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握著手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為什麼她覺得這麼委屈,為什麼她想要幸福就這麼困難?為什麼慕紫馨就是不肯放手?為什麼啊?
她不懂自己的命運要將悲催延續到什麼時候?為何明明幸福就在眼前,還要給她籠罩上一層揮不開的陰雲呢?老天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善對她?
未來該怎麼辦?
除非慕紫馨能主動放手,不然她跟慕天睿永遠不能心安理得的幸福下去!
就這樣,她握著手機一個人呆呆的坐著。良久,良久以後…………
她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想給薇薇打電話,可是號碼按出一半又忍不住掛斷了。她不想自己現在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被薇薇看見,不想讓她擔心。索性收起手機,打算自己離開醫院回家。
醫院的正門口仍然有很多記者守著,她疲憊的吸了口氣,脫下身上目標明顯的羽絨服外套,穿著白色的打底毛衣,又把自己原本梳著馬尾的頭髮給披散了下來。這樣,換了個造型後,她才得以從醫院的後門悄悄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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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只穿著毛衣的她根本感覺不到冷。外在的冷度,遠遠不及她心裡的冷意。
雪花仍然紛飛,一朵一朵六角形的雪花落在她的長髮上,黛眉上,小巧鼻翼,嬌嫩的紅唇,白皙清秀的臉蛋上,單薄的肩上,一層凝結的冰花在她身上籠罩著。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寒氣一陣陣的襲來,心裡泛起無限的淒涼,慕紫馨歇斯底里嘶喊著,還有那滿是鮮血的手腕總是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裡迴盪著。摧殘著她的腦細胞,折磨著她的腦神經。她越想越壓抑,越想越難過,只覺得周圍的氣壓都不夠了。她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心口一陣陣的泛疼。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在她的淒楚的小臉上形成一朵朵蒼白無力的水印話,彰顯出她的無辜和委屈。
真的好壓抑!
就這樣,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竟憑著潛意識回到了海島別墅,看著別墅裡亮起的燈光,知道那肯定是被她提前打發回來的徐媽在廚房裡忙碌著。可那明亮的燈光卻溫暖不了她的身體,更加溫暖不了她的心。心口處泛起一陣陣的苦澀,吸了口氣,推開別墅的大門走進去。
家裡的暖氣開的很足,燈光也很明亮。她卻還是感覺到冷,似乎沒有慕天睿的家就不像是個家,頂多算的上是個遮風擋雨的居所。
徐媽在廚房給她燉湯,看見她失魂落魄的走進來,身上沾滿了白色的雪花。緊張的放下手中的湯勺,迎上來,關切的問,「大少奶奶,你怎麼了?你是怎麼回來的?你沒有打車嗎?你瞧瞧你被凍成這樣,也不知道把羽絨服穿上嗎?」
夏晨曦只是悲蒼的喘息著,抬起淒楚的眸子看著二樓主臥的方向。心裡無限失落和淒涼,最終只是無辜的搖頭,看向許媽,「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一會!」
徐媽是打心眼裡心疼這個大少奶奶,不管之前四小姐怎麼過分的時候,她都安靜的承受著,不哭不鬧,只維持著淡漠堅強的模樣。其實,大少奶奶的心底是疼的,是痛的。同樣作為女人,她能理解大少奶奶的苦。故而,對她多了幾分關心和疼愛。原本以為這次的瑞士之行,能徹底將大少奶奶和大少爺的心拉攏在一起。可誰知道,四小姐竟然自殺了。今天還鬧出那麼驚險的一幕,真是委屈了大少奶奶了…………
看著大少奶奶的背影,她慈愛的眼眸中彰顯出擔憂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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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曦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坐在床上,倚在床頭,無助的環著自己的身子。
心裡好苦,這些哭快把她憋瘋了。真的很想找個人說說,把心底的憋屈適當的傾訴傾訴…………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戚薇薇,於是給薇薇打電話。得到的移動公司服務台小姐那甜美又公式化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失落的歎了口氣,想到了第二個聽眾————凌子皓。她跟子皓是朋友,給他打個電話吧!
