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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目錄 第083章 6000 文 / k金女人

    陸禮瞬間面陳似水,冷冷看向那婆子,「都活的不耐煩了嗎?」

    她很清楚的看到那婆子身子一抖,卻還硬挺著弓著身子,聲線沉穩的回道:「奴才什麼都沒聽見。」

    「……」添香瞬間睜大眼睛,這婆子居然睜眼說瞎話,還這麼蛋定?!

    陸禮的臉色依舊陰沉,眸子居然還泛著紅,他就這麼冷冷的盯著那婆子看了半晌,顯然是不信的,可不知為什麼最後只擺了擺手,「下去吧。」

    婆子恭謹的垂著頭,欠身,退了幾步才轉身出去。一干丫鬟也不必陸禮吩咐,竟然默契十足的尾隨婆子一起下去了。

    添香扭頭看看這個,再看看依然坐在那沒動的陸禮,心底竟升起一絲恐懼,就像是踏進一片陌生領域突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惶恐、不安、想逃,屋子裡太過死寂,她緊張的吞嚥口水,試圖挪動身子離這個怪異的男人遠一點。

    「你聽見了?」男人撩起眼皮,看著她,平緩的問道。

    「呃……」馬添香不是不經世事的傻子,不然也不會通過剛才婆子和丫鬟的神態感到害怕,只結巴一下,立即道:「沒有。」

    有樣學樣,她一個初來咋到的還是別沒事找事的好。

    陸禮漸漸緩和,淡淡一笑,「為我更衣。」說著站起身。

    添香用手指了指自己,無聲的卡巴嘴,再瞅瞅四周,好像也沒旁人了,她這個少夫人原來是睡地鋪、伺候大爺的差事啊。

    沒辦法,回想著昨天晚上丫鬟是如何侍候的,再加上剛才自己也被侍候了一回,兩項結合,她這全能少夫人趕鴨子上架的登場了。

    屏風後,陸禮道:「取一套內袍來。」

    添香連忙走到櫃子前翻找,橫櫃和豎櫃都放了衣服飾品,一層層一盒盒的擺放的倒整齊,只是這放內袍的是哪裡啊,越著急越翻不見,直急的鼻頭冒汗。

    「在第三層的最下面一格。」

    「啊?哦。」覺得他並沒有不耐煩,添香緊張的神經稍稍放鬆,重新抬頭點著櫃子數格子,這些抽屜、匣子的實在是太過繁複,虧了那丫鬟如此清楚。

    手指碰到滑潤冰涼質地的袍子,就算不太懂這些的添香只一下就摸出這是極好的蠶絲,小心的抽出來,再看針腳做工,竟然嚴絲合縫的有如機器扎的,而這素白的內袍邊角竟是用銀絲線挑著雲紋,精緻的像博物館裡的展覽品。

    恍惚間,她想起自己給小喬做的絹布內衣,原來真的算不上什麼,不論質地還是自己粗劣的手藝,都和他陸三爺的身份不配,而這件事竟然一直是自己洋洋得意的,今日想來,不過爾爾。

    「還沒找到嗎?」陸禮的聲音溫溫潤潤的傳來。

    添香收起思緒,將袍子遞了進去,陸禮側身看了看只伸進來的一隻手臂,細白的小手彷彿在捧著燙手山芋,恨不得他立時接了過去,起身時的沉鬱心情就這麼忽而變好了,微揚了一下唇角,輕聲道:「進來給我穿上。」

    「啊?」女子的語氣顯然十分不情願。

    陸禮一斜眼睛,道:「作為妻子,安分守禮是應該的,可你總要知道關於我的一些事情,例如,我左肩上有一顆紅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見女子別彆扭扭的磨蹭進來,悄悄瞧著眼角看他,陸禮被她滑稽不失可愛的模樣惹的忍不住笑出聲,「呵,更衣吧。」

    拿著那身蠶絲內袍,起初還覺得冰涼沁手這會兒卻像裹了開水般發燙,添香死死垂著頭,只用餘光估算他的手臂、肩膀在哪,然後眼睛盯著鞋面一點點的給他穿上。

    「娘子姓帛,閨名添香,乃龜茲大族帛氏分支庶出之女,年方二十二,令尊早逝隨其嫡母與兩位姨娘在一起生活,有兩個兄弟三個妹妹,皆已在本地成家,時逢王位動盪,在一次出遊途中被叛軍衝散,你獨自一人流落在西北商道上,後被人牙子救下淪為待賣奴隸,再後來遇到出逃胡鬧的陸喬。」

