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某女很厚臉皮的搖搖頭,「掛原木色是我獨休時間,請勿打擾。」
陸喬臉上一愣,那邊陸禮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本因金花生的事耿耿於懷,這會兒聽她古靈精怪的安排不由的又好氣又好笑,搖著頭起身,對陸喬道:「我瞧著今兒她就要掛原木牌子,咱們就知情識趣些,各回各院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不放你我兄弟在心上。」
陸喬卻梗著脖子坐的穩穩的,賭氣道:「牌子不是還沒做呢嗎?今兒三爺我就不走了,非要看她如何個偏心法?!」
陸禮是怎樣的聰明人,何況陸喬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他心中微有惱怒,可又礙於自己是兄長的身份不能跟他爭,瞅了眼旁邊並沒有強硬推辭的添香,那股子惱怒蒸騰著升了溫,在陸喬未留神的時候朝著添香瞪圓了眼睛,淡淡道:「偏不偏心的日後就能看出來,我先回去了。」
添香急忙送了陸禮出去,在門口,陸禮駐足,清雅的眸子幽沉沉的盯著她,隱含著幾縷她看不懂的光澤,只看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說的轉身走了。
添香莫名的心虛,可明明熹顏國從古至今都是一妻多夫,陸禮應該更清楚,他若留下小喬就得走人,總要讓一個心裡不舒服,私心的想還是覺得陸禮夠大度些,小喬心有芥蒂,又愛的偏持,總要讓她多用些心思才行。
「唉……」幾不可聞的輕歎了一聲,轉身額頭卻撞上一睹肉牆,她嚇了一跳,腰身已經被人摟緊。
仰頭是陸喬瘦尖的下巴,他的目光落在陸禮的遠去的背影上,含嫣的唇瓣似有譏誚的勾了勾,同樣也是一言不發的摟著添香回屋。
兩人分別洗了澡,添香已經懷孕六個月,她躺在榻上隆起的肚子佔了突出位置,陸喬赤著上身只鬆垮的穿了素白的絹褲,擠著坐到她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扇子,天熱,身子才爽利不一時就又都是粘膩膩的汗,陸喬打扇子,添香才感覺好受一些,緩緩合上眼睛,就快要睡著了。
突然肩膀一沉,她撬開眼縫,陸喬嬌滴滴的比女子還艷麗幾分的姿容在她眼底放大,她柔柔的彎了彎嘴角,輕聲問,「鬧挺一天不累嗎?」
「是累了。」陸喬的頭委進她頸窩,兩人披散的長髮還帶著濕氣的糾纏在一起,他像只貪戀香氣的蝴蝶靜靜的伏在那不動,鼻息濕熱的噴灑在小巧的耳廓上。
添香有些癢的想要躲開,陸喬的手緊緊的按了按她的肩頭,她動不得,又細癢的很,不由的咯咯笑,她一笑整個身子都在發顫,陸喬扭頭,看她隆起的肚子也在抖動,眸光隱隱現出好奇。
這些日子再怎麼膩在一起他也總是會下意識避開那個肚子,也許是怨憤,也是嫉妒,反正他不喜歡她懷著小昭的孩子,可這兩天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多的關注起她的肚子來,為什麼小孩子在肚子裡會動?還會踢踢小腳、擺擺小手的在肚皮上拱起一個小包來,他開始驚訝,轉而好奇,繼而又多了酸氣直冒的羨慕,他撅著嘴,氣哼的瞪了一眼,繼續把頭往添香的髮際間蹭。
添香的手擋住他的惡作劇,柔媚的笑道:「別鬧,很癢。」
添香如今得小喬陪伴,又有陸禮依靠,周氏、喬氏也未再對她為難,她吃的好,睡的好,下人們侍候的也仔細,此時面色紅潤,眉目含春,香肩圓潤,三圍更顯豐腴飽滿,抱在懷裡那是再沒有這般好手感的,小喬愛在她懷裡聞著獨有的馨香撒個嬌、耍點小脾氣,她也不在意,反而在房裡增添了夫妻間的情趣,你情我願的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香兒,你還想去西北嗎?」陸喬鼻息低悶的咕噥一句。
