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諾的車子剛停在他住的酒店,他的助理一臉汗水地迎了上來。在看見唐妮的一瞬間,他的心立刻緩和了許多。開始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要怎麼勸說貝諾,但是有唐妮在,至少他不需要怕那麼多了。不管唐妮說什麼,貝諾一定會聽她的話。
「貝諾,你終於回來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的人,現在大家都亂成一團了。」弗朗的聲音有點大,不僅僅只是說給貝諾一個人聽的,同時也就是要一邊的唐妮聽見。只有唐妮聽見了,事情才真的可以解決,他已經來了好幾天了,但是貝諾似乎總是對他敷衍了事。總公司那邊已經憤怒了,如果再繼續下去,估計貝諾就要賠償一大筆的違約金。
貝諾心情稍好,將手中的車鑰匙丟給弗朗,「幫我把車子停穩了,千萬不要像上次一樣弄的髒兮兮的。對了,幫我把車子開出去洗一下。我覺得車子的顏色似乎有點變了,沾了點泥土。」
「好!」已經習慣了答應是,當鑰匙到了手裡,弗朗才覺得自己不是來給貝諾洗車子的。他拿著鑰匙跟在貝諾的身後,臉上的汗水更加的多了。「貝諾,我們先說一下工作的事情。那邊的已經等了你好久了,如果這兩天你要是再不去見導演,估計到時候我們要賠償一大筆的賠償金。」
「知道了,到時候我會過去見導演的。」貝諾無所謂地答了一句,他的臉上笑容有點牽強。對於這件事他也很是頭痛,因為唐妮忽然的失蹤,他已經找瘋掉了。為了這個事情,他甚至跟導演大吵了一架。想到要繼續去見導演,甚至還要低聲下氣的道歉,他全身上下的叛逆細胞就開始跳動,整的他全身都不是太舒服。
「可是……」弗朗還想要說什麼,貝諾手一揚,表示他現在沒有心情聽。
弗朗站在貝諾的身後,一臉的無奈。他跟在貝諾的身邊已經有一年了,但是他依舊還是有點不知道如何說服貝諾回到片場去。
唐妮沒有跟隨貝諾上去,她從弗朗焦急的樣子中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她休假的時候,事情明明就安排的很好,可是現在為什麼她覺得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樣。
弗朗摸了摸自己腦門上的汗,他棕色的眼睛低垂著,顯然有點頹喪。「你不在的這幾天,貝諾為了找你沒有去片場。現在那邊已經一團糟了,如果貝諾繼續這樣,很可能要解約。再者就是在台北這邊的一個廣告代言,也由於他沒有過去令主辦方非常的不滿。」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唐妮腦袋一陣陣的抽痛,本來以為只是幾天,沒有想到才幾天,貝諾就已經惹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在台北拍攝的這個好萊塢的片子,是他們經過好多層的努力才拿下來的,現在他竟然不去。這個問題如何解決,唐妮心裡一陣陣的沒底。廣告代言雖然不重要,但是對貝諾要打入亞洲市場是很重要的。rvhf。
還有一件事,弗朗想了又想,只能低著頭握緊鑰匙沒有告訴唐妮。他搖搖頭,只是無奈地表示道:「唐妮,我覺得沒有你,貝諾真的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我覺得自己雖然做了貝諾一年的助理,但是……」後面的話弗朗沒有說,他真的很為難。別人只是說貝諾有點狂傲,只是他覺得自己似乎做不下去了,覺得自己很沒有用。就在唐妮不在的這幾天,他完全沒有做到一個助理該做的事情。對於這點,他的信心完全的被打消了。
唐妮拍拍弗朗的肩膀,「這件事不怪你,你不用自責。在這六年裡我見了很多的助理,你是做的最好的一個了。事情我來解決,我早就告訴過你,很多時候你如果覺得自己不行可以來找我。畢竟貝諾的助理是你,他的經紀人是我。我想只要我們兩個人齊心協力,一定可以做的好。」
弗朗抬頭,怯懦的眼睛才有了點自信。「謝謝!」對自己工作的肯定,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回報。弗朗並不是一個太會說話的人,他厚實誠懇,也就是因為這個唐妮才會挑中他。
