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要怎樣做?殺手一日不出來,她便日夜難眠,再這樣下去,她會被自己折磨瘋的。
心中還在胡思亂想時,宮女的聲音從宮殿外傳了進來;「公主,三皇子來了」
微微一怔,隨後她迅速披上了披風,心中按耐不住的是滿滿的喜悅,定然是離知曉她得了風寒,所以過來看她的。
出了房間,慕容離已經坐在了軟塌上,她虛弱的輕咳兩聲;「這麼晚你還沒睡?」
「御醫已經看過了嗎?」慕容離開口。
而雪婉心中早已心花怒放;「看過了,藥也都已經喝了,還是有些輕咳,再過一兩日或許就會好了。」
輕點下顎,他的眸光落在了手中的茶杯上,看著嫩綠的茶葉在水面上浮動,狀似無意道;「雪婉,你有沒有事曾隱瞞過我」
聞言,雪婉一怔,半晌後回過了神,心失跳了兩下,她搖頭;「沒有,你今晚怎麼了?」
今晚的他讓她覺得與往常很是不一樣,她不禁有些惶恐,但關於那件事,又怎麼可能會說出來?
「我一向不喜欺騙,你是知曉的」深邃的眸光依然灑落在茶水中,如一團濃烈的化不開的墨,只看一眼,便讓人感覺到有些窒息的意味。
「雪婉當然是知曉的,在那年時便已經知曉,所以雪婉絕對不會有任何事」話語微頓了一下,她咬緊了唇瓣,心中掙扎,猶豫,最終將理智拋卻;「隱瞞你」
隨著這句話音落,她的心中沒有任何的放鬆,反而愈發的沉重。
「是嗎?」他薄唇微微扯動。
「嗯。」雪婉點頭,垂落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抓緊了身上的披風,其中透露著小心翼翼,透露著緊張。
「今日在大殿之中你看到的那支簪子丟了,雪婉有沒有看到?」
「沒有,你和南宮公子去看小桃子後,我就離開了,並沒有看到那支簪子」雪婉搖頭,目光垂落在了地上,眼中湧現出一抹嘲諷,自己越來越像是個騙子了,捏造謊話竟然也能做到臉不紅氣不喘。
摩挲著茶杯的修長手指微微一頓,慕容離抬起眸光凝視著雪婉,低沉的話語中蘊含著深意;「有些事情你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你是有一件事隱瞞過我,只怕是你忘了,可我記得,希望你在明日清晨之前能將這件事記起來,然後告訴我,時辰不早了,你就寢吧」
話音落,不等雪婉言語,他頎長的身軀已經步出了宮殿,走進了夜色中
待他離開後,雪婉徒然鬆了一口氣,身子有些發軟的靠在了梨花木椅上。
今日的離真的有些不對勁,她與他在一起了這麼多年,難道還看不出他的反常之處嗎?
可他的反常又到底是因為什麼?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他那句帶著深意的話語;「有些事情你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你是有一件事隱瞞過我,只怕是你忘了」
而無論是七年前還是此時,任何事她都沒有隱瞞過他,除了讓殺手刺殺林念桃除外,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句話,難道難道難道他知曉了殺手是她派去的?
雪婉被自己冒出來的想法著實驚到了,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了椅子上,手腳一片冰涼,如寒冰一般。
隨後,她又輕輕搖頭,口中不停的呢喃著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但又一想到他口中所提的簪子,她渾身上下又是一片冰涼,就像是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了腳,讓她忍不住打顫,發顫。
坐在軟塌上,雪婉雙手環膝,臉龐落在了膝蓋之上,然後緩緩地大笑出聲,可眼淚卻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他這麼晚來,根本就不是關心她,而是試探她,對,是試探她。
她難道還不瞭解離嗎,與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最瞭解他的除了她還有誰?