聞言,她扭頭垂眼,只看得見他伏在自己肩頭上潔白如玉的額頭,長長密密的發如上好的錦緞繾綣蓋住自己一側肩頭,她抬手輕柔的撩撥,看見他美好的睫毛正在瑟瑟發顫,好像隱藏了不安的密雲,低壓悶熱,怕是一陣狂風捲起便要淚眼如雨,或細密或滂泊的落下。
不論哪種,她都禁不起,小喬雖像孩子似的愛鬧小性子,可總不至於當著她的面哭,照他的話說,『我走出去怎麼著也得讓人叫聲爺』,心裡再憋屈再窩火的事也不會學女人哭哭啼啼。
添香擔心,皺了皺眉頭,「怎麼了?怎麼忽然想問這個?」
陸喬不曾抬頭,悶悶道:「想起你腰上的物件本有五個金花生,當日你為了小昭的藥費竟也捨得抵掉一顆,我就應該知道你心裡在意小昭,可我自負與你情深意切,全未在意,若是當初我……也許就不會是今時今日之景,或許你還會嫁入陸家,可這一胎總不會是小昭的。」
添香聽出他後邊的話似蒼涼又似不甘,心裡也是好幾種滋味徘徊,只喃喃道:「別想了,這都是天意。」
「不是,是我沒守的住你。」這些日子陸喬斷斷續續的,時而一兩句,時而一字半句的說著以往的事,添香雖聽的心驚膽戰,可也由著他說,總是要說出來的,真要憋一輩子他們之間就完了。
「小喬,你還想去西北嗎?」添香咂摸著唇,彷彿品著什麼滋味難明的味道,反問小喬。
陸喬似抬了一下頭,突然有氣無力的哼了聲,「你在這兒我還去哪?」
「那就等我生完寶寶,我們一起去騎駱駝。」她怕小喬反唇嘲諷,連忙又道:「只你和我兩個。」
陸喬沒言語,卻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的急促,漸漸平緩後,他才不鹹不淡的說道:「又是偏心之舉,你可想好了與我漠北騎駱駝,他日要陪著他們一一做什麼去?我寧可你什麼都沒做,省的他們沾光。」
「你呀。」添香又好氣又好笑的輕歎一聲,卻也不打算否駁陸喬的說法,實在是現在所有的事情變數都是快的讓人抓不住,她的許諾也變的謹慎而珍貴。
「你的金花生不能白白抵了出去,明兒我就派人去查,看是融了做了別的,還是落在誰的手裡了,若還是完整的就想法子取回來,畢竟是貼身物件,豈能隨隨便便就成了別人的?」過了還一會兒,就在她以為陸喬已經不願意接話的時候,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嚇的她心頭一跳,自己那顆應該還在陸燁亭那兒,怎麼辦?讓陸喬查到絕不是好事。
添香心頭鬧騰的厲害,沉默片刻,仿若不在意的道:「不過身外物,還能有人的性命重要?當時不管是誰受了傷危在旦夕,我都會去救,你別在想這些了,不如想想現在。」
「現在?」小喬的語調微愣。
添香想起今晚喬氏三番兩次的給自己遞眼色,於是也像是自己下了決心,道:「現在咱們談談合作的事吧。」
「什麼合作?」陸喬終於把腦袋從她頸窩裡抬起來,隨即鼻息交融的貼靠著攀上她的臉頰,**滾燙的酥麻感頓時傳遍全身,她既想說正經事又像是中了**陣的人不由自主的攀了上來,陸喬明媚的一笑,手指摸著她的光滑圓潤的肩頭,低低道:「正經事就別與我談了,我是個不正經的人,只適合做不正經的事。」
添香只覺得氣息漸漸濃重,下巴被他不輕不重的張口咬了一下,「哎呀」一聲輕輕溢出,陸喬的唇立時壓了上來,裹住她的嬌軟吸吮纏綿起來。
細碎的親吻,兩人的體溫快速的火熱起來,陸喬的唇從她唇上移開,順著她耳後延綿下來,捋過她脖頸後的長髮,親吻她的後背,他偏愛這片光潔性感的平滑,每次吻的都十分用心,那點點滴滴的濕熱酥麻令的添香身子發顫,鼻息急促的嚶嚶起來,陸喬手掌倏然扣住她的一側圓潤,下面忍不住的巡梭著要擠進來。