「事情我來處理,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貝諾會跟我一起去片場的。」看著唐妮很是自信的淺笑,弗朗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開著貝諾的車子,弗朗離開了酒店。
貝諾並沒有走遠,他遠遠的就聽見弗朗在跟唐妮說最近幾天的事情。他倚在牆邊,等待唐妮。這幾日,他知道自己又放縱了。
「弗朗又告狀了嗎?」貝諾有點不屑地看著弗朗,他真的不是太喜歡弗朗,總是太過於軟弱了。再者來說,貝諾最想要的人只有唐妮一個人。這一年來,他沒有少給弗朗找借口,但是他還是堅持了下來。如果說弗朗有什麼是可以令貝諾覺得認可的,那就是他的敬業和堅持不懈。
就是因為弗朗的堅持不懈,所以他這半年來已經漸漸的認同了弗朗的存在。
「不是告狀,只是告訴我你最近的情況。」唐妮無奈地看了一眼貝諾,他的臉上還是有點青澀的,畢竟只是一個二十四歲的男人,多少還是有點不靠譜。
「告狀就告狀,還說什麼報告情況。」貝諾又變回了鎂光燈下的貝諾,他狂傲,清高,甚至有著令人著迷的自戀。
唐妮無奈地歎口氣,她點了一下向上的電梯按鈕。
「上樓再說吧!」在這個地方她也不能說他什麼,畢竟他是公眾人物。如果在這裡說了些什麼,被人抓拍到的話,對貝諾來說總不是好事。
貝諾知道自己確實是做錯了事情,只是他有點不想承諾錯誤的心性。唐妮現在不說他,上了樓一定會說他。他沒有再多說話,唐妮說要回法國,這個是令他最為高興的事情。只要是離開了台灣,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他的心裡有這點小小的竊喜,甚至是有點小小的私心。
進了房間,唐妮從櫃子裡面取出醫藥箱。現在最主要的是將貝諾臉上的青紅紫顏色去掉,要不然真的會成為一朵海棠花,引人笑話。作為明星的,最不自由的就是他們不可能隨意地將自己的臉劃傷,否則會引來一大堆的話題。
「坐在這裡。」唐妮伸手拍拍自己的身邊,貝諾唇角微微拉長,慢慢地坐在了沙發上。這樣的幫助他處理傷口,已經過了五年了。五年前,他那個時候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很多時候是粗魯莽撞的,所以總是跟人打架。即使是進了影視公司,還是逃不掉跟人打架的命運。他就是從爛泥堆裡爬出來的,自然是不可能一下就將身上的稜角磨平。
貝諾坐在唐妮的身邊,他的個頭比較高,所以他總是要弓著身體,將自己的身體盡量的壓低,才能令唐妮夠得到他的臉。
唐妮從藥箱裡拿出活血化瘀的藥,從裡面挖了一塊塗在棉球上,然後輕緩地幫助貝諾上藥。他臉上的青紫並不是一日來的,估計這幾日都沒有安穩過。
「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給我上過藥了。」貝諾想到以前的事情,忍不住地回想到以前,他的綠色眼睛,如同是一片綠油油的樹林,透著歌唱的歡樂。
「我真希望一輩子都不要給你上藥,這個又不是什麼好事。你為何總是跟別人打架,難道打架了,你真的就能發洩情緒的不穩定嗎?」貝諾是衝動的,也是一個總在拳頭中成長的人。在法國就因為美女跟人大打出手,現在即使不問,唐妮心裡隱約還是知道他一定是因為煩躁。
貝諾眼睛低垂著,「如果你可以一輩子給我上藥,我倒是很樂意每天都這樣出現在你的面前。」
「……」唐妮沒有說話,遇見這樣的情況,她一般都不想多說。越是多說,反倒是令她越發的對貝諾無語。他如同一個孩子,總是喜歡纏著她。話語中,他有很多曖昧的話,她心裡明白,但是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太可能。貝諾不是一個專一的男人,他有著法國人的熱情,他的熱情這一刻在她的身上,下一刻也許就是在別人的身上。他們之間,如果真的說是什麼關係,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貝諾曾經說她是他最親近的親人,也許就是因為從小就沒有人愛過他,所以他才會對自己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眷戀。
又不說話了,她總是這樣。貝諾有點失望,他只要是說點曖昧的話,她總是不言不語。即使他跟再多的女人關係混亂,她都不會多說,只是為他收拾緋聞,然後再告訴他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這就是唐妮,總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你越是不回答我,我心裡就越加的放不下。如果你想要拒絕,你可以果斷的拒絕我。我不喜歡中國人,中國人總是太含蓄了。如果覺得拒絕傷了別人,覺得不拒絕才不會傷人,我覺得那個是最大的錯誤。無言的傷害,遠遠勝過拒絕的傷害。」貝諾自嘲,他想到自己遇見的幾個中國美女,他們也是那樣態度不清,令他很是為難。
