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沒有牧家的人,除了牧澤西自己。若是平常嫁女兒,沒有任何人家會願意。唐天福即使再不滿意,也依舊是同意了。女兒跟牧澤西有了一夜0情的關係,牧澤西願意娶放歌已經是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了。再者牧氏集團的勢力,令唐家沒有辦法說任何埋怨的話,這樁婚姻是他們求來的,而不是牧氏集團要來的。
沒有豪華的婚宴,沒有連成排的迎親隊伍,更沒有掌聲和祝福。在這樣清冷的教堂裡,唐放歌卻做了新娘。
唐放歌挽著父親的手,淚水早已濕透了臉頰。
「別哭了,嫁給你自己看上的男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幾日來都不是太認同這樁婚事的唐天福,難得安慰女兒。他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兒嫁出去受罪,牧家的人口頭上承認了,只是連個人都沒有看見。這樣寒磣的婚禮,他希望自己能夠祝福女兒,而不是叫唐放歌傷心的嫁出去。
唐放歌拖著潔白的長紗裙,手緊緊地挽住父親的手臂,她顫著唇哽咽道:「對不起……。」親神沒他。
事情是因為她的任性才發生的,家裡的為難,甚至是四處奔走都令她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一直都渴望自己能夠幸福的笑著,挽著父親的手走向自己的新郎,可是現在完全不同。
牧家的人沒有來,唐家的人也沒有通知幾個人。小小的禮堂內,只有他們一家人,還有牧澤西一個,這樣的婚禮令她悵然若失,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痛苦,甚至還有不安。嫁入豪門並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在第一眼的時候愛上了不該愛上的男人,奇跡般的能夠嫁給他。
嫁給他,沒有任何一點榮光令父母高興,只是她心中有時候竟然會覺得受寵若驚。能夠嫁給她,此生似乎已經有了第二個美好的開始。
唐家沒有得到任何牧家的錢財,甚至有點像是要牧澤西娶了自己的女兒,硬往他懷裡塞。婚紗是他們訂做的,就連婚戒也是唐放歌親自去挑選,由父親和哥哥掏錢買的。
牧澤西沒有任何準備,甚至連話都懶得說,只是匆匆決定了日子。qqg4。
宋妮采站在觀禮的人中,一雙眼睛攢動火苗。她怨恨唐放歌的狗屎運,從她小時候沒有錢,到她父親成為了暴發戶。她由一個鄉村的小丫頭,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小姐。如今二十歲了,她更是春風得意,麻雀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而她的丈夫還是她第一眼看中的男人。越是想這些,她心中的火氣越發的大。也正是這樣,她才會選擇跟唐放歌一起嫁過去。她是做下人的,到了牧家依舊是做下人,不過她不會就這麼甘心地做下人。
「等著瞧,唐放歌。」宋妮采咬牙切齒,心裡暗暗地放出狠話。她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一定要看著唐放歌跌入爛泥中。
唐天福將唐放歌的手送到牧澤西的手中,牧澤西看也沒有看一眼嬌媚的新娘。
神父見牧澤西態度冷淡,顯然沒有結婚新郎該有的笑容,他心裡發楚,覺得他們有點貌合神離。
清了清嗓子,神父站在唐放歌和牧澤西的面前問道。
「唐放歌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牧澤西先生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唐放歌透過白色的輕紗看著牧澤西,她的話語中有一股小女人的甜蜜,還有一點點結為夫妻的期待。這句我願意,是女人將自己的身心托付給了另外的一個男人,是發自內心最為真摯的誓言。
神父微笑地看看牧澤西,見他一臉冷沉,甚至有點恐怖,或者說還有點事不關己,他覺得誓詞都要念不下去了。即使這樣,神父還是高度地敬業,輕輕嗓子繼續道:「牧澤西,你是否願意娶唐放歌小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牧澤西皺皺眉,心中還壓抑著幾日來的憤怒。由於這樁婚事,他已經成為了第二個牧昌富,秉承了他玩女兒的優點。心中的憤怒令他無法說下我願意這三個字,他只是恨著這個女人,恨那日自己不該那麼衝動,輕信了唐放歌楚楚可憐的臉蛋。
「牧澤西先生?」神父笑容快要掛不住了,他覺得在神面前是神聖的,不過顯然有人完全不當回事。
唐家的人都望著牧澤西,生怕他會反悔,或者是直接丟下唐放歌走了。唐放歌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牧澤西,心中暗暗地感到害怕。她期待他是願意娶她的,而不是被逼無奈的。
牧澤西冷眼掃視了一下四周,他的唇微微揚起,笑中有一股森冷的邪惡。
「我願意!」他的話中明顯的就沒有過多的誠意,清冷的令人打寒顫。
神父看看唐放歌,又看看牧澤西,他覺得這樁婚事似乎是不情不願促成的。
「現在請新娘新郎交換戒指。」神父高昂的聲音在教堂內迴響,現在他一點都不想站在這裡。冷風嗖嗖,很不舒服。
唐放歌從一邊拿起準備好的戒指,她心裡有預感,牧澤西並不喜歡這樁婚事。她顫抖著手,抬頭哀求地看著他,將他僵硬的手臂拉了過來,然後將手中的戒指套在他玉樹一樣的手指上。
「這就是你想要的,想要牢牢的套住我嗎?」牧澤西低頭,他在唐放歌的耳邊輕聲問道。聲音很小,卻冷的令唐放歌身體發抖。這姿態,就好像是說悄悄話的兩人。別人都以為他們在說悄悄話,卻不知牧澤西從不是那樣的人。
唐放歌紅艷艷的唇微微地顫了一下,她對上牧澤西冷幽幽的眼睛,覺得那譚深海沒有她的影子,只有一片陰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