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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目錄 第146章 棘手 6000 文 / k金女人

    兩口子跟吃了炸藥似的一大清早的吵了一頓,罰了差不多所有貼身侍候的奴才,陸禮不得不面對馬添香,儒雅的臉上鋪出一層薄怒,冷聲道:「怎麼個意思,是不是也覺著沒臉見人,打算剪了頭髮做姑子去?」

    「是我沒臉見人還是你們陸家人的臉皮厚的賽過城牆?」馬添香不示弱的吼回去,迎著陸禮看似單薄卻深邃如深潭的眸子不服氣的揚高下巴,端的是小女兒鬧性的倔強模樣,又像是強制抑制住的微微哆嗦著唇瓣,剛才咬了半天的唇瓣,此時瑩瑩潤潤的紅,冷然中生生帶出一抹清艷來。

    陸禮眸子一沉,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別開頭,幽幽沉沉的道:「你還有理了?第一天出門就去了倌樓,那是婦人該去的地兒嗎?你倒好,不但去了,還一夜未歸,別讓我說你本就有相好的在裡面,傷了陸家的體面是小,只怕是小喬對你的一片真心要碎了一地渣子都不剩!」

    添香臉頰一熱,在心裡過濾多遍的主意一口咬定,即便心虛也不能表現出來,是以,只臉色稍稍變了變便強硬的冷笑道:「小喬什麼心意不用你操心,只那位三夫人確是難以親近。」

    聞言陸禮不置可否的抿住唇,其實他早就知道喬氏在外面的債務,本也沒打算袖手不管,可喬氏不是去找親兒子幫忙而是轉個彎到了周氏那求情,別說他幫喬氏得不到什麼好處,就是得了好處卻連著周氏在裡面參合,他便冷了一半多的熱情,昨晚喬氏請馬添香去東倌樓見面,他派出去的劍客一路跟蹤一路回報,喬氏見了馬添香說了什麼,在場還有什麼人,都做了什麼,事無鉅細,他一清二楚,只後來出了岔紕,但之於劍客實屬能力不及,並非未盡職責,所以他即便心裡生氣也不能處罰,這氣沒撒出去,今兒一早就把憋在胸腔裡的怨氣都丟給了馬添香。

    先是對這幾日看著愈發不順眼的瑾樂一番打壓,後看馬添香不知認錯還先鬧起來,立時更惱,真想不計後果的把人拖下去收拾服帖了再說。

    陸禮雖沉默了,可馬添香看的出他臉色更沉了,眼珠子都在上霜,冷森森的讓人不敢直視。

    先垂下眼,目光移開,落在手裡的剪刀上,也不知想到什麼,眼眶一熱,一剪刀下去又捋下一縷頭髮,然後頹然的丟在地板上,仿若心灰意冷的道:「你是萬事靈通,不信你不知道喬氏現在的爛攤子,自己不幫忙也就算了,還旁眼冷觀的看著我掉下圈套,看著我受欺負,合著你的妻子就是用來試探的,水深水淺的淹死了不打緊,沒淹死算命大!」說著她把剪刀往鏡案上重重的插進去,憑借手上的力道,那剪刀就那麼寒光幽幽的立在上面,映著她漠然般快要湮滅於跡的臉。

    明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陸禮面皮微熱,卻嗤笑道:「蒼蠅不叮沒縫的蛋,怨的了別人?」

    「我本就是有縫的蛋,你我的協議能促成也是這倒縫來的,你心裡明白,我一直就沒忘了小喬。」添香收起怨婦的面孔,慢慢浮現出自傲的神色,道:「陸禮,如今我真是看不明白你了,你之前口口聲聲說只需要一個妻子,別的不去管,才幾天?現在竟操心到別人心事上來了,別說你愛我,說了我也不信,可你總要給我個理由,你這麼酸溜溜的到底在惱什麼?」

    可憐陸禮十多年修煉的修養和隱忍的功力,今朝被一個女人一連竄炮轟的啞口無言,臉頰兩盼露出兩朵可疑的紅雲,隨之慢慢擴散,最後連耳根子都紅了個徹底,就見他突然轉身,惱火的一把將鏡案上的剪刀抓到手裡,嚇的身前坐著的添香汗毛盡抖,一動不敢動的盯著他。

    陸禮拿著剪刀捏在手裡緊了又緊,修長的手指露出青白的骨節,彷彿在咯吱咯吱的壓著響,添香甚至能感覺到他氣息渾沉的鼻息,隨著胸膛來回起伏,想必是真的氣壞了,全沒有了平日裡儒雅溫潤公子爺的形象。

