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在繼續,大廳裡的燈光如夢如幻,柔和的籠罩在每一位男男女女的臉上,滕老夫人作為今天的壽星,站在舞台中間謝謝今天到場的每一位嘉賓。
滕靳司是滕老夫人唯一的孫兒,餘下的一些場面話自然由他來說,和奶奶有著極深感情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之言,簡短精煉,卻讓所有的嘉賓都覺得樸實感人,也由此證實了祖孫倆之間的感情確實很好。
工作人員早已將五層豪華蛋糕給推了過來,接下來便是許願、切蛋糕,所有人都對滕老夫人送上最真誠的祝福。
「我一把年紀了,如今最大的心願便是看到阿司結婚,今天這蛋糕就讓他和真真一塊切,也算是暫時圓滿下我多年的願望。」滕老夫人感慨道,她今天就是有意要促成阿司和真真,如果今晚上過後能讓倆人和好,她就萬分知足了。
梁真真跟合合還有佳妮她們站一塊,聽到滕奶奶的話,臉色微窘,看來今晚上是滕靳司一早就預謀好的,聯合滕奶奶一起來逼她就範。他臉色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也不知道這期間跑哪去幹嘛了,想通了所以回來呢?
在眾人的一片起哄聲中,她只能訕訕的走上去,更是被要求和滕靳司一塊捏著刀柄切蛋糕,因為今晚是滕奶奶的壽辰,她忍了,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她都是真心對自己好,這麼好的一位老人,她如何忍心拒絕?
滕靳司高大身軀從她的背後靠過來,健碩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讓她有一種被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包圍的感覺,明明有很多種姿勢,他卻選擇了這種最曖昧的,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她只能配合。
她看到了滕奶奶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也看到了佳妮、合合她們眼裡真誠的祝福,還有那些陌生人眼裡或曖昧或嫉妒的目光,讓她臉頰火辣辣的燃燒著,腦袋也開始發懵,任由滕靳司的雙手自後面伸過來,緊緊握著她的手,和她一塊捏著刀柄。
切蛋糕的整個過程只有幾分鐘,可她卻覺得過了幾個世紀一般,某人灼熱的呼吸綿密的噴薄在她的耳側,就像是一根小羽毛輕柔的拂過,掀起一股酥麻的感覺,癢癢的,讓她心慌意亂,腦海裡全是剛才在走廊上的曖昧情景,她一定是中邪了!
直到現場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她才意識到蛋糕已經切完了,某人的身軀也遠離了她,就好像剛才的意亂情迷只屬於她一個人,他於她來說,真的是毒,戒不掉的毒。
殊不知,她於他來說,亦然,抱著她的那瞬間,心中有一種無法遏制的澎湃,可一想到小鹿出車禍流產的情景,他就覺得心裡跟針扎似的難受。
吃完蛋糕後,司儀宣佈舞會正式開始,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一對對手拉手滑入舞池中,滕靳司走到司儀身邊,附耳跟他說了幾句,司儀面露笑容的點了點頭,表示一切ok,絕對沒有問題。
梁真真站在一旁和滕奶奶說話,南華堇笑瞇瞇的從一旁鑽了出來,很紳士的邀請她跳舞,「小嫂子,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滕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的混小子。」
「奶奶,待會大哥要是殺過來,你可得護著我。」南華堇眨了眨那雙淺碧色的琉璃瞳,像一個純真無邪的天使。
「好。」梁真真居然鬼使神差的點頭了,她之所以答應是因為不想跟滕靳司共舞,她害怕倆人一接近,就會產生那種她無法控制的情愫,心裡更是期盼這場宴會能夠早早結束。
她的答應讓滕老夫人和南華堇都意外了,前者驚詫更多,後者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我榮幸之至。」
他的紳士禮貌讓梁真真覺得很舒服,正準備將手搭上去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大力給拉到了過去,熟悉的氣味,熟悉的胸膛,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他永遠都是這麼霸道!她微惱的伸手推她,可終究是力氣懸殊,被他半抱半拉的帶到了舞池中央。
耳邊的舞曲就像金色的流沙一般緩緩鋪洩開來,踏出舞步便是在這流光溢彩中陷落的第一步。周圍相擁著起舞的男男女女似乎在跟他們做出一個很好的榜樣,引導著他們要相互配合,梁真真學舞已經很多年,這樣的場景對她來說一點兒也不陌生,甚至是喜歡的。