    陸禮淡淡的說著,類同背書,添香卻好像第一次聽說自己的身世,神奇到瞠目結舌。

    陸禮接著道:「陸家門閥世族,娶你入門自然是經過三媒六聘的,聘禮在你進門的前一天已經送到你娘家,你嫡母只道門庭落敗經不得長途跋涉,囑你安心過日子,莫惦念她們,托陸家送聘的人帶給你一隻箱子,算是陪送了。」

    他轉個身未用添香動手自己繫上貼身的帶子,溫和道:「這些都是幾位主母知曉的,另有不知曉的還請娘子不吝詳說,以便母親們問起也好應對。」

    詳說?還怎麼詳啊?以前聽說過造假文憑、假護照的,可整個人全程造假的估計只有美國中情局的特工吧,好嘛,她在古代的身份也不知怎麼就有現成的了!

    「沒話說?」陸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馬添香捋過一縷披在身後的頭髮,無意識的繞著指頭,一圈又一圈,其實她是有神遊方外了,陸禮說的這些讓她想起了帛闞的話,難道說她的樣貌和那個帛氏庶女真的那麼像?

    「拿那件雪煙灰的外袍來。」陸禮見她似在思索,也沒強人所難。

    添香拿了外套給他,又想了想,頗為幽怨道:「也不知家中母親可還好?若是能有她們的畫像也好解思鄉之苦。」

    「畫像?」陸禮正伸好一隻袖子,些許詫然,便道:「沒什麼難的,讓人帶回來就是。」

    聞言添香眼睛一亮,暗想陸禮也挺好騙的嘛,只要知道這些人的模樣,以後若真相見也不至於被當場揭穿。

    「這樣……不如娘子也由畫師畫一副,遣人送去,也解了岳母的思女之情。」陸禮說的極其自然,這會兒已經在繫腰帶了,寶石藍的腰帶配這顏色的袍子立時顯得他身姿若蘭芝玉樹,亭亭玉立。

    亭亭玉立這詞用在陸禮身上一點不為過,兼更有磊落皓雪之風流。

    添香本還看的賞心悅目,結果一下被打擊到,就說這個奸商沒這麼好糊弄,癟了癟唇,只得訕訕道:「其實……其實畫師畫的再好也畫不出神韻,還是別費神了。」

    走到銅鏡案前坐定的陸禮淡淡的勾了勾唇,道:「都隨娘子的意,來幫我束髮吧。」

    添香一瞠目,梳頭啊,她沒試過,『陸禮童鞋,表怪我拿你當小白老鼠,這可是你自找的。』

    看著鏡中慢慢出現的女子的臉,陸禮突然覺得脊背發涼,平地起風必有古怪,他一斜眼睛,馬添香已經擼起他一縷頭髮,右手拿起梳子重重的梳了下去。

    「嘶……丫……」只有兩個人的紅彤彤的屋子裡響起一個男人壓抑的輕呼,此起彼伏,就如同踩了貓尾巴又堵住貓嘴,那種尖細的嚎叫衝出喉後變的輕輕裊裊。

    「看娘子的樣子似乎……嘶……沒給人梳理過頭髮吧!」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反倒是添香淡淡的搖搖頭,不以為意道:「是沒有啊,不過我經常給我的金毛打理毛髮啊,它看起來很享受呢。」

    「金毛……?」陸禮直覺不對勁,就見鏡中的女人『陰沉沉』的一笑,他的後腦勺立時像是被人連根拔起頭髮,疼的他一個大男人瞬間紅了眼眶。

    「丫!好了好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馬上就梳好了,別動啊!」

    「還是我自己來吧,辛苦娘子了……嘶……」

    「都告訴你別動了。」

    門外貼身偷聽的婆子不覺間在那張死板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靜悄悄的直起腰,下台階,對一個丫鬟道:「等會兒大爺和少夫人出來了直接去祠堂,拜祭了祖宗牌位你再引著他二人到東房正廳給幾位夫人敬茶。」

    丫鬟一聽把這麼大的重任教給她了,驚道:「孫媽媽不在怎麼行?奴才怕擔當不了。」

    孫媽媽抬手狠狠戳了一下她面門,低聲道:「慌什麼?什麼時候服侍大爺讓你們費過心,放心,大爺心裡有數,你只管聽吩咐,照應好了。」

    丫鬟為難的點點頭,忽又聽孫媽媽加重語氣道:「看著點少夫人。」她愣的一抬頭,卻見孫媽媽已經轉身離開了。

    眼見孫媽媽腳步飛快,她在陸府做了四年還真是少見孫媽媽這樣急火火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大急事?

