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來得突然,她懂,什麼都懂,她真的惹到了他,搖著頭,拚命的搖著,後腦上的發圈漸漸下滑,海藻一般的長髮在搖頭晃腦中散開。
好不容易逃離了糾纏她口腔的唇舌,喘著氣,帶著哭腔:「睿哥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你才是我的恩人,我應該照顧你的,我們去你朋友的私立醫院,不去人民醫院了,不去了!」
江睿一手仍然剪著向晚的雙手摁在鏡子上,一手捏住向晚的下巴,起伏劇烈的胸膛裡的火焰還在燒著,熱氣從鼻孔裡噴出來,他低下頭,那燙人的氣息就撲在向晚的臉上。
抓住向晚雙手的大掌沒有鬆開,江睿又單手攔腰把向晚抱起架在自己的腰上,身子往前一壓,緊緊的把向晚壓在鏡子上,咬著牙:「來不及了!你早幹嘛去了?你一個勁的維護凌紹陽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後悔?現在你後悔都沒用了!」
有些發乾的唇因為剛才的唇齒-相-交而水潤了些,卻因為低燒而顯得比她的唇燙,帶著憤怒和懲罰的氣勢再次襲入驚恐慌亂的檀口。
向晚的背貼著冰涼的鏡面,前面是精瘦健實的胸膛,起伏的時候,重重的壓迫著她,手不能動,他的腰緊緊的把她壓在鏡子上,掉也掉不下去,嘴巴被堵住,堵得氣都出不了。
衣服在對抗中被推高,躲不可躲,遁無處遁,向晚死的心都有了,她是怎麼了,明明知道他生氣了,她自己也看出來了。她偏要去惹他,他這是要幹什麼,非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嗎?是不是太重了?
雙腿拚命的亂蹬著,把腳上的高跟鞋也踢掉了,沒穿職業裝,她也沒有穿絲襪,身上的每一寸觸感都那麼真實,有火星子在她的肌膚上跳躍著。
那些火星子是懲罰他的男人那雙修長而有力的大掌摩挲出來的,開始是輕輕的,後來是重重的,像要捏碎她。
江睿的臉卡在她的脖子上,然後壓過去,讓她半邊臉都貼著鏡子,滾燙滾湯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她聽到江睿啞著嗓子,喘著粗氣低聲問:「我到底是一點也不重要,是不是?」
向晚被他問得莫名其妙,但是江睿肯停下來跟她說話,就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她不會再那麼傻了,這次再也不能惹他了,她拚命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睿哥哥很重要,很重要的。」
江睿笑了,起先那股子要殺她似的眸光漸漸柔和了下來,他低頭笑著用鼻尖去刮向晚的鼻尖,對她說的話,似乎很滿意。
江睿鬆開了向晚的手,摟著她,又吻了下去,這一計吻,細緻又綿長,向晚覺得天在旋地在轉,腦子裡嗡嗡的亂叫,像要缺氧一般的接不上氣。
她又回答錯了嗎?為什麼還要親她?還要摸她,還要去彈開她背後的內衣扣,還要去任意的揉捏她?
難道不管她說是或者不是,江睿今天都要把她給辦了?不能的,不可以的,她和凌紹陽談了三年戀愛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準備。
小手抵住一直緊緊壓迫著她的胸膛,撐開他:「睿哥哥放開我,我已經說了你很重要了,你不能再這樣對我了。」
江睿瞇了眼,那危險的氣息再次籠罩在了他的身上,鼻翼在廊燈的照射下有了陰影,很堅挺,像籠著怒氣的王者,用幾近嗜血的鋒利的眸光緊緊的凝著向晚,緋薄的唇勾起邪肆又陰冷的弧光:「你的意思是為了不讓我這樣對你,你故意說我很重要來搪塞我的?啊?」
