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男人的要求之下,清流還是把牛排一塊一塊地切開,然後給他餵上了。過程中,薄野忍相當滿意,沿著她的嘴唇親了又親,說是要獎勵她,都被她推拒。但二人在拉扯間把那牛排吃完,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清流看著餐盤的東西清空了,便往著薄野忍的手臂拍了一記,道:「薄野忍,放手,你已經吃完了。」
「寶貝,我吃完了,輪到你了啊……」薄野忍哪裡願意放開她,反而把她扣得更緊,同時,沿著她的耳畔吹著暖氣,言語曖昧:「老婆,輪到你吃我了——」
「你要臉不要,誰是你老婆啊!」被他知道了自己的敏-感地方正是耳邊,還惡意地戲弄,清流臉頰浮出了淡淡的紅暈色彩。她拉下臉,往著男人的臉頰狠狠瞪了一下,道:「我還沒有嫁給你呢!」
「那我們明天去登記結婚吧!」薄野忍掌心撫著她的俏臉,逼迫著她與他對視,道:「然後,去旅行,就當是渡蜜月!」
這言語,令清流的心裡一動。
臉一里他。薄野忍的眼睛,帶著熠熠清亮的神色,那光芒,不像是玩笑,而是很認清。他的眼睛幽深到讓人無法觸到底,但這刻,卻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魔魅氣勢,好像拒絕他,會是她的錯!
只是,結婚那麼大一件事情,真的能夠說一時興起,就結嗎?更何況,他們如今這狀態——
清流心裡躊躇,自然便沒有立即應聲,於是惹來了薄野忍的不滿。他伸手往著她的臉頰一捏,不悅道:「郁清流,本大爺現在跟你結婚,那是你的榮幸。你還不趕緊點頭答應,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這是她平日裡認識的那個薄野忍,狂妄自大,他決定的事情,就容不得別人反對!
看著他眼裡積帶著瀲灩亮光,清流長長的舒了口氣,最終點了點頭,道:「好啊,我們結婚吧!」
薄野忍原以為她不會那麼輕易就應答,沒想到事情出乎他的想像之外。他那沉暗的眼睛一瞇,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女子,好像她說的,是外星文,他聽不懂!
「怎麼了?難不成剛才你是說假的?」清流見他那樣反應,眉尖兒輕輕擰了一下:「薄野忍,你現在想反悔,都已經不可能了!是我讓我嫁給你的,就算你不想娶我……嗯——」
喋喋不休的小嘴,被男人那強而有力的親吻給覆住,然後,所有的言語都化作了唇舌相抵時候發出的那些曖昧聲響,哪裡還有什麼怨言飄落於空氣中呢?倒是,氣氛被燃點了起來,令彼此身子的體溫,也在急速地上升——
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給太住,清流有那麼一瞬間是錯愕的。但她的反應並不慢,很快便雙手環上了男人的脖子,主動張啟了唇瓣,迎接著男人那靈蛇一般的長舌不斷往裡深入,與她的丁香小舌頭肆意地糾纏在一起。
這一吻,綿長而親密,好像是一世紀,都不膩。
明明女子沒有喝酒,但她的小嘴裡,卻儘是一片香甜濃郁的味道,讓薄野忍迷醉——
他的吻,越發加深,沿著她的舌根漫過,抵著她的喉管,靈活地攪動著,以霸道的姿勢,不斷地吮舔著她最美好的涎沫,同時,把專屬他的味道,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坎——
清流的睫毛,撲閃著微微顫抖,就像是被涼風翻飛的薄紗,無限美好!