電話撥了過去,響了三遍還是沒有人接聽。她再度失落的蹙眉時,突然電話被接通了,那端傳來一個疏離又冰冷的聲音,「你好,你找哪位?」
莫名的夏晨曦的心口一驚,只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熟悉裡又透著點深遠。吸了口氣,道,「我找凌子皓!」
「對不起,你打錯了!」電話那端的人彷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繼續疏離的回答。
夏晨曦蹙眉,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沒有啊,我沒有打錯。這就是子皓的號碼啊!」
電話那端短暫的沉默後,又傳來刻意隱忍著的聲音,「對不起,你搞錯了!這裡沒有凌子皓這個人!」u9ua。
夏晨曦有幾分愕然,這個號碼一直就是子皓的,而且她撥通過很多次了,怎麼突然說沒有凌子皓這個人?而且對方語氣裡那種冰冷的寒氣和疏離之氣太過明顯,似乎充斥著幾分敵意。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號碼前幾天我還打通過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她喃喃的道。
電話那端又開始了沉默,還是短暫的沉默過後,那端傳來的聲線裡似乎夾雜著低低的顫音,「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凌子皓這個人,你……真的打錯電話了……」
夏晨曦黛眉擰成一團,無線電波那端傳來的聲音越發讓她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很難形容,說是熟悉又透著幾分陌生。但是那種語氣,那種聲線,真的讓她有種似曾相識,而且就近在耳畔的熟悉感覺。這種感覺是從心底透出來的,讓她隱隱不安。福好寶這。
她很明顯的聽見對方深呼吸的聲音後,對方又道,「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下一秒,夏晨曦腦海裡蹦出了兩個字,也幾乎是本能的脫口而出,「媽媽……」
電話那端的人明顯的倒抽一口氣…………
夏晨曦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是一怔。沒錯,她終於想到為什麼會覺得這聲音怎麼熟悉了。這就是她記憶當中媽媽的聲音,但是媽媽在她的腦海裡出現的次數很少很少,以至於讓她覺得這種聲音有些遙遠……
遙遠的帶有一絲空曠的回音,這種回音震的她的心好疼好痛。
電話這端的阮茵茵倒抽了一口氣後,癱倒在茶几上,驚詫的捂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那一聲遙遠又脆弱的媽媽,瞬間牽動了她內心最敏感,也是一直以來都緊繃著的那根神經。已經多少年沒有聽見過這聲熟悉的叫聲了,雖然心底一直渴望著能聽到這聲媽媽。可是,現實的無奈一直迫使她隱忍著,壓抑著自己的母愛。每每午夜夢迴,她都能夢見那張稚氣無邪的笑臉,還有那雙明亮的如同天幕中璀璨星辰的那雙眼睛。還有在自己狠心拋棄她的那個早晨,天空還有迷離的霧氣。她不停的揮舞著小手,想要撥開迷霧,向自己靠近,哭著喊著說,『媽媽……你別走……你別不要妞妞……媽媽…………」
可是,她最終還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和未來,狠心的捂著唇上了出租車把她拋棄在夏家。
如今聽到這聲本能的叫聲,她的心像是有無數把刀在戳一樣。一直隱忍的母愛如同絕提的洪水一般氾濫了出來,她真的好想對著電話喊道,『妞妞,你好嗎?妞妞,我是媽媽啊!』
然而,即使母愛在心底氾濫成海。即使她激動的熱淚盈眶,她還是拚命的捂著自己的唇,咬著舌頭,不讓自己喊出內心已經醞釀了幾千幾萬次的呼喚聲。因為,她不敢!不敢去冒險!
她現在的生活很美滿,很幸福!有聽話能幹的兒子,還有愛她疼她的老公。她不敢冒險的把自己還生了一個女兒的事實說出來,她不敢讓自己的幸福籠罩上陰影。她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很滿意。真的不敢拿自己的幸福去冒險!