向晚糾結著怎麼回答,腰上一緊,有力的長臂緊緊的禁錮著她,大步朝臥房走去,她感覺到江睿每走一步,腳下都似乎很用力,他又生氣了,他怎麼這麼容易生氣,為什麼次次都是她來招惹她生氣。
「江睿,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你不是男人!」向晚哭了,在她被扔到床上,江睿壓在她身上後,哭著喊道。
看著向晚哭,江睿不是無動於衷的,可是他覺得有口氣真的嚥不下去,她不但為了要去看凌紹陽而願意跟小鈴當絕交,她還敢搪塞他,她居然敢把他當成三歲小孩子來騙,誰借給她的膽子?「那我要證明一下?向晚,我就是對你太好了,你才敢在我面前這麼放肆!」
向晚被嚇得六神無了主,只管去打江睿,去推他,怕他接近她,「誰要你對我好的?誰要你對我好的?我不要!我不要!你走開,走開!」
向晚越是抵抗,江睿越是火氣大,更加不放鬆她,捏起她的下巴,臉上露出來一計無比凶險的笑,「走開?走開你想幹什麼?去找凌紹陽?向晚,你沒機會了,從今天過後,你再也沒臉去見凌紹陽了。」
向晚一點都不傻,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她明白江睿說的沒臉見凌紹陽的意思,他要毀了她,毀了她的清白,她哭得越來越洶湧,「江睿,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江睿視而不見,她反抗他的暴力而飛舞的手被他用她身上褪下來的內衣綁了起來,「向晚!我說過的,你最好別欠我,否則你還不起!」
向晚絕望。小說上的男主吻女主都說那吻如春雨一般溫柔,可是江睿不是她的男主,因為他印在她身上的吻又狠又重,跟狂風暴雨似的,不對,應該是颱風和龍捲風。
他幾乎是在咬她,他恨不得咬死她,然後他去親她的臉,去親她臉上的淚,動作才又輕了下來。
向晚恨江睿,恨得要死,江睿就是個魔鬼,他和凌紹陽的吻不一樣,凌紹陽每次吻她,都會克制,因為她不同意他們之間有進一步的發展。
可是江睿這個瘋子,他自己瘋了,他也要把她弄瘋,他啃咬她,有時候還故意在她的腰上或者肩上咬一口,咬得她叫起來喊疼。
他還說,叫她記住,那是他江睿咬的,以後也只能他才能咬她。
他憑什麼,她又不是他的誰,他憑什麼跟宣告似的說這樣的話。
現在他就像一條蛇幻成的魔鬼,吐著有毒的火化成的蛇信子,在燒她的脖子,在烤她的耳心子,在烙著她的靈魂和她已經不堪撩撥的血肉之軀。
現在連他的指腹都帶著火種,在她每一寸皮膚上擦起火花,那火種竄進她的身體裡,來回的貫穿焚燒,要把她活活燒死,他是魔鬼,他本來就是魔鬼,他現在要把她也變成魔鬼。 他在喘著粗氣,在她的耳邊呼吸著令人發顫的氣息,他也要逼著她也變得跟他一樣,他的身體裡都是有毒的火,他想把他的毒火也傳給她。
向晚可悲的想要壓抑身體裡跳動的火苗,剛一壓下去,又被他的毒勾了出來,然後那火苗子從裡到外的滿身燒著,燒得她的靈魂快要脫離**,抓也抓住,追也追不上。她就像被火燒起來的熱氣球一樣,飄到天上去了。 這種感受真是讓向晚羞憤至死!
那裙子是江睿買的,腰側的隱形拉鏈很容易就找到了,他要去拉開它,可是身下的人並不配合,他惱得難受,全身都崩著,他立刻就要要了她,可是他討厭她的身上還遮著任何一塊布料,他要她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的都呈現在他的面前。
那麼撕了它。
對,撕了它,也撕了她!
在向晚的心裡,江睿是溫柔的,紳士的,風趣的,優雅的,笑容溫潤如玉,他是個謙謙君子,不是她一個人這樣說,每個人都會這樣說,即便他總是上些娛樂版的緋聞,外界對他的評界依舊很高。
可是這麼一個謙謙君子為什麼就對她一個人這麼禽獸?