男人的指尖,順著女子瘦削的肩膀緩慢地下移,撩開了她的衣擺,一路往下深入探索,撫上了她,他那手掌正好能夠包裹住的美好綿雪,以適中的力量,輕輕地逗弄著,直到它變硬——
「嗯……」清流的嘴裡,發出了一聲輕輕地低吟。她在迷醉中,睜開眼睛,但見窗外那燈光點點折射而入,是何等的美好。只是,她沒有忽略到,自己身在何處,於是急速地握住了薄野忍的手,嗔道:「薄野忍,別在這裡……」
「嗯?」男人低笑,看著她臉頰泛出那抹嫣紅色彩,甚是愉悅地戲謔道:「想回房間,到床-上去?」
「你——」清流被他那雙眼睛裡閃爍著意味深長的神色氣到,小小的手掌握成了拳頭砸往他手胸膛,惱羞成怒:「色狼!」
「寶貝兒,你摸摸!」薄野忍大掌驟然用力握住了女子的小拳頭,往著他的跨下位置移去,在清流的指尖不經意隔著衣服碰著他那地兒,嚇得尖叫一聲時刻,笑容燦爛:「我,硬了——」
清流的粉腮,瞬時如染紅霞,那一片紅光,令她整個人都無端變得異常亮眼。只是,她卻極之羞怯,彆扭地轉開臉,不敢去看薄野忍那積帶著暗示意味濃郁的眼睛。
老天,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他挑拔得快要爆炸了一樣,渾身難受——
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刻,薄野忍的頭顱卻低了下來,那涼薄地唇瓣往著她的鼻尖輕輕地親了一記,道:「清流,我想-要你——」
赤-裸裸的言語,相當的直接,簡單明瞭,同時震懾人心。
暈暈暈,他要做什麼,幹嘛非要跟她說啊,她是女孩子,這些話,他說著就不怕讓她害羞?真是不體貼——
「寶貝兒,說,你也要我的吧?」薄野忍的唇,沿著女子的小嘴兒輕輕地親了又親,那隻手掌,開始繼續作惡。
清流呼吸微滯,眼見男人眸色深暗,那瞳仁裡,似乎是一些壓抑,心裡不免一悸。
要是平日,他想做什麼,都必不會說,可這個時候,是因為怕她不接受,所以才會有這等舉措嗎?他,是害怕傷害她?
傻男人呵!
只是,那種索求的言語,讓臉皮兒那麼薄的清流怎麼說得出口?她輕輕地咬了一下牙,對著男人微啟了唇瓣,低語道:「薄野忍,我可以……」
說到這裡,便實在是說不完整了。
「可以什麼?」薄野忍薄唇輕輕抿起,嘴角那弧度,相當的完美。
老天,她還說得不夠明白?他……幹嘛笑得那麼賊,莫不是,耍她的?
清流望入他的眼睛,卻見不到一絲一毫的戲謔色彩,反而是滿滿認真的光。她的心裡一悸,腰身不由往上輕輕一挺,伸手往著男人的脖子摟了過去,附在男人的耳畔道了一聲:「薄野忍,我愛你……」
那最簡單的三個字,其實也是最難說的。可是這一刻,卻是那麼的順其自然,從她的紅唇裡吐了出來——
薄野忍的眸光,沿著她的臉頰看了又看,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數秒後,看著女子的小嘴兒輕輕撅起,似乎有些不悅,便立即把她的身子往著自己越發地摟近,低聲誘哄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清流眉尖輕輕皺了一下,想著剛才自己在說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怎麼卻是心不在焉的模樣呢?她有些氣,原本想說不理會他的,然而,看著他那慼慼的期待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張啟了唇瓣,道:「我說,我愛你,很愛,很愛……」
接連重複了好幾個「很愛」以後,她便感覺到,自己的唇瓣,再度被男人給蹂躪上了——
薄野忍這一吻,與先前的慢條斯理的溫柔迥異,是逼迫著的熱切,好像是,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啃噬,咀嚼,吞嚥入腹——
清流的心,沁出了絲絲的甜膩味道。只是,同時,又有種小小的失落。
通常,男人與女人情動時候,不都是一起表白的嗎?沒有聽到薄野忍說愛她,她多少有點兒失望。然則,想起了這個男人待自己的好,為她所做的事情,她便又覺得……好像值得了!
總歸,他願意這樣一輩子寵著她,向她求婚,接受了骯髒的她一生度過一輩子,不就已經足夠了嗎?
還求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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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明顯是太過疲憊,在他發-洩以前,便已經完全地沉睡了過去。於是乎,高-潮時候,她只是「哼哼」兩聲,都沒有氣力多加喚叫……但這樣的她,卻似乎很滿足。至少,這一次,他進入她的時候,她的小臉,再沒有之前的那種恐慌了。她,應該是在漸漸地走出了地個陰影裡,只要再多一些時日,她便能夠完全地重新站起來——
指尖輕撫過她那粉-嫩的臉頰,薄野忍頭顱稍微地往前一傾,親吻住她的額頭。
從客廳到房間,晚餐以後便一直都在親熱,整整好幾個小時,她不累壞了才怪!