以前,她也曾經想過某一天可以和自己愛的男人一塊翩翩起舞,就在自家的客廳裡,聽著舊上海式的懷舊音樂,跳著那令人情迷的纏綿舞姿;又或者是激情的拉丁舞曲,跳那熱烈狂放的探戈。
如今這情形,讓她多少有些感慨,她原以為像他這樣冷傲淡漠的男人是不會跳舞的,可沒想到他居然會。
「小鹿,我現在只會很簡單的華爾茲,但我以後會努力的學習更多。」滕靳司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這簡單的華爾茲還是他臨陣磨槍學來的,當時他跟黎子說要學跳舞時,驚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了,要知道小時候他們都有專門的老師教這堂課,因為這基本是每一位貴族子弟必學的課程,以後的應酬、簽約以及慈善等等舞會上都會用得上,可偏偏滕靳司不肯學,小小年紀的他直接來了一句,「我對女人不感興趣,不可能跟她們跳舞。」
如今,他居然親自推翻自己說過的話,關皓黎不驚奇才怪,可驚奇歸驚奇,他還是很認真的教了,因為某男臭臭的臉實在太難看。
其實,當滕靳司那天看過小鹿一個人獨舞之後,他便發誓要讓自己進入她的世界,不再讓她一個人孤單獨舞,那樣的孤單和寂寥他不喜歡。
梁真真心中一震,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抿著唇不說話,跟著他的步子隨著音樂的節奏旋轉、飛揚,她是這方面的高手,自然能看出滕靳司舞技的青澀,就像是第一次跳舞一般,所幸他是個很認真的學生,雖然舞技不夠嫻熟,可力道掌握得極好,每一個轉身和展臂的動作,都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
舞曲一支又一支的換,梁真真已經完全沉醉了,這是她喜歡的世界,跳舞能讓她進入一種自我狀態中,能暫時忘卻一切煩惱和憂慮,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管,只是很單純的跟著音樂的節拍旋轉、飛揚。
這是屬於她的童話世界,可如今,有一個男人進來了,帶著她一塊跳舞,不再讓她孤單獨舞,只是,這些能夠長久嗎?
漸漸的,舞池中間就只剩下他倆了,所有的人都很自覺的退開,將舞台留給他們,因為他們才是今晚當之無愧的主角。qvzd。
看著舞池中跳得纏綿悱惻的一對,南華堇若有所思的支著下巴,「她和大哥挺般配的,而且,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哥跳舞,我以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一柔一剛,都是從小家庭有缺失的孩子,而且都有一顆善良的心,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伴侶一樣,自從認識真真以後,阿司的性格變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冷漠孤僻了,整個人就好像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般,變得生動了許多。」滕老夫人感慨道。
「嗯,大哥跟以前確實很不一樣。」南華堇點了點頭。
舞池當中,梁真真旋轉之後正好倒在滕靳司的懷裡,被他牢牢的勾住腰,倆人就那樣深深的凝視著,就彷彿有著千言萬語凝結在那,透過眼神傳遞給彼此。
音樂也漸漸到了收尾階段,舞蹈也隨之結束,梁真真這才發現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了,不禁羞紅了臉,抬腿往旁邊走去,可手臂被人拉住了。
嗔怒的瞪了一眼某人,舞都跳完了他還要幹嘛?都怪他不好,蠱惑了自己,讓這多人看她倆跳舞,好羞人!~(_)~
卻見他左膝緩緩往後下移,跪下,期間,他的黑眸至始至終都是注視著自己,那裡面的柔情足以將她溺斃,只見他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很特別又有點微舊的戒指,黃金托底周圍鑲了一圈納米比亞鑽石,螢光漣漣,像極一滴清淚,從春意深濃處的柳葉尖梢墜落而下,吸盡日月星辰的光華,溫潤璀璨。
像如老這。「小鹿,我曾經以為,求婚的地點和求婚時說的話是很重要的,可後來我才意識到,唯一重要的……其實是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個日夜都像是烙印一般鐫刻在我心裡,愛你,是我今後的人生中最想做的事,小鹿,嫁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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