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門,滕靳司便給小鹿撥了一個電話,手機裡的鈴聲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裡面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喂……」。
他微楞,小鹿的聲音怎麼這麼虛弱?就好像生病了似的?
此刻的梁真真正躺在床上睡覺,她有點輕度中暑,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腦袋暈暈的,剛才葉媽媽拿了一瓶藿香正氣水給她喝,那濃烈的味道差點沒讓她吐出來,索性一鼓作氣捏著鼻子喝了下去,到現在肚子裡都不舒服來著,本來她都睡著了,可迷迷糊糊中被討厭的鈴聲給吵醒了,伸手摸了好久才摸到一直響個不停的聲源。
【小鹿。】滕靳司輕聲喚了一句。
梁真真聽到手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微微愣了一下,兩秒鐘之後很果斷的掛了電話,然後翻出通話記錄,果然是他!
腦子裡好像閃過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她捏著手機怔怔的盯著那個名字發呆,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似的,還沒等她想明白,電話又響起來了茆。
滕靳司很鬱悶,小鹿為什麼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掛了?頓了兩秒再次撥了過去。
【幹嘛掛電話?】他不開心的問道。
「沒有,不小心按錯了。」梁真真小聲嘟噥道,不是已經分手了嗎?他還打電話過來幹嘛?還用那種霸道的語氣,真是太可惡了!
【聲音怎麼怪怪的?還在哭?】滕靳司皺眉,小鹿的眼淚也忒多了,剛才在飛機上,自己的聲音是大了些,可那是由於情況特殊,不能怪他。
梁真真半咬著嘴唇不說話,這人怎麼這樣!他到底想幹嘛啊!一會兒讓她絕望,一會兒又給她希望!討厭死了!
「沒有,我有點不舒服,不想說話。」她聲音裡滿是委屈蚊。
【哪裡不舒服?】滕靳司眉頭皺得更深了,小鹿莫不是真生病了?
「我很好,你不用管我,還是處理好你……奶奶的事吧,掛了。」說完,梁真真便掛了電話,生怕他再打過來,隨手關機了。
她現在心裡很亂,需要好好的靜一靜,最好這幾天他都忙得沒時間來找自己,這樣才能讓她好好的理清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
將手機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閉上眼睛睡覺,她的腦袋還很暈,也許到了明天,很多事情便有個徹底的了結了。
*****
走廊裡的滕靳司聽著手機裡面傳來「嘟嘟嘟」的響聲,再撥過去便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表情有些惱火,小鹿說她很好,可聽聲音明明就很不好,還說不用管她?她是自己的女人,能不管嗎?
「阿司,你杵在這裡幹嘛呢?要不進去休息一會?」關皓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了,我坐一會就好。」
關皓黎陪他一塊坐在醫院走廊的長凳上,頗為奇怪的說道:「小嫂子呢?沒跟你一塊來?」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提到滕靳司正愁悶的點子上。
「沒有。」
「你不是想著要帶她去見奶奶嗎?這會正是絕佳的好時機啊!奶奶生病住院,小嫂子正好暑假,又沒課,多麼好就近照顧啊,順便還可以培養培養感情,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哦!」關皓黎擠眉弄眼的說道。
「可行嗎?」滕靳司疑惑的看向他,讓小鹿來醫院照顧奶奶?
「怎麼不可行?生病中的奶奶本身就很虛弱,很需要親人的關懷和照顧,她盼望孫媳婦有多久了你還不知道?正好借這個機會將小嫂子帶到奶奶面前,讓她自己去察覺未來孫媳婦的單純和善良,這不是挺好嗎?」
滕靳司略微沉吟後說道:「可,小鹿現在也很虛弱。」剛才聽她的聲音就不對勁,如果要她來照顧奶奶,是不是有點欺負人?
「噗!」關皓黎差點噴了,眼眸裡是藏不住的笑,「是你前幾天太沒節制了吧?該不會……有了吧?」
滕靳司斜睨了他一眼,便將來之前在飛機上發生的事跟黎子大致說了一遍。
「我說你們倆個還真是不讓人省心,這很明顯是誤會嘛!不知情的小嫂子當時肯定想要安慰你幾句,卻不料正好撞到你槍口上去了,很無辜的當了炮灰,心裡能不委屈嗎?要說這事你倆誰都沒錯,但誤會就是產生了。說白了就是因為不知情惹的禍,如果小嫂子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些事,我想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那句話的。」關皓黎認真的分析道,潛台詞便是:阿司,你得說出自己的故事。
「我考慮考慮。」滕靳司神色微凜,他不是個擅長講故事的人,那麼長的一段過往,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尤其面對著小鹿,他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阿司,這樣的事情可以發生一次,便可以發生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難道你不希望小嫂子瞭解一個完整的你嗎?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不單單只是現在的一部分,只有將彼此最真實最脆弱的一面曝光在對方面前,才是真正的完整,也只有這樣,你們才會對彼此有更深入的瞭解,徹底的融入彼此的生活,感情方面也會有質的飛躍。」
滕靳司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黎子的話很有道理,今後這樣的情況說不定還會發生,他的脾氣也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這樣的結果往往弄得倆人的心情都很不好,而且,自己也打算帶小鹿見奶奶了。
或許,正如黎子所說,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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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不好意思,二更有點晚,因為偶粗門去疏絡背部筋脈去了……順便蒸能量房,治療風濕啊啥啥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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