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楚,你今天是發燒了嗎?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啊,當然不會回去啊,我幹嘛還要見鬼的回那個地方!」
言語間,她的臉頰上甚至揚著一抹肆意的笑,嗯,如果她再回那個地方的話,絕對是真的見鬼了!
但是細看之下,卻能看出那抹笑中的牽強,那抹寂寥,孤痛。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笑的那般言不由衷,懷楚的心只覺得像是被狠狠地揪緊了一般,溫潤的眼眸中流溢而出的儘是心疼
如果不是慕容離,小白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鬱鬱寡歡,雖然臉上在笑,但她的心中又會是怎樣?
「如果不想回宮的話,那我們就得裝扮一番了。」
林念桃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懷楚帶進了客棧,當再次走出來時,整個人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可是,懷楚,為什麼要易容啊?」
環視四周,懷楚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牆壁上,周圍擠滿了人,都在看牆上貼的告示,順著他的目光,林念桃也望了過去,看到眼前這異常熱鬧的一幕,她心中有些詫異,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圍成一團?
好奇的,她走了過去,纖細的身子在人群中擠出了一條路,然後那張告示便映入了眼簾。
那是懸賞告示,如果看到她和懷楚一人,只要將這消息稟告給皇宮中,那麼賞黃金萬兩!
可是,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告示貼出來?難道是慕容離?
腦海中才一浮現出那個人名,她平靜的情緒便波動起來,再也做不到所謂的心靜如水。
不知不覺中,她離開他已經有兩日了,可她卻已覺得有許久沒有看到他了,心跟著微微的泛疼。
慌忙將那些情緒都壓抑下去,林念桃轉身,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他,也不要再想和他任何有關的事,不要去想,真的不要去想!
可她的心還是有些泛疼有些酸澀有些苦澀
而就在這兩日中,她每晚都沒能睡好覺,該浮現的,不該浮現的,統統將她的腦海佔據,讓她感覺到一陣難受,甚至壓抑的有些喘息不過氣
「現在小白知曉了?」懷楚走向了她,手臂將她從人群中帶了出來,以免周圍的人踩到她,撞到她。
「是啊,知曉了!」嘴角牽強的揚起,今日的陽光很是柔和,但卻讓她感覺到一陣硬生生的刺眼,刺的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眼睛迅速一垂,將那些情緒都遮掩了進去,道;「走吧,我們今日可是有行程的!」
懷楚有些好奇道;「什麼行程?」
「當然是盜墓啊!昨日你的誤差太大,今日的誤差可不能再那麼大了,不然我得挖多少的墓穴才能夠啊!」
聞言,懷楚的眼角禁不住又有些微微抽動了,但是眼眸中的笑意卻一派柔和,嗯,他任由她,若是她想。
兩人向前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之前的那名黑衣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也向著圍聚在一起的人群中走去。
看到牆上所貼的告示,他的唇角勾出了一抹笑,這可真是所謂的好機會呢!
腳步一動,他跟上了兩人,只是當中空著一段距離。
「懷楚,你這次不會再搞錯了吧?」盯著眼前的墓穴,林念桃很是質疑和擔憂;「這麼寒冷的天,我哼哧哼哧的挖一天,結果沒有什麼收穫,你再一次確定這是皇上的墓穴,而不是什麼地主,乞丐的?」
懷楚輕笑著開了口;「雖不確定是皇上的」
頓時,林念桃的腦袋耷拉了下來,變的有氣無力,看吧,看吧,又這樣了。
「但是絕對安全,皇上的墓穴金銀珠寶的確很多,但相對裡面也會佈滿機關,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會死在墓穴之中。」
「嘶——」林念桃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暗的琢磨著,他說的的確也有道理,皇上的東西是那麼好拿的嗎?
「不是皇上就不是皇上吧,說不定這個人比上一個人會富裕一下,動手!」
話音落,兩人已經開始動手了,寒風中塵土飛揚,將兩人的衣袍都沾染髒了。
站在暗中的黑衣男子看著這一幕,眼中浮現出了些許的驚愕,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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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南宮羽百無聊賴的將手中的烤紅薯拋向空中,眉頭緊皺,桃花眼中卻還是一片風流。
已經有好幾日沒有看到小桃子了,他心中果真有些想了。
其實,這些暫且都不提,最重要的是這幾日慕容離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與以前相比可是大不一樣,讓他簡直有些不能承受。
這幾日總是冷冷的,而且一臉淡漠,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言語,靜地像是不存在一般,可若是誰將他惹惱的話,後果也比往日厲害的多。
不知那幾名宮女又是怎樣惹到了他,杖責五十,一個個可都是弱女子,五十杖責後,還有命再活下來嗎?