他可以單手困住她,騎住她,然後單手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個乾淨,她不敢去看他**的身體,他貼下來,貼在她的身上,身無寸縷裡的肌膚之親,在小說裡本應該是夢幻而美好,心悸而神往的。
但是向晚沒有那種感受,只是被江睿渾身的毒火熏出了煙,迷得她失了方向,每每清醒的時候,她又被熏得暈掉,全身無力。
她力氣用光了,卻還在反抗,可是那種時不時燃燒著的火種不停的卸掉她本來的力量,燒得她渾身癱軟無力,她拼了全力才掙脫了那個束縛著她手腕並不是很牢的內衣帶子。
可那突如其來,彷彿爆裂似的痛楚襲來之時,她連哭都哭不出來聲了,連一口涼氣都快吸不上來了,本是燥熱難當的身子卻突然間冷汗涔涔。
從小到大,她沒有這樣痛過,明明已經飛出體內的魂魄又快速的回到體內,和那種痛感搏抖。
全身都想要分解那種痛感,力量衝破喉嚨,嘶力哭喊,力量傳到指尖,緊緊的抓住床單,全身抖得厲害,可是痛依舊是痛,並沒有得到緩解。
她去躲那股痛,她越躲,每退一寸,那痛感又跟著身上的人一併追了上來,繼續逼近她。身上的人壯碩有力的肌理,每一塊的跳動,都可以讓女人垂涎,他不僅僅是臉上長得漂亮,他的身材,真是好到完美,可是她不得不去躲,屬於他的氣息貫穿在她的體內,快要把她撐爆了,她覺得她不退,她就要死,直到她的頭已經抵到了軟軟的床頭。
她痛得去打他,去咬他,把他的肩膀都咬出了血,她鬼哭狼嚎似的讓他滾,可江睿並沒有滾,依舊逼她。最後她求他下去,她說她痛得快要死掉了,快要死了。
江睿抱著她,然後不動,一下都不動。腦子有什麼一閃而過,不對,不是一閃而過,而是記在腦子裡很久,那天在她公司的電梯口,她咬了那個男人,她吐了,吐得很厲害,那個男人說,她身上什麼地方沒有摸過? 那時候腦子裡在想著什麼,他想這世上怎麼會這麼骯髒的男人?那種像個流氓一樣的樣子也配在那麼乾淨又燦爛的向晚面前說那樣的話嗎?他甚至有一種同樣令他難以接受的想法,向晚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不簡單,全身沒有一處沒被那個人摸過,那麼,她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吧?雖然她跟他說,她並沒有和凌紹陽同居。
他打了那個男人,像是那個男人跟他結了私怨一般,狠狠的揍了那個男人,失控到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說過的,他要慢慢把她弄到手,可是他卻等不及了,他也不能再等了,向晚必須是她的,從現在開始,一刻也不能再耗下去。
他感覺到了,她是第一次,那一層阻礙他進攻的聖潔的膜是被他刺破的,他不是不感動的。甚至是激動的,這完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剛才他是被怒火攻了心,才會對她那麼粗暴,他其實應該溫柔些,他摟著她,想讓她平靜一陣。
向晚以為就此結束了,再也不用感受那種撕裂的痛了,可是她大氣還沒有喘上幾口,那疼痛又隨著身上的人慢慢的晃動而更加清楚起來,她想殺人,想把壓在她身上的人殺了。
向晚又開始叫,她說她想死,她想立刻死,她威脅江睿,若他再敢動,她就咬舌自盡。
江睿的大掌握住向晚的後頸,滾燙的吻,點在她頸側,舌尖遊走,滑進她的耳心,用灼熱的氣息化成電流,擊至她的全身,他感覺到她的戰慄,滿意的笑:「我的小東西,咬舌死不了人,那是小說裡寫來騙人的,最多以後變成啞巴而已,難道你想以後跟我做、愛的時候只會「嗚嗚」的叫而不能罵了嗎?很虧的。」他又去吻她,只要他能吻到的地方,一處也不放過。
向晚又想死了,還有以後?她不服,她抗拒:「誰是小東西,誰是小東西,誰以後還要跟你做……」那個字,她居然說不出口,她真的想要咬舌自盡。
江睿停了動作,這次長臂穿過她修長白皙,美麗得像天鵝一般的頸子,圈住她,胸膛便貼在她的柔軟上,剛與柔的交融,讓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屬於他的氣息還在她的柔美裡,包裹得他透不過氣,緊得他動一下都是要命的刺激,聲音低啞,帶著寵溺:「我的小東西,以後你就是我的小東西,小東西,我江睿的床,不是誰都可以上的,女人,我很挑。所以,以後跟我做、愛的人,當然是你。」
向晚幾乎瘋了,邊哭邊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是自願的,是你強迫我,你強迫我!」
「小東西,你是有多厲害,可以把我逼得要強了你?以後在我的身邊,不准惦記著別的男人,懂了嗎?」 向晚閉著眼睛,感覺到他的舌尖游弋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他的頭髮,又粗又硬,刺得她的胸脯或脖子癢痛癢痛的。他的鼻息那麼肆無忌憚的在她的身上潑灑,撩潑得她要瘋了。
剛有的快感,很快又被下身的痛楚所掩埋,什麼叫死去活來?這便是吧?
