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抵死纏綿後,向晚覺得江睿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但道理是相反的,比如從此君王不早朝和紅顏禍水,她覺得禍水絕對不是她,而是江睿。
暴君加禍水,她覺得她被他禍害了,他把她禍害得有些認不清自己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那樣輕浮的人,她以為她骨子裡是傳統的,可江睿說,傳統是這輩子只能激情無限的和他做最親密的事,非他不可。
她想笑,他明明說他們沒有未來,他卻要這樣專斷的宣告。
大抵男人都是如此,他們可以有很多女人,他們希望自己是這些女人的第一個男人,就算不是最後一個,也要讓女人懷念他一輩子,最好這女人就算和他分開了,也能為了他守身如玉。那將是一種值得炫耀的資本。
這是小鈴當說的,小鈴當是愛情專家,雖然她喜歡上的第一個男人才認識了幾個月。
她時刻在激情退去後回想著江睿曾經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樣子,感覺自己有些精分,因為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把前後的江睿拼成一個人,變化實在太大,以前她甚至覺得他有些冷漠,不是嗎?
從她第一次爬上他的床的時候,他對她的態度,那眼神,真是冷漠和疏離的,好像她做的事情十分的禽獸不如。
如今他卻禽獸的做著那些事,她知道,她喜歡跟他在一起做禽獸的事情,按江睿的話說,只有在這種時候,她的全身每個細胞都會打開,接受他,渴望他。她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是沒有外衣的,連內衣都沒有,心底防線更是扯淡。
是人都貪歡,沒什麼立地成佛的志向的人,沒必要禁錮自己的欲-望。
向晚趴在江睿精壯的胸膛上,慢慢的睡得很沉,剛開始,她喜歡背著他睡,後來她喜歡他摟著她睡,現在她喜歡黏著他睡。
有向晚在江睿身邊,江睿一下子覺得忙起來了,所有的事情都想在八個小時內解決完,下班要約著小仙子去遊蕩。
有朋友約,有客戶見,他也帶著向晚,向晚很給他長臉,不是說她長得漂亮這方面,而是跟他出去,她話很少,也不會催著他快點談完,就坐在一旁,做一個很認真的旁聽者,不會讓人覺得她在那裡無聊,也從來不會隨意插嘴,見過她的人,都說大公子的女朋友又漂亮又懂事。
等應酬好客戶,已經是十點,江睿安排公關部的人請客戶去夜總會,自己帶著向晚去看電影。
挑片子的時候江睿要看國外的大片,向晚要看國產的愛情片。
最後江睿陪著向晚看了肥皂劇,邊看邊皺眉,再皺眉看著旁邊的女人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的了,他抖了抖,這麼感人嗎?為什麼他覺得一點也不感人?很假啊!
江睿覺得索然無味,中途打了無數次的哈欠,電影結束,回到家,江睿才一抱住向晚,向晚的的機便響了起來。
向晚滑開接聽,一邊把自己的包掛起來,一邊偏頭夾著電話,調侃:「小鈴當,深更半夜的,你又想我想得睡不著了嗎?呵呵。」
江睿瞪了向晚一眼,這死丫頭平時跟他打電話也沒這麼親熱,不要說打電話了,卿卿我我的時候,她也不會這麼肉麻。真讓人嫉妒。
寧默沉吟了好半天,才說:「小晚晚,你好嗎?」
向晚微皺了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了起來:「小鈴當,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這邊才一問出口,那邊哇的一聲就哭了,江睿坐在向晚旁邊聽得清清楚楚,也不再多想了,乾脆給向晚倒了杯水,老實的坐在一旁等她接電話。