唐妮將藥塗抹均勻,她看著貝諾眼中的傷感,很多話到嘴邊了還是沒有說。不是她不拒絕,而是她拒絕的太多,不管如何拒絕,貝諾都不會放棄說曖昧的話。
「等會跟我去見導演,關於你自己沒有去片場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的跟人家道歉。」藥塗抹好了,唐妮有點強硬地要求。
貝諾摸摸自己的臉頰,上面似乎還有唐妮殘留的溫度。她的手指是極為圓潤的,有點像是一隻從春雨中剛剛冒出頭的筍子。
「知道了。」經紀人的話,就是聖旨。貝諾即使心裡不想去,他還是要去。他已經二十四了,並不是一個孩子,只是很多時候,他還是有點任性罷了。
唐妮打電話叫來了薩蘭,這樣的貝諾肯定不能去見人,只好叫薩蘭給貝諾畫個妝,然後再去。
薩蘭來了以後,看到貝諾的樣子撲哧一下就笑了。
「這個是不是中國人說的自作自受。」看著眼前的貝諾,一張俊美的臉如同是彩色的塗鴉板,她自然是最為快樂的一個人了。
貝諾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笑的囂張的薩蘭,「如果你不是來工作的就回去,笑聲真是難聽。」
「再難聽也比你的臉好看,瞧瞧你這樣,如同一隻金黃色的綠頭蒼蠅。」薩蘭揮揮手,她完全不理會貝諾的暴力。
「你這個變0態,也不見得你比我好到那裡去。看看你自己,每次畫的跟鬼一樣,我懷疑到了路上別人都以為地獄裡養的小鬼出籠了。」貝諾對薩蘭說自己是綠頭的蒼蠅很是在意,他很在意自己臉,尤其是做了演員以後。這張臉可是很值錢的,如何都不能有瑕疵。
「你們別吵了,真是頭痛。薩蘭,你給貝諾上個妝,多幫幫他掩飾一下臉上的傷口。我們等會要出去,出去見見那個大導演。」唐妮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兩人超級鬥嘴是常有的事情。只是今天她真的沒有心力聽他們吵鬧,畢竟導演人家也是很忙的。
薩蘭忍住了想要暴走的情緒,她用力地將貝諾按在椅子上。「坐好,我現在就把你畫的美美的,美到連你爸媽都認不出來。」
貝諾眼睛微微瞇起,不在理會薩蘭。
薩蘭的手很是靈活地遊走在貝諾的臉上,將他臉上的瑕疵傷疤等等都變得看不見了。唐妮看著薩蘭的技術,不得不讚歎殺薩蘭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化妝師。
唐妮左右審視了一下,確定貝諾的臉上已經大概看不到什麼傷痕的跡象了,她才滿意地點點頭。「薩蘭,你的技術是越來越好了。」
「那是當然的,不過什麼獎勵不如你給我一個吻比較實在。」薩蘭很是期待地看著唐妮,她的臉可是她最喜歡的東方神秘的臉孔。她一直都想要唐妮一個吻,尤其是現在。
「你還真是不要臉,要是吻了你,還不知道會不會沾染什麼奇怪的細菌。」聽見薩蘭直接問唐妮索要一個吻,貝諾直接就有點火了。他自己都想,不過只是今天他沾了點便宜,以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情況。
唐妮看看薩蘭,她只是玩笑的一笑,「給你一個吻也不是不可能的。」
「真的嗎?」薩蘭一臉沉醉的看著唐妮,她的吻,她想想幾乎要昏過去了。
「唐妮。」貝諾顯然有點不滿,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得寸進尺的薩蘭。
唐妮無所謂地淡淡道:「今天辛苦你了。」
這句話說完,唐妮很是無所謂地給了薩蘭臉上一個吻。薩蘭差點翻了過去,她愣在鏡子前面許久。久到唐妮已經被貝諾抓走了,她還在愣神中。
貝諾由於唐妮吻了薩蘭很是不滿,唐妮說那個只是一個禮貌性的吻而已。即使這樣,兩人還是說了好一會,最後還是隨著車子到了導演居住的酒店兩人才沒有再說這個事情。
到了酒店,導演自然是找各種借口不願意見貝諾和唐妮。
唐妮跟貝諾很是有耐心地等在導演房間的過道處,畢竟以前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做過。為了一個小小的角色,他們必須在片場外面等候各種人。
等了兩個多小時,導演似乎才真的感覺到誠意。
「進來吧!」門開了,導演醫生睡袍地開了門。