所以,她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母愛!即使壓抑的心痛萬分,也要壓抑。
夏晨曦眉蹙的更深了,隱忍的聽見了電話那端隱忍的抽噎聲。她頓時心跳如雷,帶著幾分怨氣的對著電話喊道,「喂!你是誰?你是不是我的媽媽?是不是?」
心底那份不安更甚,隱約的回憶起在凌子皓的別墅外的那個早晨。她依稀看見一個酷似媽媽的側影在車裡一閃而過的…………
再聯想到此刻她撥打的是凌子皓的電話,會不會那個側影就是媽媽?就是那個拋棄她這麼多年連面都不曾出現的媽媽?是不是就是那個狠心的媽媽?
思及此,她激動了起來,對著電話大喊著,「喂!你說話!你說話啊!你到底是不是阮茵茵?你是不是?」
阮茵茵咬著舌頭,都咬出血了。她抽噎著,晨曦的責問,讓她的心痛的四分五裂的。她真的好想回答,『妞妞,是我!我是媽媽!』可是,太多太多的顧慮讓她只能痛苦的閉上眼睛抽噎著。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就是阮茵茵對嗎?你就是那個全世界最狠心的媽媽對不對?」夏晨曦急的哭了出來,「你到底是不是?你說話啊!!!!」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夏晨曦對著那刺耳的嘟嘟聲,失控的喊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媽媽啊?為什麼你連說句話都不敢?」
房間裡,頓吵起來。她的哭聲瀰漫著整個房間,無限的淒楚和無辜。
而另一邊,阮茵茵終於忍不住的掛斷了電話。她其實真的好想多聽聽女兒的聲音,這些年過去了,女兒的聲音還是牽動媽媽的心。她真的不忍心掛斷她的電話,但是,再多一秒下去,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承認她就是阮茵茵。
現實讓她只能忍痛掛斷電話,她不能承認自己就是阮茵茵!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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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曦的哭聲驚動了樓下廚房裡的徐媽,她正在盛湯。盛剛剛燉好的營養湯給晨曦補身體,聽見樓上的哭聲後,她緊張的放下碗筷衝上樓,推開房間的門。
看見的便是夏晨曦無助的趴在床上大哭的畫面,她緊張擔憂的衝上前,把晨曦摟在懷裡,「大少奶奶,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夏晨曦只是不停的哭著,彷彿想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無辜隨著眼淚一起宣洩出來。
徐媽更急了,急的也跟著掉眼淚了,「大少奶奶,你別哭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裡苦。可是你現在懷著孩子,你不能哭啊。你的情緒會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的……傻孩子,你不哭了好不好?這一切都會過去的,四小姐總會想通的……不哭了,不哭了…………」
夏晨曦看著她,難過的趴在她的懷中。徐媽雖然是個下人,但是卻真心的關心她。也許她並不是那個最悲催的人,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愛她,有人關心她的。她哽咽著,無助的問,「真的會過去嗎?這一切都會過去嗎?」
「會的,會的!」徐媽連連點頭,「你跟大少爺都是好人,你們會幸福的!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見證未來的磨礪。大少爺那麼愛你,你一定會幸福的。這些事情不會困擾你很久的……」
夏晨曦還是抽噎…………
徐媽為她擦拭眼淚,勸道,「大少奶奶,沒有經歷磨難的人生並不完美。相信風雨過後總會看見彩虹的,就算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寶寶,你也要堅強。好不好?不哭了,乖……」
夏晨曦伸手撫上小腹,喃喃的道,「寶寶…………我肚子裡還有寶寶……」
