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公主,您來早了,王爺尚未起床。」
「什麼,」耿雅頌聲一揚,低呼出聲,「他們還沒有起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會是什麼原因讓他們睡得這麼晚,「王爺還要進宮上朝,本公主親自去叫醒王爺。」
「這不好,」王爺是有起床氣的。
徐紫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公主還是不要去的好。」
「王爺不會怪本公主,」耿雅頌極為自信,她也不理會徐紫莫名其妙的眼神,天色也不早了,王爺也該起床,再睡下去,就要睡過時辰。
房門堅閉,院裡,倒是聚了不少的人。
自打耿雅頌進入臨水閣之後,這院裡的人都暫時放下手頭的活計,離得遠遠的,瞧著熱鬧。
她們太清楚王爺大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了,不要說現在來的只是雅公主,就是當今皇上來了,王爺該發火還是照發,誰也攔不住。
耿雅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非常滿意之後,才敲門,聲音一柔,「王爺,雅頌來請王爺起床。」
「……,」屋內,無聲。
耿雅頌等了一會,裡頭還是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耿雅頌不信這個邪,又敲了兩聲,「王爺,您醒了嗎?」qwpb。
醒了。
暖朝醒了,昨晚折騰了快天亮才得以入睡,她很累,累得連手指頭都快抬不起來,容冰有起床氣。
有人不知死活的擾了他的清楚,後果通常都不太美好。
她只遇到過一次,這也是容冰不常在女人的屋裡過夜的原因,他很注重睡眠,屋裡有另一個人,常常會因為一點小小的動靜便擾了他的安穩。
他的眉頭已經皺起來,外頭的聲響擾了他。
暖朝閉上眼,索性不去理會,反正,要承受他的怒火的人也不是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
「王爺,王爺,你還在屋裡嗎?」耿雅頌仍是不死心,以為屋裡的人睡得太沉沒有聽到,她還加大了聲音,跟在耿雅頌身邊的榮原很忠心的上前勸主子不要再敲門了,再敲下去,屋裡的人也不會有反應的。
要有反應,早在第一聲的時候,就該應了。
七王爺容冰不是尋常人,他是不可能聽不到的,只怕外頭有一絲的風吹草動,也瞞不過他的耳吧。
現在公主就這樣大吵大鬧,死人都快要被吵醒了,更遑論只是一個睡著的人呢。
裡頭連王妃的聲音也未聽到,這事蹊蹺的很,公主太胡來的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一大早的去敲人家夫妻的房門,在大容王朝也是一件不可思的事吧。
公主總是忘了,這裡是大容王朝,不是上良國的皇宮,不是什麼事都可以任由公主胡來,什麼地方可以任由她亂闖的。
「你吵什麼,」耿雅頌不聽勸,「本公主是要和王爺一起進宮,一起面見皇上,那時,請皇上賜婚,就最好不過了。」
她是一定要叫醒容冰,和他一起進宮去的。
「滾,」
這時,屋內傳來一聲悶雷,耿雅頌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瞪著榮原,「你剛才有聽到裡頭的人開口嗎?」
「聽到了,」榮原正色道,「公主,咱們還是先行離開吧,別再打擾王爺和王妃了,」他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一種,大禍就要臨頭的感覺,讓他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此行的目的是保護公主,不讓公主受到任何的傷害,以命相護,他心甘情願,但是,眼見著公主一次次的朝著危險靠近,他實在是很無奈。
「王爺,是你醒了嗎?」耿雅頌喜孜孜的問著,滿心以為,容冰就要開門來見她了。
門是開了。
用力拉開,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耿雅頌就已經讓人給扔了出去,「滾,」一聲怒吼,下一刻,門,又當著眾人的面再度關上,所有人都沒有瞧清楚剛才是誰出來了,是怎麼扔的人。
耿雅頌被嚇到了。
榮原也被嚇到了。
耿雅頌只感覺到被人一揪,一送,便丟了出去,榮原幾乎在第一時間飛奔過去,才成接住公主,否則,公主這一身細皮嫩肉,就要直接落了地,不傷筋動骨,也要跌個皮肉痛。
耿雅頌被嚇白了臉,「怎麼回事,剛剛——,」剛剛,到底是誰那麼粗魯,那麼的——,「是王爺嗎?」不可能。