貝諾跟唐妮兩人進了導演的房間,就在此刻,他們也看見了一個半身赤果的美女就坐在一邊的籐椅上。這樣的事情,兩人都是見怪不怪了。畢竟這樣的交易總是有的,尤其是越出名的導演,越是想要靠近的人就越多。
「不知道雅各布先生怎麼有時間來見我了,你不是不屑上我的電影嗎?」片場竟然被人拒絕演戲,而且還自己走人。這個侮辱在導演的心中多少還是留下了點小難看,因為這件事,他已經在開始物色新的演員了。
「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說那些話。只是因為出了點事情,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貝諾知道自己在片場的話被導演聽見了,他只能勉強地扯出笑容道歉。
「你的道歉我可不敢要,畢竟你這樣的大明星我真的用不起。」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導演真的很是討厭這樣沒有一點職業精神的演員。
「對不起,以後真的不會再這樣了。」貝諾沒有說話,一旁的唐妮就很是焦急的替貝諾說了一句。
這句話令導演很是不滿,他看看唐妮的臉孔,似乎很迷人,不過就是有點傷疤,看上去多少有點瑕疵。
「你是什麼人,還沒有輪到你說話。」導演並不認識貝諾的經紀人,他只見過弗朗。他一向討厭別人打斷自己的話,所以對唐妮說話很是不客氣。
「她……」見有人這麼對唐妮說話,貝諾立刻就要暴跳如雷了。他自己如何道歉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夠有人這樣的說唐妮。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說唐妮了,他已經忘記了以前的時候也有人總是那樣不禮貌地對待唐妮。
唐妮迅速地用手扯住貝諾的手,叫他安靜。貝諾很是憤憤不平地將情緒平穩下來,他真的想要在導演得意的嘴臉上踢上兩腳。
「抱歉,我是貝諾的經紀人。我想他的事情,我覺得是理應當來道歉的。沒有看好他,這個是我的責任。」唐妮不卑不亢,說話聲音圓潤。
起初在一邊很是討厭唐妮的導演,現在覺得唐妮似乎還是有點好。以前的女人,見他哪裡有幾個敢說話的女人。
「關於這幾天的誤工,還有相關的費用,我們都會負擔的。同時為了表達歉意,貝諾先生也同意將演出費減少百分之十,表示他對您的歉意和尊敬。」唐妮的話令兩人都是一驚,導演到時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倒是很會做事情。知道如何做,才能令他心中的氣消點。另一方面,貝諾則是不知道這些事情。這些錢對他來說也不算是太小的一筆錢了,但是唐妮既然已經說了,必然是有她的打算。他有點生氣的是,自己似乎又給她找麻煩了。
再從門裡出來的時候,導演已經滿臉都是笑容了。經費都由貝諾負責,加上演員費用減少百分之十,這個就是一大筆錢。
「唐小姐能夠給一張名片嗎?」導演伸手問唐妮要名片,這個顯然是很尊重唐妮的,還有就是以後還要機會合作的事情。
「名片這幾日還有帶,不過我明日會跟貝諾一起去現場,到時候再給您,我想應該遲吧!」
「不遲,一點都不會遲、」導演很高興,今天可謂是大賺了一筆。
兩人淡笑招呼完,唐妮跟貝諾才一同回去。
「你這些事情是什麼時候想到的,你都沒有告訴我?」關於那些事情,貝諾自己都不知道,唐妮卻已經將事情都說出來了,這個靈他心裡多少有點不滿。
「這個是我才剛剛想到的,房間內的擺設,還有一些東西,看起來都不是很高檔的樣子。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明導演並不是一個有錢的人。如果他是缺錢,我們將你私自打亂的事情搬回原裝,也是很不錯的法子。
「我都沒有想到,看來你真的很心細。」貝諾還真的沒有想到唐妮會想到那麼多,既然在那麼快的時間內就將一切都擺平了。
「別說我了,你自己明天一定要好好的表現一下,不能在這麼混下去了。」這件事雖然是落下了帷幕,唐妮卻覺得事情總是有不安。
「知道了,你放心。」唐妮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貝諾自然也要努力一下。
兩人出了酒店,唐妮忽然想到什麼事情,她轉頭看看貝諾,有點不確定問道:「除了這個事情,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瞞著我?」
