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一雙眼睛畫的如同殭屍,臉上撲著很厚重的粉末。此處地方偏僻,加上魚龍混雜,秋蘭是做男人生意的。幾周前看見牧澤西一眼,就迷的神魂顛倒。這樣的男人,她真見的少之又少。那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只是一回眸就能令女人彌足深陷,她哈了許久。這日見有人進出,又有酒氣傳來,就知道裡面的人定然是喝醉了。
起初秋蘭怕事,見來這裡的男人不是面如冠玉,就是貌若潘安,想來都是帥哥,她不敢輕舉妄動。一來怕自己冒失,落不到好,反倒是叫別人厭惡自己。二來這些帥哥聚集的令她有點心顫顫,她生怕這些男人之間有點事情。若是自己碰到的是愛男人的人,估計他們是連碰她一下都覺得噁心。這樣的男人她見的多了,此刻見到唐放歌那樣的女人進出,才明白這裡也是有女人的。想來有女人,那麼表示房間內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男同性戀。
虛掩的門,秋蘭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
房間內有點昏暗,牧澤西沉睡中感覺到鼻尖似乎有一股淡若梅花的香味。那種香味令他熟悉心動,是唐放歌的味道,他思念的味道。明明很在乎,可是他卻無法靠近她,只因為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協定,再見便是陌路。
如果他們不是在牧家相遇,也許他會愛上她,深深地去寵愛她,只是他不能。薇薇的小手拉著他,一雙清澈如泉水的眼睛時刻盯著他看。她仰頭輕笑,喊他一聲「哥哥」。那是他的孿生妹妹,名字叫做薇薇。當年如果不是他,也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他,薇薇也許就不會失蹤。
薇薇,他總是這麼叫她。時常的她喜歡四處亂跑,又喜歡四處管閒事,哭了鼻子總是藏起來。他會如同大人一樣將她從花叢中找出來,然後逗她微笑。薇薇的笑容就像是一束燦爛的薔薇花,盛開在他們一家人的心中。
一個錯誤,一場悲劇,一段孽緣,一個生命的承諾,他沒有辦法忘記。
唐放歌似乎就在他的身邊,她手掌的溫度,蜿蜒如綢帶,纏繞著他的身心,令他疲憊又哀傷的心變得漸漸明朗起來。那段薔薇小鎮的生活,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清晨,他的懷中有她。她的臉兒圓潤如珍珠,透著最純美的光芒。他時常會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個吻,享受清晨的美好。她的睫毛很長,彎彎如蒲公英的小傘,緊閉的眼睛彎彎如月牙。只要一笑,就能發現她有一口很是細密的貝齒。她醒來,他會裝睡,任由她輕聲的穿衣煮飯,然後叫他起床早飯。
房間內瀰漫著飯菜的香味,濃郁卻不油膩,充滿著家的味道。那種味道,十歲以後他就很少品嚐了。qh9x。
早飯後,她來回收拾房間。明明整潔無塵土的房間,她還是要流著些汗水打掃一遍。他拿著報紙,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的目光就會隨著她忙碌的身影打轉。她踮起腳尖擦拭玻璃,蹲下身撿起風吹落的小掛飾,偶爾會微笑對外面的鄰居打招呼。她一向都是如此受人喜歡,不管何時都能融入那個環境。只是他一個人,總覺得孤單,會強硬將她留在家中。他圈著她,而她則是一言不發,時而發呆時而歎氣,在她的臉上盛滿了喜怒哀樂。有時他會看著她的臉,見她愁眉不展他就想要找些事情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在她的臉上,他想要看見的是笑容。
午飯會很熱鬧,她總是燒的一手好菜。色香俱全,勾引的一旁的小孩子會來流著口水看一會。她喜歡孩子,常常拿出一兩塊好的肉塊去送給孩子吃。每次她怕他發現,總是悄悄的用紙包裹著放在手心中。有幾次,她的手心總是紅彤彤的一片。他問她,她總是閃爍其詞說不清楚。
休息的時間,她絕對是個乖寶寶。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不一會就能睡著。一日的勞累,她的午休似乎格外的香甜。看著她的睡臉,一向沒有午睡習慣的他也會忍不住打哈欠,然後陪著她午睡一會。哪怕只是十分鐘,他卻覺得一日的疲憊蕩然無存。
下午,院子裡的鞦韆上總是比較熱鬧。孩子們會纏著她蕩鞦韆,她陪著孩子玩鬧,鞦韆打的很高,他透過窗戶見她笑的開懷,心裡卻又有點擔心她會滑落下來。趁著她不注意,他時常會逛過鞦韆,將鞦韆的繩索放低,將繩索拉緊。這點小事,他做的很開懷,只為了他們能在下午的時候玩的開心。