「小晚晚,我跟186分手了,嗚嗚嗚……」
向晚很急:「小鈴當,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分手了呢,不是才沒好幾個月嗎?怎麼這麼快啊,是不是吵架了啊?吵架很正常的啊,你別多想好麼?」
「小晚晚,不是我提出來的,我那麼喜歡他,我怎麼會提出分手呢,是他說的,他說我們不合適,他說我是結婚狂,他不想結婚,他還年輕,他不想被那種責任束縛,可是小晚晚,你知道我的,我讀書的時候一直不談戀愛就是不想浪費我的青春在不同的男人身上,我想我快畢業了,可以結婚了才這樣不管不顧的去追他的。」寧默在電話那頭一口氣說完一大堆話後,又開始哭。「嗚∼∼,我根本不知道就這樣結束了,我們昨天還在一起的。」
向晚扶著額頭,她自己在愛情方面連入門都談不上,怎麼去開導小鈴當啊,「那你再等等他啊,他是還年輕,你也還小啊。不用著急的。」
寧默不停的抽泣,吸鼻的聲音一陣陣的傳進向晚的耳朵,向晚也覺得鼻子開始酸了:「小鈴當,要不然你請假吧,來c城來玩幾天,我陪你。」
「不用了,我就是難受,很難受,我也說過等他的,可他說不要我等他,這讓他太有壓力了,那麼多女人喜歡他,從來不會給他這種壓力,他說他突然間好怕我,不想再見到我。小晚晚,分都分了,我還能怎麼辦?你說說,我有什麼不好啊,不就是有些黏人嗎?可是我不喜歡的人,我怎麼會去黏呢?」
「現在你想怎麼樣?」
「就這樣吧,我就是想打電話給你發洩一下。」
「你這麼執著的人,為什麼就這樣放棄了,不覺得可惜嗎?」向晚也弄不明白。
寧默抽了聲氣,語氣也慢慢平和:「不是我不想執著,我今天約過他了,他帶了他的新女朋友一起來見我,還當著我的面摟在一起親密,小晚,我是有自尊的,我從小到大也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雖然我爸爸找了個二十多一點點的小情人暖床,但他還是愛我的,我是有人疼的。我再喜歡他,他也不能這樣踐踏我的自尊。」
向晚闔了眼,她幾乎能想像寧默現在的樣子,一定是緊緊的拿著電話,一手拿著紙巾,一邊說話,一邊咬著嘴唇。
一起上學那會,寧默多少次在她面前說凌紹陽的壞話,說凌紹陽這貨就是個不靠譜的,先不說家世的問題,這貨骨子裡就是個沒擔當的,你說他斯文,其實就是個不懂反抗懦弱的主,像她這樣的家世,如果真的要嫁入豪門,一定要找個霸道的男人才行,不然罩不住她,肯定被公婆欺負。
寧默一直是不喜歡凌紹陽的,她很理智,分析什麼都頭頭是道,特別是感情,她看很多張愛玲還有張小嫻,她把感情悟得很透,她說,談戀愛就是為了結婚,不結婚談什麼戀愛?有那個閒心,不如養個寵物來玩玩。學校裡談戀愛,到最後基本上是死路一條,別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就因為這一條,多少男生為她在女生樓下彈吉他彈到天亮,她可以在耳朵裡塞個棉花安穩睡到天亮,換了別的女生,一定是欣喜的,會炫耀,那麼多男生喜歡我,多得瑟,這樣的女生實在是多,也是正常現象,虛榮心作祟嘛,可以理解。
有可能寧默就是屬於那種千金小姐,見識多,所以她對這些爛招數從來不上心,後來她調侃她,幹嘛不挑一個,大學時光多無聊啊。
她說,像你跟凌紹陽這樣打發時間,她情願光棍。
呃,她當時想掐死她。
向晚的學業一直都是優秀的,她同學考研的導師關係也跟她很好,介紹她到耀星工作,寧默是不願意去的,她就想賴到畢業,可是陪向晚去耀星的時候,她一個人無聊,就到樓下轉悠,便遇到了186。
那天晚上,寧默一夜沒睡著,她說她的春天來了,她說她的春天就在耀星所在的辦公樓裡,她得為了她的春天去耕耘了,所以她又央著她去找導師,幫她也介紹一份工作在耀星,她說距離產生美,不能太近,一幢樓就行,一個公司容易審美疲勞。