    「說的真好,倒小瞧了你這張伶牙俐齒!」陸禮把剪刀砰的往案上一拍,也不顧是否扎傷了自己,恨道:「你記性好,許是更清楚的記著我許你的尊容富貴,也別假惺惺的剪頭髮做姑子,你沒那福氣,就留在陸家受罪吧!就用下半生,咱們好好的琢磨琢磨何為夫妻之道!」最後四個字可說是咬牙切齒。

    眼前人影一晃,陸禮已經大踏步的向外走,瞅著他陰森森冒著寒氣的背影,添香實打實的又一陣心肝顫,這傢伙只怕真是塊玉,外潤裡涼,哪日惹碎了,她必定是非死即傷!

    折騰了一早上,又驚又怕,又累又罰,比起國.共兩.黨交鋒還要心力俱疲,也沒心思吃飯,只打發了瑾樂給和風、玉順送了上好的金瘡藥膏便一扭頭倒床睡去,估計是懷著孩子的關係,這麼險山惡水的環境她竟能一睡到天黑,足足睡了一整天。

    晚上用飯的時候不曾想陸禮回來了。

    比起走的時候此刻他又是一副人人稱口的謙謙君子風姿,洗了手,坐到她對面,添香忍著肚子咕咕叫,就聽他沒事人似的道:「喬氏瞞不住小喬,此時只怕是母子都吃不下飯了。」

    添香挑挑眉,淡淡然的沒開口接話。

    「我是想幫忙,小喬不允,你知道他的脾氣,決定的事很難改變。」陸禮閒聊般的溫溫和和的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相處的要有多和諧就有多和諧。

    添香配合的點點頭,輕聲道:「我自是瞭解的。」

    也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哪裡說錯了,陸禮聞言臉色黑了一大半,溫和的語氣也淡漠了下來,「喬氏求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和我說沒用。」

    她習慣性的去捋辮稍,結果摸了個空,頭髮剪短了,還參差不齊,便只能乖乖的任由瑾樂梳了個緊致嚴肅的頭型,插了一對鑲寶珠的簪子,不但沒因剪頭髮鬆快鬆快頭腦反倒勒的頭皮疼。不由的一陣悵然,都說孕婦怎麼舒服怎麼來,自己借由子剪了頭髮只怕也舒服不起來。

    這一絲悵然適時的把陸禮多雲的臉色徹底拉黑,瞅著她陰沉的抿著唇角。

    瑾樂硬著頭皮上前張羅開飯,為兩位主子布菜,添香是真餓了,顧不上讓人琢磨不透的陸禮為何一再沉臉,反正她得先填飽肚子。

    餓是真的挺餓,可菜不對味,就像是吃過哈根達斯就對街邊捲筒唏噓不已一樣,舌頭在口腔裡捲了卷,很是可憐的對著滿桌子菜食不知味,她覺得她除了要想辦法解決喬氏的問題外,最要緊的是先解決食慾。

    陸禮同樣沒什麼胃口,見她根本沒吃多少,臉色沉的快成黑龍潭千年不見清透的水,他不是沒見過懷孩子的婦人,大多都是豐腴有餘,白裡透紅,可眼前的女人卻瘦的連下巴都變尖了,鴨蛋臉成了標準的瓜子臉,還外帶一臉愁雲慘淡,不禁把好容易壓下去的氣又拱了上來,不鹹不淡的道:「到底是陸家的飯菜不得食還是我這兒的飯菜不如你意?一桌子也沒你合口的,還要那群灶上的廢物做什麼?看來得發落幾個你才能吃的下!」

    添香一愣,隨即擺手,「別別別……和灶上的廚子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吃不下。」

    「為什麼吃不下?」陸禮像較勁的鏈條,只等著抓女子的錯處,好一解胸中鬱悶。

    添香看了眼不是蒸就是烤的菜色,喃喃道:「真想吃西紅柿炒雞蛋。」她就這麼點要求,可惜這時代沒見著西紅柿,也沒人會炒菜。

    「那是什麼?」陸禮緊盯著問。

    「就是把雞蛋打在碗裡,攪拌均勻,然後鍋裡放油,丟進去翻炒再……。」她說著說著突然眼睛一亮,雖說吃葷油不好,可陸禮後園不是有幾排葵花嘛,怎麼就沒想到葵花籽油呢?