「沒有。」貝諾一口說沒有,不過他的心裡還是有點擔憂。他想了想,應該是可以克服的,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沒有就好,以前的惡習還是要改一下,尤其是你的脾氣。」貝諾的脾氣有時候真的不太好,唐妮對他的脾氣是最為擔心的。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貝諾心裡有點不滿,但還是有點開心,只有唐妮會這麼關心他吧!
唐妮在酒店裡要了一間房子,而貝諾自己則是住在自己i的臥室裡。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貝諾迅速地衝到自己的床頭,將一袋子白色的東西拿出來。看著那些東西,他告訴自己是最後一次了,還是顫抖手稍微的吸了一些,其他的則是悉數丟到了廁所裡。
由於唐妮也要去片場,貝諾自然是比較的緊張。他就是怕有人再來找她,於是他叫薩蘭給唐妮的臉上化了妝。本來是很漂亮的人,兩人攙和著,將唐妮的臉化的平平凡凡,反倒是沒有一點點的特色。就算是走過人群,大家都不會認識她是誰。
摸摸自己的臉孔,唐妮覺得似乎能夠省了不少麻煩,過幾天他們就要回法國了。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他們就會立刻的回去。
看到貝諾安心的演戲,唐妮心裡多少安心了。
薩蘭說要去逛街,叫唐妮去做導遊。唐妮自然沒有拒絕,兩人才來到市中心,薩蘭忽然拉住唐妮指指大屏幕上的通緝令。
「唐妮,那個是不是你的照片啊?」薩蘭也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如果不是她自己親自把唐妮的臉給化了這麼平凡,她真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抬頭,唐妮也看見大屏幕上面的東西。竟然說她是誘拐了tang集團少爺小姐的嫌疑犯,懸賞一個億抓她。
唐妮瞪大眼睛看著上面的照片,就是那日她在別墅被帶走的時候被拍下來的。
「你什麼時候成了誘拐犯了?」薩蘭很不確定地問唐妮,如果不是她對唐妮的瞭解,她真的以為自己進了綁匪的老巢。
「不是的,那個完全是誤會。」唐妮吃驚,她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去逛街了。幸好是這樣的一幅樣子,要不然她是不是剛上街就會被人踩死。
為了避免薩蘭誤會自己,唐妮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通。她將事情說的很明白,自己是如何在路上撿到了兩個孩子,而且他們還說自己是被父親拋棄的等等。不過有些事情她沒有說,就是關於安澤西說她是他的妻子的事情。
「既然是這樣,你就應該跟他們說清楚。一個億懸賞你,我都懷疑你已經進了世界通緝令上賞金最高的那個人了。明明沒有做,為什麼要那麼說。」薩蘭很是奇怪地看著唐妮,她知道唐妮不會做,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那樣的冤枉唐妮。
唐妮想了想,如果是這樣明目張膽的找她,那麼原因只能是一個。他們是想要她出現,甚至是自己去見那個tang集團的總裁安澤西。如果不是要逼她出現,不會做的那麼明目張膽,甚至是昭告天下。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真的是無路可走了。那個男人真是太可惡了,竟然用這樣的招數逼她出現。
「我們還是回去吧!如果繼續下去,我覺得沒有多久,你估計就會被人給五花大綁了。」看看上面的數字,薩蘭都很動心。如果唐妮不是自己的朋友,她一定會做出背叛的事情。
唐妮無奈地點頭,只能跟著薩蘭先回到酒店了。但是就算是現在回到酒店,她自己多少有點害怕。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肯定很多人都知道自己,誰會出賣自己,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要是有人想要出賣自己,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六年裡,她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出賣人是常有的事情。
