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總覺得江睿是從小被從政的爺爺和爸爸等壓迫怕了,才不願意從政,因為上級動不動來一個,『你再敢動不動不回家吃飯,就把你一直放在基層。』所以總是變著法的奚落當官的人。
向晚給江來慶敬酒,江來慶比江來源喜歡打官腔,向晚很乖順,大伯大伯的叫得很可人,江睿叮囑過,大伯喜歡人捧,政界和軍區的人不一樣,軍區的人很多時候覺得他們比政界這些人厲害,有腕,有後台。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向晚跟江睿時間長了,耳濡目染的,馬屁自然得拍「pia-pia」的,雖然江睿平時以裝孫子的生意人自稱,可他在外面是不會拍人馬屁的,不過在家經常會拍向晚的馬屁。
向晚說,大伯,您這身軍裝真漂亮,太硬挺了,穿軍裝的人精氣神兒就是不一樣,稜角分明,說了一大堆,然後說,不過這也得虧大伯身材好,多一分少一分這軍裝都穿不出來這麼意氣風發的味道。這脊背直得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我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總是彎腰駝背的,真羨慕大伯這樣的姿態。
江來慶笑得和不隴嘴,爽朗的笑聲比誰都大,江來慶的性格和江來源不太一樣,很張狂,如果用江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張狂,從小如此。
江來源聽說是前兩年也不這樣,這兩年被江睿弄得沒脾氣了,現在誰的事也不太管。
江來慶聽了向晚的話,安慰向晚:「這也不是你們年輕人的錯,我們那會訓練的時候背上可是背十字架的,苦過來的。」話說著,還伴隨著一聲感歎,似乎是在追憶似水流年,「現在倒也習慣了,走哪,都脫不下這身軍裝,今天被你這麼一說,可更不想脫了。哈哈。」
作為一個家庭的新成員,向晚的舉止說話,的確是招人喜歡的,老爺子也發現江睿和向晚的關係確定後,向晚跟初到江家的表現很不一樣,說話很幽默,嘴巴也靈得很,基本上彌補了寧默沒能弄回來當媳婦的遺憾。
想到這個,老爺子狠狠的剜了一眼江鋒。江鋒本來心情就不好,埋著頭走神,這邊還想著心如刀割和風往北吹的事,後頸突然被招呼了,碗啊碟啊的「叮叮噹噹」的發出聲音,江鋒被一巴掌拍趴在了桌子上。
老爺子臉一漲紅,哎,他真是不會場合的瞪人,這個習慣要改,他都忘了今天大兒子在,不該給江鋒或者江釗臉色看。
江釗當什麼也沒看見,平靜的夾菜吃飯,朝著向晚和曾美桂微一點頭,有些致歉的意思,向晚看他那表情,大致是想說:「讓你們見笑了。」
向晚一點也不覺得見笑,她是有心理準備的,這個江睿早就給她打過預防針,說大伯這個人,很要面子,最要兒子出人頭地,見不得外面人說他兒子不好。
這不,老爺子眾目睽睽之下瞪了江鋒,大伯估計是以為江鋒在外面惹什麼禍了,可是大伯這是有多久沒有回家了啊,老爺子是習慣性或者間接性的喜歡瞪人,那這樣搞下去,江鋒脖子得被拍斷了。
「臭小子!你都幹了些什麼?」果然,好好的一頓飯,變成了審訊會。
江鋒有氣,他都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來一下,他也是要面子的,扔了筷子就想走人。
老爺子覺得江鋒這一下挨得也冤枉,筷子「pia」的一聲拍在桌子,站起來就訓江來慶:「你老子還在這裡!你就想在家裡橫了是吧?」
江來慶作為一個小老子的權威被大老子鎮壓了,曾美桂和向晚都不說話,這種時候起來勸不合適,人家會覺得她們在看笑話,畢竟還沒真的結婚呢。
更何況老太太都不勸,一個勁的抿著嘴笑。
後來江來慶平了平氣,又訓了江鋒一句:「少在面前給我丟人!多跟你江睿江釗學學,一副吊二郎當的樣子,走出去也不嫌丟烏錦巷這條巷子的人!」
江鋒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我怎麼丟人了?」
「你敢跟你老子頂嘴!!!?」江來慶火看著又要上來了。
江睿不勸,向晚覺得這應該以前家裡經常上演的,也學江睿。
「怎麼丟人了?」江鋒本來就覺得掃了面子,臉色跟語氣都不太好。更何況向晚和她媽媽在,怎麼說也要給他留點顏面,他都這麼大了。
「你還不丟人?」江來慶筷子雖然已經坐下,硬挺的身姿一側,一雙虎目緊緊的看著江鋒,江鋒後悔挑了這麼個位置坐下,可是當時他回來的時候就剩下這麼一個座位了。這邊還在後悔,那邊江來慶的舊帳已經開始從光屁股的時候給江鋒翻起來了。只不過這舊帳一翻,一桌子娃,誰也沒逃過。
「你不丟人?你看看江睿小的時候爬到張參謀長家院牆上去摘桃子,人家就沒被張家的大狼狗給嚇到過,摘了桃子又下來,回家洗了洗就開始吃。你呢?同樣是爬牆摘桃子,人家那大狼狗一叫,你就嚇得跑,還從上面摔下來,我臉都給你丟盡了!!」
江睿扶額,尷尬的看了一眼曾美桂,「阿姨,您多吃點菜。」
向晚悶悶的笑,敢情這麼大座紅門,還把偷桃子當成一個光輝事跡在宣揚啊?