雖通體滾燙,腦袋發暈,可她還記得喬氏的事,如今陸禮也回來了,她該有機會出府開展自己的事業才是。前段時間與柳氏也談過,柳氏笑的和藹可親,應允隨她怎麼做,她與小昭一樣的支持媳婦,這件事著實讓自己感動了好久,不由的又想起喬氏,跟周氏比不了心機和任性,和柳氏比又少了大度與從容,果然是失敗例子的典型。
「啊!」陸喬抬起她的一側腿,故意橫衝直入。
添香惱怒的皺眉,陸喬擠進去卻沒動,搶先不滿道:「果真偏心,這個時候還在想別的,當我是木頭嗎?」
添香臉一熱,背過去的手握住他的手臂,嬌聲叫屈,「那也體諒我一些,身子不由的這般鬧。」
「那你就應該專心。」他邊說便緩緩抽動。
「啊!……」忍不住呻吟的添香扭頭嗔了他一眼,此時不由的她不專心,裡面脹的太滿,她覺得快要撐不下了,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挺起身子迎上他固執的掠奪。
紗帳半撩,正好遮擋住他們親密的融合,露出女子媚如春水的嬌顏,輕蹙著眉頭,似痛苦又似滿足的溢出細碎的呻吟,身後的男子長髮擋住大半臉頰,一隻沉鬱的眼眸盛滿情.欲的火光不住的下沉變暗,肢體相撞,激起海浪拍案般的水響,晃動著床帳,隨著女子漸漸高起荼蘼的音調,新房內儘是歡.欲的氣息。
不知道今晚陸喬是怎麼了,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後添香累倦的連多看一眼新漆的雕花窗戶都沒力氣了,軟軟的靠在他胸前睡去。qhag。
夜沉如水,男人看著桌案上腕粗的紅燭,他漆黑的眸子漸漸變得迷離恍惚,喃喃自語,「洞房花燭夜,和新房……不一樣吧。」他不知,因為他終究是錯過了那一晚,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什麼洞房花燭夜,新居落成,他和陸禮搶,不過是要個名頭,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要個『新房』而已……。
鳥兒鳴叫,唧唧喳喳、高高低低,或婉轉優美,或嘹亮長鳴,一瞬間讓人以為落進了什麼世外仙境,正趕上一場百鳥齊鳴的盛會。
添香就是在這樣半醒半睡間睜開眼睛,看向鮫紗遮住的窗口,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徹底清醒,起身坐起,她不是眼花吧,怎麼這麼多鳥兒啊?
各色姿態的鳥兒在窗前飛過,有幾隻落在窗欞上搔頭弄姿,即便看見添香瞅著它們,鳥兒也全無懼意。
「小喬,你看。」添香一邊盯著這些鳥兒驚奇,一邊伸手拍小喬。
陸喬睡的很晚,意外的是雖然想的很多睡著後卻沒有一絲夢堪擾,晨時,正睡的香甜,被添香拍醒,很是不情願的咕噥一聲,「睡覺,不要吵。」說自他我。
「不是的,你看啊,這兒怎麼這麼多鳥?」陸喬惺忪著眼睛坐起來,下巴壓在添香的肩窩上,看了又看,習以為常的道:「這有什麼稀奇的,不過是聞著我的髮香來的,都是一群發了春的鳥兒。」他說著伸手臂摟住添香再度躺下,添香聽這話心裡泛起疑惑,扭頭瞅著鳥,卡吧卡吧眼睛,突然覺得摟著自己的手臂收緊,貼在後背的身子僵硬起來,她狐疑的挑眉,有什麼東西在心底一動,彷彿靈光閃現的差點就抓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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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