這輩子她不想再見到這個魔鬼,這個衣冠禽獸,他在外面光鮮漂亮,衣冠楚楚,他現在就是個禽獸,衣冠禽獸非他莫屬!
他不是人,他是個強、奸犯!
她今生今世都要跟他劃清界限,永生不要再跟他有交集。
想起王菲唱過的一首歌——我們的愛情像一場戰爭。起到了可。
現在用在她的身上就是——我們的愛,做得像場戰爭。sx3w。
她一直在跟江睿戰鬥,她是戰敗方,她節節敗退,他一直在趁勝追擊,她的體力消耗不過他,她沒有他高,沒有他壯,沒有他經驗豐富,他完全可以把她收拾得服服貼貼的,她只要敢反抗一下,他立馬一個動作就要宣告:反抗無效!
向晚懷疑江睿根本就沒有嚴重到去醫院,他的體能實在太好,她都快死了,他還生龍活虎,他雖然沒像小說裡的男主一般變著法的折騰女主,但是她真的承受不了他的碩大和力量,就算他再輕,她也覺得他是在撕裂她,摧毀她。
他打電話給小鈴當說他去醫院不能讓別人知道,說不定壓根就是給她設的一個圈套,以小鈴當的性子,肯定找她麻煩的。
她不明白,江睿就算再飢渴,想找個女人跟他做床上運動,也不至於找上她吧?
他那些上過娛樂頭條的女朋友哪個不比她好看?就算個別長相上雖然不及她,但是那身材和照片上出來的氣質,那都是大片啊。 他正好生病煩躁,她撞槍口上了,他就飢不擇食了?
還說什麼他的床不是誰都可以上的,她一點也不想上,一點也不想。
房間裡的窗簾一直拉著,透不進半點陽光,像夜晚一樣,小夜燈很曖昧,可是向晚一點也不覺得這曖昧,她覺得這是地獄,她得從這地獄裡爬出去。
她的第一次生澀又痛苦,這場戰爭,他們持續了很久,她罵江睿,沒節操,衣冠禽獸,她這麼痛,他居然要這樣折磨她,折磨她這麼久。
江睿摟著她:「若不是因為你痛,我會這麼忍著?我的小東西,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向晚恨江睿,她才不要懂,不想懂,他說的都是屁話,都是假話,都是騙她的話,他在她的面前一直裝好人,裝成善良的大哥哥,裝成有風度和氣度的大總裁,裝成不同於其他紈褲且炫耀的名門子,他處處讓人以為他謙和有禮,待人溫雅。
他就是個大騙子!披著人皮的狼!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江睿快到高點的時候,動作也快了起來,他的額上身上全是隱忍過後的逼出來的汗水,落在向晚的臉上、身上,冰涼冰涼的。他忍得太難受了,他一直都很慢,可是最後的時刻卻慢不下來。
對向晚來說,若最初被江睿佔領的那種痛楚的感受是爆裂的,那麼現在這一陣猛烈的撞擊就真真的是讓她生不如死,那種痛感就是鑽心刺肺的,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五馬分屍了,痛得她全身都是哆嗦了,她覺得今天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了什麼叫煉獄。
那些沒節操的寫小說的,不是說什麼痛並快樂著,快樂你妹啊!從他佔領她開始就都沒有快樂過!全是痛,就因為那一處的痛,居然可以漫延到全身,全身沒有一處不痛的。
向晚在江睿停下來的時候,終於昏死過去了。喘著氣,閉著眼睛,她想逃出地獄,可是她沒力氣逃了,不是說男人會精-盡-人亡嗎?為什麼現在亡的是女人,她覺得自己真的死了,死了好,死了好,哪裡還有臉活著。 江睿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看著白色的床單上,刺目的紅,像絢目的玫瑰,浪漫而妖嬈。 向晚在夢裡感覺到有溫熱的唇在吻她的臉,鼻子,嘴巴,誰還在那裡念著說,我喜歡你,以後你都是我的,那聲音軟軟的,像軟軟的被窩一樣。說了好幾次,像催眠似的——
向晚醒來的時候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動了下,就感覺骨頭散了,裂了,腰不能動了,特別是腿,稍微抬一下,又酸又痛又顫抖。
頭動了動,感覺脖子下的東西有點硬,好像是?手臂?!側臉睜開眼,眼瞳瞬間放大,那個禽獸也睡在這裡,他居然還可以用這樣顛倒眾生的笑看著她,他還有臉這樣對她笑?向晚現在一看到江睿就害怕,就恨,總之以前的好感統統沒了。
什麼狗屁哥哥!