寧默真的很執著,不過事實也可能就是如此,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186很快就上手了。
不過寧默那種長得俏,性格也分外俏的女孩子真的很招人喜歡,直爽,仗義,漂亮,人不壞,放哪兒都不差,絕對是人堆裡很顯眼的那種。
寧默說過什麼,值得你哭的男人,不會讓你流淚。
她是真的下定決心了吧?她那麼理智的人。
後來向晚安慰了寧默好一陣才掛了電話。
臥室裡,江睿摟著向晚,看她心情一直不大好,一邊伸手揉捏她胸前的飽滿,一邊輕聲問::「小鈴當失戀了,回去我們請她吃飯好不好?」
向晚搖頭:「不用了,這種事,有什麼好請的,等好了就沒事了。我相信她會自已調節過來的。」
「你們女人真是狠心,說調節就調節好了?」
向晚瞪了江睿一眼:「明明是男人說的分手!」
「那男人萬一說的是氣話呢?」
向晚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氣話?把分手當氣話來說,那男人腦子有病吧?」
「呃……」他壓根不該找這樣的話題來做熱身,瞧把小媳婦氣得估計一點姓趣都沒有了,「好了好了,不說那個了,咱們不能因為別人傷了和氣。」
向晚看著江睿臉上的壞笑,突然間覺得這男人啊,哎,他總是能用他身上的任何一處資源來勾引她,勾引得她神魂顛倒,俊眉微挑一下是誘惑,密扇一樣的睫在眼瞼上微微闔上來親吻她的時候是挑逗,緋薄性感的唇舌掠奪的檀口的時候是逼你去犯罪,有時霸道有時溫柔,讓你不知道自己是在海裡,還是在火裡,他讓人沉溺。
向晚認為像江睿這樣一張臉出去就是招桃花的,各種好的爛的桃花都能招來。
還有他的身材,他站在那裡,即使不動,他身上的氣流迸射出來的時候,你也覺得有一種壓迫感,那種壓迫感讓你心跳加快,讓你瘋了似的怕,瘋了似的想要接近,最早相識的時候,她屬於前者,現在屬於後者。
向晚至今想不通,江睿那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對她用強?就算如他說的她在被下了藥的時候勾引了他,可是他江睿身邊投懷送抱的女人應該不少吧?
難道是因為她後來不上道,該投懷送抱沒有投懷送抱?如果那時候繼續投懷送抱,興許江睿就厭惡她了。
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沉都沉溺了,還去追悔個什麼?
週六,向晚睡懶覺,江睿很早便出了門,說是讓她等他,下午一起去郊外的小鎮過雙休。
向晚迷迷糊糊中聽到小瀋陽的歌聲一次又一次的催叫,接起電話,那邊的聲音剛一響起,向晚的瞌睡蟲一下子被扔到西天去取經了,她吼道:「你是不是有病?我叫你不准打電話給我!」
電話那頭的男音笑了笑:「哼哼,向晚,對我這麼凶,小心我虐待曾美桂!」
向晚扶著額頭,想把手裡的電話扔出去:「你他媽的就是個禽獸!!!我媽她怎麼你了?你現在還想怎麼樣?我就我媽通個電話都要經過你,你還不夠虐待她嗎?你還想怎麼虐待?啊?!!!」
男人呵呵的笑:「比如一天吃一頓什麼的!」
向晚覺得這輩子到目前為止,唯一個能讓她聽到聲音就哭的人,就是電話那頭那個人,揪著被子的手,發出「咕咕」的響聲:「天下怎麼可以有你這麼噁心的一個男人,我媽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從來都沒有!你心理實在太扭曲了!」
男人咆哮道:「扭曲那也是被你們害的!!」
向晚吸了口氣:「我已經匯了二十萬塊到你帳戶了,剩下的錢,再有幾個月也全都會匯給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還有,好好照顧我媽,她真的不欠你。」千分之二的提成她根本沒有想到耀星會那麼快結給她,錢一到帳戶,她馬上就匯出去了,摸也沒摸一下,他還想怎麼樣?