與其被人抓住當成誘拐犯,還不如自己去找安澤西比較划算。唐妮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薩蘭,薩蘭自然是不同意。她跟貝諾是一個想法,如果這裡真的有唐妮的家人,那麼她以後估計就不會跟他們在一起了。
「你還是別去,萬一人家不聽你的解釋怎麼辦?」薩蘭阻撓唐妮,畢竟她不想唐妮一去不回。
唐妮眼睛眨了眨,看看上面的通緝令,她就覺得自己都想要上去把那些東西撕了。
「如果我不去的話,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你想,那麼多的人,總有人會出賣我。為了錢,誰知道身邊的人有誰過做出那樣的事情。與其被人當成嫌疑犯,不如我自己去解釋清楚。」唐妮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別人如何說,她都是不會聽的。
薩蘭瞭解唐妮的性格,她只能看著唐妮要求道:「你要是去的話,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你一定要回來。如果你不回來的,貝諾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自己的份量肯定是沒有貝諾的重,關於這點薩蘭很明白。他們之間,畢竟有六年的感情了。即使他們之間不是戀人的感情,但是也像家人一樣。
「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唐妮咬著唇,她一定要跟安澤西說清楚。這次一定一定要說清楚,給他說明白。
「好吧,上帝保佑你。」薩蘭點頭,目送著唐妮上了車。她心裡倒是有點慶幸,幸好她今天給唐妮化妝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
「我的事情你不要給貝諾說,我去去就會回來的。」唐妮走的時候特別的吩咐薩蘭,畢竟她不想貝諾剛剛有了狀態,又一次立刻的打諢了。
車子緩緩地到了安澤西家的別墅,唐妮站在大門外。她的臉上已經紅了一片,是憤怒的紅。那個男人,他到底想要如何逼迫她。她都說了,她根本就不認識他,為何他總是要這樣的逼她。
「我想要見安澤西!」唐妮來到了門衛處,直呼安澤西的大名要見人。
兩個守衛顯然已經認不出唐妮了,她的臉長的太平凡了,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她。
「小姐,你有什麼事情?」門衛有了上次的事情,所以凡事都很小心。加上這兩日主人的脾氣可是越來越差了,誰知道自己明天還會不會出現在這裡。
「你就說他要找的人來找他了。」唐妮真心的痛恨安澤西,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想要出名的人,現在顯然是特別的出名了。懸賞一個億,他家的錢是不是冥紙,就那麼的不在乎嗎?
門衛看了看唐妮,覺得她怎麼都不像是偵探或者是有本事的人。
「小姐,你帶人來再說,如果你帶不來人的話,我們主人沒有空見你,你還是走吧!」門衛揮揮手,要唐妮離開。蘭裡自個。
唐妮現在是說不清楚,臉上有妝容,她又不可能現在就卸妝。
「我就是唐妮,我就是他要找的人,他不是想要見我嗎?我現在來了,叫他出來。」從來沒有過脾氣的人也有了脾氣,唐妮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她可是很憤怒的,任誰看見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通緝犯,心情都不會好到那裡去。
兩個門衛嚇了一跳,他們拿出照片比照了一下,完全看不出長的像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唐妮。「小姐,請你快點離開,如果你再不離開的話,我就叫警察了。你自己看看照片上的人,哪裡跟你一樣了。」門衛將報紙丟在唐妮的面前,上面的人跟自己確實是兩個樣子。
唐妮憤怒地將報紙直接揉成一團,她對著雕花的大門喊道:「安澤西,該死的,你要是不出來我就走了。」
唐妮的話音剛剛落地,安澤西人就已經到了大門前。他就站在床邊,看見有個女人走過來他也沒有在意。但是越是看,越覺得那個女人的身影很是熟悉,他覺得那個人似乎就是唐妮。
來到大門跟前,他就聽見了很是有氣勢,帶著憤怒的聲音。他唇微微的揚起,笑的有幾分凶悍。她生氣的時候,他的火氣可也不小。