把她從浴缸裡撈起,抽來毛巾為她把身子擦拭乾以後,薄野忍為為她套上了一件睡衣,摟著清流出走出浴室,然後把她嬌小的身子放在床榻上,拿起被單覆蓋好。
「乖乖睡吧,寶貝!」大掌,輕輕地撫了一下她的髮絲,他走去換上了一身乾爽的居家服飾,邁步踏出了房門。
越過長廊,直達盡頭的某個房間門前,他才想要伸手去敲門,門卻率先自動打開了。女子站在門後,同樣是一身舒爽的居家服飾裝扮,少了平日的那種冷戾之氣,卻多了一股秀氣。
她對著薄野忍躬了一下腰身,恭敬道:「四少,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方便到裡面去談嗎?」薄野忍眸光沿著她的房間一掠,淡淡道:「不用花很長時間的。」
「當然,請進!」雖然這個屋子的主人是他,但他從來都沒有主動來過她的房間。這時候他的要求,雖然說白鷺有些意外,她卻很快便反應過來,把他給迎了進去。
白鷺的房間其實是一個偌大的起居室組合而起,有小客廳與臥室,還有獨立的小書房以及洗手間,因為知返園別墅佔地大,每個房間都不小,擺設也相當的高雅,看著,倒也是挺舒服的。
「四少,你坐,我給你倒杯水!」白鷺轉身,走到了飲水機前面,幫男人倒了一杯冰水。
她跟在薄野忍身邊幾年了,熟悉他的習慣。他平日如果不是喝黑咖啡就是純冰水,其他的飲品基本是不碰的。
薄野忍伸手接了,喝了兩口,便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他沒有在沙發上落座,反而是邁步往著陽台的位置踏了出去,雙掌搭在那護欄上,眸子輕瞇,凝睇著那遙遠的夜空,眼神飄忽,好像在思慮著一些棘手的事情。
他是來找她的,白鷺自然也就跟了出去,站在他後背,默默地看著他。
他的背影甚是寬厚,那高貴的氣息,縱然只是看著脊背,還是流淌了出來。他的頭顱微微仰著,沒動,就像是工藝大師雕琢出來的完美塑像一樣,優雅自然到,令人心動。
「明天你跟楚靈去跟進處理一下,把我薄野忍名下所有的資金、不動產、股票、房產、物業等所有財產,全部都移交給薄野澤!」薄野忍終於開口了,但說出來的話語,卻是令白鷺大吃一驚。
因為她母親離開薄野家以後,薄野忍便與薄野家的關係鬧得有點僵。雖然在外面界看來,他是憑藉著有一個作為高級將領的父親,以及薄野家的資產才會把銀泊國際搞得有聲有色。可是……她卻知道,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是他自己一分一毫爭取回來的。就算他並不稀罕那些錢物好了,也不該把它們都全部轉讓出去交給薄野澤吧?要知道,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水火不容的啊?
平日無論薄野忍吩咐白鷺任何事情,她都只會照著去做。可這一次,她問出了生平以來對男人的首次質疑:「四少,你為什麼要做出這麼事情來?」
今天,是她送薄野忍去暗夜的。雖然因為薄野忍的阻止,她並沒有跟著進去看他到底與誰相約,但直覺告訴她,今天薄野忍見的人那個人,就是薄野澤。同時,也是因為今天下午的見面,他才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措來!
但她,就是怎麼樣都想不通,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按我的意思去做就是了,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薄野忍的聲音頗為清冷,淡而無味地道:「該給他的,一毫都不要少!」
「四少,你是不是因為郁小姐才會那樣做的?」
「我說了,不要問!」薄野忍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眸中一抹犀利的暗光浮動,道:「錢財於我,不過是身外物。所有的這些東西我都是靠著我自己的努力得來。我能在過去的三年內創立這些,也可以在三年後同樣創立這些。懂了嗎?」
她懂,憑藉著他薄野忍的名氣以及他的商業手段,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但,薄野澤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這一次他接收了薄野忍所有的財物,那麼到時候他的財力便會壯大到無與倫比的地段。加之他本身的能力,又有著野心勃勃的志向,很快,薄野澤就會成為商界銳不可當的新秀,同時穩重著e省龍頭老大的地位。到時候,薄野忍就算再有商業頭腦,只怕也沒有辦法與其相鬥。如此一來,他該如何是好?
「四少,這件事情,你不能再考慮一下嗎?」白鷺的眉頭緊緊皺起,聲音裡,難掩一絲失落。
「嗯。」薄野忍冷淡應答,高大的身子往著她邁近一步,掌心沿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一下,道:「給我把事情做得利落一點。同時,把消息先封住,等明天我與清流離境以後,再通知銀泊國際裡的職員!」
他甚至,都不讓郁清流知道這件事情——
白鷺看著男人的身子越過自己,往著門外走去,眼裡有絲悲涼的神色浮出。u3t6。
他,竟然那般深愛著那個女子麼?便是連……所有的名利、財富,居然都全部給拋棄了!