「好你個向晚,我以為你一天到晚假清高肯定不會去幹賣肉的事,沒想到你還是去賣了,你賣誰不是賣?賣給我不是一樣?」
很起不個。「你他媽的嘴巴放乾淨點,我的錢都是簽合同掙的,你嘴巴能不能積點德?」
男人冷笑:「簽合同?跟江州大公子上床換來的吧?做人家情婦感覺就那麼好?積那麼德有什麼用?還不如一些騷狐狸過得好呢。」
向晚的手捂著嘴,狠狠的搓,揉,揉得嘴巴裡嘗到了鹹鹹的味道,「你要的是錢,說那麼多屁話,說了會給你就會給你,你管我怎麼掙,就算我去賣,也不會賣給你!你這個人渣!!」
「哈哈!!向晚,別下太早的定論,指不定最後你還是得賣給我。」
向晚有些癱軟無力的倒在床上,蜷在一起,像只蝦子一樣:「記住,錢清的時候,我會回清州帶我媽走!」
「時間可不多了,一過了那個時間,我可是多少錢都不認了,我只認人!」
「認你妹!」
向晚掐了電話。將來電刪除後,看了手機屏幕半天,「啪」的一聲砸到門上,江睿剛剛準備推臥室房門的手,縮了一下,進去的時候看到向晚的手機電池都扔了出來。
揀起來拿在手裡看了看,這手機上次被他扔了一次,角上凹了一小塊,後來他是要給她換一個的,她不肯,說她就是打打電話,發發短信,又不裝逼,一天到晚換什麼手機。
這次屏幕的角上都摔破了,還能用麼?
他沒有直接過去安慰已經用被子蒙住自己的人,而是把電池安上,開機。
翻了來電去電,短信,心裡有些不痛快,最近的一條短信是昨天晚上的,最近的通電話也是昨天晚上的。她刪了?
什麼人的電話?讓她受這麼大的刺激?
向晚感覺到被子外面有重力壓下,隔著被子,她聽見那人說:「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我可不可以幫到你?」
向晚從被子裡鑽出來,眼睛還有點紅,江睿皺了眉心,等著向晚回答,得到的回答卻是:「你回來了?不是要帶我去郊外的小鎮嗎?我是不是起得太晚了?」
江睿有些失望,吐了口氣:「沒事,正好我早上起得太早,有點乏,瞇一下,等你吃點東西我們再出發,知道你還沒吃早飯,給你買小灌湯和粥,還有豆漿,快去吧。」
向晚趕緊跳下床。
江睿看著向晚急急走出臥室的樣子,咬了咬唇角,一頭倒下。
郊外的小鎮很適合散心,向晚跟江睿在一起開心的樣子,江睿覺得砸手機那件事,好像沒發生過似的。
因為誰也不提,他們依舊親密無間。
向晚在c城,一呆就是兩個月,江睿中途以各種借口把工程師和向晚一併留在了c城,他承認他是有私心的,離開江州的時候,凌紹陽丟下的那句話給他的震撼不小,他和向晚之間還單薄得經不起任何風雨,只能用隔離的方式把向晚留在身邊,他清楚自己喜歡向晚,既然喜歡,當然不想旁人覬覦,這是一個正常男人的心態,他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這兩個月向晚學會了很多事,比如白天在mc的總部抬頭挺胸的和耀星的工程師一起跟mc的技術人員交流。晚上江睿就教她各種**姿勢的顛鸞倒鳳,她開始學會積極主動的索要。
這兩個月江睿也適應了一個腦子不太好使喚的女人偶爾的腦子跳線,當初小鈴當在他車裡還說,現在這個信息產業化的社會,人們的眼界把馬裡亞納海溝都填平了,區區三歲一個代溝根本不足掛齒。
