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會,這不是屬於她的地方,她會離開,不會太晚。
可是,她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卻仍然是沒有絲毫的睡意,反而越來越清晰。
其實,她心中也知慕容離是喜她的,否則,他不會在她成魔後,身負那麼重的傷只為了救她。
但是,那份喜歡或許抵不過對雪婉的喜歡,畢竟,他是那麼的在乎雪婉。
她想,她永遠不能忘記離開皇宮時的前一夜她在涼亭中等了多久,從還未到子時便頂著寒風等待,可一直到了子時過後,他也不曾出現。
冬日的寒風是那麼的冷,刮過臉龐時就像是鋒利的刀子,她便坐在冰冷的石椅上,冒著寒風,一直等待著,而懷楚一直陪著她。
恩他一直沒來一直沒能來的確雪婉比她重要
這樣也好真的挺好她欠了懷楚那麼多,如今他也已經不在了,她也沒有什麼能給他了,便在他最喜歡的地方陪他一輩子吧
而慕容離心中最重要的是雪婉,如今她安然無事了,他也可以和雪婉在一起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真的挺好。
她永遠忘不了懷楚是如何寵溺她的,從一開始她還是小白狐時,他便對她寵溺萬分,不惜身負重傷的幫她幻化成人。
隨後,再一次一次的幫助她,只是為了她開口的一個要求,不惜惹怒皇上將他關進大牢。
他愛她,很愛很愛,但卻從未強迫過她,這個世間,還能有誰再這般待她?
心中再想到他的離開,還有慕容離,她的心如針扎一般,密密麻麻的泛著疼,甚至疼的有些呼吸不了。
她這一輩子,注定是欠了懷楚,所以便這樣還吧
暗夜中。
待宮女將消息帶回來時,雪婉正斜倚在軟塌上烤火,聽著宮女一字一句的將消息傳出來,她攸然咬緊了牙關。
倒沒有想到,林念桃的命如此大,就連肚子中的孩子也是命大!
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離守在雪地中,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房間的神情時,她的心狠狠被刺戳了一下。
他將有了身孕的她許配給別人,然後正好能和林念桃雙宿雙飛,離開皇宮,去雲遊四海,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對她,她不甘心,也不會讓他們這樣做!
既然她不能將林念桃奈何,自然會有人能將林念桃奈何。
不是有一句話,有錢能讓鬼推磨,她現在身為公主,身旁自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在江湖中穿梭的殺手可不在少數。
想到這裡,她的眼睛中閃過了一抹幽光,其中隱隱地泛著狠毒的意味。
當有些東西被蒙蔽時,她是什麼都看不清的,唯一能看清的便正是蒙蔽她的東西,那就是仇恨!
翌日清晨。
林念桃睜開眼睛,太陽已經露了出來。
屬於冬日的最後一場雪已經過去了,天氣開始放晴,隨著放晴,寒冷的冬日也該漸漸褪去。
她從床榻上起身,沒有出宮殿,而是坐在窗戶旁曬著太陽,腿上放著一本民間小說。
正在這時,宮女端著盆走了進來,清澈的水還在散發著白氣;「小姐,該梳洗了。」
輕應了一聲,林念桃放下了手中的小說,開始梳洗,但是透過窗戶她卻能看到侍衛和宮女們正在來來回回的忙碌著,手中都拿著大紅的喜字。
皺眉,她詫異的問道;「宮中是要辦喜事了嗎?」
「是啊,雪婉小姐公主要大婚了」宮女迅速道,心中卻是遮掩不住的嫉妒。
都是宮女,可雪婉如今竟然能坐到公主的位置上,而她們卻依然是宮女。
聞言,林念桃落在水盆中的手一頓,就連臉龐都跟著微微僵住了,大婚,這麼快就要大婚了?
再想到雪婉肚子中所懷的孩子,她輕輕一笑,其中的苦澀難以遮掩,也是,雪婉如今的身孕應該也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大婚也是理所當然的。
恩,這樣的確挺好,他娶他的雪婉,她陪懷楚
用力將心中蔓延而出的疼痛壓抑下去,她揮退了宮女,只想要一個人靜靜。
房間中徹底的寂靜下來,她輕輕淺淺的呼吸,然後深深地疼痛,再然後閉上了眼睛,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眼前的一切
一整日,她都未出宮殿,用膳的時候便乖巧的用膳,不用膳的時候便看民間小說,百無聊賴的曬太陽。
無論,他和誰大婚,此時都已不再關她的事了
而她沒有留意到的是,一抹紫色的頎長身影站在了宮殿的僻靜角落,眸光仍是一瞬不瞬的凝視著。
「喂,你每天都當木頭,不累嗎?」南宮羽從身後撞了撞慕容離,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我可從來沒有看過你這麼慫的樣子,不就是小桃子麼,直接壓倒不就好了」
聞言,慕容離的眸光落在了南宮羽身上;「不就是蘇汀蘭麼,直接壓倒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
這句話無疑是戳中了南宮羽的傷口,他臉色一變,隨即轉過了身子,真是不知好歹,他這麼安慰他,竟然還給他致命一擊。
但是話說回來,蘇汀蘭那個女人他可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懷著他南宮羽的孩子,竟然和另外一個男人上街,而且還巧笑盈盈,和他無意中撞見,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像是陌生人一般的和他擦肩而過。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蘇汀蘭!
