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掛了電話,手都在發抖,沉吟了好半晌,目光溫慈卻透著無奈的光看著向晚:「向丫頭,如果我同意你們交往呢?你是不是可以去見見他。」他不得不妥協,他拗不過,他老了。
寧默伸手到桌子下興奮的掐了向晚一把,向晚一驚,才回過神來:「江爺爺?我。」
老爺子吐了一口氣:「對,你們交往,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去看看他,我同意你們交往了,就這樣了。」
向晚捂著嘴巴哭了起來,越哭越大聲,把老爺子嚇住了,嚇得他眼睛也酸了,這些孩子搞什麼啊,開始要那麼絕情,現在又哭成這樣。
寧默一把抱住向晚,輕輕的拍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輕的耳語:「小晚晚,熬出來了,熬出來了,我說過的,堅持就是勝利嘛。」
寧默放開向晚,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吸了吸鼻子:「爺爺,我可跟您說哦,以前咱們可說好的,我們家小晚可是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的,您以後可不能給她氣受。」
老爺子看著反差這麼大的寧默,哭笑不得:「鬼丫頭。老頭子一言九鼎,趕緊走吧,江睿扛不住了。」是他扛不住了,孫子受折磨,他更難受。
坐在吉普越野裡的後排,向晚一直哭,哭得很隱忍,生怕被人聽到似的,又忍不住的哭得很厲害,跟被誰虐待了似的,寧默一直抱著她安慰。szw7。
寧默給陸啟帆打了電話,說出關了。
陸啟帆扔了手上的工作就奔去停車場開車,半路就把江老爺子的車攔了下來,拖了寧默就往自己車上丟去。
上車後,拖過寧默就開始咬,鬆開後,咬著牙說:「小混蛋,那向晚不能跟江睿聯繫,是逼不得已,你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的?」
寧默很淑女很害羞故作彆扭的說:「可不是不方便嘛。等會我跟你打了電話,人家向晚看著得觸景生情了,多難過啊,再說了,我們進了西山沒兩天手機就被收了,哪能打電話,最後我提出向晚已經徹底不想跟江睿有交集了,我們要自由,老爺子才放我們出來,可我們出來歸出來,電話和人還被老爺子監視著呢,他就怕我們跟江睿聯繫,所以我們誰也沒聯繫。就這樣。」
陸啟帆吐了口氣,有些怨氣掛在臉上:「以後別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好歹顧及一下我的感受,人家有男人,你也有男人不是嗎?你總不能一直把我放在邊邊上,風一吹就掉下懸崖似的,給個比較重要的位置放放啊。」
寧默的**頭已經頂到了陸啟帆的心口,擂啊擂的,「知道了知道了。我要出去玩兩天,我關瘋掉了。你領著我去瘋兩天,我要鬆鬆筋骨。」
陸啟帆抱著寧默,摸摸她的腦袋,唇在她的頭頂吻了一下:「好。就怕你關瘋了,這兩天我都在看周邊比較近的地方,也看了國外兩條線,你想在國內瘋,還是去國外?我反正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就等你回來,就請假陪你。」
「真的?」
「真的。」
寧默呵呵的笑:「陸啟帆,你怎麼對我這麼好?什麼事都幫我想著了,我發現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久了,腦子都不會動了。」從小到大自己動腦子動習慣了,跟個母雞似的忙前忙後的,玩過家家,她也要當媽媽,幫著家裡張羅一切,又衝動,又事多。
她總覺得向晚比她成熟穩重,但是這一次,她真覺得自己長大了,要不是她,向晚早就衝動得不行了。
「有我在,你還在動什麼腦子,這次你可是累壞了。」陸啟帆心疼的托著寧默的臉,左看右看的,唇又闔在她的額頭上。
寧默笑:「不累,這次多虧了我罩著向晚,不然江睿還想跟向晚在一起,那簡直是做夢,咱們挑個豪華一點的地方去玩,讓江大地主出錢,他敢不出錢我就修理他!必須讓他出。呵呵。」
陸啟帆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默默,你小腦瓜子可真聰明。」
寧默的手肘撐在兩人中間的真皮小儲物盒蓋上,手掌撐著下巴:「那是,我是誰啊。」
陸啟帆盯著寧默,眼中的笑意更深:「對了默默,我記得你在學校的時候博客裡說過,想開一個咖啡廳,你喜歡那種無憂無慮悠閒的時光。要麼別上班了,我這段時間無聊,選了處地方,地段不錯,在南門,那種舊的廠房,可以裝修成開放式的loft風格,小資現代的感覺,現在的白領就喜歡那種風格,裡面高高的,敞敞的,沙發又軟又大,可以懶懶的那種。我出錢,你去經營好了,反正你也討厭被束縛。」
