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天邊,湛藍的天空上浮動著大塊的白色雲朵,它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初冬的晚風涼瑟瑟的,夾雜著陣陣花木的幽香,沁人心脾。
梁真真全副武裝的抱著老公的胳膊走在下面的小花園裡,雖然是大冬天,但散步的人也不少,在病房裡呆久了還是要適當出來走走,呼吸新鮮空氣。
「c市的冬天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寒風凜冽,凍死人了!」梁真真攏了攏毛茸茸的帽子,感歎道。
「還冷嗎?」滕靳司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嘴邊呼了呼氣,然後搓了搓,放進自己的大衣裡面,緊貼著胸口的位置一定是最暖和的。
「不冷了,老公你就是我的大暖爐。」梁真真笑瞇瞇的說道,毫不客氣的將兩隻手都伸進他的黑色大衣裡面,環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胸膛上,盡顯小女人的幸福嬌媚。
滕靳司看到小鹿這麼溫柔可愛的樣子,心裡思索著該怎麼跟小鹿說他遇到喬雪妍的事情,剛才在病房內,奶奶和葉阿姨都在,他不方便問,現在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小鹿,我剛才在醫院門口,看到喬雪妍了。」他想看看小鹿的反應。
梁真真心裡「咯登」了一下,難道這就是無法擺脫的緣分嗎?她已經盡量想辦法讓阿司避開喬雪妍了,可他們還是相遇了。
表面上卻故作鎮定,撅著嘴佯裝吃醋,「老公,在這麼溫情美好的時刻,你怎麼能夠想起別的女人呢?我會吃醋的!」
滕靳司倒是沒料到小鹿會如此回答,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他之所以想起喬雪妍是因為剛才看見她了,心生奇怪,根本就不是小鹿說的那種意思,他的心裡,永遠都只有小鹿一個人,怎麼會對別的女人有想法,更何況,喬雪妍……的身份很特殊。
「老婆,我只是覺得在這裡看見她有些奇怪。」
「你確定你看見的人就是她麼?會不會是你認錯人呢?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何其多,都分別這麼長時間了,你還能清楚的記得她的容貌?」梁真真故意反問了好幾個問題,就是為了誤導他,其實她心裡是很忐忑的,相當於睜著眼睛說瞎話,滋味可真不好受。
她的話還真的起到誤導滕靳司的作用了,他擰眉想著小鹿的話,也不無道理,可昨晚加剛才,他確定看到的是同一個人,而自己之所以能夠記得住喬雪妍的樣子,也是源於她的特殊身份!
「我已經打電話給航空公司了,很快就能查到這段時間的入境記錄,至於喬雪妍,我剛才不是第一次看到她。」滕靳司聲音清冷淡然。
「什麼?你剛才不是第一次見她?」梁真真很快便被他的話給套住了,不擅長撒謊的人很容易就穿幫的。
「嗯,昨晚在酒會上,她好像是服務生,當時情況緊急,我只來得及匆匆瞥他一眼,若不是剛才再次遇到她,興許我都忘了。」
梁真真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不會吧,還有這麼巧的事情?昨晚……我怎麼沒看見她?」心裡卻在想:怪不得葛茜會知道自己住院的事,原來是喬雪妍告訴她的,這也是為什麼她們倆個會一起來的原因了,謎底總算是解開了。
她臉上的懊悔之前被滕靳司盡收眼底,唇角浮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小鹿騙人的道行太淺了,只要稍微說點什麼,她就露陷了。
「所以說,你知道喬雪妍在c市。」他低沉的嗓音就像是一錘子砸向了梁真真的心裡,愕然抬頭看向老公,他發現了?
事到如今,她也沒辦法再隱瞞下去了,看阿司的臉色,好像很生氣似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阿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初次遇到喬雪妍是和葛爺在f大校園裡,當時我也非常的吃驚,還猶豫了好久要不要告訴你,可一想到你說要徹底放下過去的心結,我就拿不定主意了,本來想著先弄清楚她回來的目的之後再決定的,可我……低估了你們之間的緣分,我……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而已。」梁真真的聲音有些委屈,同時也很自責。
事情發展成為這個樣子真的不是她願意看見的,阿司他生自己的氣也是應該的,那人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有權利知道。
「她們回來多久了?」滕靳司的聲音很冷很輕,讓人分辨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從我遇見喬雪妍到現在,約莫快半個月了。」
梁真真沒有告訴他沈意玲和喬雪妍剛到c市的第二天就在商場門口看見他們了,就算沈意玲已經忘記兒子長什麼樣了,可他的姓氏在本市是獨一無二的,更是意味著權勢和地位的象徵,她再遲鈍,也會發現的。
而且,她都回來這麼久了,只要有心想見兒子,不愁沒機會,遲遲不露面,說明了什麼呢?偏偏她的女兒還跟她們玩得熱絡,難道她都無動於衷嗎?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母親?
滕靳司的心瞬間沉了下去,生生的揪在一塊,她……居然回來半個月了,若不是自己發現,她一輩子都不準備再出現在他面前了嗎?
她已經徹底遺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嗎?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可真正發生了,還是會很在乎很在乎。
天底下,沒有不想念母親的孩子,沒有哪個孩子不想得到母愛,即使他們不說出來,可他們的心裡,還是懷著這樣一份期盼的。
「阿司……」梁真真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冰如寒鐵,天氣冷是一方面,心裡的冷,只怕佔了更重要的成分,她開始恨那個女人了!
灰暗的天空突然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如同暗夜的圓舞曲,孤單、寂寞……
滕靳司凜著眉站在那兒就像是一尊雕像,任由雪花在他週遭輕舞飛揚,薄唇抿得緊緊的,給人一種蕭肅孤清的感覺,眼底寫滿了悲慼和落寞,梁真真突然覺得他們雖然近在咫尺,可卻隔了萬重山水一般遙不可及。
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有些害怕,阿司從來不會這個樣子的,她好心疼。
「嗚嗚……阿司,你不要這樣子,我好害怕,寶寶也害怕。」梁真真扁著嘴「哇哇」大哭起來,兩隻小手緊緊的揪住他的大衣,淚眼婆娑的盯著他,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小鹿,別哭了,我沒事。」滕靳司抬手擦去她眼角晶瑩的淚珠,聲音沙啞低沉,有寵溺,還有傷感。
梁真真吸了吸鼻子,聲音有點哽咽,「就算我隱瞞了喬雪妍的事,你也不許這樣嚇我和寶寶,醫生說我身體虛弱,必須保持心情愉快,可我一看到你心情不好,我也會跟著難過,答應我好不好?不要不開心。」
滕靳司對她的話有些小小的無奈,可又不能不答應,只能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才差不多。」梁真真破涕為笑,踮起腳尖在他薄潤的唇上親了一口,「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分擔,誰也不許偷偷躲著傷心,如有違背著,罰他睡一個月的書房!」
呃……這算是什麼懲罰?
「奶奶那邊,我們先瞞著,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她老人家的身體怕是受不住。」
「嗯,我知道。」梁真真柔順的應道,她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自個兒的身體也經受不住啊!
回到病房,感覺暖和多了,梁真真脫下羽絨服和帽子掛起來,夏冬立刻端來熱騰騰的魚湯,讓他們喝點驅寒。
「奶奶,外面飄起雪花了,您早點回去休息吧,有阿司陪著我呢。」梁真真邊喝著湯邊說道。
「好,奶奶明天再來看你。」滕老夫人笑呵呵的起身,眼尖的瞅見孫媳婦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了似的,詫異的開口,「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啊?沒有啊?」梁真真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只大很要。su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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