知道你喜歡欣兒,她是你的乾女兒,我也把欣兒當親妹妹一樣,我也希望她能幸福,可是你們對付凌家,只會更傷欣兒的心,她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凌紹陽是個孬種,欣兒離了他,那真的是萬幸,幸好沒結婚,結了婚欣兒得當一輩子的媽去伺候凌紹這個一輩子長不大的孩子。」
景微微一怔,擰著眉一直鬆不開,她有些疑忖,這樣勸人的?
沈耀摟著景微,又把她往沙發邊推去,摁著坐下,自己單腿跪在沙發上給景微揉著肩:「凌紹陽他做的事,就是一個小孩子做的事,你難道要欣兒去等他長大?欣兒本來就喜歡凌紹陽更多,凌紹陽甚至對欣兒沒有男女之情,你說這樣不平等的婚姻會變成一個什麼結果?那就是欣兒不論做什麼,凌紹陽都會覺得理所應當,受之無愧,欣兒會很辛苦,不僅是做得辛苦,她會愛得辛苦。難道小姨想讓欣兒一輩子都活得那麼辛苦?你想以後她一看到小姨就抱著小姨哭訴她的婚後生活多麼的不堪?凌紹陽做事的這種方式不經大腦,小姨不擔心他們結婚後,凌紹陽有事沒事用傷欣兒的自尊心方式來刺激她嗎?咱們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咱們現在應該是想辦法讓欣兒從凌紹陽的陰影裡走出來,我知道這很難的,從小青梅竹馬的感情肯定難忘,有可能要花個三年五載。可是三年五年的痛苦,總好過三五十年的痛苦吧?」
景微伸手捂著臉,搓了搓,平靜了好一陣,才伸手拉住沈耀的手,沈耀在景微身邊坐下,景微咂了咂嘴,「耀耀,小姨聽你的,你就是這樣,平時沒個正經相,一說點道理來,小姨真是被你壓得一頭都翹不起來,你呀,以後在外面不要一副那種樣子,不小啦,小姑娘一看著你,都怕你那樣的外表感覺不踏實,好姑娘都不敢接近你。」
覺有們也。「哈哈,我還年輕著呢,好姑娘排著隊的等著我。」沈耀心想著,長輩們都瞎操著些什麼心啊。
向晚替江睿放水洗澡,頭髮用發圈隨意綰著,有些散亂,杏眼一瞪一瞪的,坐在浴缸邊上罵罵咧咧的,站起來,又看看鏡子,鏡子中的自己一臉的灰頭土臉,一點朝氣都沒有,又吐了口氣,忍了忍,繼續坐在浴缸邊沿上伸手去試水溫。
又輸了,她連輸了三天了,當時第一次試賭之前,江睿說過了,如果他贏了,他要當皇帝,她得當愛妃伺候他,各種伺候。如果她贏了,她就當皇后,他當皇帝伺候她。
向晚當時就覺得腦子轉得很快,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敢情輸贏都是他當皇帝?呸,她才不幹。
她說不行,如果她贏了,她要當皇后,他只能當太監,因為皇后是不能有男寵,否則那是給皇帝戴綠帽子,江睿當時故意咬著牙答應了,還說什麼看在他要當皇帝的面子上,就當個宦官吧,記住,不准叫太監。
輸的人得行三跪九叩之禮,叫幹什麼就得幹什麼?如果想要賴就必須寫一萬字的檢查,裱起來,掛在房間裡,以後等孩子長大了,給孩子做教案,告訴他們,做人不誠信的結果。
而且這賭局每天進行,持續一個月。
向晚當時多留了個心眼,他覺得江睿挺聰明,她以前在學校玩玩撲克牌還可以,他們玩牛牛,她不一定玩得過他,萬一輸了豈不是要當奴隸了?
所以她提出要試玩幾把,結果她贏了六次,才輸了四次。一想著一個188的男人隔三差五的(她真沒有想過天天,她覺得她是偶爾會輸一下的,按照初次玩的那種比例來算,十天,有六天她都是皇后)給她行大禮,心裡面那個爽啊,她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大冬天的,花都被她樂開了。
她的前途的確是一片光明,她壓根不知道,她是趴在玻璃上的。
她大著膽子說好,就這麼定了,玩就玩,who怕who!
結果從她開始宣戰的那一刻就已經證明了她的智商真的是個位數,她贏不了江睿,就算手裡的牌再大,她也不敢怎麼樣,她每次都被那個陰謀家給算得乾乾淨淨,有時候看到他的底牌小得跟孫子一樣的時候,她就有一種想要下樓去廚房操一把刀上來把他剁了的衝動。
她在想,她都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沒被他算計夠嗎?他想要耍她,那是動動腳趾頭的事,她怎麼就那麼傻,明明是顆雞蛋,卻偏要往刻著江睿名字的那塊石頭上撞,現在好了,一地的蛋清蛋黃慘不忍睹。
想著自己等會還得去給那個大爺行禮說什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沐浴了。」
「皇上,臣妾給您更衣。」
想著這些,她就想去找根繩子,半夜把他勒死算了,勒不死他,還是把自己勒死算了。
當時怎麼就那麼無聊答應了這麼狗血的遊戲?天哪,江睿這個變態,他居然想著用這樣的方式來玩她,她是招他了還是惹他了?他真是閒得蛋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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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這個人寫的段子都是天馬行空的亂來,不太正經,親們當好玩吧,別太去想那些,無非是些男男女女的愛情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