所以說,現在的慕容離更像是一個隨時爆炸的危險品,一旦惹惱了他,那就別想再活下去。
而且自從三皇子將那幾個多嘴的宮女整治後,皇宮中確實寧靜了許多,一個一個都是安守本分,不敢再多嘴。
無痕端著膳食守在宮殿外,主子這幾日心情很是不好,就連膳食都不用,只好這樣侯著。
宮殿中很是沉寂,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淺淡的呼吸聲在迴響著,隨後一陣冷風拂過,一名暗衛出現在了宮殿中;「啟稟主子,還未有小姐的消息。」
「還未有?」慕容離的眼眸瞇了起來,一直隱忍的耐心終於到了極限;「以後若是再讓本皇子從你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便提著腦袋來見本皇子!」
的確,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這幾日竟沒日沒夜的都在想那隻小桃子,想到她的搗亂,想到她的狡黠。
暗衛的身子不禁輕顫了一下,應了一聲之後,迅速退了下去。
小桃子,小桃子,小桃子,他的眼眸中,心中都裝滿了這個字眼,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她若是能回到他的身邊,不是若是,而是一定,這一次,他定然不會放開那只磨人的小桃子,更要將她時時刻刻綁牢在身邊!
她,永遠別想逃離他!
他慕容離鮮少執著於一樣東西,也很少有想要的東西,她是第一個,他怎可能讓她逃離!
另外一處。
經過這幾日的調養,雪婉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不再是像前段時日那麼蒼白,稍微有了些許的血色。
此時,她正依靠在床榻上,思緒有些出神。
當那件事剛發生時,她每日都想著去死,更或者說每一時刻都在想著去死,可自從離每日將她帶出去看風景,每日會與她說些話時,這個念頭竟一點一點在消散。
其實,如果這樣活下去也算不從,死去之後,她便再也看不到離了,永永遠遠。
心中只是這樣想,她便難受的有些喘不過氣,而且這次即便她尋死,離也不會再阻攔她了,而是任由,她可以真正的去死,去尋找自己想要的解脫,可是此時卻為何沒有一點的解脫?
那日在破廟中所發生的事,只有她和離知曉,離定然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她是不是可以就這樣苟且偷生的活下來?
而且如果這樣的話,離是不是永遠會像以前那段時日一般對待她?
這個念頭才想出來,她便被自己驚了一下,雪婉,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卑鄙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同時,腦海中又有另外一種聲音在告訴她,這又有什麼,你就是為離才會被**,離對你好,這也是理所當然,怎麼能算得上卑鄙呢?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你便這樣被埋進墳墓中?
雪婉的身子止不住輕顫了一下,離會和小桃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則是被埋進土中,至此,人世間便不會再有雪婉這一人,她在人世間消失的乾乾淨淨,留下的也只是無盡的笑話和嘲諷而已,她真的要那樣去做嗎?
雖然此時她不知自己到底該如何選擇,但唯一確定的便是,她想要尋死的心在一點一點的變淡。
她,到底該如何選擇呢?什麼樣的選擇才是對她最好的?
