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她只惱,外頭的聲響差點吵醒了好不容易睡下的瞳兒,小丫頭吵著鬧著要回家,初來這環境,她實在是不喜歡,連帶著,不管這裡的任何東西,她都不喜歡。
瞳兒才剛睡下,外頭便是一番你來我往的打鬥,她為女兒拉好被子,她披上外衫,外頭已傳來徐紫的叫聲,眉,幾不可見的鎖了起來。
門,被推開。
容冰一身紅衣,立在門口,他站著,她也站著,彼此相望,無語!
意來女暖。片刻之後,容冰才上前一步,進了屋,慢悠悠的踱到了床前,看著床上口口聲聲叫著他壞人的小娃兒,「在不喜歡的地方,倒也睡得香甜,」收回視線,他看著她,「這是你我的房間,讓人把她帶到隔壁去。」
「恐怕這裡沒有王爺的位置,」暖朝攏了攏衣,坐了下來,替自己倒了杯茶,輕輕抿著。
「哦,」他一臉有趣,隨她坐下,「這可是你我的新房,豈會沒有本王的位置,暖朝,我們是夫妻,夫妻同處一室,同睡一床那是天經地義之事,你說沒有本王的位置,這事兒傳出去,可不好聽。」
「王爺還怕別人說三道四嗎?」斜斜的一眼,儘是不屑,「若是王爺當真在乎,也不會做那些讓人說三道四的事,玩弄別人的情感,還洋洋自得的,你是三歲還是四歲,心智未長全嗎?」在她眼裡,他都不如她的瞳兒懂事,只會拿自己的身份地位來壓人,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他還會什麼。
這話,真夠狠的,是男人就拉不下這個面子,容冰不是普通男人,他想不在意時,言語是傷不了他的,「王妃教訓的是,本王的確是急切了些,可你要知道,」他伸手,握著她的,暖朝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偏偏,他就是不肯放,「放手,」她咬牙,瞪著他。
「本王心中有愧啊,」話雖如此,他的神情卻不是,他的語氣卻不是,但凡他有半點慚愧之意,暖朝的人頭都可以拿起來給他當球踢,「這些年,忽視了你,也忽視了我們的女兒,甚至連她何時出生,如何成長也未曾參與,也難怪小丫頭一點也不喜愛她的爹,本王活該,你該給本王一個補償的機會,讓本王能與你,和我們的女兒好好相處。」
是哦,她是否該感動的淚眼模糊,同意他的種種過份要求,不,她已經夠清楚他的為人,「王爺不需要如此,已經過去的就是過去,是無法補償的,也無法改變我與瞳兒的看法,王爺何不看心思放在別的女人身上,讓她們為你產下孩子,你要幾個便有幾個,到時,你要如何參與他們的出生,他們的成長,都可以。」快去,快去吧,一個用力,她終是抽回自己的手,當著他的面,在衣服上擦了好幾下。
她的一舉一動,皆存著挑恤,他瞇了眼,唇上的孤度卻是越揚越高,這個女人當真是不怕他,還敢嫌他。
下一個瞬間,暖朝發現,整個人已經落入他的懷抱。
「暖朝兒,你真的有辦法惹火男人,難道聰明如你會不知道,男人是經不起挑恤的,你越是不屑,越能激發男人的劣根性,本王是不會如了你的願,」抱著她,他起身,「既然你如此疼愛女兒,定是捨不得讓深睡的她到隔壁房去,也好,我們一起到隔壁房,本王要你。」
她意思意思的掙扎了兩下,不是她不想盡力,而是太清楚,只要這個男人持意如此,她是掙不開的,她也不想自討苦吃,那張不訓卻又淡然的眸子,定定的盯著他,「若你還有最基本的審美觀,就該看清,你懷裡的女人,一沒容貌,二沒身段,三沒媚態,正常男人都吞不下去。」
「誰告訴你本王是正常男人。」容冰要笑不笑的道。
話落,他抱著她出了屋,當著黑影,徐紫,張勇的面,將她抱到隔壁屋裡,進屋之前,暖朝狠捏容冰的手一下,「停下。」
「若是本王不停呢?」
暖朝不理他,探頭看向徐紫,「小紫,你照顧著瞳兒,」
「哦——,」徐紫呆呆的應著。
門,當著他們的面,關上,那砰的一聲,如雷一般擊在徐紫脆弱的心靈上,老天爺,她就擔心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偏偏,這情況還就發生了,就說王爺上輩子一定是個土匪,所做所為,完全就是強取豪奪的,一點也不顧他人的感受,嗚嗚——,小姐一定不願意跟王爺同處一室,可是,現在他們什麼辦法也沒有。
「你還盯什麼盯,」徐紫遷怒黑影,「沒聽到王妃的交代嗎?你還像坐石像站在這裡等雷劈啊,護你的王爺去,」哼,徐紫恨恨的哼了一聲,「張大哥,你先回房休息吧,晚上應該沒有別的事,我要守著小小姐。」
「是,」張勇點頭,以他現在的情況,就算想要逞強也沒有辦法了,「我會讓其他兄弟來替我。」
「這樣最好,把其餘四個都叫來。」
「嗯。」qewa
這間房,平時沒有人住,一直空著,不過,連管事做事向來小心,也同全,隔三差五的就會讓人來整理打掃,換上新的,他才是那個天天盼著王妃回府的人。
屋內沒有點火,只能憑著外頭的光線,勉強可以看清。
容冰是練武之人,他可以清楚的看清屋中的一景一物,將懷中的女人抱到床上,暖朝的雙腳終是落了地,她坐著,雙眼也習慣了黑暗,看著他,雖看不清楚表情,但她知道,他定能看清她的表情。
「嫁給你的女人,定是上輩子做了十惡不赦之事,今生來還債的。」她最慘,不僅是來還債的,還的還是不屬於她欠的債。
仰頭,容冰一陣大笑。
「哈哈哈——,」片刻方歇,「本王喜歡這個說法,如此看來,本王上輩子定是個好人,到處施恩,這輩子才會有如此多的人來找本王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