    這邊暫不提孫媽媽去向周氏稟報情況,只說添香隨陸禮去祠堂拜祭,三炷香叩頭,這麼一跪就是半個時辰,連一開始挨上去的蒲團都覺得無比**的難以忍受了,那個道士還在搖鈴,嘴裡唸唸叨叨的說著天地神什麼的,聽的人昏昏欲睡,要不是跪的痛苦,她肯定會睡過去。

    好不容易道士撂了銅鈴,陸禮由小林子扶起身,添香身邊也有丫鬟攙扶,可她腿麻了,呲牙咧嘴的撐了半天只能單腿獨立。

    「還在等人嗎?」陸禮正要跨國門檻,餘光見添香還沒動,扭頭問。

    「啊,沒有。」

    「那還不走?」陸禮的目光落在她的裙裾上,故意現出不耐煩。

    添香就知道這個小人定然會瑕疵必報,不想想今天早上她差點死在誰手裡,揪他幾根頭髮有什麼大礙?當然,差點掐死她這件事不會有人提,她不也矢口否認聽到琴聲了嗎?

    真是打落牙齒自己吞,有冤難伸。

    「嗯?」但見陸禮那雙幸災樂禍的眸子,添香一咬牙,由丫鬟扶著一瘸一拐的走向門口。

    「何時腿腳不利落了?」陸禮假意上前扶她,把丫鬟擠到了一邊,兩人胳膊挨胳膊,他一把抓住她手腕,雖笑的溫潤和藹,可在馬添香眼裡卻是怎麼看怎麼陰險,「幹嘛?」

    「母親常教育,對自己娘子好的才是真丈夫。」陸禮慢聲細語的說著,側著臉,勾起的一側唇角正好被添香看個正著,很溫潤,很好看,雖然平日裡他常掛著這樣的笑容卻總覺得少了什麼,此刻才明白,少了生動的真實感。

    他的笑容很讓添香忐忑,可不知為什麼卻覺得寧可多些這樣的笑,好過帶著假面活著。

    「你笑什麼?」陸禮發現身旁的小女人在沉默,一扭頭卻見她甚至還在笑,一雙眸子帶著晶亮亮的光澤,襯著白皙的膚色,乾淨的像個孩子。

    添香的笑一直在放大,不去看他,無聲的獨個笑。

    建祠堂應有很多說法,就陸家的祠堂前是一馬平川,沒有一株樹木,上午明媚陽光普照,院落便顯得更加寬闊,兩人站在石階上,後面跟隨著大量僕從,而她跪了半個時辰也不是白跪的,衣服上熏了香的味道,也不知道香爐裡燃的什麼香,隱約似古龍水,濃重卻不嗆鼻子。

    她正深呼吸,感受著活著的美好。

    突然扶著她的陸禮手一鬆,後腰承重,就像是有人推了她一把,本來左腳就是虛點著地面,這麼一來她整個人毫不設防的向前撲去,而緊挨著她的陸禮竟然沒伸手抓她,結果她瞪圓了眼睛,一陣尖叫跌下台階。

    來的時候不覺得這十來個台階有多高,摔下的時候她真心覺得它高不可測,而且是匍匐下去的,「噗哧……」手插進鬆軟的土裡,引以為傲的酥.胸正墊在一節石階上,疼的馬添香剎時漲紅整張臉。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麼樣?」一堆丫鬟侍從擠了過來,將還頭衝下的馬添香圍在中間,可這些人只關切的問卻沒一個伸把手,直到那個溫潤的聲音傳來,「快將少夫人扶起來。」

    話音一落,大把的人拉扯她,處於混沌狀態的她站起來連人都看不清了,全是模糊的重影,只怕這下沒摔出腦震盪也好不到哪去,身子不住搖晃哆嗦,看不清只得緊閉眼睛,下人們七手八腳的為她整理衣著、攏發,她不雖看不見已能猜到自己摔的有多狼狽。

    「摔到哪了?」耳邊傳來陸禮體貼的問候。

    在這一瞬,馬添香驟然攥緊拳頭就要揮出去,丫的,推她下去這會兒又無辜的來裝好人了,陸禮,真不是個東西。

    而她的拳頭剛動,陸禮突然貼著她低聲道:「只怕是腳扭到了。」同時他的手按在她的小拳頭上,又轉頭大聲吩咐道:「還愣著看什麼?快把轎輦抬進來!還有,把席先生請府裡去。」

    僕從們領命頓時三五個的跑開,那個被孫媽媽特意囑咐過的丫鬟眼見馬添香摔下去,驚恐的整張臉成死灰色,生怕要她擔責任,直哆嗦著胳膊向前靠,摸到她的胳膊,顫聲問,「少夫人,您感覺哪痛?」

