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我臉上尋找雀斑嗎?」唐放歌的一句話令唐帥燦然一笑,他濃眉大眼,輪廓格外有型,鼻樑極高。多有要染。
唐帥的笑容是燦爛的向日葵,溫暖的沒有人有任何隱晦。一口雪白的牙齒閃閃發亮,猶如太陽在冰原上折射的光芒。
「沒雀斑了,就是變得更好看了。」唐帥性格率真,有話說話。小時候他喜歡唐放歌,自己又害羞不敢說,總喜歡盯著她看,被她發現他就說找雀斑。
「濃眉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什麼叫變得會說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是這樣的性格,有啥話就說啥話。」唐帥一直如此,他正直率直。隱約的,唐帥總是能聞到血的味道。對於習武人來說,嗅覺視覺都要比別人更敏感幾分。不過唐帥也好意思多問,就怕是女人的經血。
「你怎麼這麼晚過來?」唐帥看看表,現在都已經四點多了。唐放歌半夜趕來,真的令他有點好奇。
提到這個,唐放歌神色抑鬱,哀傷從眉間慢慢地蔓延。過了好一會,唐放歌才輕聲答道:「我媽媽她過世了,這次我回來就是看看墓地,想過兩天將她安葬在這裡。」
這是一個哀傷的話題,唐帥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他不想見她傷心,只能將話題打住。這時,他真的很想問問她生活如何,過的怎麼樣,只是所有的話都吞到了肚子裡。
「節哀順變,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明天陪你過去看墓地。」
「嗯,那就麻煩你了。」
「說什麼話,都是一家人。」唐帥帶唐放歌去了武館的客房,叫唐放歌稍微睡一會。
回到了家鄉,唐放歌覺得自己似乎擺脫了塵世的一切,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唐放歌睡的特別的沉。她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母親的子宮內,一切都安安靜靜的令她感到安心。多日來各種悲傷,憤怒,哀怨,恐懼都化為了一縷清風遠離她而去。
次日天還沒有亮,唐帥根本就睡不著。能再次見到唐放歌,是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唐家遷入城裡,他跟著父親四處修行,等他興高采烈想要去找唐放歌的時候,家人告訴他,唐放歌嫁入了豪門。那一刻,他從來都沒有那麼失落過。
修行的人,一般都是早睡早起,每日起來必定會練練拳腳。唐帥自己也不例外,只要是一天沒有練練,他就會全身不舒服。
早上練了一個多時辰,將早飯都準備好了,他才去叫父母以及唐放歌吃飯。
不到十分鐘,唐帥滿臉通紅,急驚風地竄到他父母的房間,嚇得孟染青尖叫了一聲,以為是登徒子進來了。正在便秘中的唐修聽見愛妻的慘叫聲,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上去,直接衝出來要殺人。
「媽,不好了,不好了……」唐帥兩米的個頭手足無措,一臉漲紅,話都開始說不清楚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死。」唐修迅速地提上褲子,真想將兒子塞到馬桶裡去。
「什麼事情,你有話好好說,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死了人。」孟染青手忙腳亂穿上衣服,即使她已經徐娘半老,也還是個女人,兒子這麼魯莽令她多少有點尷尬。
唐帥也沒顧及這些,直接將母親拉出門外,朝著唐放歌的客房跑。
「什麼事情,你拉我做什麼?」連鞋子也沒有的孟染青,只能被兒子拖著走。
唐帥的臉紅的發紫,猶如火燒,他有點羞澀,甚至很不好意思地問道:「媽,女人經血會從上面冒出來嗎?」
「啥?」孟染青直接愣住了,她完全聽不懂兒子在說什麼。
見自己解釋不清楚,唐帥直接將母親拉到唐放歌的客房,很是不好意思地指指唐放歌上半身處的血跡。qebd。
孟染青起初看到女人,還真的想要誇獎一下自己的兒子。這個武癡終於開竅了,知道找女人了。不過再仔細看看床上的人,聽見兒子的問題,孟染青真的想要撞牆自殺。她跟老公明明都是那麼有情趣的人,為什麼就生了一個木頭腦袋的兒子。
「唐帥,你是白癡嗎?你看清楚,那是女人的經血嗎?那個是傷口,是她在流血,身上受傷了。你這個白癡,去拿熱水和紗布,還有創傷藥。」孟染青本來還是嬌弱如花的臉蛋,立刻變成河東獅吼。
愣在原地的唐帥,聽母親說是受傷了,他頓時嚇到了。他迅速地跑去找紗布藥水和熱水,難怪他昨天問道血的味道,原來是受傷了。今天早上看到那上半身處的鮮血,他以為女人的經血都是那麼流的。
孟染青走到床邊,抓過唐放歌的手看,才發現她手上纏著件衣服。血滲透衣服,從傷口處湧了出來。
唐放歌蹙眉,覺察到有點痛。
「媽,媽媽……」唐放歌無意識地囈語,伸手想要抓住母親的手,然後她摸到了溫暖的手。在摸到那溫暖的手時,她心裡的悲傷化開了,眉心處的哀傷痛苦也減少了很多。
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孟染青才陡然想起來,這個女孩子竟然是唐放歌。小時候她常常來,笑容如月,甜美的令人想要寵愛她。小丫頭喜歡跟在兒子的身後,常常叫唐帥濃眉哥。
沒有想到,一晃多年過去,小姑娘也變成了大美人。
「媽,東西拿來了。」唐帥跑的滿頭大汗,將母親要的東西都拿了過來。
兩人齊心協力,盡可能輕柔地解開唐放歌手上的衣服。當他們看到那道傷口的時候,兩人都忍不住地難受了一把。
筆直而下的傷口,還翻著點血肉的色彩。紅彤彤的傷口上血還在汩汩地冒著,看那口子似乎是刀子劃傷的。唐帥氣的眼睛怒睜,到底是誰傷了唐放歌,怎麼就這麼狠心。
「你這個傻子,明明就是傷口,你怎麼就沒那麼點常識啊!沒腦子的人,還真是恐怖。」孟染青忍不住地瞪了兒子幾眼,要是昨天就發現了,也就能少受點皮肉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