「對了,你不是不是一般人嗎?施個法術來讓小桃子回心轉意啊。」
慕容離是絕對糊弄不了他的,他肯定不是一般人,那個一般人能做到讓死人起死回生?
狹長的眼眸瞇了起來,只是掃了一眼南宮羽便移開了,他沒有回到九重天之上,法術自然就被禁止了。
他難道以為法術是隨時隨地都可以使用的嗎?如果這樣的話,天上人間不就亂套了嗎?
除非,等他回九重天,位列仙班時,才可以任意使用法術,而此時的他,只是恢復了記憶。
「是不是那日老鼠給你的刺激還不夠?」
頓時從,南宮羽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跟在慕容離身邊他便明白了一個道理,和誰鬥,也別和這個不要臉的鬥!
他發誓,這個不要臉的可什麼都能做的出來,他可不想一覺起來時,被子中多了好幾隻吱吱亂叫的老鼠。
「無痕已經將全部的賬簿都交給你了,恩?」
「靠!」不說這個還不生氣,才一提起,南宮羽就氣的想砍人,這個不要臉的手下竟然那麼多的產業,他一個人處理起來可謂著實費勁。
「走吧」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宮殿的方向,慕容離轉身離開,一臉憤容的南宮羽跟在了身後,甚是不服的咒罵著;「你又沒死,幹嘛讓我給你管理賬簿?」
走在他身前的背影沒有停下,可是一道低沉的嗓音卻飄進了他耳中;「我不是你大爺麼?」
頓時,南宮羽黑了臉色,去他的大爺,果然是不要臉的作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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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沉,林念桃放下了手中的民間小說,纖手抬起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天色,然後上了床榻。
今夜的月色比那幾日明亮了許多,果然是最後一場雪過去了。
許是昨夜一夜沒有睡好的緣故,才碰到床榻,她便睡了過去,睡的異常香甜。
時辰在漸漸的流逝,到此時,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只餘下月亮和星星的光芒在閃動著。
大過起間。皇宮中除了守衛的侍衛,也陷進了一片寧靜之中,只是這抹寧靜之中似乎透露著一抹詭異。
終於,萬籟俱靜之時,一抹黑色的身影飛速猶如閃電般的落在了宮殿頂上,悄無聲息。
動手,他掀開一片琉璃瓦目光透了進去,隨後,身形一轉,便落進了房間之中。
雖然睡的很穩,但林念桃的睡眠也一向很淺,當察覺到那陣氣息飄進來時,她已經警惕的睜開了雙眼,但卻沒有動,依然佯裝著。
那抹黑色的身影看到她沒有動靜,便一步一步的靠近床榻,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手也抓緊了被子。
當黑色的身影伸手準備捉住她的身子時,她身子一閃,迅速躲避過去,攸然睜開眼睛,才準備開口卻已經遲了,黑衣人身形迅速一動,已經點住了她的穴位,讓她不能發出一點聲音,然後劈手再次向著林念桃抓去。
房間中的地方很大,足以能讓她逃竄,林念桃雖然不能言語,卻能動彈,隨手抓起椅子就向著黑衣人扔過去,然後再將房間中所有能砸的東西一併扔過去。
只聽接連不斷的清脆聲響起,黑衣人也著實有些發怒了,將手中的長劍放到腰間,腳尖輕點,躍飛到了林念桃身側,手一動,便點住了她的穴位,讓她不能再動彈一下。
林念桃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慌亂,她不知這黑衣人到底要捉她去哪裡,但卻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善,若是只有她一人的話倒也不害怕,可此時她的肚子中還懷有孩子。
隨後,黑衣人的目光落在了林念桃身上,猶如在看著手中的獵物垂死掙扎。
他身為天下第三殺手,若是連個女子都解決不了的話,那豈不成了笑話。
唇角帶著一抹殘忍的笑,他抽出了腰間鋒利而明亮的長劍,冰冷的劍身緊貼著林念桃的臉頰;「要說你這張臉頰也的確是美,但是有人要置你於死地,這也怪不得別人!畢竟是紅顏禍水。」
刺骨的寒意在臉頰上蔓延,林念桃心中無比的後悔,她不應該將守衛的那些侍衛退下,否則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但是此時不管說什麼顯然都已經遲了,黑衣人手中的長劍下移,緩緩的落在了她的頸間。
「好了,所有的一切都該從此結束」言語間,他手中的長劍一點一點向著林念桃逼近,鋒利的刀尖與頸間的嫩肉相抵的那一刻,溫熱的鮮血從中流溢出來。
只感覺到頸間一痛,林念桃屏住了呼吸,她此時連動都不能動一下,更別說掙扎,甚至,她已經能聽到屬於死神的召喚,冰冷而無比的絕望。
她不怕死,一點都不怕死,可她害怕的是肚子中的孩子會和她一起死。
孩子才剛剛降臨,她怎能捨得讓他死去?