    想到這兒她猛的抬頭,捉住陸禮微怔的目光,嚥著吐沫道:「把你那些葵花給我吧。」

    「葵花又是什麼?」

    瑾樂適時的插了一句嘴,「就是後園的大盤花。」

    陸禮面色冰冷的拂袖而起,一字一頓道:「不——給。」

    「…………」又生氣了,親愛噠,你怎麼又生氣了?!添香真心想問這句話……。

    本以為陸禮氣的要命,會趁著早上出去辦事說身子已大好的借口會去處理一些事務,不想晚上掌燈的時候就病歪歪的回來了,陸禮才坐下,孫婆子也跟著進來傳話,立在那兒,眉角眼梢都帶著對添香的不屑,扳著一張頗為正氣嚴肅的臉孔,道:「大夫人說了,少婦人到底年紀輕,不知道心疼爺們,大爺身子未大好就放心大爺出去料理事務實為少夫人的過錯,念在少夫人身懷有孕,又不好處罰少夫人,不如就事抵事,大爺今兒沒做完的或是急著做的就由少夫人去做,直至大爺痊癒。」

    「這……這算怎麼說的?女人如何能料理外務?」添香不覺間便喃喃出聲,她說是這麼說,實則在想,周氏這麼大方的讓自己涉及陸家生意,是何用意?頓時驚疑的不敢應下來。

    孫婆子嘴角泛著冷然,道:「這話說的,我們主母料理外務還料理的少嗎?少夫人這話說的欠妥當,真應了大夫人的想的,少夫人應多磨礪磨礪。」

    添香立即道:「正應著我年輕,未曾磨礪,若冒然插手怕耽誤了事情,還請大娘……。」孫婆子打斷她的話,隱有不耐,「做媳婦的婆婆說什麼便聽著就是了,還真沒有像少夫人這樣左右推搪的,知道的說少夫人怕耽誤正事,不知道只怕都說少夫人不孝婆母,那就是說到哪都不甚好聽了,少夫人身為主子,說話前請慎思。」

    「……」饒是馬添香再能說會道也不如孫婆子這樣的正經古代女人懂行情,能一針見血的挑出諸多關鍵來,何況這位還是老油條。

    看著孫婆子昂首挺胸的退下,添香倏然回頭盯住陸禮,這會兒腹黑的傢伙正瞇著眼睛裝出一副快要斷氣的模樣,只眼底精光閃亮,靜謐而幽深。

    屋子裡就剩他們倆,和風、玉順被打的在自己房裡養傷,瑾樂下午說了句葵花的名字後亦自動自覺的不在陸禮眼前露面了,照添香的話說,安全第一;此時兩人眼對眼的醞著氣,進來丫鬟掌燈也並未留意。

    「大爺、少夫人,奴才瞧今兒夜裡怕是要下雨,恰奴才今晚值夜,就在耳房候著,爺和夫人有什麼吩咐只管喚奴才。」

    添香一愣,同樣的在陸禮的眼眸裡也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冷光,她隨即轉身,既恭敬說的又周到的丫鬟不是紫歆還能有誰?

    「不是叫你看著中鼎亭嗎?怎麼來這兒了?」她的疑惑直接問出來,陸禮則面無表情的繼續裝病。

    紫歆不急不忙的道:「是大夫人說少夫人身邊沒有得力侍候的,逐吩咐奴才先回來侍候少夫人。」

    又是周氏?她到底要幹嘛?自己在她那兒表明決心是跟著她站一隊的,安排差事給自己可以說成是培養自己人,那麼又放一個紫歆進來是為了監督她不成?

    紫歆微微一笑,笑容還是那麼誠懇,甚恍惚的讓添香覺得她還是那個會跟自己耍小性兒的憨厚奴僕,可經歷這段時間以後,她已經不能相信誰是真的衷心,就算是和風、玉順很多事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此外還要防著瑾樂,就算陸禮承認是他的人,那又怎樣?難保陸禮不也是在算計自己。

    她突然覺得活著太特麼累,抽搐著嘴角,擺手道:「你是我跟前使喚慣了的,凡是你分內的事自行斟酌去吧。」

    這時紫歆的嘴角才抑制不住的得意翹了翹,轉身緩緩退下。

    安靜這個詞其實很微妙,各種各樣的安靜會讓人有各種各樣的感知,此時屋子裡很安靜,陸禮的氣息卻變得有些急促,添香頓時覺得這種安靜不好受,像是有無數小嘴衝著她身上每個毛孔吹氣,一下一下的把毛孔吹開,然後肌肉緊縮著,心拎著,耳朵這會兒也發揮了異常的敏銳度,她好像能察覺出陸禮的氣息與心跳不成正比。

    似等了半個世紀,就聽陸禮悶聲道:「天不早了,歇下吧。」

    丫還有沒有比這男人臉皮厚的,前腳把人出賣,後腳就能沒事人的將人摟緊被窩稀罕?