但他承認,代溝一直存在,後來他理解為這不是年齡的代溝,這是思維的代溝,像向晚這種腦子不好使的女人本來就很容易跟人產生代溝,因為她的智商很多時候停留在個位數。
不過她也有越學越聰明的時候,比如在床上的時候,她開始學會講條件了,要是白天沒有答應她的事,她都放到床上來說,他不同意,她就說她不做了。不過她哪是他的對手,他要收拾她,她還有得選麼?有時候看她可憐,也就同意了。
兩人在c城雖是親密,但也低調,卻在回到江州後又被媒體拍到了親密照片。
凱瑞
江睿一大早的拿著雜誌靠在床頭,又開始拉著向晚一起對照片開始評頭論足,「向向,你的吃相下次注意一下,我得提供一台單反給那些拍照片的人,拍得這麼糊,叫人怎麼看啊?一點美感都沒有了。」
向晚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拉過報紙,瞄了一眼後打開:「你要求不要這麼高,我怎麼知道人家在拍啊。下次還是叫送餐吧,吃個飯也不安心。」
江睿伸手去捏向晚的鼻子:「總是這麼怕別人拍到我和你在一起嗎?大方一點不好嗎?」
江睿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江宅的電話,接了起來:「喂。」
「睿睿,把那丫頭帶回來吃晚飯。」電話那頭的老太太,不驚訝也不憤怒,只是輕輕的敘述,江睿知道家裡人應該是坐不住了,上過三次封面了,哎。
江睿低眉掃了一眼懷裡的美人:「奶奶,我下午要出差,等我回來。」
「推掉。」老太太的話,不容違抗。
「奶奶,是公司的事,我不能不去。」
「你上次怎麼說的,叫你請的那些首席執行官或者副董,副總去應付,不然你就把他們全炒了,你去把他們該做的事都做了。」
江睿無奈的喊了一聲:「奶奶!」
「你心裡有我這個奶奶,就把她帶過來。奶奶向你保證,不會為難她,你爺爺和爸爸都同意了,江智昨天夜裡也回家了,本來說早上去找你的,我們也讓他在家等你好了。一家人吃個飯。」
等江睿掛了電話,向晚還是像隻貓一樣窩在江睿的懷裡,她已經習慣這種安穩的懷抱了,兩個月的時間天天摟在一起,想不習慣都難。
江睿起床從衣櫃裡挑了一件無袖的紫色上衣和一條桔色百褶齊踝長裙給向晚扔在床尾,然後撲過去把向晚摟在懷裡,柔聲道:「晚上跟我一起回家吃飯。」
「不能不去嗎?」電話內容她是聽見了,可是她覺得不合適。他們之間兩人都沒有想過更遠的事,見家長?太不可思議了。
江睿馬上從向晚的身上下來,拖下床後把衣服放在她的手裡,開始下達指令:「先去吃早飯,白天我領著你去玩玩,晚上回家吃飯。你已經跟我上過三次雜誌了,三次都是這麼勁爆的照片,家裡老的小的都坐不住了。你也應該知道,我緋聞是多,但是所有的緋聞都是有前文沒後文的。哪次的尺度也沒有跟你在一起尺度大,又是親又是抱的,這次真是玩大了,反正我奶奶他們還好相處,你別怕,吃個便飯而已,你就當竄個門。」
向晚知道,不過是應付家長,她懂的,她一直記得江睿說過的話,他不能保證他們有將來和結果。她一直銘記在心,即便再親密,她也記得。
江睿換了一件暗條紋的亞麻質地寬鬆款的白襯衣,鬆了兩粒扣,下身一條卡其色的休閒褲,休閒鞋,他單手插在褲袋裡,亞麻襯衣的衣擺便慵懶的折了一處在他的手腕上,把那種穩重的襯衣西裝脫掉後,今天這樣的休閒打扮,加上那張英俊的臉,居然弄出了一種放蕩不羈的文人氣息,tmd!向晚感歎他好帥啊!