「醒了?」江睿的手臂收了收,把向晚帶進了他的懷裡,柔聲問:「我剛才已經吃了點東西了,你想吃什麼?」
向晚恨江睿的這種溫柔,討厭!憎惡!他對她做了那麼禽獸不如的事,他居然還能擺出這樣一副溫柔得像毒藥一樣的姿態來跟她說話,跟她笑。
他還問她想吃什麼?她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地獄,離開這個地獄裡的魔鬼!一個表面溫柔噬骨,內裡卻凶殘暴戾的魔鬼!
向晚覺得這樣評價他,一點也不誇張!她身上那些印記就可以證明,他比魔鬼還要可惡!
忍著全身的酸痛,夾著被子蓋住光裸的身子,坐了起來,氣呼呼的:「不吃。」
「真的不吃?」
「不吃!」向晚轉頭陰著臉吼了江睿。
「那行,你不吃就我們就再做一次。」
「你!」向晚轉臉過去,咬著牙,這個男人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副嘴臉?怎麼可能?他居然還敢說這樣的話?他的臉是用磚砌的嗎?不然怎麼可以厚到這種程度?「做!夢!」
「向向,我不是開玩笑,你知道的,我若真要那麼做,你反抗不了!」江睿溫熱的大掌伸出去揉向晚的頭頂,嘴角勾著,「吃不吃?」
向晚看著江睿臉上的笑,她可以肯定,早上的時候他不可能是真的上醫院,他就是騙她過來讓他吃的。此時分不清他臉上的笑是戲謔還是認真,向晚咬著唇,眼睛裡酸酸的,嘴巴有些癟起來,打開江睿的手:「吃。」
「乖。」江睿把向晚經常穿的那件灰色大t恤拿出來給她穿,向晚氣沖沖的把衣服扔到了地上,裹著被子下床去拿了昨天換下來的職業裝。
若不是在酒店,向晚真覺得她跟男人同居了。
這裡居然還有她的換洗衣服。
江睿坐在床邊,一手環在胸前,一手半握成拳,撐著下巴,看著向晚拎著自己的衣服去了衛生間,苦笑著呼了口氣出來。
江睿撥了內線讓服務生把已經訂好的飯菜送到房間,然後掛線。
吃飯的時候江睿白色的polo衫,休閒褲,清爽又帥氣,他坐在向晚的對面看報紙,如他所說,他已經吃過了,向晚不理他,一直埋頭扒著飯。
向晚是想快點吃完然後離開這個房間,然後跟江睿橋歸橋路歸路,她知道不可能去告他強、奸,是她自己跑到人家房間裡來的,送上門的,還傳過緋聞,誰信啊?更何況,她還要臉呢,學校要是知道了,她還怎麼活?
傳出去那也是說她一個灰姑娘想攀上豪門!沒有人會相信江州赫赫有名的大公子會強暴一個女人,想跟他上床的女人可以從凱瑞排機場去。
tmd男友劈腿,貞操被奪,還有沒有比她更倒霉的人?更不要說什麼花錢買假酒喝,丟手機錢包的小事了。
現在滿大街沒幾個處女,今天又少一個,她必須要釋懷,不得不釋懷,總不能去尋死吧?
向晚全程冷臉,江睿靜靜的旁觀。
向晚覺得江睿就是一種很毒的東西,你無法解釋他是哪一種毒,但那種直覺告訴你,這種男人要遠離,因為就算你再有錢可以去最好的醫院洗胃也把那種毒根除不了。
江睿這人太可怕,至少向晚很怕。離近一步現在都覺得恐慌,可她還要裝鎮定。
最後向晚拿過手提包,裡面取出一個信封,是工商銀行的,信封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看著一直坐在那裡安之若素的江睿,她想想都是氣,tmd!
「這是你給我買鞋子衣服和手機的錢,鞋子衣服都有標籤,手機我問過了,市價四千六,今天本來取出來打算還給你的,但是進門的時候給忘了。這下我不欠你的了吧?」向晚想著信封裡的錢就心痛。若是她去買,衣服鞋子就算買牌子的也要打折的時候去買,手機更不可能買這麼貴的,一千多塊的手機什麼功能都有了,手機不就是打電話和發短信嗎?