    可惜添香不是他,沒他那腹黑的道行也著實沒那個心情,不禁哼哼了一聲,轉頭去了小書房,隔著花架子,鋪紙磨墨,潤開筆頭,沉沉的默寫三十六計,現在要寫的是三十六中的上屋抽梯,於是越寫越憋氣,不論是周氏還是陸禮,沒一個厚道的,她投靠了誰將來都指不定落個卸磨殺驢的結果,奶奶的,她不能在這兒混了,得想辦法去幽州找小昭。

    要不是懷著小昭的孩子,她還真就想明天就行動,唉……。

    隔著花架子,陸禮悠閒的躺在那兒,歪著腦袋漫不經心的看著女子一臉苦大仇深的神色,不由的心情愉悅的揚起嘴角,都說敵人的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可他明白添香不是自己的敵人,可不知為什麼見了她苦惱他就是高興,女子有蓮花白一樣的膚色,瑩白細膩又透著股清新雅麗,睫毛捲曲悠長,笑的時候在眼瞼初拉的很長,帶出嫵媚靈秀之姿,苦惱時就褶皺的像曬焦了的柳葉,極生動逗趣,她的眉毛長的有幾分英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對眉毛所以她看起來自有一股傲氣,鼻翼秀挺,唇瓣豐盈,此時看唇色是淡淡的菡萏淺紅,可他知道,只要一個清淺的吻,那唇就紅的像夏日的嫣淬,他未曾見過傳說中的淬子,可卻堅決認為,那淬子定不如自己眼裡的女子有顏色。

    許是感覺到他久久不去的打量目光,女子身形向一側挪了挪,僅留給他一小條側臉,如此只能看見她懶散的繫了紅繩的頭髮,確實剪短了,落在耳際的碎發細細鬆鬆的碎散著,雖不失俏皮可畢竟少了幾分溫婉,他有些可惜的蹙了蹙眉。

    「周氏的用意你可懂?」他淡淡的說著,其實是想她聽見這話把正面轉回來。qfoc。

    此時添香表現出了極為謙虛的態度,依舊留給她背影,口氣有些焦慮的道:「不曉得。」

    「哦?」他不信。

    添香也想了很多,可她才對周氏有幾分瞭解?所以拿不準。

    「你想想喬氏的事。」陸禮依舊淡然若水的調子,高高在上,愛搭不理的做派。

    「你的意思是……」她愣了愣,分析道:「把外務交給我管兩天,不是因著要培養我染指陸家生意,而是想近一步逼迫我幫喬氏,而她不會不知道這事兒你不已經不打算攬上身,我卻來管,夫妻之間就算沒有微詞,心裡也會不舒服幾日,就像平日裡吃不下的東西愣是吞下去,毒不死卻也噁心一陣。」

    陸禮瞥來一計讚許的目光,而後慢悠悠道:「只怕周氏也有讓你染指陸家生意的意思,這樣她正可渾水摸魚,實權就永遠攬在手裡,拖拖拉拉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計策只怕不適合她。」添香搖頭。

    「哦?怎麼說?」陸禮來了精神勁兒。

    某女很不地道的悶聲回道:「以她的歲數還能活多久?和進土半截子的人爭權真就不是我擅長的,只盼著你比她活的久些我就知足了,再說了,人死什麼也帶不走,大夫人也夠想不開的。」

    此話落下,那邊半點聲音沒有,人家不回應了,她只得癟癟嘴偷偷的以示不滿,然後繼續規規矩矩的默寫三十六計。

    如今陸禮暫把外務交給了自己,喬氏定然會直接求自己在管外務期間做些手腳把她的事情擺平,這樣既不勞動陸禮又不算搭了自己一個人情,在喬氏眼裡,只怕搭一個癡戀自己兒子的媳婦的人情不用還,不但不用還,將來她用起這宜兒媳婦會更加得心應手。

    添香越想心口越憋悶,這就好像是昨晚自己被人打暈了差點又被欺負的事一樣,她沒憑沒據根本沒辦法在喬氏面前質問,就怕還得惹一身騷,然後徹底得罪了喬氏,隨後而來的怕是小喬更深的怨憤和不平衡,那她和小喬何時才能冰釋前嫌,重新開始?她不願意把事情複雜化,長歎一口氣,看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答應喬氏的事還得辦,以後喬氏宴請還得……嗯,斟酌斟酌,也許可以換個地方,例如西城倌樓,據說小四不混西城……。

    ——————————————————————————————————————————————然在頭說。

    ps:k在親們面前債台高壘啊,慢慢還,爭取明天就開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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