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晚上便不用一直等離了,這幾日的天氣已經愈發寒冷了,若是晚上不睡,很容易得風寒的。」
「他有說過要在你的帳篷中呆一夜嗎?」。
「沒有,只是雪婉怕離呆的時間有些長,所以提醒小桃子一聲。」仍舊是一臉溫婉的笑,雪婉輕聲道。
點頭,林念桃又看了一眼著火的方向,然後轉身向著帳篷而去;「夜色已經很是涼了,雪婉還是去帳篷吧。」
「好。」柔柔的,雪婉輕應了一聲。
在帳篷中的軟塌上坐下,林念桃的心雖是平靜,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平靜之中夾雜了一些波動,時辰都已經這麼晚了,他為什麼還要去尋雪婉?
另外一處。
當雪婉聽到侍女的傳聲回到帳篷時,慕容離已經坐在軟塌上了,身側還有一個帶著藥箱的大夫。
還在微怔間,慕容離端視著她開了口;「你的風寒還沒有好,便能亂跑?」
「雪婉看到帳篷外有跳動的火苗便出去看了兩眼,只是片刻的功夫,怎可能會受涼,只是——」她的話音微頓了一下,有些踟躇,眼角的餘光卻落在慕容離臉龐上,小心翼翼的留意著他的神色。
「嗯?」慕容離輕哼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只是方纔的時候,雪婉在帳篷外碰到了小桃子,以為小桃子是在等離,而帳篷外的天色又異常寒涼,便說離在這裡,讓小桃子還是趕快進帳篷。」
言語間,雪婉落在慕容離身上的餘光微動了一下。
「恩·······」又是輕應一聲,慕容離好看的臉龐沒有多大的反應,對著身旁的大夫道;「去把脈······」
雪婉在軟塌上坐了下來,大夫的手落在她纖細的手腕上,看診,開藥方。營們慕去。
等將侍女煎好的藥服下後,慕容離頎長的身軀從軟塌上站了起來,長腿邁動,華貴的紫色衣衫在地上劃出一抹弧度,他便要向外而去。
見狀,雪婉的眼睛驟然一緊,不由自主的從喉間溢出了一句;「離······」
收住腳步,慕容離的眸光睨向床榻,嗓音微揚;「怎麼?」
開口喚住他,這一切都是完全的衝動,當他真的站住了腳,她卻有些不知自己該怎麼樣開口,該說些什麼,一時之間怔在了那裡,唇瓣在不斷的蠕動著,卻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tfog。
恰在這時,一名侍衛從帳篷外走了進來,道;「稟告三皇子看,下雪了。」
「若是要說的事不重要,那便明日再說·······」話音落,慕容離等待著雪婉的答案。
他既是這樣說,那便說明他要去做的事情確實十分重要,搖頭,她的唇角扯出了一抹笑;「不重要,那便等到明日吧,你若是有要緊的事,便趕快去忙吧。」
帳篷外果然下起了雪,而且是不同於往日的鹽粒,而是如鵝毛般的大雪,一片一片白色的雪花洋洋灑灑的從黑色的空中飄落下來,然後再飄落在地上,異常的美麗。
眸光睨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雪片,慕容離深邃的眼眸微瞇了一下,對著身後的侍衛低沉道;「帶上五萬大兵去後山埋伏,有了本皇子的命令後,再行動。」
恭敬的應了一聲,侍衛便退了下去,白色的雪花落在紫色的衣衫上,愈發將紫衫襯托的美麗而妖嬈。
眸光稍稍掠過其中的一頂帳篷,他身形一動,已向著駐地外而去。
東欒的駐紮地。
雖然此時已經是三更半夜,但是帳篷前的地上卻坐滿了侍衛,全部都是圍著篝火取暖,但燃燒跳動的火焰似並沒有如他們期望中的那般趕走刺骨的寒風,有些人已經凍的抱成了一團。
行軍打仗中,被子並沒有多帶,往常夜晚都是用身上的棉衣取暖,前幾日天色太好用不到棉衣,便都將棉衣褪下來放在了一個營帳中,卻不料今日夜晚營帳竟然失火,沒有取暖的東西,營帳中睡不下,也只好坐在營地外烤火。
前半夜下雪的時候倒也沒覺得有多冷,後半夜的雪停了,卻讓人冷的有些受不住,全身上下都像是變成了冰塊一般,僵硬的可怕,一個一個的臉頰都變成了青紫色,更有的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張副將將披風給劉將軍送了過去,眉頭緊皺;「將軍,昨日驟然變了天色,棉衣都被焚燒,要不要啟稟皇上,讓再運一些棉衣過來?」