「不是吧?陸兄,你想包養我啊?」
「想啊。」
「開咖啡廳嘛,錢我爸會出的,才不要你出錢。」
「你都成年了,有臉一輩子都靠你爸爸嗎?」
「喂!你是說我沒出息嗎?哼。」
「我是想說,你很出息,只不過我想沾點你的光,要是讓你爸爸出了錢,你頭腦又聰明,肯定能經營好,那咖啡廳我可是半點光也沾不到了,我心裡就會很失落的,你怎麼也得讓我心裡舒坦點嘛。我出錢,你出力。咱們倆的結晶呢,是吧?」
寧默倏地一怔,結晶?結晶!靜了靜,然後點頭:「嗯,你的錢,我不花,我花誰的啊,我是該花你的錢,呵呵,陸啟帆你這麼大手筆,是不是真的想娶我啊?」她很認真的看著他,想從他眼中找到答案,她發現自己真的如江鋒所說,她是一個結婚狂。
陸啟帆溫柔的笑:「是啊,娶啊。你上大一那會,我就想,我以後得找個這樣的老婆,多可愛,多靈氣啊,一股子衝勁,厲害,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你真喜歡我這麼多年了啊?」她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
「是啊,給你看個東西。」陸啟帆側過身子,伸得長長的去後座拿筆記本電腦,拿過來後,打開,聽到開機的聲音,車廂裡靜靜的,誰也不說話。
直到電腦運行完畢,陸啟帆打開我的電腦——e盤——默默。
寧默下意識咬咬唇,然後看著陸啟帆把默默的那個文件夾打開,裡面又是好幾個文件夾,裡面有,默默博客,默默照片……
一個個點開給她看。
他靜靜的說,你看看,我以前生怕你哪天心情不好,會把寫過的東西又刪除了,所以你一更新博客,我就把它下載下來,存在這裡,你那些照片,我都理出來放在默默照片裡面。沒事就喜歡看看。
你還記不記得每次你更新博客都有一個叫「孤帆遠影」的人來誇你,說你照片拍得好,說你文章寫得好,字字見血。
可是你好長時間都不更新了。
那時候我在外地,每次想問問你有沒有男朋友的事,又記得你博客裡說過的話,大學時候堅決不談戀愛。忍著一直沒說。
寧默吸了吸鼻子,看著那些博客和照片,如他所說,好多她自己已經刪除掉了。他卻保留著。
她側偏著頭,看著陸啟帆,依舊是古板的短髮,襯衣西裝托著一張俊臉。
她不是沒有被人喜歡過,也不是沒有被人追過。可是如此把默默的博客,默默的照片,默默的一切裝在電腦裡,默默喜歡她的人,她沒有遇到過。
初見他的時候,她覺得他太死板了,連江睿都不如,她怕他點不燃她的青春,他沒有張揚的個性,不會像江鋒一樣,大馬路上就抱著她一通亂親,狂熱得引起四周所有人的注意,她不計較的,她喜歡張揚。
沒歡可一。陸啟帆,他就是那樣,靜靜的站在身後,拉她的手,她主動,他就迎合,她拒絕,他也不逼迫。
就連在床上,也是她主動得多,她喜歡勾引他,看著他臉紅心跳的樣子,然後勾引得他受不了了,他便來撲倒她。他們真正在一起就那麼兩天,做過好多次的愛,她以為他們一個是海水,一個是火焰。
可是她這一把火燒上去的時候,才知道,他是液體,卻是高純度的酒精,點燃後就是熊熊烈火。
「陸啟帆,我想吃冰淇淋。」她關了電腦,把電腦抱在懷裡,有些撒嬌的說道。
陸啟帆發動了車子,打了左轉彎的燈,車子開到了路上,他看著前方,嘴角帶著點笑,輕聲問:「肯德基兩塊錢一個的那種嗎?」
寧默的眼淚流了出來,咬著唇點頭:「嗯嗯,就是那個。」每次她跟江鋒說,她要吃冰淇淋,江鋒都給她買哈根達斯,她說她要吃肯德基裡面兩塊錢一個的那種,江鋒只是說她太好養,下次還是買哈根達斯。
可是陸啟帆知道,她就喜歡吃肯德基裡面兩塊錢一個的冰淇淋,她喜歡那種淡的味道,有點稀,不那麼冷牙,不那麼膩,不是那麼甜。
原來有一種男人,他就是像那種淡淡的冰淇淋,不那麼冷牙,不那麼膩,不那麼甜。
向晚進了高級vip病房,看到江睿闔著眼睛睡在床上,慢慢的走過去,眼淚跟決堤似的往外衝,坐在江睿的床頭,慢慢的摸他有些下陷的臉頰,凹陷的眼窩,嘴周青渣,一邊摸,一邊咬著嘴唇發出「嗚嗚」的聲音,「怎麼瘦成這樣了……」
「睿哥哥,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啊?」頭低下去,手抓住他的領口,揪在手心裡,捏得緊緊的,臉放在他的臉上,眼淚滾了江睿一臉。
一屋子人都不忍心看。
江睿慢慢睜開眼睛,抬眼看到向晚,眼睛紅了起來,狠狠的吸了口氣,一把將向晚拉進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住,猛的在她肩頭咬了一口:「向晚,你這個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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