江來慶繼續,「你看看你讀書那會,江釗也作假改分數,你到是有點腦子,你哥都知道平時的小測驗改一改,你笨得改期末的卷子,你不知道還有家長通知書這回事嗎?你讓我在你們老師面前丟的人臉還少?!!!」
向晚發現江釗開始扒飯了,只是那白飯怎麼就那麼好吃呢。
「再說說打架的事,你看看江睿和江釗小時候在學校打架,哪次請過家長?就算請去,最後那也是對方給江家道歉的,那不是因為江家的權勢,完全是你江睿和江釗超強的應變能力,死的都能給說活,最後打架的事不管有沒有挑事,那都是自我保護和正當防衛,你每次打個架,就算贏了,你要搞得老子提著果籃上門去給人家道歉,自己還要寫檢查,站在主席台上讀。老子這張臉被你都丟到聯合國去了!!」江來慶越來越激動。
江睿和江釗一起扒飯。向晚看了一眼江智,江智居然也開始扒飯了,這不是沒說到他嗎?
「同樣是被女孩子追,江睿和江釗那就不用說了,誰不誇咱們江家這兩個帥小伙讀書好,做人好,也不早戀?咱不說他們這兩朵奇葩。」
向晚發現,江智的頭更低了。
「咱說說江智,人家雖然不及你兩個哥哥懂周旋,那也是該拒絕的就直接拒絕了,那也是不給江家惹麻煩的,哪像你,三天兩頭的有小姑娘找到家門口來等人,你懂不懂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你以為女人多這樣的名聲對你爹來說是個光環啊?出去被人罵的,你還說你沒丟老子的人。」
「你這人給老子丟得跟前兩年你叔叔似的,江睿到處惹些花邊新聞,你叔叔一樣抬不起頭!」
「呃……」桌上鴉雀無聲,眾人扒飯。
向晚終於明白了,大家都習慣了,所以也沒人說個啥,原來外表這樣的江大伯,也是個八卦的人,怪不得江家的人嘴皮子這麼厲害,又是遺傳?
只是最後這一句,曾美桂小心的看了一眼向晚,眼裡有了擔憂的神色。
江睿心裡大叫,大伯啊,你這不是害我嗎?我丈母娘坐在桌上呢。到時候一回去,母女倆再來一個互訴衷腸,老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小的,「娃啊,他會不會虧待你啊?」
江老爺制止江來慶,厲聲道:「今天是過年,要過就過,不過就回部隊去,我這家裡有孫子陪著就行了。你這些大道理,咱們聽了幾十年了習慣了,人家向丫頭的媽媽也在,你不怕嫌人笑話?」
江來慶這才意識到,似乎有些過了,後來簡單的說了抱歉,大家繼續吃飯。
氣氛也越來越融洽,像剛才那一出,壓根就沒發生過,向晚覺得,這才像一家人啊,都不會記仇。
江宅的座機響起來,柳媽說是凌家老爺子打來的電話,找江睿的,說是不知道江睿的手機,想著今天元旦,大概在家,所以直接打過來了。
江睿輕皺了眉,找他?凌老爺找他幹什麼?接起電話的時候,江睿也是很禮貌,「凌爺爺,新年快樂啊。啊,是啊,正吃飯呢,是是是,大伯,江釗都回家了,熱鬧著呢,紹國也回來了?怎麼會?我的手機沒換過,紹國故意跟您賣關子呢,行,我等會打一個過去給您。」
這邊還說得好好的,江睿的臉色越說越覺得不好看,「凌爺爺,這大過年的,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當初這事追究起來又有什麼意思?我們這都談婚論嫁了,你還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是,對,我知道紹國不給您手機號碼的意思了,這事凌爺爺您管得太寬了,你問問紹國,這事對於我來說,是不是過份了點。」候我年面。tn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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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tmd五點過起來碼字,苦逼,可是沒有人留言,我更苦逼。你們再不給我留言,我就哭去了,我哭得眼睛腫了,你們也不心疼我是不是啊?你們就不能跟向向學學善解人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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