雖然在今天這件令人後悔莫及的事發生之前,她還在感激江睿能體諒她的收入沒給她買太貴的奢侈品牌,免得她還不起。可是現在她恨死他了!
真是錢多了燒得慌,認識這麼個人,害得她把存款都要取出來敗!
真鈔沒有了,現在貞操也沒有了!
江睿臉色倏地轉冷,臉頰抽了抽,握著報紙的拇指用力一壓,聽到報紙的有破損的響聲。可是臉上的冷郁很快消失,放下報紙,換上很溫潤的笑,朝著向晚招了招手:「向向,過來。吃飽了,陪我坐一會。」
見向晚沒有上前,江睿笑容擴大:「又不做什麼,抱抱你而已,來。」江睿招手後,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向晚坐到他的腿上。
向晚眼睛紅紅的看著眼前這個衣冠處處,漂亮到讓人嫉妒的男人,他輕輕的對她笑,他表面的笑像三月的春風一樣,不瞭解他的人,一定會被他騙的,可是他的內裡卻刮著北極的冰風,一陣陣的刮疼人的臉。
「做夢!」向晚怒火未消,她真是太鄙視江睿了,此時他還有臉叫她坐到他懷裡去。
凌紹陽跟她在一起三年,也沒有強迫過她。江睿,這個王八蛋,她一直把他當成大哥哥,他居然強暴了她。還說最好不要欠他的,否則,她還不起,他就是個畜生!
呼著急氣:「我現在連第一次都搭上還給你了,你也該知足了,欠你的怎麼也還清了!再見!」向晚走出兩步又轉頭,手緊緊的抓住包包的袋子,很緊很緊,咬牙:「不對,是再也不見!」
江睿攔了向晚的去路,抬起手想握住向晚的肩,但一看她牴觸的情緒,便又把雙手放下,溫聲道:「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大馬路上都是車!」向晚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我說去哪兒,我送你!」
「……」
「是不是還要我重複一次?!」雙手握住了她的肩,緊緊的一捏。
「回學校。」她只能回答,她惹過他一次了,這個男人,她惹不起,他是個魔鬼,十惡不赦的那種——
兩人明明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但此時卻是相對無言,向晚讓江睿在不到學校的位置停下來,她想走一段路回去。
下車的時候,江睿把那個工商銀行的信封還給向晚:「向向,當時買給你的時候就沒想過要你還,只是怕你不接受,才那麼說的。」
向晚偏頭看著江睿,他裝得可真是真誠啊,她用一種厭惡的目光,到極致也不過份,冷笑,嘲諷,一併掛上她的嘴角,這樣的表情對於江睿來說,太刺眼,刺的也許不止是眼,看得他眉頭都皺了起來。佔有她的時候他還自信滿滿,她已經是他的了,可現在他有點力不從心了。
她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用這樣的神情看他了,而這之前,她的眼睛清亮得彷彿一潭清水一樣,很透,很透。
向晚打開江睿伸過去的手,依舊是那樣的神情,語氣也是極度的諷刺:「怎麼?這點錢想買我的第一次?我這麼不值錢嗎?」
江睿看著向晚眼裡隱忍的淚水,倒吸了口涼氣,車內的空調吹得他有些渴,喉嚨發乾,咂了咂幹幹的唇,背向椅背倒去,手裡還捏著那個信封,然後放在座椅旁邊,「向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會用錢去買她的第一次?他一直很小心的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她連凌紹陽的錢都不花,更何況是他的?否則他怎麼會想要慢慢的得到她?
從一開始和她接觸,只要他們在一起,他從來不會去很貴很奢侈的地方消費,都是她所熟悉的環境和世界,生怕她覺得一刻的不自在,可她居然這樣看他。
「你是個什麼意思?我說了不要欠你的了,衣服我穿了,錢我也付了,就是這樣。」說完,向晚去拉開車門,江睿速度更快的捉住她的手臂,有些用力,聲音卻很溫和:「晚上我們一起吃飯,你不是挺喜歡吃百味軒那裡的粵菜嗎?」
向晚轉過頭低下就咬在江睿的手背上,直到他鬆開,憤恨的說:「若我以後還想吃得下去飯,就是永遠不要再見到你這個禽獸!」
車門「彭」的一聲巨響在向晚的憤怒下摔上了,氣流猛然灌進車裡,江睿覺得耳膜有點被震到了,舔了舔唇,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方向盤上,扶著額頭,手肘撐在方向盤上,虎口卡在嘴巴上,遮住了整個鼻子以下的地方,悶悶的出著氣。
向晚走出一段後,江睿的車慢慢的跟上去,他看見她進了一間藥店,兩分鐘就出來了,打開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的盒子,似乎手一直抖,中途那小盒子掉了兩次在地上,她揀起來,拿出裡面的東西,撥了出來,就這樣扔在嘴裡,嚼啊嚼啊,嚼著嚼著,嘴巴越來越往下撇去,眉稍眼腳都跨了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花壇邊上,「哇」的一聲哭開了。
江睿又抽了一聲涼氣,閉了眼睛去摁太陽穴。
向晚也不嫌那地方髒不髒,甚至她也看見了那磁磚上不乾淨,環衛工人沒有把磁磚擦得淨亮,可是髒又沒關係,她不是一樣髒嗎?
