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小米縮進唐放歌的懷裡裝睡,白裳賴在唐放歌的跟前不走。實在沒轍,白曉只好苦笑著將妹妹塞到唐放歌的另一邊。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算是安頓了下來。
「給你添麻煩了,她性子執拗的很。」有這樣的妹妹,白曉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唐放歌輕笑道:「沒事,我蠻喜歡這個小虎妞的。」
單親家庭的白曉,母親再婚,沒想到高齡產婦生下白裳就死了。白裳的父親直接消失不見,此後由白曉一個人拉扯大白裳。由於是屬於早產孩子,所以白裳身體屬於虛胖,體抗力都不如別的孩子。
…………
忙了一天,白曉猛然間想到一件事。他竟然忘了打電話給牧澤西說一聲,如果他發現唐放歌不在了會生氣吧!
沒等白曉打電話過去,門鈴已經響起。
打開門,白曉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就挨了一拳。那一拳重重地打在白曉的臉上,將他一拳打飛在牆壁上。
一陣暈眩後,白曉睜開眼睛,才發現牧澤西站在門前。他一身煞氣,臉上冷厲凶暴,甚至充斥著殺人的血腥之氣。
「她人在什麼地方?」牧澤西聲音犯冷,冷的刺透人心。
白曉單薄的身體晃悠悠地站起來,他伸手抹掉了唇邊的血跡。
「你到底為了什麼生氣,是因為我帶她回來,還是你看不見她人,覺得我搶走了你的東西?」
牧澤西十指緊握,咯吱作響,他深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白曉。他的話在他的心中投下石塊,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憤怒。是氣他私自帶她來,還是氣自己的權利被人剝奪。
見牧澤西不說話,白曉清雅的臉上透過一點裂傷的笑。
「不要跟她有任何瓜葛,我不想傷你。」過了許久,牧澤西聲音中透過一絲不忍和疲態。
「不想傷我,你早就傷了。如果你真的還顧念我們的友情,就不該進入牧家,更不應該傷害其他無辜的人。我們是朋友,你也是我的家人,我只希望我們能平靜地生活,放下仇恨和執著。」白曉望著牧澤西,將自己心中積壓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以前他們是窮,但還不至於養不活自己。現在他們富足了,但是他卻往黑暗中越走越深。他很害怕,怕自己有一天會失去他,如同失去母親那般。
牧澤西眼中猩紅,一拳重重地砸在門上,啞聲吼道:「薇薇,我只想要尋找薇薇,難道這都叫做固執嗎?如果白裳不見了,你就不會去找她嗎?」
傷口一下被撕裂,牧澤西如受傷的豹子低低的咆哮。他也會痛,也會難過,更加會傷心。這些事情,他從來不會說出來,只是用行動去實現對母親的諾言。不論薇薇在什麼地方,他都要帶她回到母親的身邊去。
白曉溫和無波的眼中有一抹愧疚,他沒有忘記薇薇。那時候的薇薇很漂亮,他甚至喜歡到不行。只是在某一天,薇薇不見了,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薇薇去了什麼地方,白曉不知道,依稀記得薇薇的眼睛如同薔薇花盛開的午夜,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人的執著不是無中生有,只是記憶太過於深刻,才忍不住停下腳步去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