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趕車,馬添香便在騾車上裁裁剪剪的弄她嘴裡的手工藝品,道路時而平坦時而顛簸,她發現並不能精細的縫製,只得調整工作流程,晚間扎帳篷休息的時候縫製邊邊角角的小地方,白天在車上只穿珠子或縫製開口大的地方。
一連數日邊做邊沿路兜售,每遇到村屯陸喬總要把騾車趕進去走一圈,絹的顏色鮮艷,珠子是木製漆的,顏色亦鮮艷,她做的小熊貓、小青蛙及女子內穿的胸圍賣的尤其好。
只是這西北之地村屯並不多見,過路商旅倒不少,遇到了便要下車進行一番推銷,總能賣出去一些,如此一來倒真不愁口糧。
每次陸喬都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瞧,看著她抱著小物件奔過去然後又雀躍而歸,忙活的像只快樂的小鳥,他的心思便愈發的陳雜,她應該就是北國人,只有北國的女子才會毫無顧忌的為生計拋頭露面。
可她為什麼不承認自己是北國人呢?每次說起她的家鄉他都能感覺到她目光裡悵然和顧左右而言他的避開不談。
難道自己把她當成最親的人而她還是要對自己有所隱瞞嗎?
這可不好,陸喬的每次這麼想都覺得連喉頭都是苦的,心煩意亂的看什麼都不順眼。
「在看什麼?」馬添香手裡捋著一塊絹布歪著頭順著小喬的目光看,這條路上的商旅、行人明顯比來路多,不知是到了什麼地方。
陸喬心思沉沉的悶聲應了一句,「是臨近武威郡的墟市。」
「是嗎?哎呀,你昨晚沒說啊,手裡的成品不多了。」添香連忙放下那段素白的絹布,扭身去翻看。
陸喬目光斜睨,看見那絹布打開了很長一段面積,故意挑刺道:「絹散了,這麼乾淨的顏色弄髒了還怎麼用?」
添香頭也沒回的道:「是要給你做套衫褲的,做好了也要洗一水才能上身,攢髒了也無妨。」
陸喬一怔,隨即忍不住心跳加快,小聲復問,「是要……做給我的?」
添香點頭,「嗯」了一聲,隨後轉身,抬頭恰見小喬微微有些泛紅的雙頰,如水的眸子璀璨若輝,她不由的心撲通一聲,這小子長的比女人還好看,害她動輒便呼吸不勻,總想貼上去親一口,那樣的吻應該是極盡憐惜輕柔的……。
「可是這個……能做袍服嗎?」小喬見她似乎是失神了,身子向前蹭了蹭,不確定的道。
添香回過神來,臉有些發熱的垂下眼,擺弄絹布繼而掩飾性的擋住自己心虛的眸光。
這個時候的古人身上只穿兩層衣衫,裡面是袍服,外面是曲裾深衣,與漢代類似,配合烏黑頎長的頭髮倒也耐看,只不穿貼身內衣總讓她這個現代人覺得上下透風,毫無安全感可言,是以給自己做了胸圍和底.褲之後,尋思給小喬也做兩套,只是東西過於**,小喬一問頓覺不好答。
磨蹭了好一會兒,才避無可避的慢吞吞低低咕噥道:「就是……內衣啊!」
「內衣?何為內衣?」她的表情和要做的東西無疑引起了陸喬極大的好奇心,緊追不捨的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