嘴裡的藥很苦,苦得她想嘔出來了,可是她忍著,讓自己吞下去,活該!
緊急避孕藥的味道第一次吃,卻在電視裡看到過無數次的廣告,什麼愛她就別傷害她,這是什麼狗屁廣告詞,愛她就不應該給她吃藥,tmd這些無良的商家就知道騙那些無知少女。還以為給她們吃避孕藥的男人有多愛她,屁!就是為了自己快活!
是誰說的,男和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
男和女之間想要做一輩子的知心朋友很難,要是沒點什麼心思,就是奇怪的。
這些人真是有先見之明,還是說這種話的人他們是實踐出真知?
向晚一邊抹眼淚,一邊想著和江睿發生的事,就越是一發不可收拾,那眼淚就像是關了一冬的水渠到了夏季終於放閘了似的不停的奔洩著。
向晚覺得自己是個矯情的女人,男朋友劈腿了,她也沒有這麼傷心和痛苦過,她還祝前男友幸福來著,想過哭,但忍得住,現在這種哭也許忍得住,但是她不想忍,她就是想哭,把心裡的苦悶和痛楚全都發洩出來。
一瓶擰開的礦泉水遞到向晚的面前,有一道熟悉的氣息,她不抬頭也能感覺到他的壓迫,江睿蹲下來,就在向晚的旁邊一臉複雜的神情看著她,水就支在她的唇邊。她不懂他這樣的神情代表什麼,只是他的任何一個表情,她都討厭。
她才不要他的水。
他說:「喝點水,太苦了要反胃。」他過來的時候看了地上的藥盒,她居然買了緊急避孕藥,她居然這樣嚼著吃,看著她吃藥那個樣子,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她站起來揮起手打落他的水:「看到你,我才會反胃。」
江睿站起來,抓住想要逃離的向晚,問:「你說,你想要什麼?你想要怎麼樣才不這樣?」
向晚擦了擦臉上眼角的淚,轉過臉,「是不是覺得自己太禽獸,對不起我?想補償我?我要的你都給嗎?」
「給!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給!除了……」除了什麼?他有些說不出口。
「除了結婚?」男人的話都能信,母豬也是可以上樹的,那時候哪張烏鴉嘴說的,她嫁不進凌家,他也單著,兩個人正好湊一起打發打發時間。什麼玩笑都敢開?
江睿一怔,她居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現如今這社會,哪有一夜之後就談婚論嫁的,太不可能了,但小女孩的心思他有點不太懂。
「放心,不是這個,我還不至於那麼迂腐,現在滿大街不是處女的女人多了去了。」向晚無所謂的笑了笑。
這笑讓江睿看在眼裡,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那自嘲自賤的笑意真真的把江睿刺疼了。向晚又問:「是不是我要的你都給?」
「是!」只要她別這樣笑,他還是想看到這件事發生以前的向晚,那樣的向晚總是讓他很掛念。
「是不是我的要求,你都願意去做。」她追問。
江睿點頭:「嗯,你說。」
「我要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永遠都不要,就這樣!」向晚重重的咬了咬自己的唇,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堅定的睜得大大的,手裡捏著的包包肩袋已經縮到了一起,指節發白。「記住了嗎?這就是我要的。記住你的承諾,江睿!」
江睿不回答向晚,拉著她的手臂沒有放鬆,手背上還有開始她在車裡咬下的齒印,沉聲問道:「向晚,我們之間難道不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相處?」
「比如什麼?」
「比如,我們在一起。」他覺得這樣很好,也是他想要的。
向晚冷笑:「呵!江-總裁,你不會想把一夜情發展成多夜情吧?」他堂堂一個總裁,有名有地位,他居然對她用強,他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向晚!!」江睿的臉色幾乎是鐵青的,眸子裡暗潮洶湧,他有點想把這個女人的嘴巴堵上,她知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東西?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這個小自己八歲的女孩子溝通,難道這就是她跟他說的三歲一個代溝? 向晚掙開江睿的手,離開。
他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向晚氣鼓鼓的離開,突然間覺得這真的是代溝,他從她醒來一直用笑臉貼著她。
他有想過給她說,抱歉,對不起,可是他不願意說,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為什麼要抱歉,事情已經這樣了,他並不覺得這件事讓他後悔。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一個女人用強,他是不屑的,但是他對向晚用了強!
