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妮采自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唐放歌,尤其是她身邊還有男人,一個很是優秀的男人。
「好久不見啊!」宋妮采笑的春風得意,一臉很熟識的樣子上前來打招呼。
唐放歌本來不想理會宋妮采,只是身邊有人,令她不得不面對宋妮采。「好久不見。」
「這麼生疏,我們好歹也是多年一起長大的朋友。不知道身邊的這位帥哥如何稱呼呢?」宋妮采眼眸微轉,偏向楚長風。
楚長風臉上蕩漾著柔波,輕笑道:「楚長風。」
「楚長風,啊!那不就是cic公司的總裁,真的沒有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的廬山真面貌。」楚長風平常做事低調,很少有人見過他,不過說到cic公司,在業界就是出名的招牌。
「過獎了。」楚長風淡笑,對宋妮采這樣的女人他想來是如此不溫不火。
「真是一表人才,令我刮目相看啊!」宋妮采有意無意想要朝楚長風身邊靠,唐放歌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安定的人。
「抱歉,我們去一下化妝間。」唐放歌起身,拉住宋妮采的手,將她拉到化妝間內。
宋妮采甩著被拉的生痛的手,真的不明白唐放歌怎麼跟野丫頭一樣有這麼大的力氣。「你做什麼,想要扯斷我的手嗎?」
「要是能扯斷你的手,我還真想這麼做。」唐放歌冷哼,對宋妮采並沒有好的印象,「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談的,再者我跟你也沒有那麼熟識吧?」
「喲,放歌。真的是十日不見,刮目相看啊!我不過是想跟你敘敘舊,你看你現在的態度,活活的像是我要搶了你的男人。」
「你不要胡說,他不是我男人,只是我上司。」唐放歌最受不了的就是宋妮采的輕浮,似乎只要是男人,有利益關係的她總是會黏上去。
宋妮采見唐放歌表情嚴肅,似乎有那麼點味道,她嗤笑道:「開始是上司,誰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不過……」她眼睛微微轉動,笑看唐放歌問道:「你一個有夫之婦,跟這樣的男人公然的坐在這名流社會,上層人士聚集的地方,就不怕你老公牧澤西看見嗎?」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牧澤西已經不是我老公了。我現在姓唐,想要做什麼是我自己的自由。」唐放歌迥然有神的眼睛看著宋妮采,臉上很是不屑,然後譏笑道:「如果你想要,大可拿去。」
「離婚了?」宋妮采有點不敢相信,她知道唐放歌愛牧澤西是愛到骨子裡去了,可是如今竟然說離婚就離婚,委實令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對,離婚了。你們兩人,一個陰險毒辣,一個狡猾自私,才是真的的天生一對。現在你也不需要怕什麼,牧夫人的位置讓給你做。垂涎了那麼久,現在也終於能夠如你所願了。」唐放歌冷言冷語,話語譏誚,眼中淡然無波,似乎已經真的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了。
「哈哈……哈哈……哈哈……」宋妮采突然發瘋一樣的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格外的刺耳,猶如是手指刮過玻璃的表面。
唐放歌不解地看著宋妮采,她現在是怎麼了。她不是一直都渴望做牧太太,現在為何她覺得有一種可笑的自嘲從宋妮采的身上散發出來。
笑了好一會,宋妮采笑的幾乎差點直不起腰來。她的心中酸甜苦辣交錯而來,令她覺得酸澀難耐,卻有有一種悲哀。本來以為唐放歌還是贏了,可是最後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是兩敗俱傷,而真正的贏家永遠都不是他們,而是牧澤西。他如同是天王,主宰著他們的喜怒哀樂,幸福與不幸都是他施捨給他們的。現在的他膩煩了,所以他們就成了這樣的可憐蟲。
「唐放歌,你以為你不要的東西我還會撿回來了嗎?真是大錯特錯,你看看我,我的孩子沒有了,所以我就被拋棄了。牧澤西,他是一個多麼現實的男人,也是一個何等殘忍的男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死亡的感覺如何,我想你也沒有忘記吧?」宋妮采香水濃郁,身上還有雪茄的味道。她一點點地靠近唐放歌,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哀傷。樣就真會。