讓開你爺。「是王爺,」不會有錯的,榮原看到了,雖未看清,但那的確是七王爺,「公主,咱們還是先行離開吧。」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耿雅頌完全不明白,「昨天我問他時,他明明沒有意見的,為什麼突然對我發這麼大的火,一定是徐暖朝,」她自行分解了容冰的行為,並且,為容冰的行為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釋,榮原聽著,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雖對七王妃不熟悉,但是,據他粗略的瞭解,七王妃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公主才受到驚嚇,還是先回驛館好生休養,再行打算。」
「不,這事不能等,再等,就錯過時機了。」耿雅頌安穩的落了地,身子還有些顫,剛才實在驚嚇過大,她扶著榮原,「我沒有想到徐暖朝的心機盡如此之重,表面上是個好說話的好人,本公主還真的信了她,暗地裡,在床地之間,她卻在王爺耳邊吹耳邊風,」
「公主。」
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最好不要胡亂猜測。
「我要在這裡等,等王爺出來說個明白。」
「公主——,」
「閉嘴,」
一陣風,從床上刮了出去。
一聲驚叫,一眾驚呼,又一陣風,刮了回來,暖朝睜了眼,看著容冰只穿一件單衣,發披散著,連鞋都沒穿,直接衝出去,將耿雅頌給扔得遠遠的。
唉,她覺得該同情一下那位公主,她就不信徐紫沒有警告過這位尊貴的公主最好不要擾了某人的睡眠。
也相信,耿雅頌一定是不聽勸的。
所以,應該是不意外的。
容冰回床上,繼續躺著,暖朝想乘這個時候起床,白天再尋個空閒補補眠,「想去哪,」男人沒好氣的將她拉回床上,「不准走。」
「王爺,」瞳兒都比他乖巧,「不早了,該起床了。」
「你也要惹我嗎?」半瞇著眼,他惡狠狠的道,那海棠春睡的樣子是美的,是養眼的,那語氣,卻是讓人不痛快的。
「我沒要惹你,」別遷怒在她的身上,「王爺繼續睡,我要起身了,瞳兒還等著我用早膳,不能讓她久等,一會她也會找來。」
她拉下扣住她的手,「你讓我起來,還能再多睡一會,」
「她不怕被我丟出去,就儘管找上門來,」他惡霸的不准她起床,她才扯下他的手,他的另一隻手又環了上來,「躺下。」
「容冰,」她惱了,直呼他的大名,「不要無理取鬧,我還有事要辦,」
「什麼事?」
「今天戰將軍的船將回航,我要到萬元港去接人,」接徐紅,接那些出了意外又被接回的人,與他們的家屬一同,消息應該不會錯,昨天她已經事先讓人在萬元港等著,但,昨天沒有等到,應該是今日回航。
船期再慢,今日也該到了。
這個消息,她相信,他比她更確定。
「你手底下沒人了嗎?事事親力親為,有必要嗎?」
「這件事,必須要我出面。」若不是還不能確定船是什麼時候靠岸,她哪會與他磨到現在,又拉下他的手,「若是王爺一定要個人陪,王爺想找誰,我替你尋來。」住在她的屋裡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到時再換換床單被子。
閉上的眼,睜開了,黑眸冷然,他很不高興,被人擾了安眠不高興,被她往外推,他也高興不起來。
「若是本王不讓你去呢,」他直盯著她。
「王爺一定要如此為難我嗎?」她不迴避,也看著他。
「為難嗎?」他冷笑,「本王此生沒有別的愛好,最好為難人,你命中注定與本王牽扯不清,就該早認清這個事實,」他的指,飛快一點,快得,讓暖朝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他下一個動作便是將她扯回他的懷裡,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盡點了她的穴。
該死的男人。
「容冰,解開我的穴道,」他該死的想要做什麼。
「休想。」
「別讓我恨你。」
「你不是早就恨上我了嗎?也不差這一回。」
「你——。」她想咬死他。「放開我好不好?」她忍了,示弱這一回,「算我不好,不該與你爭論,」
「你再開口,就休怪本王連你的啞穴也點了。」
一陣磨牙聲。
「閉嘴,」男人連磨牙聲也忍不得。
「你何不直接點我的死穴,」那才痛快,一了百了。
容冰沒有點她的死穴,他睜了眼,冷睨她好一陣,指起,點向她的睡穴,暖朝便神智渙散,一會功夫,便睡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