可當時他覺得他必須要改變那種慢慢把她弄到手的策略了,他再慢,凌紹陽那小子不一樣很用些無聊的手段在挽回她嗎?
他是不能讓凌紹陽那小子得逞的。當時若說衝動,不如說是蓄謀,可是她的反應太激烈了。對於這種過激的反應他有點陌生,陌生到他有點無法接受她的這種反應。
她第一次都給了他,她還倔強個什麼?還是現在的小女孩的思維方式跟他有很大的差別嗎?
他沒有追上去,似乎他能做到的也就這些了,向晚一直都是屬於懂事的,善解人意的,沒有那麼多臭脾氣,陽光燦爛,又清純如水,大大咧咧,又小心謹慎,平時看她清麗可人,可那次她爬上他的床,他又一直記得她嫵媚妖嬈。
他實在沒有想過這麼多的形容詞可以用在一個向晚身上,他從來不知道她有這麼臭的脾氣,又臭又硬。
可能她是這樣的,像那天倔強的跟凌紹陽分手,堅挺著背走出來,硬撐著去上班,硬撐著笑,她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個臭脾氣。
她跟他一樣,在外面,是個演技派。江睿回到車上,抽了很多煙。
向晚生病了,從她回到宿舍後,她就一直倒在床上,不肯說話,她發高燒了,燒得迷迷糊糊的。
寧默跟向晚說,凌紹陽那裡肯定不能打了,江智又去了西藏,186有事,要不然打個電話給江大哥吧?讓他幫忙找個醫生過來看看。
迷糊中向晚拉住寧默的手,閉著眼睛說:「你要是敢跟江睿說我的事,我跟你絕交,小鈴當,我不開玩笑。睡一覺就好了。」
寧默此時就算再疑惑也不敢打電話找江睿問情況了,把拖鞋換下來,急慌慌的去了學校醫務室。
向晚吃了藥,好了很多,江睿的電話打了幾次電話,向晚都沒有接,也不准寧默跟江睿聯繫。 ——
星期一的早上,向晚坐在自己的工作位上,有些憔悴,吃了點消炎藥,拚命的喝水。
電腦裡的qq小喇叭閃著,點開——向向,通過我。
江睿的網名叫姓江名睿,一看這網名就知道是個一點文藝范都沒有的人,因為跟向晚一樣,向晚的暱稱——我是向晚。
向晚點了取消,也沒點拒絕,省得他一直發送請求,一定是小鈴當背叛她了,肯定是她告訴了江睿她的qq。他這樣鍥而不捨的想做什麼?
突然又覺得手腳虛浮了,江州真是個令人惡夢連連的地方,她現在必須想個辦法,逃離這個人,這叫她怎麼面對,這中間的落差實在太大了,她至今覺得是做了個惡夢。
小喇叭又閃了,點開——向向,要我去找你嗎?你並不想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不是嗎?通過! 向晚暗罵:混蛋!
向晚通過了江睿的請求。姓江名睿:向向,想吃點什麼,我中午有空,去接你。
我是向晚:公司有食堂。
姓江名睿:我們談談。
我是向晚:談好了。
姓江名睿: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晚一分鐘,我就上去找你。
我是向晚:江睿,你別太過份,我都沒計較,你幹嘛非要這樣?
向晚敲過去這一排字的時候,那enter鍵估計一下子快被她敲報廢了,還在業務部的同事都會伸長脖子來看她這邊一眼。
姓江名睿:我很計較,十二點。
向晚還想說什麼,江睿的頭像已經變成了灰色。她恨不得把鍵盤給砸了,這人哪裡是什麼紳士,他如此強勢,這麼霸道,蠻不講理!一點也不懂得體諒女性,外面的人眼睛都是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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