「看來你的火氣不小。」噙著笑,一頭銀色的髮絲在唐妮的眼前出現,那雙眼中隱隱的有些憤怒。
唐妮自然很是生氣,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安澤西。「我來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有個母親。」安澤西聽著唐妮的聲音,卻見到的是一張不同的面孔,怎麼都覺得有點不舒服。
「你要是叫孩子有母親,大可以給他們去找,你為何要為難我。我只是好心的幫你救了他們,你為什麼要說我是誘拐犯。一張通緝令一個億,我還真是受不起。」唐妮冷冷地斥責,話語中有幾分諷刺。這個男人真是錢多燒的,要不然就是腦袋有毛病。
安澤西一雙幽深的眼眸中有點遺憾,他以為她多少會有點感覺。這幾日他們相處,難道她都沒有感覺母子連心的感應嗎?他想要給薔薇他們的不是任何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而是一個懷胎七月將他們生下來的女人。是他們真正的母親,不是任何女人可以取代的母親。
「進來說吧!」安澤西將門打開,很是紳士地彎下腰請唐妮進去。
唐妮看了一眼安澤西,她很是擔心自己進得去出不來。
「不用了,我們就在這裡把話說清楚,我不想進去說。」在那裡面,只是幾日她就有點眷戀了。兩個孩子的笑容,還有這個男人的溫柔,都會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只是現在,她不想要,甚至害怕面對那些感情。
「難道你怕我如上次一樣將你囚禁在裡面不叫你走嗎?」安澤西眼睛微微瞇起,看起來似乎是在笑,但是那笑瞇瞇的眼中顯然是冷的如同是寒風過境。
「難道不是嗎?」唐妮看著安澤西,覺得他的眼睛令她有點害怕,甚至還有點令她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一樣。
「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強迫你留下來。我已經看明白了,如果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留下來,我抓住你幾次,你就會逃走幾次,我們的關係至少不應該這樣。」這點是安澤西想了許久之後得到的答案,他也許並不是一個會談戀愛的男人,也許就是不會,所以才總是強勢地留下她。可是這樣的強勢囚禁她,不給她想要的自由,總有一天她會一去不復返吧!無奈的,他垂下眼瞼,話語中多少有點無奈。
我們的關係至少不應該是這樣,如果不是這樣應該是什麼樣子呢?唐妮心裡似乎漏了一拍,安澤西的話中有無奈,似乎也有一點害怕。她真的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到底是應該屬於什麼樣子,至少她是很排斥被他關著的。
「好吧!」唐妮無奈,既然他都說不會關她,至少她要把事情說清楚。如果說不清楚,他們之間也許會這樣一直糾纏不清。在安澤西的眼中,她看見的是堅定。就算是她離開多少次,這個男人似乎都有自信找到她的自信。
一邊的門衛這個時候才知道總裁要找的女人就是那個女人,他們嚇得不敢說話。唐妮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筆直地跟著安澤西進了別墅。
剛到了院子中央,薔薇跟安司唐就一路的飛奔過來。他們兩人都有點汗,顯然是匆匆忙忙的拋過來的。他們以為會看到唐妮,但是眼前的這個陌生的阿姨顯然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兩個孩子都有點失望,唐妮不敢看兩個孩子,就是因為自己不告而別,顯然有點不光明,而且是有點小人。
「爹地,阿姨,阿姨你找到了嗎?」薔薇眨巴著眼睛,非常渴望地看著安澤西。她的眼中閃爍著一點點的水光,沒有了前幾日的高興。
安澤西看看一旁的唐妮,她的臉上妝容很好,至少連孩子都認不出來了。她還真是一個殘忍的女人,孩子是那麼的思念她,而她竟然可以當做看不見。
「爹地,你不是說一定要將阿姨帶回來的嗎?」見爹地不說話,薔薇又追問了一句。在家裡的每一秒鐘,她都覺得過了好長。就是看見了安澤西出了院子,他們才會迅速地跟過來。不過結果,顯然是令他們有點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