    添香瞇眼看過去,咦?是她相中的那個十四.五的小丫頭,看她怯懦的目光一肚子火也不好沖一個丫頭發,忍著痛道:「沒事!」

    「什麼沒事?」陸禮的臉上倒浮起一絲真心的關切來,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臉色很不好,連唇瓣都沒了血色,不由的惱火起來,斥道:「怎麼抬個轎輦這麼慢,養你們這些奴才都是吃乾飯的嗎?」

    小丫鬟本來就膽突突的,入府四年因著這次陸家四支脈合併才得以從灶房調到院子裡來,傳聞無不說大爺性子溫和,是幾位爺中除去四爺最好伺候的主子,哪想自己沒來幾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一個奴才就是被主子打死也是應該的。

    她越想越怕,也不等主子發落,彭的一聲先跪下了。

    添香看的眼睛一跳,她剛摔下來,這青石板路的地面有多硬最是清楚,這麼硬生生的跪下,膝蓋不是要碎了嗎?

    陸禮卻彷彿沒看到似的,淡淡的眸子只打量添香,「到底哪傷了,你臉色很不好。」

    添香一鼓氣,胸口頓時一陣痛,本能的抬手摀住,一碰,又是一陣抽搐,暗付道:別是胸壓壞了吧?悲催的……。她這邊想著,卻忘了把手拿開,一點點的輕揉自己的胸口。

    陸禮就這麼看著,直勾勾的若有所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白如玉的臉唰的鋪了一層紅布,立時垂下眼皮,尷尬的別過臉去。

    『不是說傷腳了嗎?這人不知道又有什麼陰謀,奸商奸商,算計鑽營的本事多的沒處使了。』添香暗暗腹誹,邊揉胸口邊等轎輦來,待轎輦抬來那丫鬟還在地上跪著,眼瞅著陸禮還沒有饒過或者壓根就沒當回事的意思,她只得道:「讓她起來吧,又不是她的錯。」

    陸禮接收到馬添香指桑罵槐的目光,毫無悔意的淡淡道:「起來,扶少夫人上輦。」

    那丫鬟愣了愣,弄明白是叫她頓時又哭又笑的爬到馬添香腳邊,磕了個頭緊忙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扶馬添香上輦。

    僕從們見大爺對少夫人上心,而少夫人此時痛的閉眼不睜,緊抿的兩片唇毫無血色,這時才真的慌起來,抬著疾馳的輦回東盛宅。

    祠堂設在陸氏家族的一處莊園裡,前面種植農作物,後山整個空出來建了這麼個祠堂,早年不在這兒,也是陸禮這一輩挪過來的,而看破其中玄機並提出另選址建祠堂,及祠堂週遭的設計的人正是陸家九歲時便被女帝題匾的神算子陸白。

    陸白今年十七,是陸家下人眼裡脾氣最好的主子,長輩眼裡最聽話的孩子,平輩眼中最為木訥的書獃子,而在女帝及世人眼裡,卻是個神秘的猶如謫仙的少年。

    「三哥一定又在想我是個孩子,說出來我也聽不懂,可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不懂?」素白布衣的青年說著又轉了個身,對著陸喬不厭其煩的又道:「再說弟已經不是孩子了,弟前日娶妻了。」

    提到娶妻,陸喬睜開眼睛看了看天,那瓦藍的天邊夾著一條雪白的雲,單薄的像紗,也許更像絹布,那女子伸長手臂就那麼一扯,整匹散下來……就是這個樣子。

    「三哥,你該高興才是,你喜歡的女子正好是你的妻子,而且……」陸白溜了溜眼睛,靠過來俯在他的耳畔,神秘兮兮道:「我已經卜過卦了,帛添香就是我們兄弟命定的妻子,沒有人能改變。」

    似乎這句話驚動了深思中的陸喬,他微微偏頭,但見陸白兩眼閃爍著興奮的有些詭異的光芒,不由的皺眉,聲音乾啞的強調道:「她是馬添香。」

    陸白一笑,「大哥的情報絕不會差,三哥應最清楚,她就是帛添香。」

    「是馬添香,姓馬,他不是你們的妻子,是我一個人的!」翻身而起的陸喬恨恨的瞪著陸白,好好的一雙杏仁眼突兀的像魚泡,每一句話都是低吼而出,臉孔因為過度激動而變得通紅。

    陸白皺眉的看著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隨即也不高興了,悶聲辯駁道:「有理不在聲高,她都與大哥拜過堂,三哥再怎麼不情願也已成事實,還為這個惱火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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