夜色朦朧,她的臉上有時會有小兔子的驚恐。有幾次甚至要等他先睡了,她才敢偷偷摸摸進入房間。他心裡暗笑她如此提防自己的老公,可是又覺得她很是嬌羞可愛。也曾有過抱著她自己把持不住的時候,每一次他都會努力地克制自己別吵醒她。真的到了要她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似乎如同飢渴的狼,會要她整晚。
聽著她低低的申銀聲,他覺得如同天籟。她身上的每一個位置都有他的痕跡,在她的脖頸處,他會時常霸道地落下吻痕。時常路過的幾個年輕人,令他心裡總有點疙瘩。不管是誰,他都想要再她的身上留下自己專屬的痕跡,就好像是老虎獅子圈點自己的地盤那樣。一種驕傲的,甚至是自豪地,遠遠地看著他們默然離去。
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那日他真的希望她說些什麼,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提著自己的東西離去。她的漠然,甚至是果斷,令他心頭悶如窒息。似乎他們之間,只是一場遊戲,遊戲完了,只有他一個人還沉浸在遊戲中不能自拔。
伸手,他渴望握住她的手。一隻溫暖的手伸了過來,牧澤西抓住了她的手。他低聲輕叫,怕是擾到她,或者是嚇走她,「放歌……」
「我在這裡,不會走。」女人的聲音似遠似近的傳來,令牧澤西伴著剛才的香味恍惚起來。道下會蘭。
秋蘭見牧澤西叫放歌,她唇角上揚,輕輕應了一聲。她低頭吻住渴望已久的唇,伸手摸著那健壯的身軀。這樣的身體,如果壓住自己,是怎麼樣的光景,她忍不住低低的竊笑。
牧澤西只覺得有唐放歌的味道,他眼睛朦朧,沒有看見人。女人的唇貼了上來,手指在他的身上游動。他深深的陷入回憶中,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影子。
「放歌……」他呼吸急促,翻身壓住身邊的女人。
秋蘭媚笑,「用力的要我……我愛你……」
牧澤西吻住身0下的女人,他的手臂矯捷有力,將秋蘭的身體壓的痛。
「啊……」秋蘭申銀,那聲音又媚又鬆軟,彷彿是柳絮花一樣飄過。
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牧澤西以為自己抱著的是唐放歌。他深深地眷戀著,甚至是思念著,此刻都化為一團團的烈火席捲著秋蘭妖嬈迷人的身姿。
唐放歌將垃圾丟了,乾洗的衣服也放在了樓下。就在她上樓的一瞬間,二樓某個房間裡傳來的女人的申銀令她身體頓時僵硬住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她的身體僵直在原地,不知道是動好還是不動好。過了許久,她神使鬼差的竟然來到了門前。
剛收拾完畢的房間內,那張她新換好的床單上。女人漂亮的luo背大咧咧地對著她,她聽見的是女人的申銀聲。那麼高昂的聲音,如同冰雹將唐放歌徹底的砸昏在當場。她的腦中一片空白,裡面的女人她看不見面容,但是她卻記得以往的情況。那是宋妮采的臉,她最好的姐妹的臉孔。他們兩人就在她的面前翻滾,似乎只有她才是真的外人。
轉身,唐放歌踉蹌著飛速從二樓上奔下去。不知何時,眼睛又一次的濕潤起來。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要用這樣的面孔來面對自己。到底要傷多深,才能徹徹底底永遠的死心。
左手上的傷痕被拉的長長的,這股錐心的痛蔓延在她的身上。也許心中還有殘留的愛,所以她才不會有最純粹的恨。
她恨自己,真的很恨自己。這樣的自己,令她覺得可悲又可憐。
楚長風的話如同是一劑強心針,打在唐放歌的心頭上。她為什麼不恨,為什麼沒有報復的想法,不是她不能做到,而是她真的幼稚到令人可笑。她想要守護的是所有的家人,只是家人的想法是她不知道的。她想要去恨牧澤西,卻也只能再見如陌路,不愛就恨。這些想法,不是最真的想法,而是她不夠徹底。
踉蹌著,唐放歌一步步地向前。這一刻,她似乎大徹大悟了。沒有愛情,就不會有受傷。如果真正的不愛,就拔除心中所有的愛與痛,只存留報復,看著他摔倒,是微笑,而不是哭泣悲憫。
二樓的房間內,牧澤西摟著懷中的女人。他一遍遍的想要去尋找熟悉的記憶,只是他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秋蘭嗓子都要叫的啞巴了,身上的人竟然完全沒有動靜。這令她頗為不滿,她很是風0騷地勾起腳趾,「來,我要不行了,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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