牧澤西的殘忍,唐放歌怎麼會不知道,又怎麼能忘記。那個雨夜,還有就是那近三天的黑夜囚禁。在死亡面前,人似乎能夠看透很多東西,也能頓時覺悟很多東西。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人,追著海市蜃樓而去,不過到頭來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場死亡的美景。絕望過,傷心過,不過如果人還有求生的渴望,就一定要重新爬起來。
「看來你沒有忘記,你是不是也恨他恨的要死。」宋妮采手指用力,細長的指甲顫抖著,努力克制自己的憤恨。「不過都說過另一句話,愛的有多深,傷的就有多重,傷的多重,那麼你就恨的有多麼濃。你現在,是因為愛恨他,還是因為某些事情恨他呢?」
唐放歌心裡煩躁,伸手打掉了宋妮采的手指。她的身上,纏繞著令人覺得不舒服的氣息。現在的她,比起以前似乎更加的令人難以捉摸,甚至是有點恐怖了。
「不管你的事情,我跟他,還有跟你都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唐放歌不想跟宋妮采多交談,她的話如同是魔鬼的誘惑,總有一種想要勾起她仇恨心理的樣子。
宋妮采跟在唐放歌的身後,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再那麼熟識地上前搭訕。
「親愛滴,我在這裡。」宋妮采揮揮手,捏著細腰,緩緩地靠近男人。
唐放歌本不想聽,只是眼角的餘光還是看見了那個人。
牧昌富紅光滿面,嘴上叼著雪茄煙,在宋妮采的屁屁上用力捏了一把。他樂的哈哈大笑,兩人只是停留了一分鐘就離去了。看來,宋妮采並不是在這裡吃飯,而是等人。她等的人竟然是牧昌富,見他們兩人之間的態度,很多事情不說也已經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盯著遠去的人,唐放歌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難以捉摸了。宋妮采為什麼要跟牧昌富在一起,現在的她到底想要做什麼。牧澤西在做什麼,還是說正如宋妮采說的話。他一直都是如此的殘忍,可以狠下心來對任何人,包括宋妮采。宋妮采的孩子沒了,她變成這樣倒是令她沒有想到的。如此看來,牧澤西要是真的沒有了權勢,估計第一個棄他而去也就是宋妮采。
宋妮采從來都是那麼現實,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東西。她對一種東西的執著渴望,超過了他人,尤其是物質和金錢權利的渴望。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到底要幹什麼?唐放歌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一下子就變了天,人都是以前的人,只是人都變了。
「想什麼呢?」楚長風見唐放歌愣神,含笑地問道。
唐放歌猛地回過神來,「沒,沒有想什麼。」
一時間有點著急,唐放歌拿去刀叉去切牛排。只是沒有想到,由於力氣太大,牛排竟然直接飛了出去。
另一隻手顯然更快,刀子華麗的轉身,牛排便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唐放歌驚住了,沒有想到楚長風還有這樣的一手。
「如果想要請客,可以下次請我吃。」楚長風幽默地化去了唐放歌的尷尬,將牛排輕輕放在唐放歌的盤子裡。
唐放歌臉紅的如同蘋果,她真的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楚長風早就見到唐放歌臉上貼著隱形的ok創可貼,他覺得那塊創可貼真是有礙美麗。qtdt。
唐放歌伸手摸摸臉上的創可貼,「只是自己洗臉的時候不消息被指甲刮到了,所以才貼著。」
「哦!」楚長風聲音了有一絲明瞭,不過他心裡也很清楚這樣的傷口絕對不是洗臉弄傷的。這樣的傷口,只有在辦公室內才會發生。楚長風眼眸輕轉,已經有了第一號嫌疑犯,出了安朵沒有其他人了。
大概聊了一會,楚長風很紳士地將唐放歌送回家。
六樓上,龍一犀利的眼睛如同掃瞄器,腦袋中立刻呈現出搜索圖面。
楚長風,cic總裁,單身,三十二歲,身份不明。
「謝謝你送我回來。」
「道謝做什麼,要不是你陪我吃飯,估計我會一個人餓肚子。」楚長風很是促狹的一笑,很是溫柔地看著唐放歌。
「那我先上去了,總裁慢走。」唐放歌能夠感覺到楚長風對自己的特別之處,只是她小心翼翼的迴避,就怕這些事情。
「還總裁總裁的叫,下次就叫我長風。工作以外,我們算是朋友,不要把工作上的事情扯到生活上來。」楚長風話語中有幾分不滿,堅決地讓唐放歌叫自己長風。
唐放歌不安地看著楚長風,還是怯聲喊了一句,「長風。」
「放歌,我先走了,拜拜。」楚長風心情大好,車子急速地劃出了小區。
唐放歌鬆了一口氣,抬頭看看六樓,卻發現龍一正直直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有做錯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