江睿換了那輛白色的卡宴,載著向晚在江州到處轉,出雙入對的也不避嫌,江睿帶著向晚去逛名品店,向晚顯得扭捏,總是有意的躲在江睿的後面,江睿大方的把她拉在身邊,在她耳邊說:「你不用擔心有人拍照會把你拍得不好看,今天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紫色顯得你很高貴,桔色又那麼跳躍,撞在一起又那麼的青春,兩個顏色都把你的皮膚襯得更白了,向向啊,你怎麼穿什麼都這麼好看呢?我在想,你以後穿禮服的樣子會更美。」
向晚鼓著嘴巴,低頭害羞:「好了,你怎麼這麼會討好女孩子啊?睿哥哥,你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了。」
江睿立在名品店門口,牽著向晚的手,拇指就在她的手心裡來回滑動,低聲揶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以為我會經常用這樣的方式去討好女孩子,然後心理有點不高興?」
向晚瞪了江睿一眼,「不跟你說。」
「真的不買衣服嗎?」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向晚就給他敲過警鐘,沒經過她的允許不准給她買東西,別人的眼光總是和自己的喜好有差別的。所以他總是領著她出來逛想讓她自己選,可她每次都不要,說不失落是假的,他哪裡有一星半點做人男朋友的樣子。
「不買。」死貴死貴,拿來吃飯,也可以吃一年了,她覺得她三年的生活費也吃不到十來萬。一條薄薄的裙子最便宜的也要兩三萬,樣子稍好看點的,都是十萬以上,還不是禮服呢,金子做的麼?換成現金存銀行多好啊。
「你總是這樣,我送你衣服你也不肯要,這樣是不是太矯情了?」以前那個時候就算了,畢竟兩人什麼關係也沒有,送她東西,她不收,那是正常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在跟她交往啊,她這樣會不會太擰了?
向晚歎了一聲:「不是矯情,我覺得去你家沒必要穿這麼貴的衣服,這樣弄得我壓力好大,好像跟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一樣,我就想以我本來的樣子去。睿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本來的樣子去你家,會丟你的人?那我可不可以不去?」向晚說著便低下了頭,她真有點不自信,這兩個月的心境變化太快,以前她跟凌紹陽在一起,沒有公開過,她從來不知道做一個人的女朋友應該注意些什麼,比如穿著。
因為不用公開,所以她不用為了凌紹陽的面子考慮,不用在意凌紹陽的家人怎麼看她,因為她根本沒有機會在意。
如今不一樣了,有個人願意讓她公開,讓她在陽光下展示,她卻膽怯了,原來她害怕了。害怕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sg2j。
「向向。我不是這個意思。」江睿也只能呼一口氣,又攬著向晚離開:「好吧,不逛了,你不想買就不買。都依你。」
名品店裡的店員急得那個跺腳啊,超級大帥哥沒得看了,生意也沒得做了,大公子怎麼找了個這樣的女朋友啊,太不給面子了。到嘴的肥鴨子都飛了。
晚上五點半,當江睿拉著向晚的手拎著一些禮物走進烏錦巷裡江家那幢紅磚宅子的時候,所有人的臉上都揚著友善的笑,只有江智陰著一張臉。
不管是看江睿,還是看向晚,江智的臉色都很不好,江睿才拉著向晚進了正廳,江智便一把拉開兩人相握著的手,拽著向晚就往屋外走去,向晚被江智拉得疼,穿得又是高跟鞋,跑起來相當的不方便,一路趔趄的喊著:「江智,你幹什麼,你拉疼我了,我快要扭到腳了。」
江智鬆開向晚,緊握拳有些發抖,連聲問:「向晚,你怎麼會跟我哥在一起?你怎麼會跟我哥在一起?」
向晚有些驚魂未定:「江智,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叫她怎麼說,跟江智說,她是被他哥哥強暴的,然後被逼著做他哥哥女朋友,被逼著天天跟他哥哥睡覺?他哥哥沒有拿任何人威脅她,但是他哥哥把她逼到沒有退路,只能接受,可笑的是,她現在已經適應了。