此時,她心中充滿了迷茫,就像是整個人陷入了一團迷霧中,看不清眼前,也尋不到屬於自己正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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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塵土飛揚,林念桃的目光一邊落在了懷楚身上;「懷楚,你這次選的風水倒是很好,就是不知道裡面有沒有東西。」
這個墓穴的風水的確是很好,依山傍水,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背後便是風流而下瀑布,兩邊還有些叫不出名堂的鮮花,此時雖然都已經凋謝,但只用想的也能想出當春暖花開時,這裡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對此,林念桃不由心生感慨;「死的可真講究!」
懷楚已經將墓穴挖開了,拉過林念桃便鑽了進去,身後不遠處的黑衣男子見狀,也不動聲色的跟了進去。
可誰知,墓穴中竟然別有洞天,從外看只是一座墳墓而已,但是進來後並不是那般,裡面竟然是五顏六色的湖水,而且還有一些長得正盛的綠草。
原來,這也可以稱之為墳墓啊!林念桃張著嘴巴跟在了懷楚的身後,向前走去。
洞中很靜,只有兩人的腳步聲,還有偶爾從石縫中滲出來的水滴落在地。
突然,不知林念桃的腳無意中踩到了什麼,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她順著聲音望了過去,這一望差點沒將膽子給嚇破,牆角依著一具屍體,看來是有些時日了,所以屍體都已經風化了,只剩下了白骨,她的腳方才正好不好的踩了上去,然後頭的骨架便掉了下來。
同時,懷楚也望了過來,目光落在骨架上,微凝了一下,然後向著屍體的白骨走了過去。
盜墓講究的是什麼?講究的就是膽量,若是沒有膽量的話,還逞什麼能!
林念桃腳步一動,緊跟著懷楚走了過去,甚至蹲下身子,手在白骨上戳了戳。
「小白,在死者面前,莫要調皮!」
嘿嘿笑了笑,她收回了手,目光在白骨的周圍打著轉,想要找找有沒有值錢的東西,可是最後的結果讓她很是失望,除了一堆白骨,什麼都沒有!
「懷楚,你這一次又判斷失誤了,看來,這一次連地主,員外的級別都構不上了。」
兩人在洞中轉了許久都未有什麼發現,最終走出了墳墓,而就在他們離開後,那名黑衣男子卻走了進來,同樣走到了屍體旁,端詳了兩眼正準備離開時,手臂無意中碰到了牆壁,然後應聲,地上竟赫然出現了一個縫隙。
有些吃驚,他的手順著縫隙摸了下去,無意中卻碰到了一個盒子,拿上來打開,然而裡面只有一顆褐紅色的藥丸,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眉皺了皺,黑衣男子冷笑著準備將藥丸扔掉時,卻又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便放在了懷間。
直到徹底出了墳墓後,林念桃和懷楚才看清,原來墳墓的出口竟然是一片山,更或者說,這個墳墓與山相連,可真是奇怪的地方!
毫無所獲,林念桃聳了聳肩膀,和懷楚相攜著離開了,口中的話語無不惋惜;「這次更是白費功夫啊!」
「小白不怕墳墓中的那些物什?」懷楚好奇道。
「我為什麼要怕呢,反正他們都已經死了,再說我也沒有怎麼著啊,就是把他們**的那些錢財拿出來替他們花花。」
金銀財寶長期放在墳墓中難道就會再多些嗎?所以,還是由她來花吧!
言語間,兩人有說有笑的向前走去,懷楚心中著實覺得,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是啊,一直下去
向前沒走多久,懷楚的腳步驀然一頓,白色的身影也頓在了原地。
疑惑的看了他兩眼,林念桃的手揪住了他的衣袖晃了晃;「你怎麼了?」
「小白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響?」從出了墳墓,他便覺得身後像是有人在跟蹤一般。
「沒有啊,你會不會是出現幻覺了,這是山林,野兔子比較多,說不準是野兔子從身後突然竄過。」林念桃又細聽了一下;「你瞧,這會兒沒聲響了吧?」u6t8。
懷楚目光環視著四周,都是野草叢還有看不到盡頭的樹林,倒沒有什麼物什。
林念桃又是嘿嘿笑了兩聲;「不過說起這個野兔子,你有吃過烤野兔麼?」
她這句話問的甚是含蓄和矜持,但是懷楚還是明白她的話中之音;「小白想要吃烤野兔?」
林念桃點了點頭,懷楚輕笑一聲,在地上燃起了一堆火;「野兔不好尋,小白定然是已經有些走不動了,便坐在這裡烤火,我去去就來。」
都已經向前走出一段距離的懷楚卻又突然頓下了腳步,折身返回,從腰間拿出了幾樣物什放到了林念桃手中。
他還是覺得將她一個人放在樹林中有些不安全,盯著那些物什,囑咐著;「這是刀子,還有一些小玩意兒,若是遇到什麼危險的話,便喊。」
看到林念桃乖巧的點頭,懷楚仍然有些不放心的離開了。
將這一幕映入眼簾,黑衣男子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什麼時機最好,自然是此時的時機最好!