「昨夜驟然下雪時,本將軍已經報給皇上了,現在侍衛的情況怎麼樣?」
「這裡是荒山野嶺,氣候本就寒冷無比,再加上昨晚天氣驟變,情況好不到哪裡去。」
伸手掀開營帳,劉將軍的腳才踏出去一步便收了回來,呼嘯而過的寒風將營帳吹的直作響,見狀,張副將上前一步;「將軍還是在營帳中,屬下這就去看侍衛,若是將軍的了風寒,沒有人領兵那便糟了。」
只是張將軍出了營帳還不到半刻的功夫,便焦急著神色再次走了進來;「將軍,將軍,不好了······」
看到張副將的臉色,劉將軍的神色也跟著變了;「發生什麼事了?」
「將軍,西川軍來襲!」
「西川竟然在這個時候來襲!」劉將軍的眉皺起,撩開營帳便走了出去;「他們總共有多少人?」
「屬下還未看清人數,只是聽到探子來報便來告訴將軍。」
言語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營地前的空處,駐地外便能看到西川的大軍正在疾馳而來,劉將軍的眼睛頓時變的銳利起來,從侍衛的身上掃過後,卻又緩緩的笑出了聲;「僅僅五萬人而已,慕容離也真是不自量力,迎戰!」
看了一眼還冷縮在地上,連兵器都拿不穩的侍衛,張副將的眉緊皺了起來;「將軍,侍衛們一夜未眠,而且一夜也沒有用膳食,若是這樣迎戰的話,只怕——」
然,不待他話音落,劉將軍已經厲聲打斷了他;「未吃未眠,敵軍已經在駐地外了,難道你還想著讓他們去吃去眠,再說,對方只有五萬軍隊,咱們駐地中起碼有三十多萬的侍衛,難道還能打不過他們?」
張副將沒敢再言語,那邊,劉將軍已經下了命令;「你帶著十五萬侍衛去迎戰,以十五抵五,本將軍倒想看看是贏還是輸?」
軍令如山,張副將應了一聲,帶著侍衛離開了。
沒有任何一句言語,兩隊才相見,便糾纏的打在了一起,只是東欒的軍隊一夜未吃未眠,再加上身體凍的還有些僵硬,手中的兵器也使的不是很利索。
而就在這不利索的縫隙間,有些侍衛已經瞬間丟了命,畢竟在寒天雪地中冷冷的凍了一夜,手和腳幾乎都是冰塊,兵器拿在手中,一時竟有些僵硬,更有的侍衛甚至得了風寒,就連腳下的步子都有些些許的釀蹌。
兩軍糾纏的打在了一起,亂的有些不成樣子,雖然東欒的軍隊在人數中佔多,但是卻沒有占任何的優勢。
看著眼前的場景,劉將軍徹底變了臉色;「只不過是一夜沒睡而已,怎能這般不濟,若是這場仗敗了,就將你們的腦袋全部都割下來!」
若是這場仗敗了,宗瑞皇上定然會要了他的命,若是他的命保不住,他們還想活著?
眾人身上都是單薄的衣袍,這會兒都是一陣的頭重腳輕,渾身發燙,劉將軍的話落在耳中的確是有心無力,誰都不想死,可這會兒又怎麼能由得了你?
冰天雪地,天寒地凍,就連河水都凍成了冰塊,更別提人了。
這邊正在打時,那邊一陣聲音傳來,原來又是一群的侍衛向著駐地而來,手中的弓箭一箭十發,地上便倒了一片的侍衛,來試兇猛不已。
見狀,張副將走到了陰沉著神色的劉將軍身旁;「將軍,還是撤兵吧!」
「撤兵!怎麼可能撤兵!」劉將軍暴戾的看了一眼張副將,模樣有些狠辣。
「將軍,昨夜水面都已經凍成了冰,而侍衛們在冰天雪地呆了一夜,基本上都是得了風寒,這種情況對我們很是不利,也就只有挨打的份,如果不撤兵的話,肯定是要白白損失一些將士,我們先撤兵,然後等侍衛全部都修養好再迎戰也不遲,否則今天死傷的將士過半,以後再和西川對抗起來,我們便沒有任何的優勢,只怕到時聖上會勃然大怒,後果不堪設想,將軍三思!」
望著眼前又是倒了一地的侍衛,劉將軍臉龐上的神色有些鬆動,眼睛一動;「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今天死扛再將唯一的優勢弄丟,打了敗仗,後果還用想嗎?
「劉將軍是想要走嗎?」一道懶洋洋的嗓音飄來,一襲紫色衣衫的慕容離緩緩踏著白雪走來,神色慵懶而俊美;「若是想走的話,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的呢······」
今天終於更了,唉,沒網絡啊,有一次不容易,終於上來了,好了,出門,希望你們能體諒,我罪過了