向晚剛歎了一聲,肩便被摟住了,熟悉的香奈兒男士運動香水味,闖進了她的鼻腔,她抬頭,江睿正悠然的看著江智:「這件事其實也不需要怎麼解釋,就是我跟向晚正式交往了,是在她和凌紹陽分手後。」
江智低沉的吼了一聲:「哥!」
江睿揉了揉向晚的肩:「奶奶想跟你聊聊天呢,你去陪陪她。」
看到向晚已經走進了大廳,院子裡的兩兄弟便靜默著,一個悠然無束,一個一直陰沉著臉和眸子。
「哥!當時你怎麼跟我說的?」
江睿不答。
江智上前走了一步,幾乎逼到江睿的臉上,聲音激動:「哥,你說向晚是我發兒的女朋友,你叫我離她遠點。哥!為什麼你要叫我離她遠點?現在你卻成了她的男朋友!你知道我喜歡向晚的,你知道的。就算她跟凌紹陽分手了,你這樣做,有沒有顧忌過我的感受?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向晚,難道要我以後叫她嫂子嗎?」
江睿咂了咂唇,面對江智的質問,語氣中透著篤定和跋扈:「江智,當時我也說過,若不然你就去爭,向晚是我爭來的,我並不覺得我無法面對你。」
「哥,如果向晚跟紹陽分手的時候,我也去爭取了,你還會插手嗎?」
江睿有點不想再解釋,但眼前的人是他的弟弟,而不是凌紹陽,他有解釋的必要:「很多事沒有如果,我跟向晚就是那麼自然而然,她跟凌紹陽分手後失蹤,是我找到了她,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我能得到她,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如果說我在沒有對她動心之前,我可能會算了,但是江智,對向晚動心我也不知道是哪個時候,也許有人跟我爭,只會加快我的步伐,我不會讓!」
江智自嘲的笑一了聲:「哥,如果你是在跟向晚接觸的過程中動了心,若是凌紹陽沒出那件事,而你又知道自己動心了,你還會去爭嗎?」
江睿想也沒想:「會!如果我覺得自己比凌紹陽更適合她的話,我一定會去爭。」
江智這才發現,他和自己哥哥的真正區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向晚動了心,可是他從來沒有去爭取過,僅僅因為她是他發兒的女朋友,他沒有那樣的魄力,他認真的看著江睿:「你認真了?」
江睿看了一眼正廳的方向,夜色濃郁後,顯得裡面燈光更亮了,她一定被老太太拉著家常裡短了呢:「我可以找一萬個理由不帶她回來,但是今天我只找了一個理由就把她帶回來了,僅僅因為家裡人要求強烈。其實你最清楚我,我若不想理會的事,家裡人說什麼,我也不會將就,我會找一萬個理由讓家裡人放棄見她。」
「哥,你確信一定爭得過紹陽嗎?」
江睿皺眉問:「你什麼意思?」他們都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還說凌紹陽有意思嗎?
「紹陽那天從你酒店出來確定你們的關係後,一直沉默,昨天我回來,他就找我聊了,今天又看到你們的報道,他很激動,回去跟他家裡人鬧開了,他要退婚,他說他不喜歡蔣欣,他一定要退婚,他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
江睿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江智無奈一笑道:「紹陽說他不會放棄向晚的,他說他出了那件事才導致向晚離開他,如今向晚跟了你,就算你們之間已經有了關係,那也是他先背叛向晚,該遭的報應。他說就算向晚已經是你的女朋友了,他也一定要把她搶回來,向晚從高三轉到我們學校時紹陽就喜歡她,當時紹陽是看了向晚的志願才報的c大,不然他會去北京念大學。他大一才跟向晚表白,他愛了向晚四年,就算開始他知道向晚真的跟你在一起後接受不了,但他冷靜了兩個月,他還是放不下向晚。」
改填c大的志願又何止是凌紹陽,他也是得知向晚的志願後選了這個學校。