不管慕容離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將這個女子抓進宮中,但是他想,這個原因絕對很重要,否則也不會讓慕容離下這麼大的手筆,既然這個人這麼重要,那麼他的手中不就多了一個棋子,一個用以威脅慕容離的棋子?
想到這裡,黑衣男子冷哼一聲,衣袍從風中飄過,身子已經落地,向著低垂著頭的林念桃而去。
沙沙沙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林念桃抬起了目光,不經意間對上了正走過來的黑衣男子。
這裡是荒郊野外,怎麼會突然多出一名黑衣男子,她心中多了幾分警惕,身子不動聲色的向後移動著。
「這位公子為何一人在此?」
看了他幾眼,林念桃道;「本公子等在等人。」
「是嗎?」黑衣人冷笑一聲,一步一步逼近林念桃;「不知公子在等何人?」
「這位兄台會不會管的太多,我等什麼人與你何干!」漸漸的,林念桃有些沒好氣了。已這日在。
「自然是有何干。」黑衣人腳下的步子沒有停頓,仍然一步一步向著林念桃逼近著,就在快要接近林念桃時,她冷不防丟下了一枚煙霧彈,然後趁機向著遠處跑去。
那名黑衣男子眉眼不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她要先進行自保。
沒有預料到她會有這一招,黑衣男子有些始料不及,臉色有些陰沉,當煙霧散開,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可是那名女子並不會輕功,樹林又這麼大,她想要逃脫,有那麼容易嗎?
目光一邊在四周搜尋著,黑衣男子一邊開口試探道;「你就別躲了,我已經看到你了,若是你再不出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藏匿在樹後的林念桃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屏住了鼻間的呼吸,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黑衣男子身上,她怎麼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呢?
眼看黑衣男子越來越近,她的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這樣躲下去也有些不是法子,悄無聲息的轉身想要再尋個更加隱蔽的地方,可誰知,地上落滿了乾枯的樹枝,她這一動,腳正好不好的踩在了樹枝上,也該好不好的發出了一道聲響。
咬牙,林念桃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
同時,這聲響也落入了黑衣男子的耳中,身形迅速移動,他擋在了想要離開的林念桃面前;「怎麼不跑了?」
身子往後退著,林念桃拿出了刀子,可黑衣男子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手中的暗器一動,便將她手中的刀子打落在地,然後一把擒住了她。
被擒,林念桃也顧不得那許多,扯開嗓子便叫了起來;「懷楚,懷楚,救命啊,救命啊」
許是懷楚走的有些遠,並沒有回聲,黑衣男子哼了一聲,手直接點在了林念桃的啞穴上,她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只能乾瞪眼。
同時,黑衣男子將她扛在了肩頭,便大步向前而去。
眼珠轉動幾圈,林念桃一邊佯裝的掙扎著,一邊暗暗將衣袖中的刀子拿了出來,悄無聲息的將黑衣男子身上的披風劃破,然後從中劃開幾條,一條一條的繫在了樹枝上。
這樣的話,即便是懷楚尋她,也有線索可尋,不會像是亂頭蒼蠅。
由於是將她扛在了肩頭,是以,黑衣男子並不曉得她在身後都做了一些什麼,隨後,他腳步一動,身形在空中躍飛起來。
沒有機會再將布條繫在樹枝上,林念桃便放在自己手能勾到的樹上,目前,也只有這樣了。
手中抓著兩隻野兔,還準備再尋些物什時,可懷楚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大,也不顧那麼多,直接抓著野兔便向回走去。
可等他回到原地時,火堆的火還在燃燒著,火紅的火苗還在風中搖曳著,但是哪裡還有林念桃的身影?
她到底是去了哪裡?
懷楚急的將眉都皺在了一起,有些後悔和責備著自己,方才不應該將小白一人留在這裡,荒郊野嶺,他怎能將她一人留在這裡!
六千子哈,這一章是六千子,關於雪婉變不變壞一事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桃子的身份還有成魔,還有,你們對離應該也有點信心了,他還會再犯嗎?雪婉的事真的不咋重要了,該進入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