郁清流,你何德何能,得到他這般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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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好像許久都沒有睡得如此美好了,一覺醒來,雖然身子還有些酸軟,但總覺得,精神很不錯。而且,她是笑著清醒過來的。
日光已經從外面的窗台折射進來,在室內灑落了一大片的溫暖。她翻身坐起,看著落地窗台前沿有一道修-長的剪影佇足,曝光灑落,那金色的光芒把他那欣長的身子勾勒成為一幅美麗動人的畫卷。他,就像是主宰著這個世界的孑然獨立,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處,不需要有任何的動作,便能夠吸引了她的目光,讓她的心,都狂跳了一把。
於是,清流按捺不住心裡癢癢的,輕輕地踩下了地毯,躡手躡腳地往著男人走了過去。
快要越過落地窗台時候,她的腳尖往著地面一蹬,想著往男人的後背飛撲過去,給他一個驚喜,豈料,薄野忍這刻卻正巧轉過了身,眼見她飛奔而來,嘴角斜斜地勾了一記,展開雙臂,像是守株待兔一般,等著女子撲入了他的懷裡。
「呀——」身子被他緊緊地扣住,清流小嘴兒輕輕地撅了一把,抬起眸便瞪向男人,嗔道:「薄野忍,你太壞了,是不是已經知道我要攻擊你的了?」
「有美人自動送上門來投入我的懷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薄野忍以臂環住她的後腰,眼見她抬著的小臉裡浮出一片清凜的色彩,不由低頭往著她的小嘴兒輕輕親了一記。
「不要親了,我還沒有刷牙!」清流嚇得連忙推他的肩膀,小小的掌心摀住自己的櫻-唇:「會有口臭的。」
「不會,是甜的。」薄野忍扯下她的小手,親熱地擰了一下她的鼻尖,勾住她手下巴,抬起來便再次親了下去。
這一吻,溫柔而纏綿。
清流有些心虛,閉著嘴不讓他往裡深入,薄野忍有些好笑地往她的額頭敲了一記,掌心又揉了揉她的髮絲,低笑道:「趕緊去洗漱一下,我們去吃早餐,然後要出發去律師樓。我約了律師,十點見面的。」
「約律師幹嘛?」清流眨巴著大眼睛,在男人斜飛了濃眉,眼睛一抹警告之色浮出來以後,立即便明瞭,有些驚愕地道:「真的,今天結婚?」
「嗯!」薄野忍點頭,指尖輕輕捏了她的小臉蛋兒一把,道:「我們今天結婚!」
清流的小臉,有種難以言明的色彩浮出。她的眼睛,有些潮紅,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薄野忍看得心裡一緊,連忙捧住她的小臉道:「怎麼了?不開心?想要更盛大的婚禮嗎?」
「不是。」清流扭了扭頭,咬住下唇:「薄野忍,你太好了,好到我……有些害怕!」
「傻瓜,你無緣無故害怕什麼?我現在都要被你給綁住了,以後,我只是你一個人的了!」薄野忍掌心一拍她的小腦袋,有點哭笑不得:「難不成,你還怕我會跑掉啊?」
「我是怕,我不夠好,配不上你。我還怕,沒有你,我要怎樣生活。我更怕,你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沁入了我的生命裡,我只要想著,可能連呼吸都會覺得疼痛……」
她越說,頭顱便越往下垂,那白-皙的小手,還偷偷地往著眼角擦了過去。
薄野忍卻猛然地握住了她的柔荑,那好看的大手,輕輕地勾起她的下巴。他的目光,積帶著溫柔,溫暖,一直深深地凝睇著她。但見她的水霧,被一層潮潤的光彩籠罩著,就像是秋水翦瞳,那麼的美,純粹而令他動容。
他的嘴角輕輕地勾了勾,低下頭,那薄唇,親吻到了她那漂亮的眼睛之上。
清流的眼皮,不由自主闔合。
兩行清淚,順著頰際,順其自然地流淌而下。
但很快,便被薄野忍一一吻去。
臉上,留下的,儘是他溫暖的氣息。
好像把所有的悲傷,都散盡!
「聽著。」男人的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微微傾身,在她耳畔,一字一字,清晰無比地道:「郁清流,這輩子,不是你賴定我薄野忍,而是我薄野忍要你。一生一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所以,我們,結婚吧!」
清流的心,緊繃著,收縮,又擴展。
如敲擊著的鼓,一直跳躍不停。
這一次,她的眼角眉梢,只染盡了,幸福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