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看清楚了嗎?」牧澤西聲音清冷,眼中裹著濃濃的憤恨,只是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必須要演繹的戲。
牧昌富手指刮在紙上,即使看到證據,他也想要死不認賬。不過這也已經沒有法子叫他不認賬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也證明就是他做的這件事。
「不用你說,我自己看的很明白。一個傭人生下來的孩子,掉了就掉了,總比髒了牧家的血脈好。」
牧澤西聽到牧昌富這句話,心裡的怒火融化成了滾熱的岩漿,激起了他幼年時候的痛恨。就是這句話,他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
「看來我這個髒了牧家血統的人,也是不要在牧家呆著比較好。你的意思是這樣嗎,牧董事長?」
「是……怎麼會,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兒子。」牧昌富差點就說出來是,如果不是當年自己一時貪歡強了家裡的女傭人,也就不會有牧澤西這個種。想到自己當年的失誤,牧昌富就覺得心中有根刺,一直刺了他幾十年。縱然牧澤西是他的兒子,他心裡也從來沒有認他做過自己的兒子。要不是他有點才能,比起自己的兒子強太多,他早就將人丟出去了。
這樣虛偽的話,配上牧昌富那張虛偽的面孔,牧澤西真想用手撕開,讓他流血流膿感受一下他內心的仇恨。
「如果你真的將我看做是你的兒子,就不該去動我的孩子。就算他是一個低賤的傭人生下來的孩子,也依舊是牧家的人。」
「流掉就流掉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要跪地求你,告訴你我做錯了嗎?你要想明白,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然要沒去。「為了我好就可以代替我做決定嗎?我已經不是十歲的孩子,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任由你捏來揉去都沒有任何想法。這次的事情,直到我想明白,如果我不明白就不會回來。」他已經不是十歲的孩子,多少年前就不是了。當他看到血染的一幕時,他就再也不是十歲的孩子。
牧昌富見牧澤西要離開公司,離開牧家,他頓時急了。
「等等,你難道不在乎你妹妹的死活了嗎?」這句話,成功地令牧澤西停住了腳步。牧昌富手中的王牌捏的冒冷汗,他沒有把握。
牧澤西挺直的背緩緩地轉過身來,他努力地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渴望和憤怒。從他十五歲衝進他的房間索要妹妹的那刻,他已經被囚禁在這個家中十年了。他的孿生妹妹,至今生死未卜。知道妹妹在什麼地方的,只有牧昌富一個人。
為了母親的心願,牧澤西斷絕了跟母親的關係,就是為了尋找失散多年的妹妹。
「告訴我,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搶走了我的孩子。」表面上牧澤西重視孩子,其實他不過將死去的孩子做為交換的籌碼。
牧昌富內心冒火,「我們約定的二十年,還有十年,十年後我就告訴你她在什麼地方?」
牧澤西失望了,這是他每一次放抗牧昌富時他會說的話,這句話他聽了十年,就是沒有聽到過具體在什麼地方。
沒有回頭,牧澤西扭身而去。
門碰的一聲關上,牧昌富火大的將被子摔在門上。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就越加的發現這個豹子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了。以前他還會哀求他,後來他則是冷漠等待,如今竟然憤然離去,不過他知道他會回來。一個固執用二十年的時間換一個消息的人,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棄。
牧昌富揉揉腦袋,他覺得一陣陣的抽痛。本以為二十年後自己的兒子能有點出息,只是現在看來大兒子完全沒有任何出息。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到時候要拱手送人,這個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事情。
「小晨,你馬上回來。牧澤西那個畜生,竟然為了一個野種離開了牧家。目前這段時間,由你回來接任公司代理總裁。」牧澤西說要走,他必然不會留下。他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同時也是一個極為固執的人。為了一個目標,他不會看到其他任何東西和事物。
牧安晨聽到兩個好消息,樂的差點從駱駝上掉下去。他目前在非洲的沙漠邊緣,考察的就是這一帶的礦產。現在聽說牧澤西的野種掉了,加上他自己也憤怒地離開了牧氏集團,他可是比誰都開心。
牧澤西回到牧家,這個根本就不是屬於自己家的家裡拿了一些東西,然後就出了門。現在他不是要去玩,或者是休息,而是要去考察一個地方。自己新廠房,將會落成在那個地方。
開著車,牧澤西正想要上高速就聽見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耳機,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消息令他的車猛的一個剎車,立刻調轉了方向。
「你說的是真的,有人要挖周淑琴的墓?」
「是的,對方說是周淑琴的女兒,要給目前遷墓地。」守墓人據實以報,上次收了牧澤西的一筆錢,令他格外的盡職。
牧澤西當時只是想叫周淑琴的墓地不要遭人破壞,沒有想到唐放歌竟然會去遷移母親的墓地。想到那個女人一聲不響地就離開了自己,他心裡多少有點找到她的高興,同時還有點所不清楚的憤怒。
「幫我看著,叫他們不要那麼早把墓遷走。想盡辦法拖住她,直到我過去為止。」
「好的,一定。」守墓人很高興自己這個消息有用,上次看見牧澤西出手的樣子就直到是有錢人,這次他很是期待。
唐帥跟在唐放歌的身後,兩人皆穿著一身黑衣,戴著一朵白菊花。那天的事情以後,兩人甚少說話。唐帥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他覺得自己沒有錯。只是唐放歌不想理會他,甚至也不願意再提起那日的事情。加上這次她母親遷墓,所以他也不好在這麼悲傷的環境下說她。
土一點點地挖起來,逐漸能看見了朱漆色棺材的樣子,他們正要打開棺材,守墓人就跑了過來。
「你們怎麼可以就這麼把棺材弄上來了,你們對死者有沒有一點點的敬愛之心啊!」
「請問大叔什麼意思?」唐放歌不懂就問,對這個事情覺得不太瞭解。
守墓人嘰裡呱啦講了一堆,然後又找了一個人來說是要引魂。唐放歌不太信這些東西,只是唐帥硬是要做個法事,沒有辦法,只能再來個法事。qebd。
法事結束,唐放歌才捧著母親的骨灰出了墓地,遠遠地就看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邊站著一個人。
牧澤西眼神陰鷙如野獸,盯著唐放歌笑如荊棘問道:「好久不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