「是啊!你還有寶寶,是你跟大少爺愛情的結晶。就算現在遭到一些不公平的對待,你都可以笑著去看淡。因為你擁有了一個寶寶,你應該往好的方向去想。你多想想寶寶的模樣,多想想未來的生活有了寶寶是多麼的美好。沒事不要想其他的,多在腦海裡勾勒出未來你們一家三口相親相愛的幸福和諧畫面。傻孩子,我雖然是個下人但是看的出你很善良,你是個好孩子,不管怎樣,你都應該幸福的。」徐媽摟著夏晨曦,輕聲安慰著。
夏晨曦吸了口氣,動容的看向徐媽,「謝謝你,徐媽!謝謝!」
「傻孩子,我從小看著大少爺長大。這些年,他性格孤僻冷傲。但是唯獨對我很謙卑,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下人看待過,總是把我當成長輩一樣孝順著。我也不知不覺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我希望他幸福,希望那麼幸福!我老婆子只想好好照顧你,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看你生下可愛的寶寶,然後幫著你帶寶寶。陪著寶寶成長…………」這一刻,徐媽的眼眸中閃爍著慈愛的光芒。
夏晨曦經過徐媽的開解,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暖。今天冰冷了一天的心臟,慢慢的開始回溫。
「好了,不哭了。哭鼻子對寶寶發育可不好,前些天我陪著大少爺一起研究過孕婦的情緒呢。乖,不准哭了。」徐媽輕輕的順著她的頭髮,「一定要整理好心情,就算是為了寶寶,也要開心起來。」
夏晨曦乖巧的點頭,「嗯,為了寶寶,我不能哭了。我要好好的,生出一個健康的寶寶!」
「這就對了!」徐媽也點頭。
「我也想開了,不管怎樣我得到了慕天睿的愛。相比之下,慕紫馨費盡心思都得不到慕天睿的一絲一毫的愛,我已經幸福多了。」夏晨曦由衷的感慨!
「嗯。想開點,我下去給你盛湯。好好養身子,一切都為了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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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曦乖乖的喝完了湯,又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無聊的看著電視。
慕紫馨自殺那一幕,她是不想再去想了。只是突然對下午那個電話好奇了起來,那熟悉又遙遠的聲音真的跟記憶中那個聲音如出一轍。之前在凌子皓的別墅門口看見的那個側影是不是真的是媽媽?
如果是媽媽,她怎麼不說話?她這些年又是在哪裡過的?她過的好嗎?
這樣想著,心緒難免複雜起來。對記憶中的這個媽媽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恨嗎?肯定恨!可是親情總歸是被渴望的,她再怎麼恨,也希望媽媽能站出來看看她。
在她輾轉反側的時候,手機來了一條短信。看見熟悉的號碼,原本充滿複雜情緒的眸子瞬間明亮了起來,打開短信,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句話——————傻老婆,我想你了。慕紫馨已經沒事了,爸爸也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你是不是睡覺了?一直跟自己說不要打擾我老婆跟寶寶休息,可是還是忍不住想你。瘋狂的想你,想你的笑容,想你的撅起小嘴的可愛模樣,想你的南瓜粥…………老婆,晚安!
看著這條短信,她的嘴角不知不覺的綻放出微笑的弧度。心口處的堵塞也隨著這條短信盡數疏散了,慕天睿的一句我想你,抵過千萬句的甜言蜜語。只要一句我想你,她的胸口便猶如被澆灌了軟綿綿的棉花糖。甜膩幸福從腳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裡都溢滿了溫暖的幸福。
她細細的看著短信,一字一字的讀出聲來。一邊讀,一邊在幻想著男人在編輯短信時的模樣。似乎想要把這些字眼盡數刻在心尖上…………
再度讀到南瓜粥的時候,騰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慕天睿說想吃南瓜粥了,他此刻肯定很疲憊,自己是不是應該熬點南瓜粥去溫暖一下他疲憊的心靈?