那是她的孩子,才孕育而出的孩子,那麼的小,難道就要陪著她一起死去嗎?
就在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又向前陷進了一些,鮮紅的血便又流出來了一些,再次準備向前時,一枚銀白色的雪花以凌厲的速度射過來,黑衣人還來不及反應,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掉落在了地上,同時伴隨著一聲悶哼,手腕處的鮮血已經湧流出來。
林念桃疑惑的抬起眼睛,整個人已經被擁入了一個溫熱的懷中,一直噗通噗通狂亂跳動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大手有些輕顫的將林念桃抱在懷中,慕容離柔聲安慰著,只是仔細聽去,便能聽出那抹隱藏在其中的輕顫還有狂喜;「小桃子乖,沒事了,別怕」
他已經上了床榻就寢,可腦海中她的模樣總會浮現而出,讓他心神難寧。
一直睡不著,他便從床榻上起了身,才趕到宮殿外,便聽到了傳出來的聲音。
他心中很是慶幸,幾乎有些不敢去想他再遲來一步時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
人生中,他難得這樣的恐慌,將林念桃抱在懷中,只恨不得將她與自己的身體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這樣的恐慌,他真的有些承受不起
他幾乎有些不能想像,若是他真的再晚來一步,只是晚來一步,她和孩子或許就會消失在那人的劍下
心中抑制不住狂亂的跳動著,他緊緊地擁著林念桃,薄唇輕柔的落在了她的髮絲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安慰輕柔的吻,抑或是在安慰她,又抑或是在安慰自己。
在他安慰林念桃的同時,南宮羽已經與黑衣人過起了招,雖然名為天下第三殺手,但與南宮羽相比,還是處於下風。
沒有片刻後,殺手便被南宮羽擒住了,慕容離深邃的眼眸中陰鷙的冷光在浮動著,像是下一秒便要將人凍成寒冰一般。
「將他關進天牢,我要他生不如死死去活來」
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而出,讓人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抖了抖身子,南宮羽一腳揣在了黑衣人的背上;「走,大爺讓你生不如死!」
待宮殿中一切都恢復平靜之後,慕容離伸手解開了林念桃的穴位,卻依然將她抱在懷中不肯放手。
狂亂跳動的心終於平靜下來,林念桃後怕的喘著氣,待平靜下來後,伸手推開了慕容離;「你走吧,我該就寢了。」
「今晚我就在這裡就寢!」慕容離開口,低沉的嗓音中透露著一抹堅決。
都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怎可能還會讓她一個人就寢?
「如果你在這裡就寢的話,那我出去!」她也有屬於自己的堅決。
眸光觸及到她頸間的傷口時,從慕容離身上散發而出的寒意又陰冷了一些,沒有再和她爭執下去,他轉身出了房間,只不過卻沒有離開,而是躺在了大殿中的軟塌上,與房間只隔著一堵牆。
隨後,御醫手中拿著藥箱走進了房間,聽到御醫說已經將傷口包紮好了,他才輕應一聲。
一切雖然都已經平靜下來,可林念桃的心還是止不住的有些跳動,方纔的那一幕還清晰的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心中幾乎有些不敢想像,若是慕容離再晚來一步的話,她和孩子是不是就已經死了過去?
抬起的纖手落在了肚子上,她在窗戶前坐了下來,再也沒有絲毫的睡意。
慕容離便斜倚在軟塌上,眸光不時會透在房間的門上,泛著柔柔的情意。
這時,南宮羽走了進來;「已經將那小子關進了天牢,小桃子沒事吧?」ugqu。
今夜與往常一樣就寢時,可慕容離卻極是反常,不就寢也就罷了,整個人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像是要將房間踏平一樣。
就在他惱怒的準備與他干一架時,他卻像是一陣旋風般的出了宮殿。
幸好在最後時刻救了小桃子,他倒沒有想到,慕容離與小桃子還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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