他根本就不是談心的人,方纔那番話根本就是另有所指,他定然是已經知曉了殺手是她派去的,只是沒有明說。
真的,中午時她根本就不應該去宮殿,因為那時他還未知曉幕後之人是誰,只是對簪子有些好奇。
而她一踏進宮殿看到了簪子便驚慌失措,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連他喚她都沒有聽到,目光更是不由自主落在簪子上。
她這麼反常的舉動,只怕他早已看在眼中,對她有所懷疑,簪子掉落在地,應該也是他的試探。
當時的她已經慌亂的不成樣子,一看到簪子掉地心中早已充滿了竊喜,哪裡還有多餘的功夫再去打量他的神色,他的反應。
也就是這裡的失誤,將真相攤在了他眼前,讓他知曉了真正的幕後指使之人是誰。
事情走到這一步,她心中雖是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悲涼,可卻沒有絲毫的後悔,當初選擇走一步時,她已經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
其實現在細想來,她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操之過急,凡事可以一步一步的慢慢來,可以慢慢的靠近林念桃,取得她的信任後,再伺機動手。
恩她錯了她錯在有些操之過急
離說讓她找他,找他幹什麼,找他承認是她派殺手殺林念桃的嗎?
不,不,她是不會那樣去做的,絕對不會那樣去做的,面對他,那些話,她怎麼能說出口?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步,已經沒有再可以回頭的餘地了,她只能向前,不能向後。
她整個人都是骯髒的,所以不介意再骯髒一點!
眼睛中的光芒閃爍,雪婉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正準備翻身上床榻時,宮女的聲音從宮殿外傳了進來;「小姐,這是新的喜袍,您試試」
明日就是大婚了,今夜自然要試喜袍,還有要準備好一切用到的東西。
「進來吧」
侍候著雪婉穿喜袍的宮女看到她一臉平靜,心這才放了下來,她想起第一次讓公主試穿喜袍時,她就像是發了瘋一般的將喜袍扔在地上踩來踩去,直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
試穿過了喜袍後,宮女囑咐道;「公主,四更天時就要換衣袍了,您還是先睡一會兒吧」
輕應了一聲,宮女退了下去,宮殿中一片黑暗,也陷入了寂靜。
今日的夜色很是平靜,與一般無異,可飄動著的氛圍卻讓人覺得平靜的有些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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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羽的目光落在佇立在宮殿外的身影上時,微微歎了一口氣,緩步走了過去,輕聲道;「你打算將她怎麼辦?」
她自然指的是雪婉,兩人心照不宣。
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吐出了一句,聲音極輕;「選擇權在她手上,看她想讓我將她怎麼辦」曉自的會。
「如果她還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呢?」畢竟女人瘋狂起來可是非常可怕的,他可是整日混在女人堆中的。
「那便怪不得任何人」低沉的嗓音如寒氣一般消散在了夜色之中。
「明白」南宮羽點頭;「倒未想到,這件事會是她做的」
他們一直在尋幕後指使之人,卻唯獨將雪婉給忘了,更或者說,注意力從未落在她身上過。
慕容離一直對她很信任,如果說慕容離最信任的人,那便是他,小桃子,還有雪婉,足以見得他對雪婉信任到了什麼程度。
可也正是由於太過於信任,如今才會這般,傷心,涼心
又是輕輕歎息一聲,南宮羽與他一併望著夜色,沒有言語,只有無邊無際的靜默在流動著。
房間中。
睡了整整一日,林念桃沒了睡意,依靠在軟塌上,她有些出神。uk0w。
他與雪婉的大婚就在明日了,明日,這般的近,即便告訴過自己不要在意,可心中的疼痛卻是止不住。
她整日呆在宮殿中不出房間,自然也不知曉兩人到了那一步,至於大婚還是那日聽宮女說了一句,從此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聽過,也沒有讓宮女再提起過,如今想來,竟就在明日了。
前生時,她便與他落得這樣的結果,今生還是如此,這便說明兩人之間沒有緣分。
這樣也好,即便他與雪婉不大婚,她也不可能與他在一起了。
他有他放不下的那便是雪婉,而她也有自己放不下的,那便是懷楚
沒有人知曉懷楚為她付出了多少,可她自己心中卻如明鏡,三生三世,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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