想到這,她便起床。叫上徐媽,幫忙準備食材,開始熬南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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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好了南瓜粥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夏晨曦將南瓜粥裝在兩個保溫盒裡,一個是準備給慕天睿的,還有一個是給好媽媽的。
好媽媽特別愛喝南瓜粥,所以每次晨曦熬南瓜粥的時候都想著給好媽媽也準備一份。
提著兩份南瓜粥在徐媽的千叮嚀萬囑咐下,晨曦上了前來接送她的司機的車。
她直接叫司機把車開到了福利院,她讓車遠遠的靠邊停著。自己依舊翻牆進入好媽媽的小四合院,只是顧及到懷孕動作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了。
總算是順利的翻越了圍牆,進來後才看見整個福利院都在張燈結綵。像是有什麼慶典活動要舉辦。
夏晨曦也沒有管那麼多,直接進了好媽媽的房間。一推開門,竟然意外的發現照顧好媽媽的阿姨還未離去。有些意外,微笑著打招呼,「阿姨,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嗎?」
那名阿姨看見晨曦的到來,也不驚訝,只是態度冷然的譏諷道,「我倒是想休息呢。可是這瘋婆子讓人休息嗎?最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她整天吵吵鬧鬧的。煩都煩死了……」
夏晨曦看見滿屋子的狼藉,還有好媽媽那越加空洞的眼神,還有她身上那髒兮兮的舊衣服時,心裡一酸,眼眶有些泛紅。索性也沒有好脾氣的道,「照顧好媽媽是你的責任,沒什麼好抱怨的吧!」
阿姨鄙夷的勾唇,冷笑道,「我知道這是我的責任,不用你來教訓我。我為這個瘋婆子做了這麼多,也對得起她了。」
夏晨曦有些憤然,最終還是歎息一聲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我來陪陪好媽媽!」
「出去就出去,你照顧好瘋婆子,別讓她吵吵鬧鬧的影響別人休息。明天福利院舉辦義賣活動,大家都要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活動呢!」阿姨白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夏晨曦腦海裡突然一個激靈閃過,明天福利院舉辦義賣活動?那肯定會人多手雜,忙的不亦樂乎。所以員工的注意力都在義賣活動上…………
這是不是就是個機會?
如果趁亂把好媽媽接出去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這個想法似乎真的可行!
待到阿姨出去後,好媽媽孩子一般無助的眸光看著晨曦,盯著晨曦手裡的保溫盒。
晨曦知道好媽媽肯定是餓了,那種可憐的眼神真的讓她心痛,就像是用刀子在剜她的心臟一樣。她鼻頭酸澀著,吸著鼻子,匆匆的打開保溫盒給好媽媽盛南瓜粥,一口一口的餵她,「來,好媽媽,吃粥了…………」
好媽媽似乎真的很餓,大口大口的吃著。
夏晨曦看著看著,眼角的淚水流了出來。阿姨肯定沒有照顧好好媽媽,才會讓好媽媽這麼餓的。
看著好媽媽狼狽的樣子,她頓時下定了決心,就在明天一定要把好媽媽接出去。明天一定要趁亂行事,叫上薇薇過來一起幫忙,把好媽媽接出去。不能再讓好媽媽待在這裡受苦了,她在這裡過的日子真的讓人心疼又心酸…………
吃完南瓜粥,她照例給好媽媽洗腳,洗臉。
好媽媽木木的看著她,眼裡好像透著一種無意識的懇求。
看的夏晨曦心疼了一次又一次…………
「好媽媽,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晨曦丫頭很忙,看你的次數也少了,甚至都沒有時間給你做好吃的了。不過,晨曦丫頭保證以後不會了。以後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明天,晨曦丫頭就找機會把你接出去住。好好的照顧你,帶你去呼吸新鮮空氣,帶你去看明媚的陽光。另外,還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晨曦丫頭懷孕了,就是有了小小晨曦丫頭了,你今後就做奶奶了,開心嗎?嘻嘻…………」夏晨曦小臉上始終掛著恬靜的弧度,在跟好媽媽敞開心扉。
殊不知,她的話都準確的落入窗外的那兩隻耳朵裡。窗外有一雙透著陰森的眼眸,牢牢的注視著屋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