江睿姿態狂狷而倨傲,嘴角的笑自信到讓人暈炫:「他愛了向晚四年又怎麼樣,不照樣分道揚鑣嗎?說那些有什麼意思?他以前怎麼跟向晚談的戀愛我不管,也不想去瞭解,但是如今我已經放過話出去了,向晚是我江睿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覬覦,否則,我不管他是誰,都不會客氣。」
江睿不想再說了,轉身:「我過去了。」
江智喊了江睿一聲:「哥!我也喜歡她四年了,如果我想跟你學,還來得及嗎?」他怎麼沒有早兩個月回來,去了西藏,誰都不聯繫,回來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江睿回過頭來,眸色有些複雜,而後慢慢堅定:「呵!你覺得從我手上爭,比在凌紹陽手上爭要容易嗎?江智,你太不瞭解我,你如果真的要爭,應該在上學那會或者在凌紹陽追求她的時候就去,而不是現在。你會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而且到目前為止,向晚還沒有讓我放手的理由。」
江睿朝廳裡走去,看見向晚真的是被老太太拉著坐在沙發上聊天,一個勁的低著頭,肯定是躲閃著那些尖銳的話題,看那臉紅的樣子就知道了,江睿上前,把向晚拉了起來,跟老太太說:「奶奶,還沒上菜,我先帶著她上樓去看看我的房間。」
「去吧去吧。」老太太有點捨不得,聊了一陣,啥也沒問出來,丫頭片子嘴嚴著呢,支支吾吾的,說了跟沒說似的。
向晚跟著江睿到了二樓他的房間,套間裡裝修跟樓下的風格是一樣的,應該有些年月了,都是那種深色的木地板和衣櫃,厚重的書桌,木料看上去很好,書架靠牆的那面有一扇對開的大窗戶,書桌在書架前面,桌上放著一些相框,還有他穿軍裝的樣子。
向晚拿起一個相框朝著已經走到窗戶邊的江睿晃了晃:「睿哥哥,你都參過軍,為什麼沒有從政啊,反而當起了資本家。」雖然她聽過他說部隊的事,但看到照片,還是覺得他穿軍裝身上流露出來的那股子英氣,真是很帥,忍不住想問。
江睿走過去,接過相框,看著照片中的自己,戲笑:「因為當兵辛苦啊,你不知道部隊裡面管得嚴,連個美女也見不著,那日子過得清苦,所以我在部隊的時候就已經叛變了。」
向晚無奈:「你這個色魔,整天就知道想著美女。」
江睿把相框放回到桌上,曖昧的看著向晚:「可不是嗎?你把我體內壓抑以久的色魔因子全都勾出來了,才發現做色魔真是件幸福的事。」
向晚笑罵:「少來。」
江睿摟著向晚把她抱起放在書桌上,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用氣息去貼近她,但身體離她有幾寸的距離,邪笑道:「嗯,沒騙你,一看到你,我就想放縱我自己。就想天天都是星期天就好了,你每天不用上班,然後就在床上陪我睡覺,翻來翻去的睡。」
向晚摀住臉,咬牙道:「江睿,你腦子可不可以放點別的東西,我真是被你說得臉都沒有了。」
江睿拉開向晚的手:「寶貝兒,晚上我們睡這裡好不好?」
「為什麼?」
江睿一臉的壞笑:「我這個床有點歷史了,如果用大點力,就嘎吱嘎吱的響,你想啊,如果我們怕影響家裡人休息的話,一定會很小心,動一下又想一下是不是會有人在聽,會不會很刺激?」
「你滾啊,你滾啊,你就是個淫魔!」
江睿哈哈大笑:「騙你啦,這床是真正的好木頭,做工很扎實的,我怎麼蹂、躪你,都不會亂叫的,只有你會亂叫。哈哈!」
「我要回去,不要跟你呆在一起。」向晚想要跳下書桌,卻被江睿攔住,她覺得造物弄人,江睿這貨是怎麼造出來的,衣冠楚楚的在外面挺正常的,一關上門,三句話不離床,三句話不離睡,三句話不離做、愛。他腦子不是厲害得很嗎?怎麼淨裝些這種東西?
江睿又說:「好了好了,我們晚上還是回酒店,自由些。」
向晚那個黑線啊,這貨說的自由,還是指的床上的事,tmd,他是什麼變的啊?
這才想著,一隻大手探進了她的衣服裡,輕輕的去舔她的耳根,喘著顫氣說:「寶貝兒,還沒開飯,我們做一次再下去。」
=========九月有話說:
萬更的日子快要結束了,覺得一章太貴的親們要鬆口氣了。歐耶,九月相當的有節操,準備替親們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